第19章 师傅失踪
“找你师傅，做什么？” 楚云纥光是对着凤后就已经心力交瘁，也无力去打听东海发生的事情，看着黄奕疯狂的模样，脑子里唯一想得就是在李府受了委屈，一气之下要找师傅诉苦。 “阿奕你冷静一下，先告诉我受什么气了？不想回家先去三皇女府待几天也成，往外跑什么……” 黄奕一把推开了靠的极近的人，喊一句你知道什么，我师傅在东海失踪了，我要回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黄明绰失踪了？楚云纥一愣，随后就想着这样更不能让黄奕随随便便地回去了！万一黄奕在东海遇到和黄明绰一样遇到的经历，黄明绰尚且不能对付黄奕有什么把握全身而退，她想着就忍不住皱眉。 “你怎么知道黄先生失踪了？这种事情如果是真的，皇城里绝对会有风声的，可我什么都没听说。会不会只是一些人道听途说来的，你千万冷静……” 黄奕骂一句师傅都没了我冷静个屁，他是回家了，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了，我再不去找他就永远找不到他了！随后挣脱了楚云纥的手臂就打算离开，这人不打算送她，她自己抢个马车也一样去东海。 她现在总算明白黄明绰那时候为何反常，接到李丹阳的书信也是十分高兴，把自己赶出来就说要去东海。原来他早就找到了回去的方法，独自回了他该去的地方。 但是，偏偏把自己教出来的不容于世的黄奕给丢下了！ 楚云纥看着黄奕癫狂的模样，知道她现在是听不进去什么话，暗自咬牙决定使用一些暴力手段。正好黄奕没有跑出多远，她几步追上去，不等人反应一掌劈在后脑。 总算老实了！ 楚云纥看着黄奕翻着白眼倒在自己怀里，心里啧一句你要是早点听话，哪里用受这样的苦楚是不是。随后一把抱起黄奕上了马准备回城，感叹怀里的人真是轻，瞧着也是清瘦得跟个小公子一样。 回城的时候楚云纥并没有张扬，只是低调地把人送去丞相府，和李丞相解释几句，便回了三皇女府。只是满皇城的人都要炸了，她们瞧见什么了，一向不近男色的三皇女，城外策马回来，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一路上抱着一、个看、不、到、面、容的公、子回来！ 嗷，所有暗恋三皇女的小公子都哭湿了自己的手帕，诅咒那个不知名的“公子”，竟然敢来勾引自己看中的人。这流言一天之内传遍皇城，连宫里也渐渐有了风声。 黄奕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第一件事就是穿衣服穿鞋收拾东西，正准备喊兰竹给她准备些碎银子的时候，李丹阳端着烛台走了过来。 “别忙活了，躺下吧！” 李丹阳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和，听得黄奕打个寒战，好奇地看一眼自己母亲，怀疑她是不是梦游了，然后把自己认成那个乖巧听话的李排箫了。李丹阳放下手里的烛台，坐在一边，一副准备深谈的样子。 “黄先生在东海遇险的事朝廷已经收到邸报了，你也别想溜出去往东海跑了！东海的水师看清了事情的经过，黄先生坐的船遇到了大风被刮碎了，人也——不能幸免。水师已经把人埋在东海旁边，问朝廷要不要修墓……” 黄奕眼圈又忍不住红了，问一句那母亲同意了吗？黄明绰生为南竺国人，一生的时间却都在别国游历，与上林国的关系匪浅。 “自然同意了。不仅如此，还与上林国的丞相修了封书信，提醒她们不必来要黄先生的尸体。不论如何，那也是我们南竺国的臣民，生前在外，死后总该回归！” 生前在外，总有一日要回去！这是黄明绰以前经常念叨的一句话，黄奕听着听着就忍不住泪流满面，相比于师傅遇险身亡，她更想让师傅回归那个世界。 黄明绰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奇才，思念了那边一辈子，找寻了一辈子回去的方法，若是最后也不能成功，那他死后如何闭得上眼睛！ 李丹阳看黄奕的模样叹气，安慰一句别哭了，听说你师傅去东海前就留下一封遗书，想来早就料定今日之事，那封遗书现在在宫里，改日我带出来与你看看。 “遗书？师傅在遗书上写了什么，可有提到我？” 黄奕的眼泪瞬间憋了回去，紧张地问了一句。黄明绰精通占卜，真得算出来自己的死局留下遗书无可厚非，黄奕又开始心心念念那封遗书了。 李丹阳摇头，遗憾地回了一句那遗书我也看过了，里面的文字鬼画符一般古怪，绕是我见过许多西域文字也实在看不出里面是什么意思，所以才可以轻易拿出来，不过最近总有人说，那是一封黄明绰留下的丹方。 黄明绰身为闻名天下的炼药大师，早十几年的时候就有流言说他窥破天道能够炼制不死药。只是黄奕跟随他十多年无比清楚，他只是喜欢研究奇奇怪怪的东西，思想和灵魂异于世人，不死药倒是从来没有。 提起鬼画符一般的文字，黄奕忽然想起黄明绰曾经教过她的一种文字，写起来也是鬼画符一般，黄明绰曾说这种文字世上只有他一人认识，黄奕会了之后就是两个人，那他就显得不孤独了。 “母亲明天能不能带我去看看那封遗书，师傅曾教过我一种特殊文字，阿奕想着……” 李丹阳点头，看着黄奕有了心思也不再哭泣心里松了一口气，劝一句那你今日好好休息，明天我下了早朝回府接你，你去内阁我让你看一看那封遗书。 黄奕点头点得轻巧，李丹阳走后却是一夜辗转反侧，闭眼就是以前黄明绰领着她走南闯北的模样，或者黄明绰在她耳边唠叨她听不懂的话语的模样。 黄明绰会温和地领着她认识各种毒药，会在野地里脱了衣服下河游泳，会经常在十五的时候感慨“每个世界的月亮都是十五圆”，喝醉之后会拉着黄奕的手哭，与她说一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黄奕从小到大的生活中，身边只有黄明绰，哪怕黄明绰用她试药，赶她离开，黄奕也把他当做不可替代的亲人，想着等到摆脱了丹枫城的一切，她回去找师傅继续游历。可现在黄明绰不在了，她出去了之后又能去哪！ 第二日下了早朝，李丹阳没有和往常一样直接去内阁处理公务，而是直接回家接了黄奕，两人这才直奔内阁。本来打算让黄奕看一遍就好，谁知到了内阁节外生枝，李丹阳坐的椅子上端正地坐着个南竺国陛下。 李丹阳一愣，赶紧拉着自己女儿下跪行礼，心里忐忑地暗中看了楚暮一眼。 这是黄奕第一次见到南竺国的陛下，好奇地看一眼觉得和楚云纥有两分像，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被紧张地李丹阳赶紧拉着告罪。楚暮倒是不生气，笑着放下手里的奏折让两人起来，十分平易近人。 “孤说丹阳今日怎么迟了，原来是回家接女儿了！丹阳家的丫头果然长得不俗，是个讨人喜欢的人……” 李丹阳又赶紧领着人跪下道谢，谦虚几句陛下严重，幺力女顽劣，幸得陛下看得上眼。楚暮笑起来，把两人拉起来又问这么不俗的女儿可有婚配了，早就听说你大女儿跟着黄先生，想来日后也是俗世的高人。 李丹阳又低头说没有，楚暮接一句正好，孤膝下的八皇子也到了许人家的时候，不如给他俩凑做一对。李丹阳赶紧行礼，道一句臣惶恐，女儿无礼顽劣，恐怕会耽误了八皇子，陛下请收回成命。 黄奕看着她俩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来，心说楚暮这陛下做的，还真是一点儿架子都没有，被臣子拒绝了还能和没事人一样谈笑，够大度。只是她们口中的八皇子，是不是传说中的四美人之一，不知道是何模样啊…… 问了几句楚暮便问到了黄奕的来意，李丹阳几句话解释了，紧张地看着楚暮眼里的亮光一闪而过，同时跟着攥紧手里的衣袖。还好楚暮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快让你家的丫头瞧一瞧，遗书上面到底记着什么不死药的药方，孤也来开开眼！” 在楚暮的微笑注视下，李丹阳汗湿重衣，还要强忍着去一旁拿出被锁起来的遗书，开锁后递给黄奕，眼神一闪对黄奕使了一个眼色，而后又站到一边。 黄奕拿着那一封薄薄的书信，外面的字倒是遒劲，简单写着“黄明绰，留”，黄奕抖着手打开书信，抽出里面一张单薄的宣纸。上面果然曲曲折折地画着东西，似字非字，看着又有一定的规律可循。 黄奕几乎要哭出来，拿着信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书信哭起来，口中不住地喊着师傅。她的师傅，黄明绰还是离开了这里，毫无留念，只留下一句简单的再见！ 平复了心情之后，黄奕才敢红着眼睛开口，说这就是师傅的字迹，里面是我们师徒俩专用的文字，师傅他离开了这里，回去了。 “恩，既然李家丫头这样说，本该无可非议。可是丫头，你如何证明这是你师傅和你联系的暗语，要知道此事关系重大，马虎不得……” 黄奕抽抽鼻子，把书信丢给李丹阳，去了另一边桌上找到纸笔，没一会儿又写了一份，正是黄明绰的那封，除了字迹略有不同外没什么不同，递给了楚暮过目。楚暮拿着书信沉默半晌，揉了揉额头忽然开口。 “黄先生信中所留，可是不死药的药方？” 下章预告： “师傅信中，的确留了不死药的药方和炼制方法。这药方是师傅早年就悟出来的，只是苦于找不齐药材无法开炉，师傅穷极一生也未能凑齐药材，这次出海，也是打算寻找仙山上的一味奇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