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破茧成蝶
“哈哈！破茧成蝶，居然是破茧成蝶！哈哈……”老邓头欢呼雀跃，上蹿下跳的，似乎真的疯癫了。 “完了，这老头真的疯掉了！” “这上蹿下掉的不会是鬼上身了吧？” “还等什么，赶紧叫医师啊！！！” “找毛线的医师，还不把黄半仙儿请来！” …… 本来热闹、喜庆的庙会由于老邓头的发疯笼罩上阴霾，尤其是这周边的看客们都炸了毛了。 “娘亲，这，这老爷爷不会真疯了吧？还是说劳什子的鬼上身？”霍雅雯爱屋及乌，对老邓头很有好感，拉着娘亲的衣襟怯生生的问道。 李瑛和轩锦儿相视一眼，读懂了对方的想法，二人还是有着共同的见解的，李瑛看着摇了摇头说道：“不像是疯了，更不是什么鬼上身。” 轩辕昊辰本来还在纠结这老爷爷疯癫了，多少和自己有着一些关系的，正愁眉苦脸着是不是要找爷爷出手相救呢？ 听得雯儿母亲的话语，这才稍稍安心了一些。唉，这叫什么事儿啊，真是倒霉催的，看看情况再说吧。 这时，老邓头无视众人异样的眼光和窃窃私语，大声说道：“睁大你们的大眼看好了，这是捏面人儿的最高境界——破茧成蝶！” 老邓头一声高喝，压下了周围的私语声，他们脑海中闪烁着一个个问号，难不成搞错了？这老头没疯，而是兴奋的。话说这“破茧成蝶”又是什么意思？谁能站出来解释解释？ 有道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对于捏面人儿这门小手艺，在列的群众也就是看个花红热闹，作为外行人哪里知道其中的道道？ “咦？”轩辕昊辰原本还在忐忑中，被这突然的峰回路转燃起了一丝希望。他屏气凝神，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老邓头手中的面人儿。 在一双双好奇的眼睛注视下，只见老邓头伸出手指在面人儿周身拨了拨，那覆盖在上面的“鳞片”哗啦啦掉了一地，“鳞片”尽去，那手中的面人儿霎时焕然一新。 那外形的轮廓硬朗大气，那勾勒的线条灵动传神，就连那额头上的眉毛一根根的都是错落有致，简直神来之笔。 英姿勃发的弯弓射大雕宛若真人，精、气、神，居然全都囊括其中，这面人儿已经不能用艺术品来形容了，简直堪称神作！ “哇噻！”轩辕昊辰一下子激动的跳了起来，就算他根本不熟悉这行业，也看得出来，这面人儿捏的绝非凡品。 这柳暗花明又一村的一幕惊爆了一地的眼球，围观的人群已经再也无法淡定了。 “这，这也行？？”一人连下巴都快惊掉了，这简直就是在变魔术！ “厉害，看老邓头捏面人儿也有十来年了，什么时候还藏了这么一手？” “瞧那鼻子，那眼睛，简直就是以小朋友为模子印出来的一样，真是鬼斧神工！” “常言道：行行出状元。这一行，老邓头也称得上是状元郎了吧。” …… “破茧成蝶啊！整整三十年了，老了老了，我老邓头反倒成了精了！”老邓头激动的快要潸然泪下了。 他曾经也是一名武者，武道上也小有成就。可惜，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在江湖上飘的久了，一个不小心就着了道，虽是勉强逃得了性命，一身修为却是尽丧。 心灰意冷之下退隐在了这里，学了这门不起眼儿的手艺，一晃眼，三十年了。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反倒在这小行业成为了巨擘中的巨擘。 追求武道近万年，也没能跨过那道天堑，反倒是险些命丧黄泉。半路出家，学个小手艺儿，反倒是成为了状元郎，这可真是天意弄人啊。 “老爷爷，那个，”轩辕昊辰舔了舔嘴唇，那双黑眸直勾勾的盯着破茧成蝶后的面人儿。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那是我的，我的…… “啊？噢，”被轩辕昊辰拽了一下，老邓头才回过神来，瞧着他那直率的眼神，老邓头笑了笑，“喏，你的，拿着吧。这次不一样，送你了，不收钱。” 破茧成蝶，不仅是手艺上的突破，更是心灵上的升华。此时此刻，他无疑看开了很多，虽然这件作品是自己的巅峰之作，以后也不知道还能否有此机缘。 按理说他应该将其视若珍宝，哪能像大白菜一样说送就送了呢？ 然而不妨换个角度，老邓头孤家寡人一个，留着它又有什么意义呢？难不成将来一起埋棺材里，陪葬了不成？ 之前对霍雅雯那件上上之品还有些不舍得，面对这件更加珍贵十倍、百倍的却是如此洒脱。这就是升华后心灵层次上的不一样，境界不一样，行为当然会随之改变喽。 “谢谢老爷爷！”轩辕昊辰结果那面人儿，郑重地像老爷爷鞠躬表示感谢。此时的心情，一个字“爽”；两个字“倍爽”；三个字“爽歪歪”。 就这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心情上大起大落、此起彼伏，还好，最后的结果是好的，这来之不易更加凸显了它的弥足珍贵。 “噗噗！这老邓头真是大方，这么一件神作说送就送！” “话说，瞧着这小小面人儿，怎么心痒痒的慌呢，要不，老先生，给我也捏一个？” “我也捏一个，捏一个！” …… 原本凑热闹的路人也纷纷嚷嚷着争相购买，一时间小小的面人儿摊位生意火爆的不得了。 “诸位静一静，”老邓头提高了几分声音，安抚着众人，待安静下来，才笑笑说道：“今天怕是让诸位乡亲父老失望了，明天起，每天上午，老邓头都会在这里摆摊儿，一定满足你们的需求。” “别界呀，老邓头，十多年的交情了，嗯，你懂的。”先前关心老邓头的那人套着近乎。 “呵呵……”老邓头回给他一个大大的笑脸，如沐春风。却是摇了摇头，“不行！诸位都散了吧，明天准时再来，届时欢迎诸位光顾。” “唉……老邓头哪儿都好，就是出了名的倔脾气，走了，走了。”托关系走后门，也被拒之门外，无奈招呼着朋友率先离开了，也帮了老邓头一个小忙，疏散了人群。 没一会儿，行人就散开了，游戏于庙会间各个角落。只剩下，轩辕昊辰一行四人，驻足在这里。 “老人家，这钱，您收好。”轩锦儿上前一步，拿出了一千金币递了过去。 “呵呵，一掷千金啊！”老邓头笑眯眯的，并没有伸手去接，“我老头子孤家寡人一个，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呢？” “老人家，您就收下吧，您上了年纪，又一个人生活多困难啊？”轩锦儿微笑着说道。 “是啊，是啊！老爷爷您收着吧，平白接受您的礼物，我们也过意不去的。”这时，轩辕昊辰随声附和道。 “嗯，那这样，我就收一个金币，”老邓头盛情难却，象征性的收下了一个金币，“一个金币足矣！” “小友，可愿陪老头子唠叨唠叨？”这时，老邓头的称呼已经变了，无疑亲切了很多。他犹豫了一下，似乎有话要说。 轩辕昊辰欣然同意，于是，一行四人坐在了这里一边陪老人家唠嗑解闷，一边休息片刻。 “别看捏面人儿只是不起眼的小手艺，这里面却蕴含着一丝丝面相之说。”老邓头一开口就说的玄乎其神，不熟悉的还以为这老头是神棍呢？ “先普及一下什么是上上之品呢？当面人儿之上凝聚了模板的精、气，看上去栩栩如生，方可称之为上上之品。” “上上之品，一来靠手艺，二来靠运气。而这所谓的运气和你要参照的这个生灵或者这件物品有着一些关系，当生灵不凡、物品珍贵之时，手艺精湛的前提之下，捏出上上之品的概率就大的多。” “至于神作？在这行业，只存在于传说，如果如上推测的话，已经不能用不凡来形容了，那是天赋异禀，生下来就是要做大事的。” “呃，老爷爷您是说我有当大英雄的命？”听到这里，轩辕昊辰来了精神，咧着嘴问道。 至于霍雅雯则听得云里雾里的，索性心思飘到了别处上，她看看自己的面人儿，再瞧瞧昊辰哥哥的面人儿，正在纠结着是不是要换一换，她也看出来了昊辰哥哥的要更加出彩。 而轩锦儿和李瑛明显更上心，事关小少爷和小女儿，怎能不打起精神呢？她二人认真的听着、分析着。 “这个，我是这样推测的，应该存在着很大的可能性。”老邓头还是很严谨的，一如他对待这门手艺的态度。 “哈哈……大英雄啊大英雄……”轩辕昊辰很是兴奋，大脑自动过滤了“可能性”三个字眼，俨然把自己当做了大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