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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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江拾月就被陈山河拍着门板叫醒。 她打着哈欠出来时,桌上已经摆着早餐。 “咦?”江拾月纳闷道,“今天什么日子?食堂早餐这么丰盛?” 盘里放着两个鸡蛋一根油条,碗里是白粥。 陈山河给她打好洗脸水放好脸盆,随口道:“不是食堂打的饭。我做的。” 江拾月:“……” 她惊了:“你还会做油条?” “跟张班长学的,不一定好吃,你将就点儿。我看嫂子们会给家里要考试的孩子准备这个,说图个吉利。” 江拾月:“……” 这是一百分的意思?可她需要考六门,是不是得吃六根油条十二个鸡蛋? 如果问出口,她毫不怀疑以陈山河的轴劲儿,没准真给她弄六份或者三天各两份的油条鸡蛋。 洗完脸坐在桌前,江拾月才注意到只有一份饭,“你不吃吗?” “我等阳阳醒了一起吃。你今天不是高考?吃完我送你去考场。” 江拾月被陈山河这么妥帖的照顾,弄得特别不好意思,“我可以自己骑自行车去的。” “有点远。你体力留着考试吧。” 江拾月:“……” 考试不是用脑子吗? 但她还没情商低到说出来。 江拾月拿起油条咬了口,夸他:“这油条炸得真好吃!你好厉害,第一次就做这么好。” “好吃你多吃点儿。”他说罢转身出门。 江拾月等他离开才噗嗤一声笑出来。 只是夸一句就脸红?!她看见他耳朵都红了。 糙汉的外表羞涩的心? 直到后来江拾月才知道,陈山河脸红不是害羞是心虚。 为了凑她早餐一个1和两个0,陈山河四点就把张班长叫起来学炸油条。 江拾月吃的油条炸的金黄酥脆,可营里人吃的油条不是硬邦邦的就是乌漆麻黑。 都是陈山河的的失败品。 江拾月吃饱喝足出门就见陈山河已经骑在自行车上,单脚支地等着她。 自行车的后车座其实就是个镂空的架子,在上面坐久了往往会硌屁.股,这会儿上面绑了一个棉垫儿。 陈山河可真是个细心的男人,江拾月想。 她为了方便,今天穿的是长裤和平底凉鞋。跨坐在后座上,犹豫了下,伸手揪着陈山河腰两侧各一点儿衣服,“好了。” 陈山河垂眸看了眼抓着自己衣服的葱白玉手,“嗯!”了声,蹬着自行车往外走。 从大院到天门山公社,都是山路,坑坑洼洼不太好走。 每一次颠簸,江拾月都不由自主地用自己得脸去撞陈山河的背。 重点是不只有脸撞他。 女性的身材往往是s形,尤其江拾月这坐姿,前凸比脸还先蹭上陈山河的背。 第一次意外撞到时,两个人都没说什么。 江拾月红着脸往后挪了挪。 然而她离陈山河越远在颠簸时就撞得越狠。 两个人就越发的尴尬。 陈山河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身体越来越僵硬,背挺得笔直。 江拾月一时摸不准他这是讨厌自己强行忍耐,还是自己得动作让他有了生理上的反应。 不管哪种,都不是件让人愉快的事。 最后江拾月干脆破罐子破摔抱着陈山河的腰,这样最起码能保持身体稳定,两个人之间最近的距离也还有一点点缝隙。 陈山河额心全是汗,上半身僵着一动也不敢动,只有腿机械的轮换着踩脚蹬。 三年来头一次觉得,骑自行车比开战斗机还难。 难熬。 夏天,彼此的衣物布料都很少。 背上时不时被温热软绵蹭来撞去,要没感觉他就不是男人了。 江拾月为了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主动开口没话找话,“你怎么起这么早?我还以为你昨晚喝多了今天要多睡会。” “习惯了。到点就醒。”陈山河淡声回答,他睡眠不太好,一天也就睡四个来小时。 江拾月“哦”了声,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管原主还是她,虽然跟陈山河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但,其实很少闲聊比合租还要陌生。 过了会儿陈山河开口:“昨晚给你添麻烦了。” 江拾月摇头。 遂想起陈山河看不见,忙道:“你酒品很好,没麻烦。” 昨晚连回家都是陈山河自己走回去的。 只是回到家就躺床上睡着了,衣服鞋子都没脱。 江拾月本着“拥军”的想法,给他脱了鞋和上衣,拿温热的毛巾给他简单擦了下脸和身体。 想起她昨晚看见的画面,江拾月脸又有些发烫。 突然觉得这天聊得还不如不聊。 于是两个人又重归于沉默。 好在考点到了。 江拾月所在的考场,是公社唯一的中学。 “等你考完我来接你。” ** 江拾月考的是理科,一共六门,语数外理化加政治,但是英语成绩不计入总分。 对江拾月来说,78年的高考题实在太过简单。 就是语文需要背诵的部分和政治江拾月拿不准的比较多。 不是她政治思想觉悟有问题,主要她忙着做生意,能用来复习的时间不多,背的不扎实。 高考三天,陈山河接送了江拾月三天。 每天早晨叫她起来吃饭,晚上会自己带阳阳到营部,留给江拾月“临阵磨枪”的空间。 最后一门考试,江拾月跳下自行车嘱咐陈山河,“一会儿你来接我的时候,带上阳阳吧?我请你俩吃饭,庆祝下高考结束。” 其实江拾月对高考没太大感觉,现在的高考跟几十年后比压力很小。只是这两天油条鸡蛋快吃吐了,想换换口味。 陈山河点头。 然而,等江拾月出考场后,迟迟没看见陈山河。 一直到考场里的人都走光,陈山河也没出现。 江拾月抬脚往大院走,没生气就是有点担心。 以陈山河的为人不会无缘无故放她鸽子。 心想,陈山河这是被什么事耽搁了?怎么迟迟不来? 走了一小段距离,看见了大刘。 大刘看见她停住自行车,“嫂子,陈营有点事,让我来接你。” “他遇到麻烦了?还是阳阳出事了?” 大刘连连摇头,“没啥大事。就是过不来。” 江拾月“哦”了声,跳上自行车后座。 现在她坐自行车都侧坐,以免发生之前的尴尬。 过了会儿,江拾月意识到不对,“你不掉头吗?这是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