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人间即是地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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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柏仔细的看着尸体，这次的现场和张振安的死亡现场一模一样，死者的睾丸同样被摘除放进了嘴里。 “三个人了，这凶手到底还想杀几个人啊？” “陈柏，你说凶手为什么还要切下死者的食指，挖掉死者的眼睛啊？” 白宏伟有些不解，陈柏盯着尸体没说话，这几次的案子死者身上的伤口都很多，而且似乎凶手越来越愤怒，这次死者身上的伤口明显比上次要多。 “死亡时间大概在昨天晚上的十点到十二点之间，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但现场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吴迪说完，大斌子有些不解的开口问道。 “凶手杀死张振安的时候并没有翻动现场，张振安的财物并没有被带走，但是为什么这个死者的家里就被凶手翻动了呢？” 陈柏一边思考一边观察，凶手到底在现场拿走了什么。 “冯芊芊，我考考你，你说凶手到底拿走了什么？” 冯芊芊看了大斌子一眼，摇了摇头说道。 “不知道，你知道吗？” “当然，我当然知道，凶手拿走的东西是酒，你看看这个架子上这么多格子，而且这个柜子还有玻璃门，我爷爷喜欢喝酒家里就有这么一个柜子，我猜凶手一定是把死者珍藏的酒拿走了。现在很多二手市场也是要酒的，有的人麦乐好酒之后舍不得喝就存起来，所以我猜测凶手肯定是将死者的好酒带走拿去卖了。” 大斌子说完，冯芊芊点了点头，刚要说什么陈柏就开口说道。 “大斌子，你的观察力退步了，这个柜子不是用来放酒的。” “什么？” 大斌子有些疑惑，柜子里很多地方都有方形或者圆形的印记，这不正是那种酒瓶才会有的印记吗？ “这个房间是在阳面，但是这个柜子摆放的位置不管太阳在什么地方都是照不到这里的，而且这个柜子你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展柜，但其实这做了防尘的设计。之所以会这么设计，就是因为这个柜子是用来放单反的。” “单反？” 众人都有些吃惊，陈柏蹲下从最下面的柜子里取出一张镜头纸递给众人。 “这种东西一般人可用不到，而且你们看这个屋子里的墙面，一般的墙漆在经历过长时间的阳光照射之后，都会有不同程度的发黄，但是你看这面墙。” 陈柏说完，指了指柜子旁边的墙。 “我知道了，这里曾经挂着过很多照片。” 吴迪说完，陈柏点了点头。 “没错，还有刚才我已经让李欢调查过了，死的人是个摄影师。” “害！” 等尸体被抬走之后，陈柏找到了那个发现尸体的外卖小哥。 “兄弟，别紧张你跟我说一下你进门之后都看到了什么。” 陈柏说完，抽出一支烟递了过去。 “是这样的，我接了一单上面标注了送到门口之后要是看到门开着就直接送进去，我就没有多想等送到门口之后我发现门果然是开着的，我就进去了。可是我没想到我喊了几声没人答应，就在我往里走的时候突然就看见了椅子上.......我吓坏了，就赶紧报警了。” “你上楼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听到陈柏的话，外卖小哥摇了摇头。 “对了，这个订单能给我看看吗？” “我...我把外卖放在门口的柜子上了。” 陈柏让大斌子将订单拿来，看到上面确实是备注了如果门开着就直接送进来。 “好，那麻烦你先跟我们的人回去做一份详细的笔录吧！” 之后宋安春就先将尸体带回警局，而陈柏就带着冯芊芊和大斌子开始对周围的人进行一个简单的走访。 “小伙子我告诉你，那家可真不是什么正经人啊！我是不只一次看到那个小伙子带着不同的女孩回家，有一次我从楼下路过，看到那个小伙子带回来的姑娘就穿着内衣站在窗前，还有这人白天也不上班，整天躲在家里不知道干什么。” “就是就是，有一次我晚上出来遛弯，就看到那个小伙子睡眼朦胧的穿着睡衣出来，好人家谁早上睡觉啊！还有还有，我记得有一次我去接孙子放学，我看那个小伙子开着车也来学校门口接人，之后的好几天都是如此，可是他每天接送的人都不一样，甚至有的时候一次还接走两个，而且他只接女孩。” 回去的路上，大斌子和冯芊芊都皱着眉头，陈柏看到二人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们这是怎么了？” “陈老师，我们只是不明白这个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柏没说话，这个案子过于离奇，起因是因为叶芳芳受不了丈夫的家暴所以才杀了自己老公，但是叶芳芳却怎么都不肯利用这一点打官司，甚至主动要求死刑。之后没过多长时间，相同的案子就再次发生，凶手的作案手法越来越残忍，甚至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了。 “看来，我们要深入调查一下三位死者的关系了。” 回到警局之后，慕白拿着一份资料找到陈柏。 “陈柏，这就是叶芳芳丈夫的资料，现在算上叶芳芳已经有三个人因为相同的作案手法被杀了。你说，叶芳芳这么做是不是为了隐藏自己的同伙儿，好让同伙儿在外面继续杀人啊？” 陈柏翻开手中的档案袋，一边看一边说道。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是叶芳芳杀死自己老公是因为忍受不了自己的老公家暴，那叶芳芳杀死这些人是为什么呢？” “行了，这个我就先拿走了，叶芳芳的程序先别走，这案子没有这么简单。” 宋安春去进行尸检，陈柏就先让白宏伟带着大斌子去走访受害者家属，而陈柏则是和李欢一起调查三位死者之间的关系。 “江游，男，四十一岁，生前是某上市公司高管，三十八岁的时候和叶芳芳结婚，叶芳芳在和江游结婚之前曾经有过一段婚姻，但是在叶芳芳三十岁那年她的丈夫因为出车祸去世，之后叶芳芳就一个人带着女儿。” 李欢说完之后，点了一下电脑继续说道。 “韩斌，男，三十一岁，自由摄影师，设计师，韩斌的亲属都不在本市，所以我们暂时还没有联系到。我查了一下这三人之间的关系，但无论是社会关系还是社交软件都看不出他们有什么联系。” 陈柏皱了皱眉，三个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人却被人用相同的方式杀害，这中间肯定是没有这么简单。 “你的意思是说，韩斌只是你们的外聘摄影师？” 因为李欢查到最近韩斌一直在为一个传媒公司做拍摄，所以就找到了这家传媒公司打算询问一下。 “是，我们这只是一家刚起步的小公司，职工也就只有这么几个，所以我们偶尔有一些拍摄任务的时候就会找一些外聘的摄影师，韩斌的收费不高而且技术还好所以韩斌一直负责我们这里的拍摄工作。” “那韩斌和你们的关系如何？” 大斌子说完，那人摇了摇头说道。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可以叫来一直跟韩斌合作的人让你们问问。” “好，那就麻烦您了。” 没几分钟的时间，负责人就叫来了几个穿着打扮很靓丽的女孩。 “你们跟韩斌熟悉吗？” 白宏伟说完，几个女孩互相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队长，你不能这么问的，你看我的。” 大斌子说完，走到那几个女孩跟前，小声的嘀咕了几句之后，那几个女孩立刻笑的跟花一样。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韩斌的年纪不算很大，而且能玩摄影的人都是很有钱的，虽然我们不懂但是我们知道那些器材都不便宜，而且韩斌给我们拍的照片也都很好看，所以我们和韩斌的关系一直不错，而且我们身边也有很多模特朋友，所以我们也会给韩斌介绍一些工作。” “没错，而且韩斌这个人说话风趣幽默，在搭配衣服方面也很厉害，最关键的是韩斌会根据每个人不同的风格搭配不同的衣服。” 大斌子点点头，继续问道。 “所以说，你们和韩斌的关系都不错了？” “对啊！” 但就在此时，人群中有一个声音响起。 “不过......” “不过什么？” 大斌子赶紧开口问到，那个女孩看到大斌子的样子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开口说道。 “韩斌....韩斌总是希望我们穿那种小孩子的衣服，甚至特意为我们公司几个女孩定做了校服。” 晚上八点，陈柏靠在椅子上打瞌睡，从下午查到现在三个死者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 “陈老师，您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 冯芊芊端着泡面走到陈柏身边，陈柏坐起来盯着泡面半天最后将手中的泡面递给李欢。 “陈柏，我觉得你现在不如还是去问问叶芳芳。” 李欢有些无奈，三个人的社会关系没有一点重合，但是三个人的死亡现场却高度重合，这就证明杀死这三人的都是一个人，那现在唯一知道真相的，恐怕就只有叶芳芳了。 “是，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当叶芳芳第三次坐到审讯室的时候，审讯室的桌子上多了一台测谎仪。 “警官，你这是干什么啊？” 陈柏没说话，只是让身旁的两个警察将测谎仪给叶芳芳戴上。 “没什么，现在你的那个案子已经进入了是司法程序，可是我总觉得你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这个不说你的案子就会一直卡在我们这里，所以我只能用这个东西了。” 叶芳芳显得很无奈，本来这个测谎仪要先问一些简单的问题稳定情绪的，但是陈柏一上来就直接拿出了张振安和韩斌的照片。 “叶芳芳，不知道这两个人你认不认识？” 陈柏将照片放在叶芳芳跟前的时候，叶芳芳的眉毛动了一下，就是这个简单细微的表情变化，让陈柏抓住了。 “不认识！” 虽然叶芳芳说的是不认识，可是陈柏很明显的看到叶芳芳的脸上出现了愤怒，如果这个人真的是个素不相识的人，是不会有这样的表现的。 “是吗？这两个人是我们最近两起案子的死者，说来也奇怪你说这两个人的死亡方式和你杀死你老公的方式是一模一样的，你说这个会不会有点巧啊？” “警官，我一直被你们关在这里，怎么可能去行凶啊？” 陈柏笑了笑，将叶芳芳面前的照片收走。 “当然了，我不是说你是凶手，我只是觉得这个案子未免有些过于巧合了，你当初报警的时候说你把你老公杀了，你有没有同伙儿？” “没有！” 叶芳芳回答的很快，但是陈柏却从叶芳芳的脸上看到了紧张。 “是吗？那这就奇怪了，你说你没有同伙儿，那为什么最近会有两起一模一样的案子呢？” 陈柏此时看向测谎仪的屏幕，就是因为这个动作让叶芳芳变得更加紧张了。 “叶芳芳，其实我非常同情你的遭遇，二婚还带着个孩子，日子肯定不好过。好不容易遇到个人，以为他是真心喜欢自己的，但是没有想到这个人是个人渣。其实我有点不解，你怎么不离婚呢？” 陈柏说完，他看到叶芳芳将头偏向一边，偷偷的抹了一把眼泪。 “人的一生中有很多选择，选错了不要紧及时回头就好了。” “警官，我没什么好说的。” 陈柏无奈，只能是将叶芳芳带回去。 “怎么样？有问出什么吗？” 李欢看到陈柏回来，赶紧问道。 “没有，叶芳芳还是什么都不说。” 听到这个结果，李欢有些无奈的坐了回去。 “不过，我这边倒不是什么结果都没有，我把张振安和韩斌的照片拿给叶芳芳看的时候，叶芳芳的眼神中有一丝愤怒，正常人看到陌生人的照片是不会愤怒的。这也就是说明了，叶芳芳一定是认识他们的。” 陈柏靠在椅子上点燃一支烟，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是不知道的。 “陈柏，我能做的都做了，现在就只能看你的了。” 这天晚上，陈柏就睡在警局，第二天一大早陈柏就被宋安春推醒。 “来，你看看这个！” 陈柏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拿过宋安春手中的尸检报告。 “有个新发现，之前我一直没有做药物检测，但是我想到江游是被灌醉了之后行凶的，那这两个人是不是也被人灌醉了呢？于是我就检测了一下，之后我就从这两个人身上检测出了安眠药的成分。” “安眠药？” 宋安春点点头，继续说道。 “是，虽然张振安和韩斌都大量失血，但是我还是可以在他们身体的血液中检测到安眠药的成分。” 虽然是知道了这些，但是陈柏还是决定先从叶芳芳这边开始调查，因为昨天李欢的一句话无意间提醒了陈柏，陈柏决定先去找叶芳芳的律师去谈一谈。 “陈顾问，我知道您这一次找我是来干什么，但是我当事人的事情我是不能跟你说的。” 陈柏有些无奈，自己刚到这里还什么都没有说就被人给拒绝了。 “我知道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律师，可是这次的案子确实需要你，况且我只是问问你叶芳芳找你辩护的时候是怎么样的。严律师，我希望你可以帮我。” 严明看着对面的陈柏，其实自己今天看到陈柏来的时候就知道陈柏要干什么了。 “陈柏，我们也算是认识了一段时间了，叶芳芳这个案子现在在网上也是闹得沸沸扬扬的，很多网友和博主都希望叶芳芳被减刑。而我也是劝说叶芳芳拿自己被老公家暴的事情说事，可是叶芳芳却跟我说不用，还说只要尽快死刑就可以。我就知道这些了，别的我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严明，这些我也知道，你就没有问过叶芳芳为什么连辩护都不辩护吗？” 这也是让陈柏最想不通的，因为如果叶芳芳主动辩护的话，是根本不用面对死刑的。 “其实，我大概知道是因为什么。” 严明说着，从书桌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陈柏。 “叶芳芳离婚之后，自己就失去了舞蹈老师的收入来源，没了工作之后为了抚养自己的女儿叶芳芳只能是去做西餐厅的服务员，可即便是如此她也对女儿的学费表示很吃力，而这个时候正是江游的出现才让叶芳芳的生活好了一点，可是没过几年叶芳芳和江游之间就出现了而不可调和的矛盾。我看了一下，叶芳芳第一次报警说自己被家暴的时候是在两年前，可是我问了邻居才知道，原来那不是江游第一次打人了，那一次是叶芳芳被打的实在是不行了才报警的，之前江游已经有好几次和叶芳芳动手了。那时候的叶芳芳经常是脸上带伤的。” 陈柏看到严明递给自己的是一份精神鉴定报告，上面写了叶芳芳已经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这已经有一年了吗？” 陈柏有些疑惑，如果是这样的话叶芳芳完全可以用精神方面的问题去打官司，就算是不能免罪但最少可以减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