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寻鱼
水族市场 “嗨小兄弟，看这鱼怎么样。”一名商贩一边端着泡面，一边冲着刘小乐吆喝。 刘小乐停住脚步，扫了眼木盆中“鹤顶红”摇摇头。 看着老板放光的两眼，刘小乐道：“15一对？” 噗~~~~，商贩将整整一口方便面汤吐进了水盆里面。 老板一边清理，一边道：“您真会说笑。”随后指着头瘤道：“您看着色泽。” 刘小乐不让跟他说话，并向他投掷了一枚不屑的眼神，扭头就走，就这路货色，若不是盛放容器讲究，2快一对都有人跟他杀价到昏天黑地。 又看了几家，什么“王字虎头”、“朱砂眼水泡”、“桔瓣狮子头”、等等种类不少，吆喝的也是不错，但质量都不过关，地摊货就是地摊货，收购回去不够路费的。 当刘小乐失去信心，准备找寻下一处阵地的时候，一家经营兰寿的店面吸引了他的眼球，咦~~这衡市以经营国粹宫廷金鱼闻名，怎么这儿还多出一家外来汉。 店里没人，刘小乐便自顾自的转悠了几圈，而展缸里面的鱼却有些让刘小乐即兴而来，败兴而归，这里面无论是国寿、日寿还是泰寿，都太过平常，遂准备离开。 刚走到门口，就跟老板撞了个满面，“呦呵，小兄弟，看鱼啊。” “随便看看。”刘小乐兴趣平平的回答。 刘小乐这年龄也就是随便看看，但老板挺认理，“小兄弟，我这而的鱼可是整个花卉数一数二的了？您这眼界够高的。” “最高的？”刘小乐用怀疑的语气问道。 随后道：“你要真有东西，就拿出来吧。” 听闻老板眉毛微皱，暗道这小子可能是行家。 看老板语塞，刘小乐继续往门外走。 老板拦住刘小乐，指了下不远处的展缸道，“兄弟你看看这日寿~！” 确实那条日寿算是这里品相最好的了，刚刘小乐也注意了，但也仅限于这个屋子里，矬子里，拔高个儿呗。只不过1000元的标价，让刘小乐联想到了杭市那家龙鱼鱼商，嗤之以鼻。 看着那尾日寿，刘小乐摆出一副毫无兴趣的样子道：“算了吧。”说罢继续往外面走。 刘小乐执意要走，老板似乎非常不甘心，继续道：“小兄弟，看你也是懂鱼的，要不，你再看看，我给你便宜点。” 在看看？开玩笑，就虚假标价这一点，这家店就被刘小乐一票否则了，现在就是说破大天，刘小乐也是不屑一顾，绝不回头。 刘小乐还未出门，迎面一位穿着唐装，留着白胡子的老者，溜溜达达的进了店。 老板见闻，马上迎上去，恭敬道：“呦，田老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田老笑道：“怎么王老板，生意还行么？” 王老板听闻，苦笑道：“现在的买卖不真好做，我这里的高档鱼走的实在是太少了”随后指了指刘小乐道：“您看，这位客官正在这儿挑剔我的鱼不够档次了。” 听闻刘小乐一皱眉，暗骂，什么叫我挑剔啊，你自己不争气，还往我身上泼脏水？ 刘小乐本想理论，但回头想想反正也不买，老死不相外来，何必费那口舌。 田老看向刘小乐，饶有兴趣的问：“小伙子，你说他的鱼不够档次，你给我讲讲？” 听到这里，刘小乐的火一下就上来了，今儿是没完没了了吧，至于么？就是一条鱼你还请个托儿，你费那么大的事儿，直接强买强卖不好么？ 遂与语气不善道“成，你们不是要寻根问底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我给你好好说说这鱼~！” 田老并没有生气，做个请的手势。 刘小乐指了下那条标价1000的兰寿道：“我就说说这条日本兰寿，也是这位老板极力推销的。” “大家都知道，日本兰寿最讲究的就是均衡的整体美，俯而观之要有一对突出而饱满的“吻端”还有rou瘤发达的“兜巾”、“下鬓”和“鳃盖”。 听到这里田老眉毛一束，王老板也是脸一黑，想不到真是个行家。 刘小乐继续道：“这鱼问题就是‘吻端’略有发憋，而之所以这个缺陷不容易发现，是因为这条鱼拥有相对完美的‘兜巾’‘下鬓’‘鳃盖’掩盖住了本身的缺陷。” 田老听闻微微点头，而王老板的脸则是越来越黑。 今儿刘小乐就是要撕逼了，说他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不是老子嘴贱，你们逼得太紧，继续道：“而兰寿金鱼侧视要做到整体美，从头部到背、腰、尾筒、尾鳍，串连成一个优美的线条。” 说到这里，田老打断道：“这鱼不是完全符合你所述的条件么？” 刘小乐呵呵一笑道：“不得不说这鱼在线条上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但在腹部却出现了微微的“凸胸”的现象，虽然难以发觉，但是逃脱不了专业玩家的慧眼。” 田老听闻继续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番毫不给脸的评价后，刘小乐最后补充道：“从色彩上看，你这个勉强算得上是全红的“素赤”。可以说这条鱼对不懂行的人是一件极品，但对于资深玩家来说就是一文不值。” “我说的就这么多，对于不对权当听个笑话。” 听闻王老板垂头丧气道：“哎，我今天算是遇到高手了，兄弟你开个价吧，这鱼处理给你了。” 刘小乐道：“我说过了，这条鱼对于我没什么收藏价值，但我希望老板您能够明码标价。” 王老板低头不语，随手撤下标价1000的标牌。 王老板现在真是肠子悔青了，心说这不是欠的么，招惹他干嘛。 田老又问刘小乐道：“小子，看你这个岁数，不像是专门研究鱼的吧。” 刘小乐出于礼貌还是回答了一句道：“您过奖了，理论知识，不登大雅。” 田老道：“不容易了，我可以跟你说，这条鱼评价的没错，而且这鱼新来的时候，我也看走了眼，还是我的几个朋友跟我打的招呼，今天就是说这事儿来的。” 这些刘小乐都不关心，已经从这家店耽误了不少时间了，刘小乐道：“时间不早了，我就告辞了。” 脚还没迈出门，又被身后的王老板喊住：“小兄弟，请留步。” 我勒个去，刘小乐脸顿时就阴了下来，这真是没完没了了~！麻痹的今儿看样子不见点血肯定是不行了。 刘小乐保证，要是他们两人任何一个人在废一句话，刘小乐就拿眼前这个老东西开刀，非得揪下他一嘬胡子，以解心头之恨。 果然王老板又说话了，麻痹别怪老子心狠手辣了，但手还未出去，就被王老板的话憋了回来，“你不是想收金鱼么，这位老爷子家里有。” 听到鱼，刘小乐连忙收住还未打出去的手，缓缓地扭过头，态度做了一个1800多度的转变，笑着对田老道：“您真的有？” 田老平静的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之所以田老现在能够这么平静的回答，是因为他根本就知不道王老板说错话，自己将要面临什么。 王老板继续补充道：“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金鱼协会会长，田蚡，田老。” 田蚡这个名字刘小乐并不陌生，甚至有些贯耳，在很多新闻杂志里面都少不了他的发声，金鱼界的泰山北斗，德高望重，想不到今儿竟然见到活的了。 想到这里，刘小乐背后生冷，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这要是一时没控制住或者王老板说出了自己不想要的答案，估计明天的一则名为《田蚡会长日前在衡市遭怪癖男猥琐袭击》的新闻就要见报了。 遂不悦的看了一眼王老板，麻痹，你不早介绍，害得我差点把自己玩死，之后马上恭敬的鞠躬抱歉道：“田老真对不起，刚得罪了。” 田老笑道：“术业有专攻，闻道有先后，后生可畏。” 刘小乐道：“您捧了。” 刘小乐恭敬的将田老迎座在了凳子上，也不着急走了，毕竟田老是金鱼界的泰山北斗，活到老学到老，这样的机会可遇不可求，求学欲再一次占据了他的大脑。 田老通过言谈，发现刘小乐在水族这方面的造诣极深，而谦虚恭敬的态度更让田老点头称是，欣赏有加。 说话间，王老板玩笑道：“我看小乐这造诣，田老您不一直想要收个关门弟子了么？” 听闻田老眉毛一束，竟然真的动心了，人说“三岁看老”田老人活一生，识人相人太多了，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刘小乐一眼就给了他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 能够拜在全国水族界的泰山北斗下，刘小乐又何尝不想，但这师傅不是乱认的，他已经与刘园山正式确立师徒关系，直到现在还是时常请教，逢年过节，更是要去家里行是师徒之礼。 看刘小乐则是面有难色，田老微微一笑问道：“小乐，请问拜在谁的门下？” 想不到田老竟然看出自己的顾虑，马上就给自己一个台阶儿，遂回答道：“柳老，刘园山。” 田老听闻哈哈笑起来，“原来是刘园山啊，名师出高徒啊。” “您过奖了，师傅是名师，我这儿就不着调了。” 王老板道：“过分的谦虚可就是骄傲了。” 几句话，田老不仅没有因刘小乐拒绝而生气，反而更加的欣赏刘小乐了。 看时间不早，田老对王老板道：“你也别掖着藏着了，一会儿去你家，给小乐挑几条上眼的。” 王老板听闻，面带难色，但还是极不情愿的答应了。 王老板家 别看王老板的店里面满不着调，但这家里可是别有洞天，展缸兰寿品种齐全，特别是几尾“日寿”、“麒麟”、“虎皮”、“五花”不说臻品也算是极品。 其他品类的金鱼也是因有尽有，最让刘小乐吃惊的是，王老板最里面的展缸里面竟然漂游着一尾“十二红~！ 刘小乐连忙跑过去，看了一眼，连连称道，“王大哥这鱼不错啊。” “嗨不错啥，跟田老没办法比了，这勉强算是十二红龙睛，田老那边的十二红蝶尾才叫臻品呢。” 说罢继续道：“小乐，看上哪条了，我忍痛割爱，让你一条。” 刘小乐道声谢，开始寻找自己的目标，这十二红龙睛肯定不能拿人家的，遂打起了兰寿鱼的主意。 不久，刘小乐麒麟兰寿的展缸前停了下来，见闻王老板一惊马上跑了过去挡住在展缸前，“这条不行这条不行。” 一旁的田老笑道：“我说小乐啊，你可真是慧眼啊，他就这么一条臻品就让你一下就看中了。” 刘小乐嘿嘿的笑道：“王大哥你开价吧。” 王老板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这个真的不行，不是钱的问题。” 看王老板死活不卖，刘小乐也不强人所难，转而到了另外一个日寿的鱼缸边，不过王老板的脸色依旧难看，看样子也不是很想卖，无奈刘小乐只能继续转移。 连续几次，貌似王老板都没有卖的意思，这可难为了刘小乐，不行去十二红那边试试，结果显而易见，不卖。 见闻，田老笑哈哈道：“这样吧，这小子是不舍得老本啊，今天我出一次血，放这小子一码。” 听闻紧张到了极点的王老板，马上喜笑颜开道：“对对对，田老哪里可都是极品。” 刘小乐现在求鱼心切，道：“那就叨扰了。” 几个人驱车来到了一处郊区外的一处四合院，四周花红柳绿，湖水萦绕，古色古香之余更带有几分恬然幽静，给人一种世外桃源，曲径通幽的感觉。 打开院门，院子中间的一排水缸吸引了刘小乐，一看，里面竟然满是漂游的金鱼，这样的传统饲养方法刘小乐只在电视剧里面见过，今儿看算长见识了。 门外的是传统饲养，门内确是极富现代气息的展缸设备，屋里屋外显得是那样的泾渭分明。 刘小乐看着展缸内的“墨龙睛”、“熊猫”、“长尾鹤顶红”“五花球珍珠”、“墨蝶尾”等极品金鱼，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站在一旁的王老板何尝不是，看他一脸激动的样子，显然，他也不常来，而田老第一次与见面，就将自己带来，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看着鱼缸里面的金鱼，刘小乐小心的问：“田老，我哪一条都可以拿么？” 田老微笑的点点头。 当然，刘小乐深知这些鱼的价值，也不可能太成人之美，夺人之爱，最后拿了一尾极品日寿，一尾麒麟，一尾朱砂眼水泡、一尾长尾鹤顶红便收手了。 田老见闻道：“怎么不在多选几条了？” “不了，已经让您忍痛割爱了。” 随后道：“您开价吧。” 田老只是微笑着摇摇头道：“鱼本无价，只在人心高低而已，你挑选了的这几条，说明你们有缘分，分文不取。” 王老板马上不悦道：“田老您可太偏心了啊。” 刘小乐急道：“这可不行，这几条鱼要上万元了，这便宜我不能赚。” 田老缕着胡子微笑道：“拿走吧，算我先帮你一个忙，不过我这个忙可不白帮。” 听到帮忙，刘小乐心平和了一些，毕竟要是这些鱼田老执意不要钱，他是万万不能拿的，最后寻鱼肯定是无功而返。 “田老您说。” 田老面带遗憾道：“我这辈子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一尾朱顶紫罗袍，等你小子以后碰到了能够第一时间通知我或者首先出给我就可以了。” 听到朱顶紫罗袍刘小乐心一下子就沉下来了，朱顶紫罗袍算是金鱼中的战斗机了，性质跟龙鱼中的白金龙鱼差不多，多年前售价就在60万以上，创下了金鱼价格史上之最，而这样鱼先不说价格，就是在市面上看到都是不容易的。 而田老提出这种要求，自己答应无外乎就是撕了一张空头支票。 刘小乐刚想说话，就被田老打断道：“先别说行不行，我相信你。” 说都说道这份儿上了，刘小乐是不能在拒绝了，道：“田老您放心，我一定会留意的。” 田老满意的点点头，看时间不早，刘小乐告退，告退之前田老特意提了一下福市的金鱼博览会，而这个博览会当时在马来西亚林老也跟他提起过。 “行，田老，有时间我一定去。” “恩，那就好，回吧时间不早了。” 这一次刘小乐算是收获颇丰，获得几尾市面上难得一见的极品，这样一来，自己的面门算是暂时撑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