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九十八师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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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复渠发给南京的电报，最后八个字，才是最重要的！ 蒋委员长看到这个八个字，会心一笑： 这个韩复渠终于低头了！ 实力！ 只有实力，才能够让这些军阀头子低头。 他一定是看到了九十八师一夜之间击溃鬼子两个步兵师团，畏惧自己的实力，这才低头的。 委员长心里明镜似的。 当下回电，嘉勉了一番韩复渠的队伍收回献县，同意了他继续收复山东境内的地盘。 同时命令韩复渠派出第二十三师前往天津，协助抵抗鬼子的进攻。 只调一个师进天津这是一个测试，看看韩复渠到底低头到了什么程度。 让他的队伍继续收复山东的地盘，这是给他的舌头，表示蒋委员长并没有把韩复渠一棍子打死的意思。 收到回电后，韩复渠立刻命令二十三师到德县集结，通过铁路线立刻前往天津。 这个操作让蒋委员长非常满意。 在这之前：他下达给第九战区的命令，大多数都被阳奉阴违了。 真正能够执行下去的命令，十不存一！ 作为国军指挥官，他还是有胸怀的：向前看！ 对韩复渠以往做过的事情，就当过眼云烟，过去了就过去了。 当然了，如果今后再犯，被抓到了把柄，肯定会翻旧账的。 天津大捷的消息，当天的报纸上面就有了。 各界都在组织庆祝活动，宋子文在江南造船厂已经组装出来五十辆拖拉机改装的坦克。 委托给了美国人的船运公司从上海运到天津去。 这个时候他非常庆幸魏名扬把天津打下来了：这样一来通过海运送货实在太方便。 美国人的货运船只，鬼子是不敢查的。 以前的时候它们不敢查，现在就更不敢查了！ 战场上的不断失利，让鬼子在东亚的嚣张气焰低下去了。 它们正在跟美国人接触，希望能够从美国人手里贷款，用来进口钢材、化工原料和石油这些战略物资。 美国正需要有人消耗他们生产出来的各种产品，双方一拍即合。 对于蒋委员长不断向国联提出来的对日本禁运的请求，压根没有理会。 只管我赚钱，哪管你遭殃？ 日本人特意在美国请了不少前政府高官和政客们组团游说议员。 不跟日本人做生意，是正义！但是没有钱，不能够赢得选票，自己这个议员都没有噱头拉选票了。 跟日本人做生意，能赚钱！可以让选民们有工作，有收入，议员也有功绩可以宣传，选票也容易拉到。 怎么选？ 议员们用脚趾头也能够知道应该怎么选。 有了这样的想法，打着为了美国人民幸福的旗帜！ 美国议会用压倒性的投票造成了加大对日本出口商品，并且还为此提供一亿美元的贷款。 这个消息让日本人兴奋莫名，让跟英美最亲近的海军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跟美国人签订一个军事同盟！ 由日本出人出兵出钱，美国人只需要在后面出物资就行了。 这个计划正在计划当中。 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一个坏消息：步兵第十师团、步兵第一零九师团，在天津城外一夜之间被国军击溃！ 这个击溃只是用词比较委婉一些，实际这两个师团如今收拢到的鬼子加起来还不足一千。 两个师团的鬼子凑合起来快五万人了，如今收拢到的不到一千个。 这也是击溃？ 毕竟还有活口在！ 陆军大臣杉山元已经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它只能够假意提出辞职！ 扩大战争是那些手下将领先做后汇报的。 它们竟然无法保持优势！ 前期战无不胜的优势，再多保持一些时间不好吗？ 现在好了：华北方面军连天津也丢了。 一夜之间损失两个步兵师团。 这样一下子，十个晚上，整个帝国的步兵师团都丢完了。 杉山元感觉自己的脸都那些无能的手下丢尽了。 但是它的辞职没有被天皇允许。 对于这场战争，天皇是极力赞成的，也是它十多年来有意培养的结果。 对于战场上的一时成败，它还不放在心上。 这一回天皇少有地没有发怒，只是劝勉道：“帝国有先进的现代工业，有亿万子民。 前线损失几个步兵师团算不得什么。 亿万子民，十人里面有一人上战场，就有一千万勇士上阵拼杀。 还怕不能够征服支·那么？” “哈依！”杉山元这个陆军大臣原本也没有那么坚强的辞职之心。 听到天皇如此劝勉，感激涕零地谢恩回头。 稳住了陆军大臣，天津的问题还是需要解决的。 陆军大本营立刻给华北方面军下令：“暂停在华北方向的扩张，马上集中兵力抢回天津。” 陆军大本营立刻给关东军下令：“立即组织一支不少于五万人的队伍，火速驰援天津战场。” 收到命令的关东军司令植田谦吉立刻和参谋长板垣征四郎商量：“板垣君！五万人的队伍，已经是两个师团的兵力。” 板垣征四郎立刻说道：“步兵第四师团，第十二师团、两个独立混成旅团全部派过去。 打出关东军的威风来。 另外可以建议大本营多韩国派一到两个师团过来参战。” “哟西！韩国的顺民不少，两个师团不够，从那些顺民当中征集两个补充师团。 用它们上战场也是不错的。” “司令官英明！这样一来，我们能够派过去的兵力超过十万，一定能够给把整个华北一鼓而下。 这次再不会像上次那些半途而废了！”板垣征四郎参谋说到这里，有些兴奋，又有些无奈。 按照它的想法，就应该集中关东军和韩国仆从军加大进攻力度的。 却被大本营里面的那些官僚们否决了，它们不但没有加强进攻力度，还把七七事变当中从韩国紧急开过来的师团给送回去了。 现在兵力不够，才知道着急。 大军调动，这是能够急的事情吗？ 杉山元这个陆军大臣收到了来自关东军的建议，看到它们把五万军队，一下子扩张到了十五万军队。 这一次杉山元不敢再反对了，马上回电：“照行！” 寺内寿一司令官逃到北平南苑，终于稳定了心神。 一夜过后，它调集过去紧急进攻天津的两个步兵师团，竟然全部被击溃了。 这让它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 当它还在愤怒的时候，接到了本土发过来电报。 电报里面没有一句责备批评的，有的只是命令：“暂停华北地区继续进攻的势头。 立刻调集第一军、第二军收复天津！” 天津对于鬼子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在这里有鬼子最重要的租界，是它们所有物资最重要的集散地。 如果迟迟无法收回，势必影响到整个华北战场上的战争形势。 与此同时，鬼子大使川越茂又开始请陶德曼给蒋委员长联系，表示日本愿意谈判，做出一些让步。 让事态回到七七事变前的状态。 华北的日军还是按照以前的条约，驻扎军队数量不超过一万鬼子。 在上海也只驻扎海军特别陆战队，国军全部撤出上海。 这样的条件，一个月前是蒋委员长求之不得的。 现在他根本看都不看，自己打下来的地盘，还要从谈判桌上失去？ 这不可能！ 如果他签订下这样的条约，怕是签字之时，就是他下台之时。 川越茂又改变了条件，表示它们可以不在上海驻军，但是上海日租界一定要归还。 天津日租界里面的工厂必须全部归还，国军如果答应这两个条件，日本人可以从华北撤军。 这个条件还有点诚意，不过晚了。 宋子文知道天津日租界里面的工厂是个烫手山芋，他从魏名扬手上接过来。 立刻就以三拆或者一拆的价格全部转手到了西洋列强的那些商人手里。 双方钱货两清，那些钱委员长的荷包和国库里面都收到了许多。 想要退出去，不可能的！ 根本不可能的！ 这就是没得谈了！ 委员长能够有这样的勇气，也是九十八师给的。 像魏明扬率领的特别作战混成旅的队伍他手下只有一支，能打没有代表性。 但是像九十八师这样的队伍，委员长下还有十来个的。 一个师可以打鬼子两个师团，十个师？ 鬼子根本不够打！ 这才是委员长最大的底气。 击溃了鬼子两个步兵师团后，连续三天都没有鬼子前来进攻。 三天时间里面，九十八师终于接收到了宋子文送到前线来的五十辆坦克。 这回是南京军事委员会，吸取上了上次汇山码头的教训和魏明扬使用坦克的经验。 他们认为坦克集中使用，比分散使用效果要好得多。 与其把这五十辆坦克分给三个师，大家都无法发挥出坦克的集群优势来。 还不如把这五十辆坦克分配给一个步兵师，让他具有超强的战斗力。 就像特别作战混成旅一样，能够起到一柄尖刀作用。 看着五十辆坦克，还配有一支一百五十人的作战队伍和一百人的维修队伍。 魏名扬羡慕得想要当场拦下。 他这个队伍里面如果增加五十辆坦克，魏名扬感觉可以直接挥师进入东北了。 可惜这样的想法，也能够是想一想而已。 九十八师突然接收五十辆坦克，可把孙元良跟王敬久给羡慕死了。 这下子他们这两个师的装备跟九十八师的装备差距拉的就太大了。 火炮只有人家的一半，坦克更是一辆也没有。 蒋委员长虽然说过，火炮会有的，坦克也会有的，最终大家都是会有的。 可是这个会有的却没有说出一个时间来，实际上就算是说出时间来，也没有什么用。 这个时候，所有装备只有配备下来后才知道有没有用。 五十辆坦克配备下来，就是要使用的。 夏楚中师长当然也是这样想的。 为此他还亲自带着礼物上门拜访魏名扬，请他派教官到九十八师去做一个为期两天的培训。 五万块法币的支票，让魏名扬非常感动。 当下就从一营、四营各抽了一个步兵连和三辆坦克过去给兄弟队伍做培训。 九十八师的步兵们在淞沪战场上就看到过坦克跟步兵的配合。 他们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他们也有坦克了。 这回师座特别请来的教官前来传授步坦协作的打法。 步兵们当然要好好学。 新到的五十辆坦克这些驾乘人员，非常惊奇：在这里学的跟他们在学校学的好多不一样。 有些甚至是完全相反的。 比如在学校里面要求兵贵神速，坦克就是要用最快的速度冲上敌人的防线，击溃敌人。 这个理论被顾左嗤之以鼻：坦克用最快的速度冲上敌人的防线。 如果是没有斗志的队伍，可以被几辆坦克吓得抱头鼠窜，全军崩溃！ 但是鬼子并不会，它们还会坚守的防线上。 用步枪，用刺刀跟坦克作战。 这个时候它们把步枪和刺刀换成炸药包、手榴弹，你们这些脱离了步兵的坦克承受得住？ 汇山码头上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坦克兵只管埋怨步兵拉胯，没有跟上坦克前进的速度！ 坦克兵也不想一想，机械的速度每小时二十公里，这是人能够跟得上去的吗？ 没有步兵配合的坦克，就像是脱了水的鱼儿。 虽然能够挣扎一时，绝对不会永远顺利！ 顾左虽然只是一个营长，可是人家身上的光环多。 他的话说出来没有一个坦克兵还口，因为人家是从战场上总结出来。 他打死的鬼子比这些坦克兵见到的鬼子还要多。 这次培训让夏楚中非常满意：这批刚刚从学校里面出来的坦克兵，必须得有人敲打一下才行。 华北方面军以廊坊为前线，从华北各个战场上抽调回来的队伍都是沿着铁路线一路运送过来的。 关东军这一路就是从北宁铁路，从山海关、秦皇岛一路到唐山集结。 两支队伍互相配合着，这个时候鬼子海军第五舰队也已经匆匆集结起来。 一路朝着塘沽而来，它们原本计划的华中进攻暂时停下，先把天津收复之后再开始。 海军第五舰队先到天津对面的大连停泊，等着华北方面军和关东军的队伍全部集结之后，才会同时发起进攻。 一时之间，一直在突飞猛进的鬼子突然偃旗息鼓了。 华北方面军第一军的主力第十四师团、第六师团、第二十师团这些天正在从前线撤退。 这可把山西的阎锡山给高兴坏了。 他的队伍这段时间已经被鬼子打得焦头烂额地，这下子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第二军如今只剩下第五师团和第八师团这两支队伍了，也在加紧撤回来。 驻屯军混成旅团也在向着廊坊集结。 国军也沿着津浦铁路往天津方向集结军队，同时也从平汉铁路反攻。 平汉铁路线上，国军跟鬼子在石家庄不停争夺，没有攻城重炮的国军，面对龟缩城内的鬼子，没有好的办法。 只能够就此停下，双方僵持着。 天津方向：韩复渠的二十三师到了天津，立刻接收了九十八师的防线。 夏楚中刚刚接手五十辆坦克，需要试验一下。 魏名扬派出两个步兵营，半个重炮团协助九十八师向廊坊进攻。 原本这是他早就计划好了的作战计划，现在只能够让夏楚中去做了。 夏楚中是个稳重的人，率领队伍先在外围找好了重炮阵地。 还是上回一样，趁着黑夜把重炮阵地安放到了距离鬼子不到五公里的位置上。 他的步兵炮阵地直接安放到了前线。 早晨六点钟，上百门步兵炮同时轰炸，一下子就把驻扎在前面的鬼子步兵第五师团给打懵了。 昨天的时候，仲代一辉大队长还派人出去侦察过，前面平安无事。 一夜过后，天亮了。 一下子就有上百枚炮弹砸过来。 完全没有心里准备的仲代一辉大队长，只能够命令：“躲藏！” 它在这里已经挖掘了六七天的战壕，工事是完备的。 夏楚中发起的炮火轰炸并没有持续多少时间，不到五分钟，给鬼子送了上千枚炮弹后。 七十辆坦克开始进攻。 在这些坦克后面都跟着一队步兵。 所有的坦克都有一个共同点，前进的速度缓慢。 地面上的炮火轰炸开始的时候，空中也有几架飞机在盯着。 这是高宏民他们这四架飞机，他们的任务是侦察鬼子在廊坊的炮兵阵地。 为地面上的重炮团提供轰炸目标。 鬼子的炮兵阵地并没有隐藏，这些天它们天天都在加固。 高宏民他们只是确认了一下鬼子的炮兵阵地没有搬家，立刻就引导着十六团的重炮开始轰炸。 鬼子野战炮兵第五联队武田馨联队长，刚刚接到前线被国军的猛烈炮火轰炸。 还没有做出反应的时候，又接到了国军坦克集群开始冲锋了。 这下子武田馨联队长兴奋了：鬼子前线阵地，它这个炮兵联队都是做过试射的。 坦克集群的克星正是自己的炮兵。 兴奋的武田馨联队长还没有来得及下达准备射击的命令，就听到一声炸响。 晴天霹雳般地在外面响起。 “怎么回事？”难道是手下的鬼子不小心弄出了事故，把炮弹搞爆炸了吗？ 很快它的参谋长风间三郎仓皇冲进来：“联队长！我们遭到了国军炮击！” “纳尼？怎么可能？”武田馨联队长突然反应不过来了。 它这个炮兵阵地在步兵后面，前方有重兵保护，怎么可能会有国军炮兵可以侦察得到？ 随着第二炸响。 武田馨联队长明白：这是试射！ 真正的打击还没有到来，它这个联队还有一两分钟的时间，这个时间能够做些什么？ 开炮！ 向谁开炮？ 风间三郎参谋长看着呆若木鸡的联队长，不由得催促道：“联队长？” 武田馨联队长这个时候非常无奈：它根本没有什么好办法？ 这个时候最好的命令是下令让所有野战炮兵第五联队的鬼子们放弃大炮逃跑。 就像前些天的野战炮兵第十联队一样：大炮没有了，整个炮兵联队的鬼子全在。 可是那有什么用？ 最终还是死的死，降的降！ 它是不敢下达这样命令的。 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好在这个时间不长，仅仅只过了一分多钟，集群炮弹就落下来了。 听着连续不断传来的爆炸声，熟悉业务的武田馨甚至能够分析出来：一百五十毫米口径的榴弹炮至少有二十门。 这是两个野炮兵联队的火炮！ 它确实没有猜测错误：魏名扬只留下了一门防空炮和四门榴弹炮在塘沽，十六团的其余大炮全拖到廊坊来了。 通过这些天的侦察，他清楚鬼子在廊坊集中了大量的队伍。 它们一直在准备着反攻。 一直准备着反攻的寺内寿一司令官听到国军竟然主动对廊坊发起了进攻。 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它们计划的是等着关东军的队伍到了之后，从三个方向同时对天津发起进攻的。 国军怎么不守规矩，他们那么一点的队伍，竟然敢主动进攻？ 这种不按套路出手的打法，让华北方面军很受伤！ 户田佑一中队长看着到处都在爆炸的阵地，它有些无奈，又有些彷徨！ 怎么办？ 刚才国军的两枚试射弹，它是听到了炮声的。 “当时我就应该跑！”户田佑一中队长后悔了。 那个时候它不敢逃，现在这个时候是逃不掉！ 在这样密集的炮火轰炸下，想要活下来不容易。 它这个炮兵中队的大炮已经被炸毁了两门。 这种情况下，国军不把所有的大炮炸毁是不会停止轰炸的。 得理不饶人，这才是正常做法。 国军如果敢在这个时候停止轰炸，等到鬼子找到了国军的炮兵阵地，一定会加倍还回去。 打仗就是这样的，痛打落水狗才是正确的。 放过落水狗，等到它们爬起来的时候，就会变成疯狗，一定会变本加厉地疯狂。 魏名扬手下的队伍明显不是那种会放过鬼子的队伍。 炮弹有刚刚从鬼子手里缴获过来的，也有刚刚从海上运输上来的。 有炮有弹，还有什么犹豫的？ 户田佑一中队长看着隔壁中队的炮弹已经有殉爆的开始炸开了。 心里更是后悔：这些殉爆的炮弹飞得不远，到底会落到什么地方没有谁能够预测。 随时都可以掉一枚炮弹下来。 这么想的时候，它这个炮位上真的掉了一枚炮弹下来。 还好没有炸！ 户田佑一中队长最后的念头就是这个，念头刚刚转过来。 “轰隆隆！ 炮弹就爆炸了。 武田馨联队长、风间三郎参谋长看着指挥部外面炮火不断，它们能够看到的在大炮全都倒了。 这个时候想要对前线进攻的国军坦克轰炸，已经不可能！ 完全不可能！ 板坦征四郎师团长在指挥部里面研究着进攻天津的办法。 突然听到隐约的爆炸声响起。 很快它的指挥部就接到了报告：“前线遭到了国军猛烈的炮火轰炸。 国军聚集了许多坦克进攻。” “到底有多少辆坦克？”板垣征四郎师团长非常愤怒。 坦克有多少都数不清了吗？ “报告师团长！日前看到的坦克有四五十辆，实在太多，数不过来！”仲代一辉大队长紧张地报告。 “八格！国军把全国所有的坦克都集中到天津来了吗？”板垣征四郎骂了一声。 赶紧给野炮兵第五联队下达命令，它的命令还没有下达，已经听到了对面话筒传来的炮弹爆炸。 “八格！是什么在爆炸？” “师团长阁下！我们正在遭到国军猛烈的炮火轰炸！”武田馨联队长要哭出来的声音报告。 “还击！立刻还击！”板垣征四郎师团长马上下达了命令。 “哈依！”无论指挥官下达的命令有多么荒诞，武田馨联队长立刻答应下来。 它这个联队还在遭受炮火轰炸，根本就没有开炮的条件，再说了，它也不知道轰炸它的国军炮兵阵地在什么地方。 这些困难它都不敢对师团长报告，只是顺口把任务接下来。 无法完成是后面的事情。 至少这一刻，板垣征四郎师团长的心情好受多了。 对仲代一辉大队长命令：“你得务必坚持阵地！炮兵联队马上对国军地坦克轰炸。” “哈依！”仲代一辉大队长听到马上就有炮火支援，立刻兴奋起来。 搁下就命令：“坚持五分钟！炮火增援马上就到！” 它这个大队的鬼子们，是亲眼见到过炮兵联队的炮弹掉在阵地前面过的。 前天试射的时候，还有一枚炮弹在它们的战壕中落下来。 好在只是填砂弹，并没有爆炸。 大炮炸坦克，正是天敌！ 仲代一辉步兵大队的鬼子们终于可以放心了。 井上各也中队长大声传达师团长的命令：“诸君！师团长已经下令让武田馨联队长支援我们了。 大炮一响，国军的坦克一定会被消灭。 诸君坚持住！ 现在请狠狠地还击吧！” “哈依！”整个中队的鬼子都在回应。 它们原本被打击得低沉的士气，听说有大炮支持，一下子全都涨回来了。 吉川大树中队长开了几根，趁着装子弹的机会对手冢鹰上士说道：“等到大炮轰炸的时候，对面这些坦克都会被炸得飞起来。” 手冢鹰上士附和着：“一定会这样的！” 鬼子的顽强抵抗在九十八师官兵们的意料之中，他们在淞沪战场上跟鬼子交过手。 对鬼子的顽强是了解的。 鬼子对九十八师这些官兵却不了解。 只以为是阎锡山的晋绥军，或者是韩复渠手下那些装备不好的队伍。 装备了坦克的九十八师，完全按照顾左教地，慢慢前进，等着步兵一起前进。 他们前进的速度不快，但是坦克装备的机关炮却不慢。 一直对着鬼子的重火力开炮。 仲代一辉步兵大队也是两门九二式步兵炮的。 这两门炮刚刚开火，就被前面铺天盖地的炮弹打过来。 几十辆坦克都在对两门步兵炮开火。 一下子就把步兵炮给打熄火了。 仲代一辉大队长有些不解地看看时间：师团长说的炮火轰炸，怎么还没有来？ 当它把电话打到野战炮兵第五联队指挥部的时候。 武田馨联队长叹息一声：“没有炮火支援了！仲代君！ 没有炮兵联队了！ 在刚才的炮火轰炸中，整个炮兵联队的大炮和官兵都被国军炸死了。 四十八门大炮全部被摧毁，整个炮兵联队只剩下联队指挥部这些人幸免于难！” “什么？”仲代一辉大队长目光散乱。 它这个步兵大队把坚守的所有希望全都集中在炮火支援上，结果却是根本没有。 不可能有的！ 这让它和它的大队还怎么能够坚守？ 不远处的坦克正缓慢而坚决地前进着。 仲代一辉步兵大队的鬼子们反击得越来越无力。 随着坦克集群冲到防线三百米内，坦克上面的机枪开始扫射。 躲在战壕里面的仲代一辉大队，已经无法抬头。 更不要说操作机枪、重机枪射击了。 吉川大树上士这个时候趴在战壕底部，看着手冢鹰上士：“炮火轰炸为什么还没有来？” 这不是它一个鬼子的疑问！ 吉川大树中队长也在发问！ 没有鬼子回答。 井上各也参谋长苦恼地问道：“要怎么样才能够打掉国军的坦克？” 仲代一辉大队长无计可施：“也许只有战防炮才能够打爆他们了！” 可是战防炮它们根本没有。 无论前进的速度多么慢，只要一直前进，总有抵达目标的时候。 九十八的坦克集群就是这样的。 他们终于跟步兵互相掩护着冲进仲代一辉步兵大队的战壕里面。 吉川大树中队长呐喊着口号，挥舞着指挥刀，指挥着鬼子们从战壕里面爬起来。 对着坦克发起了不要命的冲锋。 这一回那些第一天上战场的国军坦克兵们，终于看到了步兵用刺刀跟坦克白刃战的样子。 这些鬼子们有些手里面端着步枪，有些手里握着手榴弹，有些抱着炸药包，所有的鬼子拿着的武器不同，但是它们拼命的架势是相同的。 如果是坦克甩开步兵冲上战壕来的，一定会有坦克被这些不要命的鬼子冲上来。 现在不一样的！ 拼命冲上来的鬼子，被跟在坦克后面步兵突出来堵住。 坦克上面的机枪给了鬼子最大的杀伤。 步兵只需要拦下鬼子几分钟，甚至一分钟，鬼子就会被机枪扫射给打倒一大片。 但是坦克上面的机枪也是需要装弹的。 装弹这点空隙时间，如果没有步兵的保护，足够让近在咫尺的鬼子冲上来，拉响炸药包。 把坦克炸的飞起来。 这些坦克的装甲都是增加了复合装甲的，试验过的。 坦克装甲能够抵御三百米位置一百五十毫米战防炮的直射。 但是坦克的地盘绝对承受不住一捆两公斤的炸药包。 仲代一辉大队的鬼子们无论怎么挣扎，它们的努力都是白费力。 吉川大树中队长睁着眼睛看着手下的鬼子们在机枪扫射下，前赴后继地朝着坦克冲过去。 手冢鹰上士死了，它是被机枪扫射打死的。 井上各也中队长也死了，它是带着鬼子冲锋的时候被打死的。 仲代一辉大队长带着大队部的鬼子们冲出指挥部，只不过是飞蛾扑火一样。 很快就被全歼！ 坂垣征四郎师团长收到第一道防线失守的消息时候怒了：“八格！仲代一辉大队是怎么搞的？ 有炮火支持还被国军全歼了。” 整个师团部没有一个鬼子敢出声。 “命令武田君！立刻对国军坦克轰炸，不用顾忌！ 什么都不用顾忌！” 这道命令下达，它手下的参谋们终于有一个老实人站出来：“师团长阁下！野战炮兵第五联队已经全军覆灭。 整个炮兵联队，仅有武田馨联队长和它的联队部幸存。 四十八门火炮和九百多名勇士，集体死掉了！” “啪！啪！”两声清脆地耳光响起。 山口百太参谋的脸一下子就肿了起来。 “哈依！”它赶紧停住了报告，立正顿首。 这就是老实的代价。 “八格！炮兵联队在后方，步兵重重保护着。 怎么可能会被国军打到！ 你的这是被害狂想症，亡我之心不死啊！” 板垣征四郎师团长愤怒得指向山口百太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愤怒的。 “哈依！”山口百太参谋再次立正顿首，刚刚想要说的话再次收回来。 “立刻给武田君下令！让它马上开炮，我已经没有耐心了。” 这一回无人回应！ 所有的参谋们都知道：野战炮兵第五联队在师团长第一次下达命令的时候就已经完蛋了。 现在更是完蛋到家了。 这个时候去下达命令，不是找抽吗？ 见到手下的参谋们这种样子，板垣征四郎师团长看向山口百太：“你的说的是真的？” “哈依！师团长阁下！卑职说是句句属实啊！ 野战炮兵第五联队在您第一次下达命令的时候，就已经被炸毁了。 今天他们一弹未发就已经被国军猛烈的炮火给炸毁了。” “八格！仲代一辉大队也没有等到炮火支援？”板垣征四郎自言自语。 接下来更愤怒了“啪！啪！”又是两个耳光。 “哈依！”再次挨了耳光的山口百太参谋赶紧立正，做出一副继续承受挨打的模样。 “八格！你的竟然不早一点报告！”板垣征四郎愤怒地说出来理由。 这种情况，下面的参谋们早就习惯了： 只有做错的参谋，没有错误的师团长！ 师团长永远都是对的，如果它错了，那也是下面的参谋没有提出好的建议来，不算是师团长错了。 大概知道前方实情的板垣征四郎师团长眉头紧皱：它计划用来打坦克的大炮没有了。 战斗还在继续，国军的坦克需要继续打！ “立刻组织战防炮！让它们上前线去，把国军的坦克打掉。” “哈依！” 这是一个可行的命令，立刻就有参谋开始传达命令下去了。 武田馨联队长正在它的炮兵阵地上巡视，看着一门一门被炸毁的大炮上面挂着不少鬼子的肠子和残肢。 命令：“好好收殓！” 刚刚它已经从师团指挥部接到了相熟参谋的小报告：师团长已经知道炮兵联队的事情了。 气已经撒在山口百太参谋身上，它没有事情了！ 这是一件好事情！ 师团长知道了发生的一切，打了一个预防针。 后面再见到的时候，就不会太过苛责！ 友坂太翔战防炮中队，接到命令后，立刻出动。 它们原本是在师团指挥部位置，距离前线还有一些距离。 突然接到命令要去前线去，友坂太翔中队立刻开始往前线赶。 鬼子的战防队往前线赶。 九十八师的攻击也在继续。 重炮十六团在轰炸了鬼子的炮兵阵地后，立刻又改变了目标：对鬼子第二道防线轰炸。 第一道防线刚刚被上百门步兵炮炸过一回，又正在承受坦克集群的进攻。 不需要再轰炸了。 大野用佑大队长是见到过第一道防线承受的炮火密度的。 但是现在它宁愿自己这个步兵大队承受的是第一道防线上的炮火轰炸，也不想承受一百五十毫米口径的榴弹轰炸。 这种榴弹一炸地面上就是一个深坑，方面数百米都会被殃及到。 偏偏这炮弹还炸得极准，颗颗都在防线上炸响。 它当然不知道，空中一直存在的飞机，就是国军大炮的眼睛。 长眼睛的在大炮打得当然准了。 打得极准的一百五十毫米榴弹，承受起来实在难受。 米仓太郎上士动作熟练地冲进一个巨大的弹坑里面，这个时候它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一直跟着它跑的佐藤太藏问道：“米仓君！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 说完后，身体就躺在坑壁上。 米仓太郎一脚踢出去：“站起来！在这里面站着也不会被弹片炸到。 你躺着做什么？” “刚才跑累了。躺着站着有什么区别？”佐藤太藏不满意地说道。 不过它还是站起来了。 “今天是国军用大炮轰炸，你这样躺着会被炮弹把五脏给震碎死掉的。”米仓太郎严肃地说道。 “我找这个坑躲进来，是因为这个坑里不会再有炮弹落下来了。”它继续说道。 “这么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