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神威将军

    马腾自然知道贾诩的话里有不少水分，堂堂的人、阐、截三教元首之一的通天教主会为一个凡人扰乱天机，说出去简直是个笑话。但不可否认的是乱世将起，群魔乱舞，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

    “当今天下能人异士极多，九窍圣人入世，何谈刘琦小儿？”马腾笑道，又招来马超指道：“我儿孟起，乃文殊菩萨坐下狻猊渡劫，亦是当世俊杰，我有此子，复有何惧”？

    满座皆惊，都知马超出身不凡，那一夜据说一头雪白的狮子吞月而啸奔进马母房中，从而马超诞生。西凉圣贤预言此子当为西凉之王。

    众将虽出身草莽，兼地处陇西，剽悍善战，但却对鬼神之事，深信不疑。越加敬佩马腾父子，这一番谈话，结合马家威慑西北多年的显赫，造就了神威将军马超对羌人的敬仰之力。

    “天聋认为刘琦公子，乃天下间定数中最大的变数。其一，大贤良师张角临终收其为关门弟子。张角老成多谋，岂会为一凡夫俗子设一局？其二，刘琦公子兵法谋略亦乃当世雄杰，果断提出羌人治羌的战略，何其雄也？”贾诩不紧不慢说来。

    “羌人治羌？岂不是汉帝要裂地封王，马将军为王！”

    “若不行此条，我等永不降汉。”诸将聚道。

    ……

    马腾浑身颤抖，刘琦果然有两把刷子，手腕高超，他深知西凉矛盾所在，是西凉贫瘠的生产力与汉朝先进的文明之间的矛盾，汉人时常把他们视为不懂礼仪的蛮族。而羌族又把大汉视为虚伪、屠夫。

    马腾不想裂土封王，只想在乱世中四海升平，成就一桩大功德。也许是清君侧，也许是镇守边陲，也许是马家祖上伏波将军马援那样马革裹尸。

    “老友，如今时局不明。匈奴新主初立，不图整治，贸然出兵大汉，可有胜算？”

    “凶多吉少。”

    “老友困守羌中，一旦汉军传缴西域诸国，分兵合攻如何？”

    “不能守一方净土。”

    “老友，你可比九窍圣人，入世那位。”

    “不如也。”

    “老友如此，何不先降汉军，未尝刘琦公子不是乱天机之人？况有刘琦公子‘羌人治羌’之言，何愁唉？”

    贾诩抓准马腾心里，冷水煮青蛙，步步紧逼。

    “我看众将的意思，也是这个意思。寿成不若上奏朝廷，表为凉州刺史。”张济劝道。

    “张济老贼，小爷可不傻，说不定你是汉军jian细，给小爷拿下。”马超拨剑大骂张济，马腾喝道：“我儿休得胡闹，我与你济叔相交十几载，不比你了解他？都退下，胡闹呵”。

    “贾诩贤弟，汉军可真有诚意？刘琦能拍板？”韩遂狐疑道。他的考虑说出了西凉诸将的心生，他们是为了反压迫、反歧视而拉杆子造势，如果又误信了朝廷，一旦朝廷清算他们，那可是灭顶之灾，西凉遗祸。

    “哈哈，诸位放心。静听天聋一言，刘琦乃当今圣上驸马，又有右骠骑大将军张温作保，此事可行。”贾诩放下羽扇起身一本正经道，西凉诸将连连点头折服。

    “超儿，你过来。”马腾召唤马超过来，附耳吩咐。又对贾诩呵笑道：“老友，我可是给了你的仙面了，日后升天也好去文昌帝君府上讨杯酒水。我儿孟起就随你去见刘琦吧”。

    “老友果然如初，不见兔子不撒鹰”。

    贾诩心知肚明，马腾这是叫马超跟着自己去讨官。一旦朝廷赦封，才改旗易帜。短时间内，马腾军不可能重整旗鼓，如今的谈判只是为了减低汉、羌两军的伤亡，迅速北上安定与段老太尉征战匈奴。

    金城太守府内……

    “西凉的庭院种的是桑树，伤人的很。”陈逸进大堂耸肩道。天蓝色的衣裙拍打几道，都起邹子了，刘琦笑道：“这可不比洛阳，那种江南水乡，庭外一幅荷塘月色，偶尔还有一个清流之士吹箫赋琴”。

    “人家在府上种桑树也算自给自足的一种，劳动最光荣嘛，我的大少爷。”刘琦话音未落，陈逸抓起竹简就往刘琦扔，刘琦猴似的东躲西藏，咱们陈监军扯着刘琦的袖子就不依了。

    “你是一天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倒说其本公子来了。”刘琦一用力，被案板拌着摔倒在地，紧接着陈逸来了个七星大坐，长发拂面，刘琦都闻到陈逸发尖的清香……这还是男人吗？

    刘琦非常男人的脸红了，陈逸也察觉某处的不对。双方起身尴尬半晌，刘琦腆着脸道：“子龙了？这孩子，刚叫他给我弄点羊rou泡馍来，不知道哪去了”。

    “不好了。……饿，要出事了。”董胖子踏入堂前，风尘仆仆道：“赵云和马超打起来了。”刘琦、陈逸急忙询问情况，原来马超随贾诩来见刘琦。刚进金城就被巡城军士背后指点，刘琦一听就明白过来了。暗道这群人当面不敢指点就算了，背后指点也就算了，关键还他吗的把赵云搬出来，赵云知道战场无情，虽然去了王大锤、于豪杰等人，但也不至于和马超打起来。

    刘琦、陈逸二话不说，直奔庭门，撞见贾诩进庭。‘我知道了’连声回答，往集市跑去。不到半晌到了集市，只见人山人海，外围兵士自发把守维持秩序。

    拨开人群正见子龙飞身蹬腿，马腾以拳相抗，内力振起尘埃，可怕如斯。赵云天生灵敏，见马超拳法【力道】刚猛，合腿一剪就往马超细腰夹去，马超跺地一跃三丈起，别开攻势喝道：“赵云，你也算当时俊杰。我奈何不得你，你也奈何不得我，今日我有要事要见刘琦，你这是何意？是你的意思，还是刘琦的意思？要是刘琦的意思，我这就回西凉，决一死战”。

    “云公私分明，公子常言‘不打不相识’，见到孟起贤弟武艺高强，云心中佩服，所以要请教一下马超贤弟。”赵云收了攻势笑道。

    正在起哄的百姓，听得是刘琦请马超来的，都不在辱骂为难马超。刘琦进金城约法三章，第一，不拿百姓一针一线；第二，拿了东西要给铜钱；第三，大力提拔当地羌族土豪、渠帅但任要害职位。

    “孟起，来迟咯。要是来早了，我可上奏朝廷封你为神威大将军。”刘琦在人群中笑道，马超眼尖，早知刘琦已到，故意说出一番话激刘琦。马超本就素的羌人爱戴，是无冕之王，听了刘琦的话，少年心思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