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回太阳城
看着面前的五个孩子,我心里酸酸涩涩的,前路漫漫,谁知道会生什么呢? 只听李朝宗问:“斯年,今年一定要南吗?朕听陈院判说,挨也是能挨过去的,把府里弄的暖和一些不行吗?” 周斯年苦笑道:“可能臣就是属于南边的人吧,南边不仅是温暖,最主要的是气候温润。>>>〕〕)〕”他看了李朝宗一眼,对方正不舍的看着他,他急忙低下头,避开李朝宗的目光,“若是皇上不允,斯年就不去了。” 李朝宗无可奈何的摆摆手:“吧!好好珍重,”他走到周斯年面前,低声说,“把身体养好,好好陪着哥哥。” 周斯年抬起头,看着李朝宗,那一刻,两人眼中,皆有泪光。李朝宗拍拍周斯年的肩膀,温和的说:“你放心南吧,不要总是惴惴不安,朕留你的一对儿女,是朕真的喜欢他们,不是要留他们做人质。” 周斯年羞愧的跪下,声音哽咽:“臣有罪,臣不该以小人之心枉自揣度陛下。” 李朝宗亦眼含热泪,说:“朕不会怪你,这原本就是朕的错。”他转向我,“胜蓝,你不会怪朕这个叔叔不近人情吧。” 我被他们两个这种说不清楚的情义感动,第一次心甘情愿的给叔叔行了大礼:“陛下待两个孩儿如珍宝,胜蓝怎么会怪陛下呢?” 我们第一次没有依依不舍的离开云逍云遥,好像他们两个,本来就属于这座皇宫。 这次到江南时,已经到了家家户户贴春联的时候了。又一个新年到了。这次带来江南的,依旧是原来的周杨和周桐,如云和绿竹分别嫁给了周杨和周桐。想想杳无音信的周楠和义父,还有孤零零的在御林军打拼的金素衣,心里又是一种悲凉。 身边只有云簸与阿福在玩耍,我没精打采的对周斯年说:“你纳几个妾吧,咱们府里,太冷清了。” 周斯年笑道:“你说真的?” 我一愣,抬头看他,他急忙说:“我就知道你口是心非。” 我白了他一眼,又没精打采的歪在榻上。他说:“要说妾,家里有啊,你不是还说要去看看她们吗?” 我看着他:“你到底对那两个小姨娘怎么想的?若是不能忘情,接过来也无妨啊,想她们在太阳城帮你守家,一点怨言也没有,应该不会像木燕飞那样多事吧。” 周斯年坐到我的身边来,拍拍我的手,感慨说:“胜蓝,你终究是个善良的人,我没有看错你。” 我嗤之以鼻,酸溜溜的说:“别顺杆爬了,我只是现在随便说说,已经改主意了,”我咬着牙,恨声说,“一说让你可以找别的女人,就高兴成这个样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周斯年低声说,“我也很牵挂她们两个,她们是姐妹俩,是陪着我长大的,她们是永远不会背叛我的人。” 我不悦的说:“你的意思,是我会背叛你了?” 周斯年笑起来,拍拍我的头:“你现在当然不会了,”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摇头叹息,“以前也不叫背叛,是你的心不在我这里。” 他说的一点都不错,我们初相识时,周斯年对我来说,是一个不属于我们这个群体的外来者。 他有钱,太阳城得天独厚的资源,做海盗的积累,让他比京城这些大族更有钱。但这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很长时间,我都不知道钱是做什么用的。 当父皇理所当然的说“尽早把你和斯年的婚事办了”时,我说我没想过嫁周斯年。父皇这样温和的人,第一次暴跳如雷,指着我的鼻子问:“不想嫁?不喜欢?那你跟着他跑什么?不嫁就去死吧!” 在“死”和“嫁”之间选择,肯定要选择“嫁”,嫁给周斯年,可是比“死”好不知道多少倍的事情,想想就充满了新鲜与刺激,他在我心里,就是个想到什么马上去做的人,他鼓励我“想出走咱们现在就走啊,等你凡事都想的周全了你说不定已经老了”。 我答应了“嫁”,却越来越现他不是那个带我出走的自由洒脱的周斯年。阴郁,狠毒,不择手段。这样的词被我越来越多的用在周斯年身上。
然后出现了玉玄机。他仙风道骨,凡脱俗。我想退婚,我想嫁给玉玄机。“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这是周斯年教我的。 “父皇不会答应你的,玉玄机是出家人,他会杀了玉玄机。”周斯年听我说完,平静的劝我,“这样吧,我先帮你给玉玄机还俗,你再提退婚的事。” 结果,我现玉玄机也是不择手段的人,杜凌君亦如此,现在云旗好像也是。在权力面前,每个人都是。我也是。我忘不了父皇的死,我不相信我是这样一个不择手段的人,可偏偏我就是。 而周斯年却不是。他看起来阴郁狠毒不择手段的背后,是爱是美好。他让我安心,他也是对我最好的人,无论在任何境遇,也无论我做了什么,都不离不弃。小到一粥一饭,因我生云簸亏了身子,我的日常食谱,都是周斯年为我制定的;大到性命攸关,没有他,我早就死了。他一心一意为我谋划,他是上苍对我最大的厚待。 想到这里,我坐起来,认真的说:“年哥,你是记我的仇吗?怎么这么说呢?我们又不是从小认识的,你总得给我一点时间嘛!” 他笑起来,捏捏我的脸,温柔的说:“瞎想什么?不是从小认识的又怎么了?我说的不会背叛,不是你想的那个。” 两个小姨娘是在太阳城出生的,当然那个时候不叫太阳城。他们住在树洞里,是周斯年的母亲为她们的母亲接生,她们才来到人间。 她们是孪生姐妹,一出生,母亲就死了。是周斯年的母亲养大了她们。她们长大以后,就直接嫁给了周斯年,在她们的眼里,没有别人,只有周斯年一个人。 听完他的叙述,我笑道:“你凭着哪一条相信,在她们眼里,没有别人?再说了,就算是孪生姐妹,也是两个人,听你这么讲,好像是个合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