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天鹅之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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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临近，但是由于调休制度导致所有人都必须加班，而公安大学虽然不用上课，一年一度的运动会即将来临，所有人都做足了准备，因为这一次还有市领导会来参观，而且本以为可以休息几天的陈柏等人，却再次接到了报案。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最近滨海市的犯罪率显著提升。” “是啊！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晦气！” 众人看着拌嘴的白宏伟和陈柏想笑又不敢笑，原因就是因为昨天白宏伟去网吧打游戏结果被女朋友知道了，由于陈柏没有打好掩护所以白宏伟被媳妇抓住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从网吧离开。 “现场是什么情况？” 陈柏戴上手套，大斌子拿出笔记本翻了几页之后说道。 “是这样的，今天早上有个拾荒者报案，说是在一个废弃工厂里看到一具女尸，我们赶到之后立刻封锁了现场，根据初步的勘察死者年龄大概在十八到二十五岁之间，死者面部遭到严重损毁，死因是头部遭到钝器的反复击打。” 陈柏点点头，但是他觉得这个死亡现场透露着一丝诡异，首先死者是趴着的，从现场的血迹来看不像是第一现场，而且死者身上穿着睡衣，所以第一现场应该是来自死者家里或者是酒店。 “现在难就难在死者的容貌复原上，毕竟现场没有任何能证明死者身份信息的东西，汪辛你怎么看？” 吴迪说完，汪辛也摇了摇头说道。 “我不是不能复原，只是需要时间，我觉得你们还是调查一下失踪人口，我们这两边同时进行，这样还能快点！” “用不着，死者是跳芭蕾的，并且现在肯定还在跳，滨海的芭蕾舞剧团不多，这人不是演员就是老师，按照这个方向查吧！” 陈柏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开。 “你等一会儿，现场你都看完了？” “看完了，没什么可看的，凶手能杀死身穿睡衣的死者说明他们肯定是认识的，现场不是在酒店就是在家里，但如果是酒店肯定会被监控拍到，不可能抛尸。所以现场肯定是在家里，在加上凶手将死者的身子转过去这个行为不难看出，凶手一定是认识死者的。调查死者身份，查社会关系。” 果然，在李欢的调查下很快女人的身份就被查出。蒋欣然，女，二十三岁，是天鹅歌舞团的一名芭蕾舞演员，这个剧团的名声一直不大，而且滨海这边因为很少有这种专门看芭蕾舞的地方，所以他们也只是在这里混口饭吃。 “蒋欣然失踪一周了？” 陈柏有些疑惑，因为根据现场勘查死者最多也就是死亡十二个小时。 “其实不是失踪，我们这个剧团虽然不火，但是欣然一直是我们这个剧团比较出名的人，很多人来看我们就是为了看欣然的独舞的，但是欣然这个人脾气不怎么好。其实我可以理解，有才的人脾气都比较奇怪，其实欣然每个月都要休息一周的时间，这一周我们都会联系不上，但是只要过了一周之后欣然自己就会出现了。” “所以说，这一次你们也只是认为死者休息了一周？” 男人点点头，可以看出负责人是有些伤心的。 “那蒋欣然平时和别人的关系如何？” 男人听出陈柏是什么意思，笑了笑有些无奈的说道。 “警官你也知道，我们现在这个剧团就靠着欣然挣钱，有才的人都有些小脾气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欣然也不会主动和别人发生冲突的。” 陈柏点点头，之后又问了几个问题男人都一一回答了。 “陈老师，您说这到底是什么人干的啊？” “不清楚，但是我们可以去蒋欣然的家里去看看。” 按照地址找到之后，大斌子看着眼前的高档小区有些惊讶。 “现在跳芭蕾舞这么挣钱吗？” “不，蒋欣然除了在芭蕾舞剧团的工作之外，自己还在网上进行直播，而且在短视频的个人主页上也有橱窗，一个月的成交金额有将近上千单。” 大斌子点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是可以理解了。 “陈老师，你看！” 不用大斌子说，陈柏一进门就看到了客厅地板上的血迹。 “看来，这里就是第一现场。” 陈柏没有先进去，而是打电话叫了吴迪。 “查出打死死者的是什么凶器了吗？” “没有，死者头部的伤口过于密集，我现在还在调查，但是据我分析打死死者的这个凶器，应该不是榔头或者棍棒一类的东西。” 陈柏点点头，吴迪这句话说了其实和没说也差不多。 “行，你先看着我去其他地方看看。” 根据李欢的调查，死者的房子是买的，其实在调查死者社会关系的时候李欢还查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就是死者在半年前已经签约了一家经纪公司，到这个月的月底死者就会从剧团离职。 “陈老师，为什么这个事情刚才那个负责人不说呢？” 大斌子有些疑惑，但还没等陈柏说话冯芊芊就抢先说道。 “这还用考虑？那个负责人肯定是怕我们怀疑他，你想想蒋欣然那就是摇钱树，但是现在蒋欣然突然要离开，那杀人的嫌疑不自然就落到头上了吗？” 说道这里，冯芊芊忽然意识到有可能负责人就是杀死蒋欣然的凶手，刚想补充两句就被陈柏打断。 “不会，首先能看出蒋欣然是在完全放松的状态下接待凶手的，这个剧团的负责人再熟悉也不可能让蒋欣然穿着睡衣接待。但还是可以调查一下，那个负责人昨天晚上去什么地方了。” 陈柏说着走进卧室，一眼看上去这就是一个独居女生的房间，但最吸引陈柏的就是卧室巨大落地窗前的手机支架，看样子蒋欣然是在这个地方进行直播。 “死者独居，那昨天晚上来的人会不会是死者的男朋友啊？” 冯芊芊有些疑惑，能让一个女孩穿着睡衣接待的人，一定是自己很亲密的人，那杀死蒋欣然的有没有可能是蒋欣然的男友呢？ “这个还不好说，我们现在也不能确定来的人究竟是什么人，但是.....” 陈柏的话还没说完，吴迪就从床下拿出一个大包，里面全都是一次性的洗漱用品。 “嚯！这东西准备的不少啊！看来，蒋欣然有个不经常过来的男性朋友。” 陈柏看着吴迪手中的袋子摇摇头，随手拿起里面一个一次性牙刷说道。 “不对，就算是有个不常来的男性朋友，这东西也太多了，与其说是有个不常来的男性朋友，不如说蒋欣然经常在自己家里接待一些男人......” 想到这里，陈柏突然拉开了床头柜，看着里面花花绿绿各种各样的瓶子，很多药瓶上面都是英文，但是经过陈柏的仔细观察，这些药瓶都是治疗妇科疾病的。 “这.....” 冯芊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陈柏没说话只是将这些药瓶又放了回去。 “喂？好，我知道了。” 陈柏放下电话，转头看向身后的大斌子。 “大斌子，你去一趟开发产业园，找一些新希望传媒的负责人。” “好！” 当大斌子来到新希望传媒总部找负责人的时候，前台却说他们的负责人出差了，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王大力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我不知道，还有请叫我们总监杰克。” 大斌子看着王大力办公室里全都是紧身衣，瑜伽裤，甚至墙上还有一张自己穿着紧身衣瑜伽裤的照片。 “听说王大力带着的团队都是业务能力很强的，都有谁都在公司吗？我可以去看看吗？” “杰克！” 前台小姑娘再次提醒大斌子，然后才说道。 “我们公司的主播一般都是在家里直播，只有每一周来开例会的时候才会来公司。” “那现在王大力团队没有负责人吗？” 前台小姑娘摇摇头，大斌子看了一圈之后，突然发现在办公室门口的位置上摆着一个高尔夫球包。 “这是王大力的？” “对！” 大斌子打开高尔夫球包，本想随便看看的大斌子却注意到了其中一根球杆上居然有血迹。 “对不起，这个东西我要带回去。” 大斌子出了公司之后就将自己看到的都汇报给陈柏，听完这些之后的陈柏就让大斌子先将东西带回警局。 “陈柏，你的意思是这个将欣然有很多男人？” “不，我的意思是，蒋欣然很有可能在做着不正当的生意，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她的经济状况不应该是这样啊！” 陈柏拿起卫生间洗手台上的针管，虽然说自己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是也能看出这是蒋欣然自己在给自己打肉毒杆菌。 “看来这个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了。” 回到警局之后，陈柏立刻让李欢调查了蒋欣然的银行账户，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蒋欣然的账户并没有大量进账。 “各位，你们看看这个！” 李欢放下手中盒饭，众人看大屏幕上是一个网店的首页。 “蒋欣然售卖的东西，就是一个普通的水晶吊坠，我查了一下在网上这种东西一般也就三十块左右，但是在蒋欣然这里却卖到了五千到八千不等，而且成交量已经有两百多了。但是我查了一下，蒋欣然的网店根本就没有和任何快递公司进行合作，也就是说蒋欣然的网店恐怕就是蒋欣然不正当生意的掩护。” “这女人疯了吧？居然敢做这种事情？” 大斌子有些惊讶，但白宏伟却摇了摇头说道。 “其实这一点也不奇怪，蒋欣然做出这种事情背后肯定是有人支持的，甚至有人在帮助蒋欣然推波助澜。传媒公司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还在调查，但是我从王大力的办公室里找到了一根带血的球杆，已经拿去化验了。” 吴迪看说到自己，赶紧拿出检测报告分给众人。 “大斌子从现场带回来的球杆我做了检测，证明血迹就是蒋欣然的。” “那也就是说，王大力是杀死蒋欣然的凶手了？” 白宏伟有些不解，蒋欣然风头正盛，王大力没有理由杀死自己手下的得力干将啊！ “宋安春，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虽然说这个案件的尸检不需要很复杂，但是还是要听一下法医是怎么说的。 “死亡原因和时间你们都知道我就不说了，但我想说的是，我在尸检的时候从死者的脸上找到了几块假体，还有我发现死者的牙齿有长期被胃酸腐蚀的痕迹，这就说明死者曾经为了保持体重进行过抠吐，还做过多次整容手术。我大概估计，这都是两三年之内做的。” 陈柏点点头，但是这些也都是可以理解的，小姑娘知道自己肯定不能跳一辈子芭蕾，所以在自己稍微有一点名气之后就开始转向直播这条路。当然，直播可不是这么好做的，你芭蕾跳的再好看得人也少，但如果你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那就不一样了。 “王大力没有见到，那他团队的其他人你见到了吗？” “他们就说人都没来，抓不到人我也没有办法。” 陈柏点点头，但是越是这样躲着不见那就越有问题。 “行，既然是这样那这一次我和你一起去。” “陈柏，我们已经找到了证据，之后的调查还有必要吗？” 陈柏摇摇头，证据找到的过于顺利，如果真的是王大力用自己的高尔夫球杆杀人，那他把球杆放到家里，甚至处理掉不行吗？为什么还要放在办公室这么显眼的地方。 “现在王大力还只是有嫌疑，我们暂时不能给王大力定罪。” 之后，陈柏找到了一个叫胡莉的女人，由于是私下里见面，所以陈柏就随便找了一家咖啡厅。 “警官，蒋欣然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们有什么问的我一定好好配合。” “蒋欣然在公司和你们的关系如何？” 胡莉冷笑一声，语气十分不屑。 “虽然明面上大家都是好姐妹，但是我们可不想和蒋欣然扯上关系，这个女人仗着自己以前练过芭蕾，确实是在一开播之后就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可这都是那个女人不断整容换来的。” “也就是说，你们的关系并不好是吗？” 胡莉苦笑一下，端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大家不过是混口饭吃，警官你也知道我们这种直播都不会长久，最后不过就是在自己的大哥里面找个人结婚，凑合过一辈子。” “那你知道蒋欣然的那些水友有谁在蒋欣然身上花的钱比较多吗？” 没想到听到这话的胡莉突然笑了起来，笑了一阵之后才说道。 “警官，能问这个问题说明你对蒋欣然还是不了解，蒋欣然在网上开店，一条三十多的链子卖五千到八千，而下单的全都是男性，你说这些男人都在干什么？花的最多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至少有好几百人都在蒋欣然这里消费过了。” 这个消息陈柏自然是早就知道了，不过从这个女人的话里不难听出，看来这个新希望传媒没有看上去这么简单啊！ “那你有没有开网店啊？” 胡莉当然知道陈柏是什么意思，但只不过没有回答。 “警官，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我直播该赶不上了。” 看着胡莉匆匆离去的背影，陈柏知道等这个王大力回来之后一定要好好的去找他们聊聊。 “陈老师，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啊？” “回蒋欣然家里看看，凶手从蒋欣然家里将她带出来然后抛尸，看看摄像头有没有记录下什么。” 但是，让陈柏失望的是，蒋欣然所居住的小区虽然高档，但是却只有门口有摄像头，所以并没有拍下凶手抛尸的画面。 “走，我们在上去看看！” 上次来的时候陈柏只是大致看了一眼，就在陈柏在房间里环视的时候，李欢给自己打来了电话。 “陈柏，我在检查死者短视频平台的时候看到了死者发布的最后一条动态，那是一张照片。但是我怎么看怎么感觉有些不对，汪辛看了之后说在死者背后好像是有一张人脸。” 陈柏说完挂了电话，随后李欢的照片就发过来了。 “陈老师，您在看什么啊？” 大斌子也凑过来，不用陈柏说大斌子都看到了在这张照片的背景下，女孩身后好像有一张模糊的人脸了。 “让我看看，这个角度好像是这边。” 陈柏说着慢慢转过身，等到陈柏站在和死者一样的角度之后，陈柏猛然发现很有可能对面有人在监视着死者，而也就是在陈柏回头的那一刻，对面的窗户后面有一个一闪而逝的人影。 “追！” 陈柏和大斌子立刻下楼追过去，之后大斌子在相同的楼层找到一个房间，当他推门进去的时候瞬间被惊呆了，只见满屋子里面都挂着蒋欣然的照片，从她开始跳舞的时候到后来做主播，甚至还有很多偷拍的照片。 “跑啊！怎么不跑了？” 陈柏将一个男人按在地上，自己刚下楼就看到一个穿着帽衫的男人跑出楼道，陈柏没有犹豫直接上去就给男人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