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还是有些气节的
“呀,云飞大哥,你回来啦!” 睡眼朦胧的李香君,看都站在面前的朱云飞,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唉哟。”因为趴在桌台上,睡了有一会的李香君,这会猛然起身之下,身体一麻,脚下一个趔趄,身体随之往后倒了下去。 “小心。”朱云飞一个健步,一手揽住她的柳腰,一手拖住的手臂,直接把李香君拉入了怀中。 “我、我没事。”扑入朱云飞怀中的李香君,心跳一阵加速,一脸潮红的娇羞连忙低下了头。 “嗯,没事就好。”虽然李香君很美,但朱云飞也不是一个见到美女,就胡来之人。 松开手的朱云飞,微微一笑道。 “羊肉羹已经熬好了,我们出去吃吧。” 说罢,朱云飞随即走出了房间。 李香君深吸一一口气,连忙平复了一下心跳,跟着朱云飞走出了房间。 “趁热喝,喝完早些休息,我在隔壁睡,又什么事情,可以随时叫我。” 朱云飞看了眼埋头,小口小口喝着羊肉羹的李香君,知道她肯定为刚才之事害羞。 遂主动开口说了一句。 “云飞大哥,谢谢你。”李香君抬头回答之时,看着朱云飞那温柔的目光,阳光的笑容,心头就是一阵小鹿乱撞。 虽然与朱云飞才短短相处了两个时辰,可二人却拉上了手,还有了两次身体拥抱。 这样亲密的举止,他与侯方域相处几个月,也都未曾有过。 可如今却与初次相识的朱云飞,有了这般亲密举止。 更让她心虚的是,她不但不抗拒,反而内心还有种莫名的窃喜。 想到这些的李香君,俏脸不由一红。 “云飞大哥,我吃好了,我、我先回房去。”因为心中慌乱,李香君有些不敢看朱云飞,低着头的她,逃也似的跑回了房间。 “这丫头,我有那么可怕?”朱云飞笑笑,自嘲了一句。 跑回房间的李香君,坐在铜镜前,看着发红的脸颊,伸手连忙拍了拍脸庞自语道。 “李香君,你怎么可以胡思乱想。云飞大哥他人那么好,还是圆圆姐的丈夫,你不可胡思乱想的。” 摇晃着脑袋的李香君,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绪为什么会这么乱。 只要一闭上眼,脑海中都是朱云飞温柔的目光,阳光的笑容。 城东侯家。 候恂一家子,因为侯方域和侯家几个子弟,因为在东苑楼被朱云飞下令抓回了大营。 这会全家正坐在一起,商量着解救之法。 “老爷,老爷不好了,有一队官军闯进来了。”正在侯家兄弟几个,商讨着明早,怎么去要人之时,一名家丁连滚带爬的跑进了大堂。 紧接着头戴铁盔,身穿甲胄,肩披一袭锦袍的李虎,带着一队兵甲深严,手持刀枪的士卒,直接闯进了大堂。 “奉提督总兵官朱大人军令,前来捉拿,侵占军田,倒卖军械的贼匪。” 不等侯家之人发声,李虎就从衣袖之中,拿出一张供状,丢到了候恂面前。 “来人,把赵国盛,候恕,候演抓起来带走。” 人群之中的赵家大管事,全名正是赵国盛。 这人说起来,可是侯家三代忠仆。 因为赵国盛的父亲,曾是候恂父亲的书童,在侯家忠心耿耿一辈子。 而赵国盛少年时代,也是候恂的书童,虽然是家仆,却也是情同家人。 甚至赵国盛的儿子,也因为小时候,为救失足落水的侯家公子,而溺水而亡。 “老爷救我,我没有,我没有干过啊。”赵管事听到李虎要抓捕他,心中咯噔一下的,立马跪地哭喊了起来。 “大哥,您是兵部侍郎啊,他们凭什么抓我们,你可要救我们啊。”候恕是候恂四弟,年轻的时候,候恕就是个纨绔子弟。 用钱捐了个秀才功名的他,这些年联合赵管事,以及在睢阳县衙担任主薄的族弟候演。 一直暗中在贩卖着私盐和铁矿生意,而且还干着放飞钱,盘剥穷苦百姓。 只要有百姓借了他们的钱,就会利滚利,最终逼得人家家破人亡。 这些事情,都是赵管事的侄儿赵小四,以及候演的儿子候方兴。刚才在牢里的招供出来的。 “这位将军,敢问高姓大名,可知道老夫是乃是陛下亲封的兵部侍郎,湖广、河南督师?” 候恂看了眼手中的供状,虽然心中气愤。 但如今儿子还在军中大牢,自是不忍弟弟和亲如兄弟的赵管事,也被李虎把人带走。 “候大人,本将军山东副总兵,你这个湖广督师,怕是管不到我头上。” 李虎冷笑一声,挥手喊道:“带走,敢有阻拦者,按同谋论处,一并抓捕。” 侯家虽然是高门大族,府中也有家丁上百人。 可要让他们跟手持兵器的军人动手,他们是断然不敢的。 “大哥,那个朱云飞,实在欺人太甚,完全不把您放在眼里啊。”侯家老二候恪,眼看着四弟被带走,满脸怒火的吼道。 “大哥,二哥说的是,朱云飞不过一个武夫,他凭什么调兵,夜闯我侯府抓人?” 侯家老五候虑,也是一脸愤怒。 “这就是一群骄兵悍将,正面硬扛,与我们家不利。”向来有急智的侯家老二候汴,这会缓缓的开口道。 “大哥,咱们出京的时候,我记得兵部六科给事中宋权,好像说过陛下已经下旨,任命了高起潜公公,为河南,河北、山西、山东总监军吧?” “高公公是陛下心腹,此次他监军四省军务,据说手握尚方宝剑,拥有生杀予夺大权。” “我们若是向高公公,告朱云飞私自调兵,拥兵自重,想来高公公,定然会让朱云飞吃不了兜着走的。” “大哥,三弟所言有理,朱云飞一介武夫,胆敢欺负我们侯家,定要他好看。”侯家老二候恪,立即附和道。 “我侯家向来是清流之家,与阉党并无交集,这事还是从长计议吧。”候恂毕竟身居高位,显然还是要脸皮的。 让他因为这事,去攀附高起潜这个监军太监,他还是有失脸面的。 “大哥,,您三思啊。”众兄弟都是小吏,可不在乎脸面,他们更在乎的是侯家的利益。 “天色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候恂不满的瞪了众人一眼,说道:“明早我会去找袁伯应,先在归德府内,寻找解决方法。” “若实在说不通,老三你再去高公公哪里走一趟不迟。” “大哥说的是。”侯家兄弟虽然咋咋乎乎的,但见到候恂做出决定,却还是无人敢再反驳。 次日一早,候恂便乘坐马车,来到袁枢府邸。 “太真兄,可吃过早餐了?”得知候恂前来拜访,袁枢连忙迎了出来。 两人虽然谈不上有多深的私交,但同为睢阳城的高门大族。 两家父辈便结下了交情,而且袁家和侯家子弟,也多有联姻的旁系。 可以说彼此之间的关系,还真是千丝万缕。 “伯应不必客气,我已经吃过。”候恂也没有多废话,刚坐下便说道。 “伯应贤弟,这朱云飞究竟想干什么?你可知道,昨夜他派兵夜闯我侯家,抓了我侯家数人,这是要跟我侯家你死我活不成?” 袁枢自是知道对方来意,但他却答非所问的拱手道。 “太真兄,小弟祝贺你重新获得陛下启用。” “不过,我有一事不解,不知太真兄可否解惑?” 候恂耐着性子道:“但说无妨。” “敢问太真兄,你真以为自己镇得住湖广总兵左良玉?” “我可是听说了,此人骄横跋扈,目中无人,当年杨嗣昌督师,汪乔年、傅宗龙等人,包括丁启睿都对他无计可施。” “你此去湖广,陛下可是对于你寄予厚望啊,若是毫无建树,只怕难熄陛下雷霆之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