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六回 夫人
急之剑不断斩在来人的护身罡气之上，星火迸溅。 “咔嚓！” 快不可及的剑斩落，即便是最坚韧的护身罡气也难以承受，护身罡气在猛烈的剑下，顿时出现裂纹。 在最后一剑落下之时，来袭的男子护身罡气顿时破碎。张凯枫眸子寒光爆闪，举剑劈斩而下。 “哼，就等你这剑。”来袭之人冷哼，朴实无华的拳头砸出来。 “当。” 星火迸溅，磅礴的剑劲令来袭之人的拳头隐隐作痛，如此沉重的剑劲，是力量型的剑法。 “叮。” 心思转纳，来人松开拳头，弹出一根手指，弹开长剑，探出一根手指头，指尖凝着灿灿光芒朝着张凯枫眉心点射而来。 指间的荧光虽尚未射出，但已经让张凯枫的眉心感觉刺痛，此人的实力很强。一剑失利，当即脚尖一点，向后暴退而开。冷冷凝视那道始终笼罩在烟尘中的人影，手中之剑紧握，等待时机成熟。 “你此刻的冷静，也救不了你的命。”黑衣人冷哼，再提元，指上杀意更甚。 “嗯！” 感觉到对方杀意催生，亦知晓自己身后无路再退。当即单足踏定，在指尖点射过来之际，赫见，身影双分，来袭的指劲落空。 “剑-泣雨。” 身形双分，一声轻喝，双手握住剑柄，一身真元汇入绝代圣魔剑，顿时剑光如雨。如惊涛怒浪，朝着那道黑衣身影席卷而去。 磅礴剑雨洒落，锐利之气，似要洞穿虚空。黑衣人功力虽远胜张凯枫，但也不敢轻忽此剑，当即一股真元提动，浑浑真元化入掌上，朝前推出。 “咚！咚！” 剑雨狂袭，黑衣人掌上推出的真元犹如河流倾泻。然，剑雨上劲力沉重似岳，黑衣人一时间无法抽身出去，就算他功力远胜张凯枫也不得不退后数步。 “喝！” 一声狂喝，黑衣人猛提真元，双掌上一股强横内元撕开剑雨。却见，那白青年已经剑指西南，一股剑意转变。 “流风剑影！” 流风现，剑影如风，急身影与极之剑合一，快不可视，锋锐无匹的剑锋在飞快斩出。 斩出之剑，剑气纵横激荡，撕裂地面，出现道道剑痕。那人的衣着登时被剑锋撕裂，布屑飞乱。来人不愧是功力深厚之人，指尖单射，火星崩射，绝强的极之剑人仍旧无法斩到此人一丝分毫的要害。 “技穷了吗？”来人冷笑，正要破招之际。 “剑-魔焰。” 剑影一肃，举剑向天，剑上吞纳浑浑真元，灿烂的剑光铺天盖地而出，剑气如怒焰席卷上前。剑气撕裂地面，汹涌而出。 “哈！” 一声顿喝，此人蹬步踏向地面。灌注真元的一脚令地面隆隆而动，刹那间，一堵石壁冲起，挡住在此人的身前。 “轰隆！” 魔焰之剑吞噬石壁，烟尘飞溅中，一股熟悉的气息令张凯枫神色一变：“玉心，妳快走。” “此人是谁。”玉心听到张凯枫的话先是一怔，而后说道：“我不走，要走一起走。” “妳先走，我要走，谁也留不住我。”张凯枫喝道。 “我们联手破敌。”玉心倔强，双袖展动，劲透四方。 “很好，就送你们俩做一对同命鸳鸯。”黑衣人震出双掌，将魔焰扑灭。而后只身朝着玉心和张凯枫冲过来。 “菩提泪！” 玉心率先出招，单手捻起佛指，面上露出悲悯之色，一股轻柔的气息弥漫全场。但随着她妙曼的身姿舞动，如佛却又如道如魔，三种截然不同的气息环绕她的周身，三种不同的真元汇入她一身，这一招不用想足以知道威力不同反响。 “风剑走无形！” 一声轻喝，张凯枫一身功力爆，绝代圣魔剑萦绕着紫色的光芒，光芒旋转快。随即，整把绝代圣魔剑骤然消失。 无形之剑，菩提泪，两人虽然仅仅是化神之境，但是，都是年轻一代的顶尖高手，双招合击，顿时一股无匹的气息扫荡全场。 “轰隆！” 气浪翻腾，地面开裂，裂缝如蜘蛛网似的蔓延向四方。这方院子冲起烟雾，烟尘中隐约只见三道人影站立在原地。 忽然，一阵清风吹起，吹散烟尘，露出三人的身影，三人同时受伤，但最醒目的却是一把剑插入黑衣人的胸膛。要不是他的手掌抓住的话，此剑必然贯穿了。 “好剑法！”黑衣人赞叹。 张凯枫口角溅血，眸子始终不变，道出来人身份：“王庭战神。” “魔剑张凯枫，想不到再见面，你不仅没有死，而且还创出此等剑术，不愧是魔剑道的后裔。”来人正是蛮族的王庭战神岱钦，凝视着眼前的白青年，眼中闪过讶异之色。 “站神此番前来，不单单只是为了要张某的性命而已吧！”张凯枫问道。 “呵呵，许久不见，魔剑的进展真是令人惊讶。”蛮族战神笑着说道：“不过此番前来确实不是为了要你的性命。” “将军为何一出手便要将我等置于死地。”张凯枫仍旧没有松开剑柄，就算对方要置他于死地，他也要拼了将此人重伤。 “理由有三。”岱钦见到张凯枫还没有松开剑柄，无奈解释说道。 “第一，你不是蛮族中人，中原与蛮族是宿敌，你应该知道，我出手自然不会有顾忌什么。” “第二，你待的地方是尼姑庵，你能进来我为什么进不来。” “第三，你击败我的侄儿，我想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 一口气说完三个理由，在看到张凯枫怪异的目光，干咳的一声收掌。 “玉心，我们出去走走。”张凯枫收回绝代圣魔剑，牵起她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玉心一脸茫然，到还是被他牵手走开，不解的问道：“他怎么就放我们走了？” “唔，理由有三。”张凯枫嘴角微微咦划。 “怎么你还有理由了。”玉心不满的说道。 “第一，这位身份尊贵的王庭战神不屑要我们的性命。” “第二，战神之所以为战神，自然不喜欢以大欺小了。” “第三，战神今日根本不是为了我们而来。” 蛮族战神站在原地，一身的衣服破烂不堪，再听到那三个理由，脸上抽了抽，额头经筋暴跳。但是接下来的对话，落入他的耳中，险些让他吐血。 “那他为谁而来？”玉心继续问道。 “当然是为了某位姑娘而来了。”张凯枫叹了口气，道：“就像我为了妳赖在这里不走，得到美人心。而战神能否抱得美人归，就看他有没有我这般耐性了。” 接下来的对话渐渐远去，而院子再次陷入了安静，至于蛮族战神能否抱得美人归，他也不去关心了。 当他们再次回来的时候，院子的狼藉早已被修复好了，而岱钦也不见了，观音寺变得异常的安静，门外的士兵还没有撤走。 夜色深沉，月华埋入乌云，张凯枫走出厢房，坐在外面的石桌边。 “你要去哪里。”玉心走出来问道。 “出去走走。”张凯枫没有料到她会来到这里，道：“这么晚了，怎么不休息。” “我睡不着。”玉心摇头说道。 张凯枫叹了口气，身边的女子实在聪慧，根本瞒不了她什么。今天蛮族战神的出现，带来了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战死的魔剑道先辈就葬在这里，而且不是很远。如今如实跟她说了，看着架势，她早就现了，只是在等待他跟她坦白而已。 看着眼前女子明亮的眼睛，张凯枫闭上眼睛后，道：“妳跟我一起去见一个人。” “好啊！”玉心脸上露出笑容，主动挽着他的手臂。 待两人离开之后，蛮族战神与女主持走出来，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心思各异，但都没有说话，转而消失在黑暗中去。 夜风簌簌，这座小城夜里没有锁，他们很快就出城了。空旷的大草原上，一望无际，望不到尽头，月华下，两条人影相互牵着手前行，男子手里提着一个篮子，里面是祭祀的东西。 两人走了很久，直到地平线上露出第一缕金色的阳光的时候，两人终于来到了一间茅屋。茅屋年月很久了，从外围的围栏就可以看得出。 围栏外是一块菜圃，此时菜圃内正散着盎然的生机，菜圃内一名老农正蹲着除去杂草，他的动作很慢，但有种莫名的合理性。很有规律，这些动作他已经反复做过很多次了，放下竹篮，张凯枫很快就变色了。 “玉心醒来！”张凯枫轻喝，同时灌输内力。 “我这是怎么了。”玉心急忙收回目光，惊骇的不敢在看那名老农，她的手脚很冰冷。 “没事的。”张凯枫握住她的手安慰道。 “老人家浑身的剑意太炽盛，妳看得太入神了。”张凯枫说道。 “剑意，我怎么没有感觉到。”玉心骇然无比。 “我也是体内的魔种感应到才知道的。”张凯枫解释说道，确实，经历大难，他再次迈入化神境后，魔劫化入全身之后，禁断七轮再次出现，就有了魔种衍生了。 “小心！”张凯枫变色，推开玉心。 一道剑气临空袭来，看不清是谁出，张凯枫神色不动，剑指旋动，向前一点，与那道剑气相互触碰，瞬间知晓这道剑气不是剑气，而是剑意。不是剑气而是剑意，同样以剑意回应，此剑意一出，在他周身浮现出一股毁灭的气息。此剑意是毁灭，我在天地便在，我怒天地毁灭。 两股剑意冲击，一者是平淡如水，绵绵不绝，如春风吹过大地，万物都在这股气息下滋长，满地的青草在刹那间长了数寸，而且没有停止的迹象。一者只有纯粹的只剩下毁灭，毁灭乃是天地原像，天地归元，摧毁一切，那些青草再次枯萎。 如此相互僵持足足一盏茶的功夫，玉心虽然着急，但也心知不能插手。否则两股剑意一旦遭到外力破坏，必然反噬她，当事人张凯枫必然也遭到重创。 “呼！” 忽然，老农拔掉最后一株杂草后，长出一口气，悬在张凯枫指间的剑意骤然消失，令他身上压力骤然减轻，但仍旧不敢大意。 “刷！” 掌风动，人影已经到来，度快得惊人，一出掌。看似普通的掌势却夹带剑势，掌上蕴含无穷剑招，朝前拍过来。 掌上行剑招，一掌出，虚空荡出涟漪，似幻灭，似镜花水月，虚虚实实难以测度。 “横当世、为绝巅，纵往来、成唯一。”虚实难测之际，却见张凯枫倏然闭目，呼吸具无，以自身武感感应对方的剑势。 “叮！” 倏然的声响，倏然的剑光横空出鞘，横在身前，一剑挡住身前，一只干枯的手掌贴在剑身之上。刹那间，掌劲袭身而来。 身躯一震，张凯枫被老农的掌劲震退之际，逐步扬尘，一提气，一扬剑，清风起。寒光是一瞬间的刹那，风过无痕。 “好剑！”老农浑浊的眼睛爆出耀眼的光芒，同时运招出剑。 掌化剑，剑指如电，弹射出来的剑气锐利无匹，剑锋与剑指相遇，顿时响起金属的交击之声。星火迸溅，灿烂如星痕过境。 “魔锋赦！” “魔锋赦！” 突然，两道身影一止，同时吟声出招。 魔锋赦，赦免何人，同样的剑招，却是有着不同的演绎，一者万籁川水，一者癫狂嗜杀。 “轰隆！” 气浪在一瞬间的翻动，而后一瞬间的止息，两道人影同时收剑。 “老奴，参见少主。”老农做出惊人之举，单膝跪下。 “不可！”张凯枫扶住老农：“凯枫承受不住。” “老奴心心念念，终于在有生之年再见到魔剑道之后，而且还是如此优秀，魔剑道复兴有望，苍天算有眼。”老农浑浊的眼睛流下清泪。 “凯枫不知老人家尚在，今日才来，还请前辈恕罪。”张凯枫说道。 “岂敢，少主请进。”老人目光一转，见到了玉心，道：“这位想必是少夫人了，老奴见过夫人。” “夫---人。”玉心脸上闪过红霞。 “进去吧！夫人。”张凯枫脸上闪过笑意，牵着她的手，走进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