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零章 【二件宝物】
锦盒很精致,薛破夜虽然不喜爱扶桑岛上的那群矮兽,但是也曾钦佩过他们的文化,虽然那是从大中华盗取的文化,但却被他们扬的极好。 锦盒很有扶桑气息,甚至锦盒上面的花纹都是樱花图案。 二少爷上前捧起锦盒,笑道:“那一件夜瞻佛若是鉴赏之用,那这件宝物便是武人的挚爱了。”说话间,打开锦盒,从里面取出一件金光闪闪的物事来,高举过顶,得意道:“诸位请看!” 薛破夜凝目细看,只见二少爷手中握住的似乎是一把匕。 说是似乎,只因为那件物事的大小犹如匕,但形状却有些不同,它的刀身似乎弯了一些,没有普通的匕那般笔直。 匕的外鞘极度精致,是由纯金所致,外鞘形状是一个女子轮廓,正是扶桑常见的艺妓形态。 当然,所谓的艺妓自然不是薛破夜曾经极为赞赏的av女郎,那是一类懂得弹词舞艺的高级妓女。 众人先前还道是什么绝世珍宝,待见他拿出的无非是一件黄金外鞘的匕,都有些失望,虽然黄金贵重,但这样的物事毕竟不是什么稀罕物,大楚地大物博,这黄金倒是多得很,却不稀罕扶桑的黄金刀具。 二少爷自然看出众人的心思,笑道:“诸位莫以为这是普通的匕!”说完,从黄金外鞘拔出匕,众人只感觉眼前一亮,白光闪起,二少爷的手中就像握着一道白光,说不出的刺眼,再细细一看,却是一把半月形的小弯刀,说是匕倒不妥帖了。 薛破夜也有些好奇,这种式样的刀具倒是少见。 “扶桑的刀式和我大楚大不相同!”一直静静而坐的谭子清忽然开口道:“我大楚大刀厚重,以力御之,劈山震地,尽显大气,而扶桑的武士刀单薄而弯曲,非但可以劈,亦可刺,可惜扶桑武士刀极易折断,这与它的式样自然是有极大的关系。” 二少爷忙道:“御史大人说的极是,扶桑人的刀自然是比不上我大楚的厚刀。不过这件寒刃却是有些不同。” “这扶桑刀叫寒刃吗?有何不同?”当下有人问道。 “是的,此刀叫做寒刃。”二少爷显然是深知来历,解释道:“扶桑有名的刀匠村正铸造了村正刀,在扶桑很为流行,而这一把寒刃便是村正短刀,但材料和普通的村正刀大不相同,这是冰海寒钢铸就,锋利无比。”吩咐道:“来人!” 一名小厮立刻拿着一根手臂粗细的铜棍过来。 二少爷叫道:“诸位且看!”伸出寒刃,吩咐道:“放!” 那小厮横提铜棍,对准寒刃,手一松,铜棍顿时落了下去,所有人此时都是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看看究竟有何事生。 只见铜棍落在了寒刃上,“兹“的一声,从中间分开,一根变两根,直直落了下去。 “啊!”一阵惊呼。 薛破夜也是目瞪口呆,我靠,真是太他妈厉害了,别人的刀剑锋利,无非来个吹毛短,这寒刃竟然削铜如泥啊。 薛破夜实在有些吃惊,如果按照时间计算,日本此时应该在平安时代,也就是对中国最为敬仰和臣服的时期,充分地吸取着中原文化的精华,在日本的历史上,应该还是处于早期,无论经济文化政治军事都很是落后,与大楚是无法相比,想不到那块土地上竟然造出了这样的神兵利器,真是有些刮目相看了。 二少爷这样一演示,所有人立刻都知道这寒刃果真是珍贵的宝物,再无先前的失望之心。 说到底,夜瞻佛虽然精巧绝伦,但仅仅只是一个观赏之物而已,用途也很有局限,但是这寒刃削铜如泥,那便不是凡物了,武人都是艳羡万分,露出贪婪的神色,这样一件神兵利器,自然是每一个武人梦寐以求的宝物。 至于文人,自然是不屑于刀兵之利,但是猛一见道寒刃这样珍贵的宝物,却又是感叹万分,即使没有杀伐之心,但是将这寒刃放在身上,回家切切肉砍砍柴也是极好的。 白光闪闪,寒气逼人,二少爷见众人露出惊艳神色,这才得意洋洋地将寒刃套进了金鞘,缓缓道:“诸位,这把寒刃的威力大家也是见识过了,它的珍贵我也不用多说,谁要是想得到这把削铁如泥的兵刃,那就凭本事了。” 薛破夜摸着鼻子微笑,看来二少爷今天这个主持人做的很是称职啊。 胡都统脸上肌肉抽搐,激动道:“二少爷,要什么本事才能得到这把宝刀?总不成又要写诗作赋,如果那样,老胡就死了心,乖乖的不说话。” 他这话一他这话一说完,不少人都哈哈笑了起来,薛破夜也莞尔一笑,这胡都统性情耿直,却也有几分幽默,并不似他外表那样粗猛。 二少爷哈哈笑道:“胡都统,我说过要公平公正,这一局既然是以文为主,这二局咱们自然以武见高下。” 薛破夜见到那寒刃,心内确实喜欢得很,至少和夜瞻佛比较起来,他更倾向于寒刃,这样削铁如泥的宝刃,实用性强得多,不似夜瞻佛虽然造型与材料都极为珍贵,却只是一件鉴赏物。 若说先前还有几分心思想凭运气去将寒刃也夺下来,但是二少爷这话一说,顿时心也就灭了。 无可否认,张虎确实教过自己一套劈空拳,但是薛破夜自己非常清楚,这劈空拳健身的作用可比实战要大,算不得什么高明的功夫,无非是对付几个流氓或生意外时顶上一手,真要见了武功高强之人,那是万万抵挡不住的。单论这劈空拳,自己现在也还没练得精熟,只是大概熟悉了套路而已,能施展出来,遍观场中,近半数都是行伍出来,孔武健壮,即使没练过真实的武功套路,就那些战场搏斗的技术也是自己望尘莫及的,这寒刃若是要赠与武功高强者,自己目前是万万没有那个实力。 文士大儒听说以武见高下,自然也不便反驳,毕竟一局是以文为主,已经是极为公平了。 胡都统拍手道:“好,二少爷这样说,老胡无话可说,不愧是公平的很。却不知怎么个比法?是一对一地单打独斗,还是大伙儿群斗?” 众人又笑了起来。 谭子清亦是抚须微笑,为之莞尔。 “哈哈,胡都统说笑了,今夜是御史大人的饯行宴,岂能打打杀杀,那可是大煞风景的事情。”二少爷哈哈笑道:“这以武见高下也是分文斗武斗的。” 众武人一听还有文斗,都有些按捺不住,又开始喧哗起来。 二少爷忙解释道:“我这文斗武斗说到底,依旧是以武分高下的。” 胡都统听得有些糊涂,粗声道:“到底是文斗还是武斗,二少爷你说清楚了,一会儿文斗,一会儿武斗,我脑子都被你搅糊涂了。” 其实二少爷这话,在场大部分中都听出其中意思,只有一些勇武之辈,不懂话中玄机,才有些糊涂。 果然,二少爷解释道:“以武分高下的武斗就是胡都统刚才说的,大家一通乱打,谁最后没倒就是胜者。不过这武斗今日自然是不合适,所以只能选择文斗。” 胡都统似乎是个话多的人,又问:“什么是文斗?” 二少爷回过身,指道:“诸位请看!” 众人循着他的手势看去,豁然现那边的水池里,竟然有东西漂浮在水面。 不少人都站起身来,向池边张望。 薛破夜也长身而立,张目望去,只见在水面上竟然漂浮着一个木质小筏,小筏上立一根一人高的木棍,棍上放稳一个灯笼,那灯笼却是极小,只有两只拳头大小,灯笼里面红光闪动,那小筏随波起伏,灯笼也是上下左右晃动,漂浮不定。 薛破夜眯起眼睛,饶他聪明机智,一时也想不通二少爷要搞什么鬼。 谭子清却是悠然而笑,显然是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也许他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出,或者应了那句“姜还是老的辣”,已经猜透二少爷的心思。 “二少爷,你这是……?”胡都统已经走出席位,向池边过去,疑惑地问道。 卢府这水池倒是极大,池中甚至有片片荷叶,音乐中亦能见到鱼儿在里面游动,那小筏离这边的岸上也有数十步之远。 二少爷朗声道:“既然以武分高下,咱们考的是真才实学的本事,自然不能比试谁的力气大,谁的力气小。”高声喊道:“上弓箭!” 小厮们显然是准备好了,便有数名小厮快步出来,三名小厮各抱一弓,弓有大小,另有数名小厮抱着箭筒跟在后面。 所有人立时明白,原来二少爷所说的文斗,便是要众人比箭,那池中的灯笼想来便是靶子了。 薛破夜本来已经消失的欲望豁然升起,喜道:“我靠,比箭?”兀拉赤这位箭中王者可是耗费精力教了自己太多箭术,若说自己搏斗技能不行,这弓箭倒是大可一试。 不过他心里也明白,在场不少人行军行伍,想来会弯弓射箭的也不少,他们时常习练,练箭的年头只怕比自己长得多,虽然有兀拉赤这位大师级的人物传授的箭术在身,却也不一定能力挫群英,独占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