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进贡院
“你!”韩君博无奈的叹了口气,“罢了,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让打趣就是了。” “知道你是无辜的,要不我也不会救你。”安歆道:“你也不用担心官差的事。 我只是让人把街上巡逻的衙役吸引过来,吓唬那几个别有用心的人,并没有真的去报官,影响你后天的会试。” 韩君博看着眼前做事如此有分寸又妥帖的女子,不知道那个男人有福气,能娶到她。 “上马车吧,我送你回去。要不你这个南昌府的乡试解元,走在路上还得遇到麻烦。” 韩君博明显对刚才遇到的事,还是心有余悸,很听话的坐上了安歆的马车。 为了避嫌,他坐在马车前排。 大壮赶着马车按照他的指示,把韩君博送到翰辰书院相熟学子,共同租住的院子。 到了地方韩君博跳下马车,双手凑拢对着坐在马车里的安歆作揖行了一礼,“这个恩情韩某记下了,如果以后安山长有需要在下的地方,尽管开口。” 安歆没有接这话,只轻轻说道:“好好考试,不要辜负这么多年的努力。” 然后说了一句,“走吧。” 大壮赶着马车哒哒的消失在韩君博微热的目光里。 想到韩君博刚才的遭遇,安歆更加坚定的不让黎子瑜他们出门了。 知道有人针对黎子瑜他们这样的乡试解元,即将会试,殿试,状元的有力竞争者。 安歆每晚睡觉都睁着半只眼。 因为她知道如果幕后的黑手,是萧温瑾那几个官家子弟,他们知道黎子瑜的实力,肯定最想除掉的就是他。 这晚安歆柳巷的宅子里又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安歆听到动静用上次系统为了让她能轻松飞进太傅府救人,送给她的武力加持卡,成功把两个蒙面人打残丢出去玩。 黎子瑜清冷的站在微微打开的窗户前,看着用一块布蒙着脸的人翻紧院墙,几个起伏跳进后院。 就从他发现有人晚上进来偷袭,都会被一个纤细的身影用抹布塞住嘴打残扔出去,他就每天晚上睡得都非常警醒。 听到隔壁的动静,黎子瑜清冷的眼眸闪了闪,看来不止他一个人担心那个女人。 冷向白换上窗户的缝隙走回床上躺着闭上眼睛,她平安回来,自己也能安心睡了。 就从他们上元节比试后,搬进这座宅子,就有人隔三差五晚上闯入,一开始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之后他们遇到几次明显的意外,好在他们这几年都锻炼身体,也多少学了几招武艺这才躲过。 接着听说今年来参加会试才名在外的举子,都多少发生过几次意外,大家这才有些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不仅他们被自家小山长管着不让出去,就连那些反应过来的考生也不在外出,躲在自己居住的地方闭门不出。 而这样的事发生多了,也终于惊动了当今皇上司夜霄,现在整个京城都禁严,白天晚上也增加了巡逻队。 也许那个幕后黑手也怕被抓住把柄,被这些读书人群起而攻之,临近会试这几天发生这样的事就少了。 阴历二月初九。 安歆目送六人走进贡院。 黎子瑜几人拎着的还是那个加大的考篮。 里面除了如考乡试时,准备的吃喝用品和药丸,还多了一张柔软的狼皮。 检查的人把狼皮拿出来抖了抖,就差一根毛一根毛扒开检查了。最后确定啥也没有,这才放几人进去。 之后的九天六夜所有的考生吃喝拉撒睡都在里面。 考试的场所都像宿舍一样按号分配,并且非常窄小,排列整齐。按照千字文进行排号,远处有一座高塔是监考用来观看的。 所有的读书人十年的努力,全部就为了这九天的考试,决定他们未来的命运和路要怎么走。 还好六人的运气不错,都没分到臭号。 不过安睿的号舍离茅厕不算近,但也不算太远,如果风向不对的话,还是能稍微闻到厕所传来的臭味。 好在安歆早有准备,在他们的考篮里放上了风油精,如果有风正好吹向他这里。 只要把薄荷做的风油精抹在鼻子上,不仅闻不到臭味,还有提神醒脑的作用。 这让很多挨着臭号的考生闻到风油精的味道,对他羡慕不已。如果不是考场不允许抢劫,他们都忍不住动手了。 安睿看见斜对面比他离臭号还近的刘明杰捂着鼻子,嘴巴咧的老大,一口白牙都路出了十八颗,心情甭提有多好了。 “让你心术不正,这次遭报应了吧。” 刘明杰看见安睿用口型对他说的话,又见他朝鼻子上抹了抹那股清凉的味道,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咬着牙低头继续答题。 只不过被风吹过来阵阵的臭味,还是熏的他头昏脑胀,平时所学的东西一时也很难想起来。 安睿却不一样,鼻子上抹上了风油精不仅闻不到臭味,还让他的脑子更清醒,答起题来有如神助,连壳都没卡一下,就把一张卷子答完了。 晚间几人有安歆为他们准备的狼皮铺在身下,盖上带进的厚衣服,可比那些光躺板板的考生暖和多了。 至少六人都没像有些考生一样,在考试期间得了风寒发烧,最后晕晕乎乎被里面的差役架出来。 安歆把几人送进贡院回来后就不管了。 待在家里每天被贴心的两个丫头伺候的那个顺心如意。 在家紧张坐立难安的刘老将军,拉着苏老大夫进来的时候,看见她这副悠闲的模样,嘴角都不由抽了抽。 “你就不担心他们考不好。”问完后,刘老将军又嫌自己的话不吉利,连忙,“呸呸呸。” 安歆斜捏两个不亲自来,来了又不客气的大摇大摆,自己坐下的两位老客人。 幽幽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考好,考不好,那就是他们自己心态的问题了,我总不能管他们一辈子。” 苏老大夫点了点头表示非常赞同。 刘老将军一怔,放松下来,端起明月送上来的茶喝了一口。 “儿孙自有儿孙福,”刘老将军放下茶盏,“你说的对,我们不能管他们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