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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4章:没有办法

    第549章没有办法

    “孙嬷嬷,不会的。”秋寒星扮足君子,温文尔雅的安慰道,“放眼全长安城,有谁不知道孙嬷嬷的?醉花楼是长安城第一大青楼,有你在这儿坐镇,胜过几十个芙蓉,就算少了一个花魁芙蓉,冲着‘孙嬷嬷’这三个字,每天一样会有大批客人上门的。”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孙嬷嬷已经听的眉开眼笑了。

    “真的吗?秋公子,您可不要哄我这个老嬷嬷呀。”

    “在您面前耍弄口才?不、不,我可不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我说的全都是实话。”秋寒星讲话像发誓。

    简单的一句奉承,立刻又让孙嬷嬷乐上半天。

    “唉唉,您可不要只是随口说说!哄我这老嬷嬷开心哪。”孙嬷嬷给他准备了一间上好的厢房,“您就是这么会说话又体贴人,难怪芙蓉那丫头对您死心塌地。要不是上回您真真正正伤了她的心,她也不会那么快答应让人帮她赎。说不定,这会儿她还留在这儿等您。”

    秋寒星但笑不语。

    女人的青就只几年,再美丽的花一旦开了总有谢的时候,他何必多惹一朵痴花?

    呀的,从来不是世间的永恒物。

    尽管秋寒星一年才回长安城一次,但他一回来可都会在醉花楼里住上好些天。最重要的是,他打赏向来不吝啬,出手阔绰的不得了,光这一点,就够孙嬷嬷对他念念不忘了。

    交代了别人去招呼那些花楼里的客人,孙嬷嬷亲自陪着他喝酒吃饭,这就足以证明她多喜欢这个小伙子了。

    “孙嬷嬷,人说花无百红,不过我想你这醉花楼要改写这句话了。”看着外头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客人,秋寒星笑着道。

    “哪里。”孙嬷嬷听的呵呵笑,再为他斟上一杯酒,“只有您是回来看我这个老妈子的,外头那些人,要不是因为后院还有个吸引他们的人,他们哪会不辞辛苦的跑到这儿来排队受罪?”

    “哦?”他挑了挑眉。

    孙嬷嬷接着道:“自从芙蓉离开这里以后,醉花楼的生意就一天不如一天,真的沉寂了好一段时间,直到前些子……”

    才讲到这里,后院突然又是一阵混乱的吵杂声,孙嬷嬷直觉皱起了眉。

    “秋公子,您先坐会儿,我去看看。”说了声抱歉,孙嬷嬷脚步很快的往后头的庭院走去。

    秋寒星悠哉的又啜了口酒,后院的吵杂声不减反增,让秋寒星不也好奇起来;是什么事能够吸引这么多人?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看看闹。

    主意一定,秋寒星起,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吵吵嚷嚷,一群男客推挤着往前头涌去;只见后院中的亭子四周都被一层帘幕遮住,根本看不见里头的人究竟是谁。

    “张大爷,您可不能坏了我醉花楼的规矩呀!”孙嬷嬷领着众小婢们努力阻止这群****薰心的男人们。

    “谁说不行?”张大爷粗鲁又毫不客气地道,“在这里,花的起钱就是老大,我来这里是享受,可不是来看人脸色的!”

    孙嬷嬷扮着笑脸应对:“张大爷,您当然是我们这儿的大爷呀,可是小琤姑娘可是我们醉花楼里的第一名花,在她还没有许前,谁都不能强硬见她的。要不这儿那么多官大人权贵之后,他们若是都拿权势来压人,那我这醉花楼就不用做生意了。张大爷,您消消气,别再为难我了呀。”

    “哼,不过是名卖笑女,架子居然端的比天还高?!”张大爷不甘的直望向那个帘幕,恨恨的还是见不到人。

    “唉哟,张大爷,小琤是我宝贝弱的小女儿,她本来就胆子小不堪惊吓,所以我才要好好的保护她呀;各位大爷一定也不想吓到小琤吧?”孙嬷嬷安抚道,“再说,小琤的才华你们也见过的,她一抚琴,哎呀,那乐音美妙的就像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是吗?”

    好说歹说,那个看起来最恶霸、最凶悍的张大爷终于又坐了下来,其他人也纷纷落坐。

    “孙嬷嬷,我们也来好几天了,每一次来,都给了你不少好处,可你一直不让我们见小琤姑娘,这太说不过去了吧。”

    张大爷高声一呼,后其他一样为小琤而来的宾客们更群起呼应。站在人群最后面的秋寒星是看闹看到实在好想笑。

    这些人肯定是喝了不少酒,借酒闹事,真亏孙嬷嬷罩得住,遇上这么一群不太理智的人还能面不改色,真是好本事。

    不过,看来这个“小琤”姑娘的镇定功夫肯定也很好,不过一帘相隔,她对外面的大吵大闹居然完全无动于衷,难道她真的相信就凭孙嬷嬷一个人,可以挡住这些想借酒装疯的男人们?

    想归想,秋寒星还是很善尽他“看”闹的本分,始终就是站在最后面。离“地雷区”远远的,一点“凑”闹的兴趣都没有。

    “什么规矩?”可怜的桌子被张大爷的蛮力一拍立刻裂成两半,“规矩是有钱的大爷们订的,孙嬷嬷,你立刻叫小琤姑娘出来陪我们,否则别怪我们一个不小心就把这醉花楼给拆了。”

    “这……这……”孙嬷嬷急慌慌的看了帘子一眼,“各位大爷有话好说,可千万别冲动,我,我……”她再度看向帘子,但帘子后隐约可见的绿色影仍是一动也不动。

    “哼,我自己来。”张大爷一把推开挡路的孙嬷嬷,大步走向亭子,意图将帘子给拆下。

    突然,琴音再度响起。

    一连串柔和美妙、教人不忍错过的乐音流窜过每个人的心,让所有人心中的暴戾之气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呆呆的站在原地聆听着那宛如的琴音。

    秋寒星也愣住了。

    走遍大江南北,乐艺高超的人他见过不知凡几,被公认为绝俗的琴音他也听过。但他从来不知道,天底下居然还有这种几乎可以摄人心魂的乐音存在。

    抚琴之人……究竟是谁?

    就在众人仍陶醉于琴音所勾勒出的非凡之境时,抚琴的人已经停下拨弄,在下一阵喧哗还没开始前,抱起琴起离开了庭院。

    秋寒星深思的望着那抹始终藏在帘后,此刻又迅速消失的纤细影,心中对“她”起了兴趣。

    不过,他可不会自找麻烦的和这堆人正面争夺,那太费事也太麻烦了,望着庭院中回了神又开始争吵不休的人们,他的唇边不泛起笑意。

    能把这堆长安城里有钱有权或有势的男人们胃口吊的半天高,让一堆人为她而争吵不休,也真够本事了,最妙的是,到后来她居然拍拍股走人,潇洒恣意的让秋寒星不得不佩服。

    忽然,他也想见见这位“小琤姑娘”了。自古以来,能才貌兼俱的佳人并不多,而这个拥有绝俗琴艺的神秘女子,是不是也有着令人惊艳的容姿?

    秋寒星笑了。他得好好想一想,该怎么样做才是最不费事、又能顺利见到她的最好方法?

    不理会还陷在水深火中的孙嬷嬷,秋寒星转走回自己的厢房,继续用膳之余,又想到刚才的况,他忍不住又笑了。

    入了夜的醉花楼,闹程度绝对不亚于白天;只不过,白天里的吵杂是为了一个小琤,而入夜的喧哗则是众姑娘们的天下。

    白天好不容易安抚完所有客人的孙嬷嬷,这会儿总算将所有的客人都交给手下的姑娘们去服侍,她终于松了口气,疲累的跟秋寒星打完招呼后,便决定去歇息,秋寒星正中下怀的送走孙嬷嬷。

    夜深后,他单独前往醉花楼里最僻静的庭院,还没正式进入,便望见一抹绿色影立在荷池畔,遗世独立的仿佛天地仅见。

    她默默的望向夜空,神若有所思……

    来到醉花楼已经超过十天,从和孙嬷嬷谈好条件,待在这儿卖艺开始,“小琤”的名号就吸引了无数的客人上门,大把大把的金银进账当然让孙嬷嬷乐的眉开眼笑,进而对她这棵摇钱树宝贝不已。孙嬷嬷当然也想过劝她见客,好好赚上一笔,可惜都被她回绝了。

    如果不是为了等人,她怎么也不会上这种地方,更别说每天弹琴给那些不见得懂得乐艺的男人们听。可是,要不着痕迹的接近“他”,这是一个最安全又最不必想理由的方法。

    只可惜,她等的人始终没出现。东方大哥说过,他喜好待在青楼,向来不留宿客栈,所以她才到这里来,但如果他一直没出现,也许她该考虑换个地方等。

    从秋寒星站的地方看过去,只堪堪能望见她的侧影,白天那隐约的一幕,他已经知道她拥有极好的段,而此刻,他几乎可以确定,她绝对会是个令人无法忽视的美丽女子。

    就在他移动着想接近她时,她双肩忽然震动了一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忽然回转过。

    老天!

    在月光的照拂下,她绝美的容貌此刻毫无遮掩的显露出来,秋寒星被这一幕震撼住了。

    眸似流水、发似流泉、淡扫娥眉、肤若凝脂……

    她似乎也吓到了,张大了盈若秋水的瞳眸看着他。

    “你……你是谁?”

    连声音都像琴音一样好听哪。

    此刻秋寒星倒回过神了。既然被发觉,他也索站出来,走到她面前。

    “吓到你了吗?”

    她谨慎的看着他,眼神虽然带着防备,却没有孙嬷嬷所说那种胆子小、不堪惊吓的小女子该有的反应。

    “公子……该知道这里不是客人该来的地方。”风琤虽然镇定,但突然见到一个陌生的男子,她心头还是有些异样的惊慌。

    “那又如何?”他挑着眉反问。

    “如果知道,就不该擅闯。”风琤轻声道。望着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她悄悄退了一步。

    “但若不到这里,又怎么见得到你:‘小琤姑娘’。”他踏向前一步,不让她如愿的拉开两人的距离,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戏谑。

    “公子请回。”她礼貌的请他离开。

    “如果我不呢?”

    她看着他,语调不疾不缓:“这座院落虽然偏僻,但若真有什么动静,外面的人还是可以听见,公子应该不会希望我大喊救命吧?”

    他一怔,想象她可能有的惊慌失措、大吼大叫,忍不住笑,出来。

    不,惊慌失措还有可能,但大吼大叫,他想象不出来。

    “我倒真想看看你大喊救命的模样。”

    “你……”她才想说什么,他又将话接了下去。

    “再说,如果你真的大喊,一旦引来更多人,只怕你不见‘客’的惯例便要因此打破了。”

    见他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她微微蹙起眉。

    “公子这是欺我一名弱女子,无法反抗你无礼的举动吗?”即便有些愠怒,她的语调仍旧平缓。

    他看来该是磊落之人……还是她错看他了?

    他轻笑着,“我想只要见了你,没有人会想欺负你的。”他放软了语气,也像在安抚她蹙眉含怒的神。“我并无恶意,姑娘可以放心。”

    “既无恶意,便不该深夜来访。”

    “如果依白天那种况来拜访,我想就算等上个把月还是见不到你!而有耐一向不是我的优点;想见你,又不想吃闭门羹,我只好想些特别的方法了。”他说的好像自己也很无奈。

    有哪个正常的人会在作了贼之后,还很高兴自己作了贼的?是正常人都会找借口、扮可怜替自己的罪行开脱;她眼前这个人就是。

    “既然知道小琤不见客,公子便不该强求,夜已深,请回吧。”绿色影一转便回房去。

    “如果我不走呢?”他玩味着她的反应,很想看看失去平静的她,美丽的容颜会不会绽出另一种光彩。

    径自转就离开,在这种周围没有其他人的况下,难道她一点都不担心他干脆来个霸王硬上弓?

    她停下回房的脚步。“你不像是会胡缠女人的人。”

    “小心你看错人。”他好心好意的提醒。就算他以前不会胡缠,但现在为了她,他不介意打破一次惯例。

    “是吗?”她轻应一声,再度举步往房门走去。

    秋寒星掠至她面前,挡住了她的路。

    “今夜月色这么美,陪我——赏月吧。”他长臂一揽,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前就搂她一同跃上屋不出话了。

    “嘘。”他呼出的气息几乎吹上了她的脸。“这么好的月色,你别辜负了,不然就可惜了这么美的夜。”

    “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该——”

    “放开你的结果,是你很可能跌下去,在这种关乎你安危的时候,礼教就摆一边去吧。”他振振有辞地打断她。

    “你这是强辞夺理。”她尽可能的端正语气。“你……公子,请放了小琤,我……我不习惯待在这么高的地方。”她找了个借口。

    他长臂环过她双肩,手掌的温透过一层外衣传达到她上,让她觉得十分不自在。

    “有我在,你不必担心会跌下去,别往下看,你就不会怕了。”他哄着她,但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她才不怕高,她怕的是……两人的太过接近。

    “你快放我下去。”她不安的说着。

    她不是真的挣脱不开,更不是无法自己跳下屋吧。”风琤看出她的言又止。

    “这……好吧。”孙嬷嬷叹口气,“小琤,多亏你的出现,让我这醉花楼的生意又兴隆起来,我真的很感谢你。但是,这几天的形你也看见了,那些客人一天比一天闹的更凶,我真怕哪一天,我会阻挡不住他们,到时候,恐怕会对你造成伤害,那就不好了。”

    “嬷嬷的意思是?”

    “事到如今,如果你再不出现,是无法抚平这些客人想见你的渴望。我想,与其让别人硬闯,还不如你自己先出面吧。”

    “我不想见他们。”风琤的语气平静无波。

    孙嬷嬷恳求的看着她。

    “我知道我没有权利对你做这种要求,但是这样一直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们都知道你了,一定会用尽方法见到你。”她顿了一顿,“小琤,你既然都在这里挂牌了,不如……”

    “不可能。”她摇摇头,坚定的回道,“我只卖艺!不会见任何人,这点不会改变。”

    “小琤,你再考虑一下,其实就算见那些客人,你也不必陪他们,我也不会让他们欺负你的……”

    “嬷嬷,不要再说了。”风琤温和的打断她,“我不会见客卖笑的。”

    “小琤!”孙嬷嬷真是劝到没有办法。

    要是在以前,醉花楼里哪个姑娘敢不听她的话?!就连以前高傲的芙蓉也在见客后,选个子高价卖出了清倌。可这个小琤……

    比起以前她所栽培出的任何花魁,无论外貌、才华都远远在她们之上,但麻烦的是,小琤并没有卖给醉花楼,也不曾受过她任何恩惠,所以孙嬷嬷对她一点约束力也没有,更不能使出强硬的手段来bī)迫她,这是当初就谈好的条件。

    再者,对于这棵摇钱树,孙嬷嬷也不敢轻易得罪,万一小琤一气之下跑到其他青楼去,那她岂不是亏大了。

    “嬷嬷,对不起,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她歉然的道,送走劝导不成的孙嬷嬷便回自己房里。

    嗄!

    他怎么在这里?!

    就这么连招呼都不必打、连问也不必问,就堂而皇之的进入她的房里,这太过分了吧?!

    她满眼惊愕的看着他,他只是笑。

    “我看到你和孙嬷嬷在说话,不好意思打扰你们,才来这里等你。”

    “你怎么可以随便进我房间?”这男人一点分寸也没有。

    “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请我进来,而我又想见你,所以只好自己进来了。”他自动倒水喝。

    有鉴于昨晚的失策,风琤站离他远远的。

    “你找我有事吗?”风琤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的态度那么理所当然,什么不该的行为在他做来都像是天经地义。

    瞧她一防备的姿态,他忍不住笑出来。

    “我没这么可怕吧?你先坐下来,我们再谈。”他拍了拍旁的椅子,一副主人样。

    “不用了,我想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如果你有事就快说,说完请你离开。”风琤仍站在原地。

    “我还以为我们该是有说不完的话。”他一脸惋惜。“我很想见你,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

    他说的委委屈屈,害风琤一下子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出口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