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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开封奇案 下

    两人连忙运起轻功去追,但是前方那人轻功身法显然快得多,待到两人从后追到一处岔路时,已然完全看不到这人的身影了,两人略一合计当下分兵两路。

    肖遥顺着左边这条路追了没多远,便来到了开封府城中大大有名的包公湖湖边,这时天色已经转暗渐渐的黑了下来,再拖下去便更不好追踪先前那人。

    焦急地四处张望还是瞧不见了前人的影子,却看到了一个身穿黑衣的女子独自坐在湖边凉亭之中怀抱琵琶轻轻拨弄,肖遥便未及细想便举步朝那女子走去,想询问下是否看到过什么可疑的人经过。

    走到近前,开口刚说到道:“这位姑娘……”

    那黑衣的女子却已好似受惊一般转了过来,只见这女子却是薄纱遮面看不清相貌,仅露出来的两只黑珍珠一般的眸子如夜空中的繁星般明亮,肖遥心中不知为何突然泛起了阵阵熟悉亲切的感觉。

    黑衣女子定神看清了来人的面容后,美丽的剪水双眸中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惊讶,略一犹豫,却还是突然将口中含着的一口青烟向肖遥喷去。

    肖遥此时和女子离得很近,天色昏暗又略微出神,这时躲闪不及被喷个正着,暗叫一声不妙,眼前一花知道怕是中了说书人口中经常提起的下三滥迷烟,脑子一沉便倒了下去,这也是他阅历不足,否则仓促间稍稍闭住气也能抵挡片刻的。

    这边肖遥刚刚倒下,就有一个身材消瘦的黑衣男子从凉亭顶上跳了下来,走到黑衣女子身旁。开口道:“这小子不知从哪里跑来的,却是比那开封名捕鬼手凌寒还要难缠的多。”

    肖遥要是此时没有昏迷,定会认出这黑衣男子的身形就是刚才潜伏在开封府刘大人书房的那个贼人。

    黑衣男子看到黑衣女子仍定定地瞧着倒地的肖遥出神,奇道:“小南,你认识这小子吗,他是个什么来路。”

    被男子这么一问,女子脸颊微红,幸好此时夜色渐浓倒是没被身旁的男子看破,小声道:“二伯,这个人我和爹爹去接八叔的时候曾经见过一面,听八叔说好像现在住在三山镖局里面,和神拳方长启还有鬼手凌寒都有些交情。”

    黑衣男子奇道:“你是说,你八叔认识这小子。”

    女子道:“倒也未必,只听八叔说,这人好像总来看八叔练枪。”女子突然岔开话题,道“二伯,天色不早了既然甩开了官府的爪子,咱们这就回去吧。”

    黑衣男子点了点头,却弯腰把倒在地上的肖遥扛了起来。

    女子惊道:“二伯,你这是做什么,他都被迷昏了,你不是准备要了他的性命吧,这......”

    女子口中的二伯笑道:“小南,二伯看你还挺着紧这小子的是不是动了心思啊,这小子我瞧着不简单,咱们把他带回去,有些事二伯还要当面问问你八叔,你放心只要这小子老老实实的,二伯保他没事。”

    黑衣女子被二伯一番抢白,羞恼的一跺脚也不理二伯,自个儿先走了。

    那二伯微微一笑,别看他身材消瘦但扛起肖遥厚却似毫不费力轻轻松松的跟了上去。

    昏迷中的肖遥却是渐渐清醒了过来,他小时候服侍过绝品灵药,那九窍不死丹乃是采天下奇花灵药炼制而成,若是依法服用催化药力那便能功力大进百毒不侵,只是肖遥那时候年幼现在药效依然没能完全化开,但对寻常毒物的抗性却也非是常人能比的。

    那口迷烟是这黑衣人门中秘制的上品,寻常人被喷一口必定沉睡一日若没有独门解药,便是被人大力掌掴都不会清醒,但肖遥却偏偏没到一炷香便自己恢复了意识。

    他刚清醒就发觉被人抗在肩上,知道定是被那贼人抓住,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转念一想不如来个将计就计,说不定会被这些贼人带回老巢,到时候若能相机行事找回开封府丢失的金印,却是能帮了凌寒大哥的大忙。

    只见这黑衣男子背着自己好似毫不费力脚步不见沉重,且不论武艺如何单是这轻功却非肖遥能比,暗自想道若是一会儿动起手来切不能让这人轻易走脱了。轻功也确实是肖遥的弱项,接连遇到的玉面飞燕卿落红母女,紫阳观首徒风孤星无不是此中好手,现下连个毛贼都强过他却是刺痛了肖遥的自尊心。

    正想着,那扛着他的黑衣男子已经跟着先前的少女拐进了一个小胡同,肖遥眼见快到了地方,生怕被人发现不敢在东张西望,赶忙闭目装作昏迷的摸样。

    只觉得身子一颤,那黑衣男子似乎跨进了一道门,刚进来便听道一个声音叫道:“小南,你可算回来了,以后别跟着你二伯乱跑。”

    就听扛着自己的男子笑骂道:“你这吃货,就知道关心自己闺女,也不知道问候下你二哥,八弟又死哪儿去了。”

    另一个人好像被这黑衣男子踢了一脚,嘿嘿笑道:“老八正在院子里练枪呢。”

    黑衣男子嘀咕道:“又不是多么高明的功夫练那么勤作甚,老七你去叫他过来,就说我有事问他。”

    另一人劝道:“二哥,你当着八弟的面可别这么说,他脾气暴躁省的又吵起来。”

    黑衣男子点了点头,走进了屋里面,把肩上扛的肖遥随手往地上一扔,他以为肖遥昏迷着没有知觉也就没当回事。

    肖遥被摔到地上浑身一痛,只是他闭着眼没有看到,那黑衣女子却是狠狠瞥了自己这二伯一眼,那黑衣男子好像也拿自己这侄女没辙嘿嘿不语。

    而后便听到一个大汉的声音响起“二哥去偷东西又不是去打仗,回来就回来吧,七哥你着急忙慌拉我过来干什么。”

    肖遥听到这人的声音,心中熟悉的感觉更加的强烈,听他这么一说,只怕抓住自己这人便当真就是那偷盗金印的贼人了。

    正想着事情,隐约感觉到有个贼人朝着自己这边靠了过来,这时另一个汉子正好进屋,趁众人分神看去之际,肖遥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猛然跃起,人刚跃起便将走到他近前的一个人拉入怀里,右手已经捏上了对方的喉咙,正准备发力。

    突然听到一声女子的惊呼,右手握住的来人脖颈处的皮肤出奇的冰凉滑腻,显然是一个女子,更有一阵沁人心脾的处子幽香传入鼻子。

    忙去看被自己制住之人,此时遮面的黑纱早被此人取下,自己怀里的人儿分明便是那日在天桥下见到的明眸皓齿的翠衣少女,飘香斋首厨莫食的独女莫亚男。

    肖遥大吃一惊,浑然忘了自己身处险境,连忙放开怀里的少女退后一步。

    莫亚男先前见肖遥被自己的二伯狠狠摔在地下,暗自心疼不已,正瞧见二伯去和八叔说话,便想走过来看看肖遥的状况,生怕二伯迷烟的厉害生怕肖遥无意识的情况下被摔伤了。

    哪成想刚刚走近还没等弯下身来,本该昏迷着的肖遥却突然跳了起来,一瞬间便将自己拉到怀中制住。

    莫亚男生得亭亭玉立娇俏可人,从小便是众人的掌上明珠,方才又是一番好意,哪里受过这样的欺负,被肖遥拉到怀里的瞬间便泫然欲泣,晶莹的泪珠不断的在美目中打转。

    这时猛的被肖遥放开,心中的委屈便一下子涌上心来,回手一掌便朝肖遥的脸上打去,哪想到肖遥竟然呆住了不闪不避,莫亚男从小跟着爹爹学了几手功夫手劲儿自然不小,心烦意乱下又用尽了力气,这一下打过去手掌都隐隐作痛,而肖遥的嘴角已经溢出了鲜血。

    莫亚男这时渐渐回过了神来,跺脚气道:“你这呆子刚才不是身手挺好的吗,怎么也不知道躲开。”

    肖遥急道:“我刚才不知道靠过来的人是你。”

    莫亚男咬着下唇,道:“知道是我便怎样,知道了你就不出手了吗?”

    肖遥微不可闻的轻声道:“那便死也不会了。”

    这声回答虽然轻,但是四个字却随着晚间的微风一个不拉飘进了莫亚男的耳朵里,怀春的少女只觉得心中不知为何的泛起一阵甜蜜,却又娇羞不已脸上火辣辣的热,一跺脚风一样的跑到了内堂闺房里锁住了门。

    伊人已去徒留幽香,肖遥这才醒过了神来,也不知道自己方才到底怎么了,现在身处贼窝强梁环绕怎能大意。

    从肖遥跃起到莫亚男跑入内只不过一瞬间的事堂电光火石一般,待得莫亚男离去,她口中的二伯这才大喝一声:“好小子,二爷我到底还是小瞧了你,看招!”

    只见他两手一番便不知从哪取了两柄梅花匕反握在手中。

    这梅花匕本也是暗器的一种,这二伯如今握在手中含而不发却是用作短刀更见凶险。

    见这黑衣男子扑上,肖遥哪敢大意,急忙迎上去仗着眼明手快,一眨眼功夫便和这莫亚男口中的二伯拆解了十几招。

    “住手!”猛的一声大喝响起,紧跟着一杆花枪插入了战团,一抖一震已将两人隔开。

    肖遥站定看清了来人的面目失声道:“莫师傅!!”

    难怪先前觉得来人声音十分熟悉,这莫师傅在天桥下耍枪卖艺之时,虽然极少开口却毕竟说过些话,天桥底下嘈杂肖遥听不真切却依然记住几分。

    而这莫师傅竟然管这黑衣贼叫二哥,两人既是亲兄弟一奶同胞眉宇之间难免有几分神似,这也是先前肖遥在府尹刘安山书房看到黑衣人一晃而过有熟悉感觉的原因。

    那二哥倒也没想到自己这八弟一套看似平平的**枪竟然练出了神韵,这杆花枪只一横便把他两只梅花匕的进路封了大半,只能抽身后退。

    肖遥也是暂时罢手,只听莫师傅大喝道:“二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内间的莫亚男听到外面兵刃相交的响动,生怕动起手怕动起手来伤了其中哪个,又赶忙跑了出来紧紧拉着自己的二伯,却不好意思拿眼去看肖遥。

    那二哥被莫亚男拉着,冲着这侄女挤了挤眉毛,莫亚男虽然和这二伯才见了没几天,却也知他真心的爱护自己,见他作弄虽然羞恼却也放下了一半心来。

    那二哥收起了梅花匕开口道:“老八,你倒先说说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来路,年纪轻轻一对招子倒是毒的恨,你二哥的迷烟那么烈都迷他不倒。”

    莫师傅开口道:“这孩子名叫肖遥,现下在城中三山镖局里面落脚,和开封府的鬼手凌寒以及三山镖局总镖头神拳方长启父子都有交情,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只是这孩子颇有几分豪气是块练武的好骨头,这些天我在天桥下耍枪便也存了一分心思把这套枪法传了给他,所以才会留心他的事。”

    肖遥这才知道,自己想去偷师的念头早被人家看破,人家非但不怪还有心传本事给自己,不禁汗颜羞愧,又想到莫师傅既然有心教了自己一套的武艺,那便算的上自己的师父了,当下两腿弯曲便想拜倒。

    哪成想还没等跪下已被那莫师傅拦住,只听他说道:“好小子,莫八爷的本事还做不得你的师父,这套**枪法也算不得什么十分高深的功夫,八爷我苦练了这么多年也就这点成就,只比那些杂七杂八的假把式强上几分,你这孩子天赋过人,没有名师调教却是可惜了!”扭头道:“二哥大晚上的你把他掳来这里做什么。”

    那二哥便将自己昨夜如何施展妙手空空绝艺,如入无人之境般从开封府守卫重重的后衙重地盗出了那府尹刘安山视若性命的御赐金印,又如何连夜仿制了一尊徐徐如真的赝品,今日如何拿了自己仿制的赝品偷偷放回那书房的宝盒之中,原原本本的说了。

    又说道他低估了这开封府贼知府刘安山对这宝贝金印的重视,没想到下手之后才几个时辰便被刘安山发现了,连累的他前来放置赝品的时候,被恰好前来查探的鬼手凌寒和肖遥两人堵在了屋里。

    他倒也听闻这鬼手凌寒在河南道上颇有名气并非一般等闲之辈,这时遁走怕漏了行迹,便蛰伏在书房的横梁上,想着等二人查探完毕离开后,再凭缩骨法从那书房的气窗原路逃走。

    哪成想这个跟在凌寒身边的毛头小子,竟然仅用了一时半会儿便识破了他放回宝盒的赝品金印,并且言之凿凿的将这赝品说的的破绽百出。

    他莫盗自打入了良门师从门主金财神金玉良之后,自觉造假偷盗的水平非是一般毛贼能比的一直引以为傲,偏偏这不知名的小子每句话都似透骨钢钉一般直插他的痛处,他驳无可驳一口闷气郁结心口,这才忍不住在鬼手凌寒走出书房后发出一声冷哼。

    偏偏就这样还是被这不知哪来的小子听见了,和鬼手凌寒两个人追出府衙对他紧咬不放,莫二爷好容易甩开了鬼手凌寒,仍被这鬼小子追到了他和宝贝侄女莫亚男事先约好的见面地点包公湖凉亭前。

    莫盗无法这才只得把秘制的迷烟交给莫亚男,并教给她使用之法,好迷倒了这难缠的小子脱身。

    等到将肖遥真个被迷倒了,莫盗又心有不甘,一时意动便将这小子扛了回来。

    莫嗔性急听二哥讲完开口道:“肖家小子,我这二哥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是此次却是偷盗的那姓刘的狗官的财物,你并不是官府中人何苦搅在这里面为难自个儿,只要你肯立个誓不将今日看到的说出去,我莫老八做个主,在场的绝对没人与你为难。”

    莫盗一听这老八几年不见,本事倒是渐长竟然敢替他做主,刚要呵斥,却被一旁的莫亚男紧紧拉住,楚楚可怜的看着他,他爱煞了自己这唯一的宝贝侄女,落到嘴边的狠话竟生生的咽了下去。

    莫亚男又偷眼向肖遥看去,眼波流转似乎是劝他也就此罢手,只是肖遥却知道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对凌寒见死不救,只得硬起心肠,拱手道:“这位前辈,你隔过开封府的库银却单取了这枚金印,显然不是为了求财,晚辈斗胆还请前辈将原因示下。”

    莫盗思躇片刻终于说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费这么大功夫千里迢迢来这开封府,一来是特地来看看我这两位弟弟的近况,二来便是取走这开封府刘安山的州府金印,好完成师门交代的一件任务。”

    莫嗔和莫食齐齐失声道:“二哥,你加入门派了。”显然两人也不知此事。

    莫盗得意道:“这件事二哥晚些时候再和你们细说,好了你这小子也不要再兜圈子了,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肖遥主意拿定上前一步朗声道:“前辈若是取那贪官的金银财物不义之财,晚辈并非迂腐之辈不敢置喙,若是前辈将那些财物用于救济百姓,晚辈更要拍手称快,只是这刘安山虽然亦是贪官之流却非枉法的污吏,而且若是让前辈就这样将金印拿走,非但刘安山死无全尸,更会连累凌寒大哥在内的一众开封府衙役兵丁,他们却是何苦来哉。”

    莫盗面露狠色话音转冷“如此来说,你这小子是非要管这档子闲事结下这道梁子喽。”

    莫亚男脸色发白,一边想劝住二伯,另一边又气恼的瞪了肖遥一眼。

    肖遥却是只能诈作不见,硬下心来决然道:“凌寒大哥于我有恩,好男儿生在天地间,义之所向有死无退。”

    莫盗见吓他不倒,怒容一敛反而笑道“哈哈,你这小子倒是条好汉子,像极了二爷我二十年前见过的那个人,只是那个人…唉~不说也罢,这开封府的金印就算二爷我借去用几天,过些时日就还给那开封府的狗官,小子这是二爷最后的底线了,你可别再不知好歹,拿了客气当福气。”

    肖遥连忙谢过,小心问道:“不知道前辈要将这金印借去几天,十日内能否归还。”

    莫盗盘算了下说道:“倒用不了那么长时间,想来四五天也就够了。”

    肖遥大喜道:“如此晚辈代我那凌寒哥哥先谢过前辈的体谅。”

    莫盗奇道:“二爷我偷了这狗官的金印,你怎么反过来谢我。”

    肖遥坦然道:“前辈偷了这狗官的金印,在晚辈看来算不得错,只不过因牵连到凌寒大哥这才不得已出手拦阻,前辈既然肯将金印归还,那便是帮了晚辈救了凌寒大哥的性命,男子汉恩怨分明自然要谢。”

    莫盗笑道:“你这小家伙倒是有趣,你就不怕二爷我一去不回,又或者再带回来个赝品应付你,哦,是了二爷我倒是忘了你这小鬼一对招子毒的狠,二爷手下的家伙未必瞒得过你,嘿嘿。”

    肖遥道:“前辈说笑了,晚辈虽然不识得前辈,但却信得过莫师傅的为人,以此观之前辈如何不可信。”

    莫盗突然神色一暗“你这小家伙倒是越看越像当年风城的那个人,不过你真该见见我那四弟,嘿嘿。”

    莫食和莫嗔见二哥神色黯淡,都知道他想起了往事,后听他提起四哥才对视一眼。当年他们兄弟八人纵横漠北黄沙,虽然穷凶极恶但却也都是响当当的信义汉子,只老四莫妄一人却是满嘴胡言毫无诚信可言。

    金印一事商量妥当了,肖遥和他们也就再无隔阂。莫盗亲热的拉着肖遥很是询问了一番那枚金印的破绽,当时他人在横梁上肖遥和鬼手凌寒交谈的声音有不大,有些细微处听得并不真切,回想起来心里如猫爪一般。

    当时肖遥知道凌寒大哥不是此好也并未对他细说详尽,现今见莫盗来问,也不藏着掖着便把他发现的这金印的四处破绽尽数说与了莫盗验证。

    历来做赝品的和搞鉴别的往往只有一线之隔,那做赝品若是不通鉴别之道如何能瞒得过人去,而鉴定古物的不知道做旧制假的种种手段更没法言之凿凿,这古来的两个行当往往拼的就是谁更技高一筹而已。

    莫盗师从高人学了些门道一向自认为此中好手,肖遥却是家传正宗,爷爷灵虚子学究天人,当下两人竟然越聊越投机,反是认识肖遥在前的莫嗔和莫亚男两人完全插不进话来。

    直到莫食和女儿莫亚男做好了一桌丰盛的菜肴,这一大一小两个文物‘贩子’才不情愿的收住了话头。

    酒足饭饱,莫二爷贼笑连连,特意叮嘱着自己的宝贝侄女莫亚男将肖遥送了出去,肖遥面皮甚薄连连推让,倒是莫亚男落落大方,拉起肖遥走了出去。

    一路无话,肖遥被伊人小手拉着飘飘然如在云端只盼这路永远走不到尽头,快到巷子口时,莫亚男见他神不守舍又不说话,想到别处面色一沉开口道:“你是不是不愿意我送你?”

    肖遥连忙摇头道:“当然不是。”

    莫亚男这才脸色放晴,伸出两只纤纤玉手捏住了肖遥的脸颊轻轻向两边拉扯做成一个笑脸,娇嗔道:“那为什么总闷着个脸,一路上也不和人家说话。”

    看到肖遥被她拉出的笑脸,突然展颜一笑:“真是个呆子。”说完便一路小跑回了巷子里。

    肖遥直到莫亚男的娇俏的身影完全的看不见了才回过神来,好容易定了定神,转头去找和他走散的鬼手凌寒。

    凌寒先前和他为追赶莫盗分开后便不见了他,正暗自着急这时见了肖遥,赶忙问长问短,肖遥将自己而后经历的事挑能说的说了,并言明五天内那金印定会被送回来。

    鬼手凌寒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信了肖遥的话,那莫盗果然也是信人,刚过了五天那枚丢失的金印便被还了回来。

    但这次却不是放回书房里被别人看到的,那枚沉重的金印竟然被莫盗莫二爷不知用什么法子放到了刘安山卧室的床上。

    话说前一天晚上刘安山还在床上和一名小妾尽情的发泄连日来的惶恐和不安,第二天一早便发现了那枚丢失的金印被人放到了他和那名小妾之间的被子里。

    刘安山刘大人见金印被还回来不但未见喜意,反而被吓了个面无人色,再不敢下令追查盗取金印之人的线索,这金印失窃的案子也就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