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谈条件
正当楚云纥三人大眼瞪小眼地时候，黄奕忍不住喊了一句，而后犹犹豫豫地说出来。 “我倒是有个主意，你们刚才不是说这事会牵扯我娘和李家吗？若是真得如此，只怕母亲一定会有动作，今天等她choucha我的时候把这事说了，看她是如何说得……” 一国丞相的心眼子，总比她们几个武将加起来都多，这法子听起来倒是靠谱。楚云纥点头说好，想了想又特意嘱咐里一番，“要是李丞相问起来听谁说得，你就说是下人嚼舌根，可别把我们给供出来了！” 虽然李丞相自辞官风波后温和起来，不过楚云纥心里还记着幼时动不动教训皇女的严厉先生，对于李丞相实在是乐观不起来。再说她一贯不喜欢黄奕和自己走的太近，谁知道她晓得黄奕听自个说得会不会发怒。 黄奕赶紧点头，“这还用你提醒，早知道就算报你们的名字一点儿用都没有啦！上次我去了那家饭馆吃饭，没银子报你们的名字赊账，结果差点儿被老板吊起来打！” 楚云纥面色一僵，随口问了饭馆名字，然后白芷就捂上了脸，没脸见人了。那家饭馆以前白芷最喜欢去，直到后来在里面遇到了太女楚云纨，两人争执起来，白芷一生气就砸了店，没钱赔还被店主寻到白家。 这样的事情可是丢了大脸，白家白多年的名门贵族，后辈打砸了饭馆不赔钱被人上家里闹，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当时老太太还在世，气得一口气没上来厥过去，然后白芷就被白太尉毒打了一顿，半个月没下地。 “那，就是个误会！你就不能找个好点儿的饭馆，那家的东西不好吃，下次去食味居记得报三皇女的名字，保证会给你打折的，可别说我的了……” 白芷临走还不忘嘱咐一句。黄奕冷笑，“是啊，我也发现了，报三皇女的打折，报你的就是腿打折了！白芷白小姐你还真是皇城里有名的恶霸纨绔啊！”都是年轻时候不懂事，这才犯下了这么多错事，白芷忍不住感慨一句。 等到楚云纥三人又风风火火地离开，黄奕拿着笔就打算继续抄书，今天的分量还有一半呢，天啊！正在感慨的事后兰溪轻手轻脚地凑过来，压低声音。 “大小姐，兰溪听说家主和主君闹矛盾了，昨晚上没回主君院子，自己在书房睡了一晚上！”兰溪的话十足的幸灾乐祸，他是柳氏陪嫁仆人的孩子，自然乐得连氏和家主不和，这样自家大小姐才能更得家主的喜爱。 黄奕写字得手停都没停，这几天几乎把边写字边吃饭，边写字边说话练习得炉火纯青，随意地问一句是吗，“闹矛盾总得有矛盾吧，可听说了她俩为什么吵架？”向来尊重夫郎的李丹阳，黄奕实在想不到能有什么理由让两人闹翻。 兰溪摇头，也是一头雾水。“不清楚，主君院里的人还不清楚呢，我们这些离得远的更不知道了。只听说是主君给家主送饭的时候闹起来的，争执了好一会儿呢！” 要是家主从此和连氏不和，连带对李横琴、李排箫不喜起来，这才是值得庆祝的大喜事啊！兰溪忍不住想着。只是黄奕表情十分冷淡，又像是只顾着抄书，最后砸吧着嘴，“兰溪我渴了，端点水过来吧！” 等到入夜的时候李丹阳回来，前院的管家就来吩咐，让黄奕带着今天炒好的书，去书房里让家主过目。路上黄奕也是安安静静地，看得管家好一阵奇怪。以前这位大小姐路上绝对安静不了，至少也得问问家主一天做什么了，心情好不好，怎么今天却哑巴了一般。 没人主动开口，两人也就一路沉默，很快地到了书房，黄奕驾轻就熟地开门进去，喊了一句“母亲”就垂手站在一旁，手里的几十页之叠放在桌上。 李丹阳换下官服披了一件大氅出来，自顾自地坐在桌前翻阅着黄奕抄好地书。李丹阳这人极坏，也可能是看多了皇女们耍无赖的招数，每看完一页就会圈点一番，这样黄奕也不能再用它来糊弄了！ 黄奕偷偷地抬眼看一眼李丹阳，而后很快地地下去。李丹阳自然觉察到了，问了一句“有什么想问的？”这幅欲言又止的模样，总觉得不像是黄奕该有地，倒像是许久未见的李排箫的提问模样。 “母亲，听说您和父亲争吵了？”黄奕抿唇，想了想，最后还是先问了一句这个。李丹阳一愣，想好的黄奕会问她一些学问上的问题，而后她要如何夸她进步的说辞就卡在喉咙口，最后古怪地“唔”了一句。 被自己的孩子这样问，李丹阳多多少少觉得窘迫。“也没什么大事，过几天就没事了，你不用担心！”这回答略不走心，潜台词就是不用你管，或者没你事别瞎cao心。 黄奕的面色也没什么变化，淡淡地“哦”了一声，而后又抬起低了半天的头。“母亲，今日女儿听说，外面都在传着我不学无术，江湖骗子，甚至拐了琉璃公子的话。这事情你知不知道，会不会连累了李家，用不用解决？” 这次李丹阳终于走心了，手里一沓止无声飘落，而后瞪大眼睛反问一句你听谁说的，怎么知道的？她记得她已经嘱咐过好几遍了，这事万万不能传到梧桐院，怎么还能被黄奕听去，且来问她。 黄奕愣了愣，最后还是实话实说地抱了三皇女的名字。李丹阳这才松了一口气，捡起来地上的纸片。“没关系，不过是些市井流言，我已经让人处置了，估计过两天就能销声匿迹。你也不用胡思乱想，单凭几句无中生有的流言，也没办法毁了我李丹阳的女儿！” 李丹阳竟然已经在解决了，看来这次的事情闹得真得挺大的。黄奕暗暗皱眉，而后看着继续批阅的李丹阳，忽然觉得看不透她起来，沉声开口。 “解决流言也得找到那个散播流言的人吧，不然治标不治本也不是办法。不知道母亲，有没有找到那个散播关于我流言的人，是谁呢，可与我有什么深仇大恨？”黄奕连着问了三个问题，最后自己都咬牙切齿起来。 李丹阳的手腕一抖，几乎拿不住笔杆，而后听着黄奕继续问着。 “母亲，您还打算瞒着我，袒护那个人到几时？要是我不来问，是不是您就不打算告诉我是谁做的了？您现在可以说出来了吗，是主君一手所为，还是他和我那个从未见面的meimei合伙所为？” 李丹阳脑海里现在只有一句话：黄奕知道了，现在表面的平静也维持不下去了，而后腾地一声站起来，差点儿带倒身后的椅子，急急忙忙地拉着黄奕的手。“明砂，你听母亲解释，这事情你父亲也是一时糊涂啊！” 怎么可能是一时糊涂，分明是早有预谋才对。黄奕的名声败坏了，李府拿得出手的女儿，就剩下连氏的女儿李排箫了，李排箫又是自小得太女青眼的人物，若是没有黄奕，她就是铁板钉钉的下一任丞相了！ 连氏怎么不恨毒了黄奕，恨她挡了自己女儿的路，一有机会就会急着扑上来咬死黄奕。可是连氏都忘了，最开始的时候，哪里是黄奕挡了李排箫的路，分明是李排箫抢了黄奕的地位、经历才对！ “母亲不是要故意瞒着你，只是不知道如何对你解释。这事虽然是你父亲所为，也有我教导夫郎不严之过，昨日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了，他不会再害你了，也认错了，明砂你原谅他一次好不好，恩？” 黄奕冷哼一句，“我早就原谅过他好几次了，这一次却是不愿意原谅了。母亲既然护着主君，女儿也不好占着地方惹得你俩讨厌，放我回上林好了，至少那边没人心心念念着让我身败名裂，不得好死！” 这话说得太过诛心，可黄奕梗着脖子，一副有我没他有他没我的模样，让李丹阳顿时无措起来。向来处理朝政如鱼得水的人第一次觉得左右为难，拉了拉黄奕的衣袖，试图劝着她软化下来。 “梧桐院里的人大多是你父亲留下来的人，份例我也要过来帮你看着了，你每日不必晨昏定省，根本见不着他，何必跟他计较呢。再说他也被我训斥，又惩罚了一番，就再放过他一次吧！” 黄奕歪着脑袋似乎在思考，而后犹豫地点头。“要我不计较也可以，母亲必须要答应我几件事情！”听到黄奕同意李丹阳这才舒了一口气，笑一句多少件事情都可以，你尽管说吧。只要不计较这事，什么都值得她给。 “第一，五年之内不许把李排箫从书院喊回来，逢年过节也不行，总之有我没她有她没我；第二，母亲您得管好主君，我可不想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第三，要是有人跟我提亲，就算是仙子下凡您也不能同意！” 李丹阳虽然不明白这事和不成亲有什么关系，可是略做犹豫一下就点头同意。在她看来黄奕不过是小孩子，不想成亲也是贪玩的表现，要是真遇到了喜欢的男子，还不得哭着喊着求她上门提亲。 黄奕得了保证，这才心满意足地笑起来，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像是从未把那事放在心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