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欣赏
伊人拍了两下手，“可累死小爷了。” 燕菱本想活动下筋骨，只是由于太多时间被禁锢于铁架之上，浑身又被繁重的“囚鸟”困住，更别说还长期处在长于西北柔羽之花常开的环境中，故而没动两下便不小心倒了下来。 伊人见此，顺手一扶。 “放开我。”燕菱挣着要起身离开，只可惜，她的腿脚根本不听使唤，没几下，便又倒了下来。 “我说燕大美人，现在可不是你逞强的时候，本小爷呢费时给你开了锁可不是为了和你浪费时间的。” 伊人强扶着燕菱下了高台，示意寒菲来扶着燕菱：“寒菲。” 寒菲会意，扶过燕菱。 燕菱也知道自己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索性也就不再挣扎了。 她就是寒菲！ 难怪她从她身上总能若隐若现的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剑气，虽然本人总是有意掩饰，但是在有几瞬间她还是能很快感受到。 暮光之剑，她想她现在是有些知道为什么晏要选择她们了。 这两人，何止是不简单。 “那么，燕大美人，小爷现在是不是出去叫两声就可以了。” 如果伊人没猜错，那个给她们开门的人应该就是澹台晏的人没错了。 燕菱气息微弱的答了声：“嗯。” 伊人打了个响指，冲燕菱挑眉一笑：“明白了。” 伊人迅速调整了下面部表情，整了整衣容。 出来后，还是方才那人：“将军，李中尉……” “你，和本将军进来。” “是。” 对话简单，却也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怀疑，毕竟说话的人是韩国大名鼎鼎的澹台晏。 一进来，伊人也懒得装模作样了。 “现在？你们是不是应该抓紧时间换换衣服，想必，澹台晏连易容面具都准备好了。” 不得不承认，燕菱听到眼前带着易容面具之人随意又精确得说出澹台晏的计划时，她的内心一时间掀起一片波澜。 于是，被唤两人也不再多说，毕竟时间有限，便相互转身开始脱衣。 趁此间隙，伊人又好好的打量了这个方位，不得不说，这简直是最方便作案的视野漏洞了。 虽说在初上来时能将三个监狱一览无余，尤其是正对着视线前方的“天之北”，但是也正由此，护卫的排列则从“天之北”门的侧一边开始，倒是颇有放心意味。 啧啧，这可真是少了不少事。 伊人这边感叹差不多了，另一边，两人衣服也已换装完毕。 伊人看向燕菱。 只见方才还满脸血迹，面容憔悴之人已经换了一张面容，眉宇间带着点英气，不过，眼中一些虚弱气息还是未能消散。 另一位则很识相的披头散发，脸上还摸了些红色液体，充作血迹。 “莫公子，这是虎玉。” 伊人拿过虎玉，把玩两下，笑道：“你们家主子该不会自备了一箩筐虎玉吧，真是要多少有多少。” 那人看了一眼伊人，没答。 “那你们家主子没什么其它交代你转告小爷我的？比如关于这位美人的。” 伊人比了“你懂的”的眼色。 “回莫公子，并无。”说话之人机械答道。 伊人翻了个白眼：“无趣。” 伊人话毕，那位易容成“燕菱”的侍卫则一个飞身落到高台中的牢笼之中。 哟，轻功不赖吗。 “寒菲，上去帮两把，做戏也得做得像些嘛。” 寒菲快步上前将已经开了锁的链子绑到某人身人，并未锁上，接着便面无表情的将人敲晕了。 “燕大美人能撑住吧。”伊人得确认些情况，这燕菱现在也算是半个定时炸弹了。 “可以。” “那好，我们走。” 三人走出“天之北”。 “将军，这是？”其中一人看到伊人带着本当在这守着的卫兵循例问道。 “本将奉旨，顺道查看一层犯人情况，命此人带路，有何不可？”语气平淡，却暗含威压。 “这……属下立刻禀报辛大人……” 那人话未完，伊人打断道：“怎么，本将难道还会拐了他！” 那人见此，借机看了一眼里面的犯人，见是“无恙”，也便顺了声：“将军恕罪。” 伊人面无表情，转身就走。 而此时，韩国皇宫宫晏仍在继续，一股隐约而见的奢靡之风环绕着这金碧辉煌的大殿四周。 歌舞仍在继续，大臣之间，酒水相接，各自畅言，其中，也不乏阿谀奉承，谗言佞语。 澹台晏置身其中，显得格外另类，桌案之上，一人饮酒，时而停杯，目光直视前方，但又像似飘向远处，整个人显得犹如天外来客，看一场戏，漫不经心。 他静坐案旁，心中暗自猜测伊人动向。 想必这个时辰，莫伊也已然差不多了。 不知道那家伙在得知一切后，会是怎么样一种心情？他大概也能猜到，愤怒有，不甘有，不过他倒是有自信这家伙应该能立马接受，然后去做他该做的事。 这也是他欣赏莫伊的一个地方，当事出意外的时候，或许有愤怒，或许有些难以接受，但接受的时间总比思考的时间短，然后思考，做出最佳的选择。 比如莫伊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识破，并且前面等待他的或许并不如他所计划时，他的反应可以说是让澹台晏甚为欣赏。 不过一想到那家伙一时吃了瘪的表情，总觉得是相当有趣。 不自觉的，澹台晏的嘴角微微翘了一下，虽然弧度很小，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当然，现在的莫伊也理由让人相信他能够从“极乐”出来，至少，澹台晏给予他相当大的自信。 因而，他也相信，莫伊能够从“极乐”救出燕菱，完成他的计划。 不过，澹台晏想到这，慢饮了一杯酒，莫伊，当你走出“极乐”的时候，才是真正的开始。 花无色一边与邻座几人周旋，一边注意澹台晏的动向。 澹台晏不可能不知道之前的“李回”的真实身份，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兵器吗？可是这对澹台晏有何益处？要取兵器，为何要靠莫伊，以澹台晏的能力，要取兵器，他多的是办法不是吗？ 那么，澹台晏，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才是花无色最为好奇的，不管是现在，还是，过去。 当花无色开始得知澹台晏的才能时，他便一直奇怪一些事情。 比如，澹台晏在韩国手握重权不错，但，君是君臣是臣的界限又分的十分清楚，然而，倘若真如他方才所说，当今韩皇是一位贤主倒也罢了，可是，问题是，韩皇在他看来如何都不能算是一位贤主。 而依澹台晏以往的行事作风，又不似那些一味狂傲之辈，想以帝王的无能来证明自己的一己之力如何强大。 那么，他的目的又是在何？守护韩国？ 总觉得这个突然从韩国声明鹊起的澹台晏，背后的目的不似他所看到的这么简单。 对于澹台晏，花无色一直欣赏的，毕竟，他是一位极其合格的将军。齐国一度文强武弱，这使得他一度想要招揽澹台晏。但是，对于一个许多皆是谜的人，花无色深知，这样一个人，放到齐国，是福也是祸，所以，作为齐国的丞相，他还需要更多的思量。 当然，即使他有此想法，澹台晏如此人物，只怕也不会…… 花无色想到这，深深看了眼澹台晏。 若是没有澹台晏，想必韩国的灭国也知识迟早的问题。 “花相爷在想何事？”旁的一官员边敬酒边答道。 “呵，并无事。”花无色回了一杯酒，笑道。 座上韩皇见此笙歌漫舞，又想到即将而成的兵器，不禁生出一种“天下我有”王者愉悦之欣慰，心中顿时犹如涌泉相继，涓涓流淌，意满自得之情可谓溢于言表。 只可惜，当他还边拥着美人边沉浸于自己满心愉悦之中时，却被人一时扰了好梦。 此时一人脚步匆忙，语气急促，胸口起起伏伏，明显是快程由远而来。 那人跪下参拜韩皇后正欲开口，却不想韩皇被人扰了雅兴，心中可谓极其不满：“何人竟敢擅闯金殿，来人，给朕拖出去斩了。” “皇上，臣乃……”，那人显然有要事相禀，可惜韩皇此时心中可谓是怒火充心，好好盛宴给打断了，根本就不想听，“还不来人拖下去，歌舞继续。” 眼见侍卫即将将人押下，此时澹台晏如清泉般声音响起：“且慢，皇上，不如让他把话说完。” 押解之人听到澹台晏发言，似乎就是习惯性的服从，那种由心底生出的服从让他们在那一刻便停了动作。 韩皇在那一瞬是气愤的，因为澹台晏让他在外使面前失了面子。 可是那黑衣跪地之人接下来的话让他全然忘却了这份愤怒。 “皇上，极乐极乐……有人闯进极乐了。”从说话语气可看出说话之人此时的心急，但即使如此，也不难发现，他仍是有所顾忌。 韩皇一听有人闯进极乐，其他事情根本无暇顾及：“怎么回事，赶紧给朕说。” “哎呀，就是，有什么事赶紧说，别耽误了皇上的正事。”富无良赶紧接道。 那人犹豫再三，想到辛琤的吩咐，时间紧迫，事态严重，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皇上，有人易容成澹台将军，盗了兵器，劫走了燕国贼子。辛大人发现后已经前往追赶，特命……” “什么，你说什么……”韩皇显然是已经处在暴怒的边缘，连怀里拥着的美人都顾不得了。 “皇上，臣以为今日宫宴已经可以结束了。” 韩皇听此一言，也有所意识，略略收敛了心中怒气。 花无色听此一言，倒也识相：“韩皇陛下，齐国使团不扰陛下处理要事，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