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下决心
“所以呢？丞相希望我做什么，出面警告两个孩子？你舍得吓着了她们？” 楚暮做了个很无奈的挠头表情，看着李丹阳，故作不知地问一句，得到李丹阳的一个白眼，自己也不由得发笑，而后扯着李丹阳的衣袖回去书房。 “谁还没有少不经事又年轻气盛的时候，丞相还没忘记咱们那时候的事情吧，不是比现在闹得大得多了，最后该过去地也都会过去的！孩子们也一样，等到她们到了我们这个年纪，该经历的都经历了，也就知晓什么是对错，那时候才是不会走弯路的事后……” 楚暮对于任何人都有非同一般的宽容，也也是她能够容忍李丹阳的存在的原因。不过她这饭感同身受的劝阻，并未说动李丹阳，反而让她眉头紧皱。 “正是忘不了我们那时候的事情，所以臣才不忍心，让孩子走我们走过的路！那时候的艰辛不易，我们长辈明白就是，何苦让她们重新经历一遍！” 李丹阳是陪伴楚暮将近四十年的老人，楚暮幼时的玩伴还有许多，现在仅存的却只有李丹阳一个。其他的无一例外陷入各种囹圄不可脱身，或者过早地随着衰败的家族陨落。李丹阳能够和楚暮互相陪伴到现在，经历过的事情只有两人数的清楚，别人难窥一二。 那些不可告人的心思、暗夜里疯狂滋生的想法，如今都羞于启齿只好暗示的言语，都是最好的见证。就是因为经历得太多，所以李丹阳才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女儿和皇女纠缠不清，因为这样始终得不到好结果。 就像她和楚暮，表面看着一人千秋明主，一人名垂青史一代贤臣，其中的苦楚心酸，却只有彼此清楚。 “你明白的我也明白，可是孩子们，却总是要经历过，方才明白！这大概是个诅咒吧，从太祖立朝后与自己伴读苟且之后，就伴随南竺国的诅咒！” 或许皇族里世代传承的，不只有尊贵的血统，还有血液里沸腾不息的，会恋上身边亲近的诅咒。南竺国立朝二百余年，经历过三十多位女皇，和身边自幼陪伴大臣不清不楚的，就有二十五位，剩下六位，和自己最亲近、最信任的臣子，就有公然的亲密。 这也是野史经久不衰传说的爱情故事，算是皇室为数不多的香艳传奇。一开始楚暮就和李丹阳刻意地防备此事，一直提防着楚云纨和白若、李排箫的关系，一有风吹草动，立刻草木皆兵。 谁知一直提防的三人没有一点儿不好的迹象，反而是刚回皇城不久，什么都称得上一般的黄奕，和边关回来的三皇女楚云纥不清不楚地纠结了一块。这样近乎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模样，让两位长辈都困惑不已。 两位凑的很近的人一块走进书房，低头说着什么温柔的言语，像是冬日里一瞬即使的暖烟。 此时黄奕尚且不知道地两个长辈已经知道了她和楚云纥不一般的关系，还为了酸疼的腰肢躺在床上不停地咒骂着昨晚不知节制的楚云纥，简直要把自己折磨死！ 她原本对磨镜之事一无所知，只是凭借直觉感觉到他和楚云纥非同一般的感情发展，这个概括性词语，还是她偷偷摸摸地从丞相府的书房书堆里扒拉出来的。也幸亏丞相府书房藏书众多，才让黄奕找到这一本。 书里描写得十分详细且香艳，看得黄奕眼红耳热，就开始幻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只可惜实战起来并没有想象里的畅快，黄奕禁不住有些郁闷。 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因为楚云纥技术不好，还是黄奕身子太差经不起折腾，反正就是不舒服。至于哪里不舒服，黄奕又忍不住偷偷红了脸颊。腰肢酸疼，身上被咬出的一个个红肿破皮的地方也在顿疼，大腿处也有一种诡异的疼痛，让人欲言又止起来。 绕是如此，黄奕一边揉着腰，也没有丝毫后悔不甘心的情绪，反而满满地都是欢喜。尤其是想到楚云纥最后说的话，她愿意相信她，也愿意用自己不多的力量帮助她，只希望她能够对自己不离不弃。 被赶去外面拿药的兰溪回来，就看到自家大小姐一脸诡异笑意的趴在床上，目光呆滞看着窗外，心里一惊就开始担忧，把药瓶放在一边，一惊一乍地过来关心。 “大小姐，您这是怎么了？要不要传大夫过来看看，要不要通知家主和主君，恁这样可不行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兰溪问你什么您也不说，可要急坏我们！” 黄奕回神，对上兰溪担忧的眼睛，忍不住暗骂自己一句是被色鬼附体了，整天都在琢磨什么东西！想到这里，赶紧对兰溪露出一个微笑，表示自己没事。“我没事，兰溪你们不用这么担心！再有还能有比我更厉害的大夫吗？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没什么大不了了！” 恩，不过是被人在床上折腾得多厉害了，自己的身子又因为毒药和功法的侵蚀，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健康，这才成了现在的模样。只要再床上躺两天就能恢复元气，什么药都不需要开出来，完全没什么大碍。 只是自己的身子不好，日后只怕要在楚云纥的床上吃大亏！黄奕趴在床上，忍不住暗戳戳地琢磨，要是日后楚云纥再这个模样折腾自己，一定要反抗。 把担忧不已的兰溪赶到外面，黄奕方才敢脱下自己的衣服，露出青紫斑驳的身子，昨晚情谷欠之下不觉得有什么过分的，现在看到一身的痕迹方才觉得心惊。居然成了现在的模样，昨晚上到底是有多激烈啊！ 小心翼翼地把冰凉舒缓的药膏涂在身上每一处，等到用完了两瓶，方才把身上涂抹一遍。黄奕这才松了一口气，光着身子趴在床上，露出雪白消瘦的背部，抬头忽然望见一旁的铜镜，眼睛就转不开了！ 镜子里的人，真得是自己？这样怪异的身子，难怪体力什么的永远好不了！黄奕的眼睛暗了暗，忽然想起昔日黄明绰对她激励的话语。 “或许你现在觉得失去的比得到的多，等到日后灭情绝欲后，就会发现得到的更多！”现在黄奕才是真正明白了这句话。黄明绰果然比自己高明得多，这样损伤身体来修炼功法的方法，从古至今也只有他一个啊！ 也许黄奕一辈子不碰情爱，当真可以达到无人可以抵达的功法境界。可惜黄奕来了皇城，遇到了堪称自己劫难的三皇女楚云纥，身份不仅被楚云纥利用，就连身子，也在楚云纥的攻势上无处可逃。 黄奕修炼怪异功法十年，进境上乘，现在后悔想要抛弃一切，也不知道是否还来得及。黄明绰在的时候给的线索少之又少，黄奕自己也是一头雾水，现在忽然生出想要丢弃的想法，几乎是手足无措。 那种功法并不是武功心法，抛弃了就抛弃了。黄明绰交给黄奕修炼地功法，乃是一种十分邪门的、前所未有的神奇功法。它不会强健身体，也不会产生内力，只是通过修炼强化筋骨的承受能力，通过外在毒药的进入，来提升本体对毒药的承受能力。 黄明绰交给黄奕修炼前曾经言明，这种功法无人修炼，但是练到极致，能够百毒不侵，甚至就连所有的冷兵器伤害，包括生老病死的威胁，都能一一化解。 不过这种功法，也有其反噬作用，且让常人难以忍受。比如始终古怪的脉象，常年虚弱羸弱的身体，包括无法对他人讲解的隐患伤害，让人难以启齿！ 黄奕现在修炼的程度，不过是能够抵御一般毒药的侵蚀，和受伤后愈合速度加快的程度。至于百毒不侵、无视冷兵器伤害，还差得远呢！不过黄奕练到现在就明嫌感受到身子反噬的作用，若是到了极致，只怕本体也会在功法的反噬作用下，痛苦不堪直到死亡。 任何事情都有其两面性，不可能是纯粹的好或者不好，这个功法也是。说起来若不是因为那时年幼，为了和黄明绰赌一口气，只怕黄奕自己，怎么也不会对这古怪妖异的心法有什么心思，一切都是命啊！ 黄奕想起来黄明绰两人在上林国的大本营，那么隐秘的地方还未被发现，黄明绰一生的收藏也都在那里。若是能回去一趟把黄明绰的手札拿回来，只怕就能找到破解古怪功法的方法了吧！ 黄奕打定主意，决定年后无论如何就去一趟上林国，怎么也不能把师傅留下的珍宝，埋在土里腐烂。 “师傅啊，您在另一个世界如果看得见，可得保佑我能够找到破解之法。否则我就算再把您拉回来，也得问清楚这古怪功法到底是怎么回事！” 下章预告： “昨晚阿奕留宿，我们、一不小心，就，你都看到了……”三皇女，把李丞相的大女儿给吃掉了，这事如果被善于明察秋毫的李丹阳发现，三皇女党再多一半也没用啊！ 这已经无关三皇女和黄奕的爱情了，变成了皇室对忠心耿耿的臣子的一种侮辱。臣子鞠躬尽瘁不说，就连自己的后辈晚生，保全起来都是这副模样。几乎是皇家里的丑闻啊，到时候朝野震动是肯定的！ 电光火石之间，白芷已经把后续的发展脑补好了！ 李丹阳明察秋毫地发现蛛丝马迹，追查出来三皇女，而后棒打鸳鸯，惩罚黄奕，递折子辞官。陛下不允许，李丞相道出来苦水，然后皇家传出丑闻，压制不住地往民间流传。最后的结果，一定是陛下压不住事态的发展，又为了安抚李丹阳和丞相一派，而把自己的女儿三皇女推出来暗中处置，事态也不一定完全平息。 最重要的是，经过这样的事情，楚云纥最后定然被所有人唾弃，三皇女党立刻兵不血刃地解散，再也组建不起来，楚云纥也会被陛下厌弃，丢到皇陵那边自生自灭，韦泓和白芷也一块发配过去，或者流放到苦寒之地受罪。太女凤后不费吹灰之力获得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