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六章 讨公道
听说村里又要来知青了，那些知青都是城里的青年学生，**中，他们可是斗争黑五类的先锋啊！他们来了，会对我的两个mama如何哪？我心里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着。 过了不多长时间，知青来了，两男两女，都是人是人，个儿是个儿的主儿，模样比农村青年长得水灵的多唠，为什么他们长得如此好看哪？一是因为他们的胎子好，城里人，比农村人有钱，娶媳妇自是挑着娶，媳妇漂亮，自然影响到孩子，又因为他们营养好，自然发育就好。两个男的，个子有一米八几，两个女的，一个高一点，一个矮一点，个子高的长圆脸，皮肤微黄，个子矮点的，方圆脸，皮肤白皙，激动起来，脸颊泛出红晕。为何来两男两女哪？这可能是为他（她）们将来长期在农村安家落户准备的。 他（她）们来了，生产队把两个男的安排在离我们家不远的一户当家子哥哥家的一个小东屋里住，其中一个撩下背包，看看环境，可能是不服水土，没干一天活，不知得了什么病，就回家了，回家以后，就再也没有来，行李也不要了！另一个男的虽然留下了，可是干活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有多长时间，也看不见人了。只剩下那两个女的了，她们俩，倒是挨头挨脑的，每天都去上工。 方脸膛的岁数大一点，她是老三届的，本来应该是去边疆的，可她不愿去，趄到现在把她分到郊区来了。个子高一点是应届毕业生，她纯真，说话时总是眉飞色舞，京腔京味，好听的很，她对人非常坦诚，似乎不“保留”什么，据她说，她们那届（1970届）不是都插队的，有很大一部份都分配工作了，只有一些在学校表现不好的，经常打架的，没有分配工作。那么她，肯定就是表现不好的那样一类了？我暗暗思想，就她一个女孩子家，能打成什么架哪？是不是因为早恋，出身等等等等原因哪？ 那个矮个子的，世故、深沉，不露声色。她说话做事有时也笑，但绝对是不露真情的笑，是那种，人们说的，皮笑rou不笑的笑吧？在她心里，似乎有什么在隐藏着？谁也摸不透她，虽然如此，但不知从哪儿传来的，说她是有了对象的人了。 那个高个子的女的，看着什么都新奇，经常要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她跟谁都很近乎，不管男女老少，队里的几个男女青年都爱找她聊天，特别是男青年，有时，这个上宿舍找她去还没出来，而另一个也找她去了，俩人碰到一块儿，弄得都很尴尬。 而另一个女的，跟谁都很冷漠，特别是男青年，当她需要人帮忙的时候，你看到她似乎对人很热情，但那种表情，让人感觉到，是非常虚假的，她的举止，让人不得不望而却步了。 知青来生产队有一断时间了，并没有对我的两个母亲怎么着，看来我开始的顾虑，是多余的了。他们只管干他们的活儿，也许他们自己还自顾不暇哪，也许那个惊心动魄的时间已经过去了，风住了，草自然也就静了。 队里多了那么一个女青年，给队里的青年人多了一些意外的乐趣，给农村那些青年多了一些安抚，人家城里人还到乡下插队落户哪？何况你原本就是乡下人哪？可是没有多久，城里就来招工的了。那是三商局的，工作是服务行业。卖粮食的，卖油盐酱醋的，卖煤的……虽是服务行业，可大家也都热情的企盼着把自己赶快招走，赶快脱离哪一天只能挣到三五毛钱，却要使出吃奶的劲头的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地方。 三商局的同志找到大队部，让领导找几个知青，和他们谈谈招工的条件，大队部的领导找来了两个没有下地的知青，这两个知青都是在生产队当会计的，正总结公分。他们到了大队，三商局的同志拿出了条文，给他们念了招工的条件，第一条.先到农村的先走。第二条.家庭困难的先走。第三条.表现好的先走。 被找来的这个知青，是个还乡知识青年，在生产队当着会计，在大队当着团支部书记，他听到这三个条件，想到自己这次肯定是走定了。可是过了几天，他去打听，招工的名额里却没自己，他极了！因为这不是第一次了，前半年，村里被招走了一个大学生，他就心里不平了好长时间，因为那个被招走的大学生，只念过小学三年级，而他的文化比她高多了，他好歹是个初中毕业生啊？论政治条件，那个被招走的大学生既不是团员，也不是党员，更没有在生产队任什么职务，从来默默无闻，怎么她却鸦默雀静的就走了哪？为这个事情，他给上级领导去了一封信，当然，像所有的给上级领导去的信一样，信被转了回来，信转到了公社，公社领导找了他，把他去的信和上级回的信，往他面前一摊，言道：“你给上级去信啦？” 他回道：“是的。” 公社领导言道：“同志啊！革命工作有千万种，都是为了一个目的，我们的社会主义建设！你认为上大学好，可是我们不能都去上大学呀？都去上大学，那地让谁种哪！上大学和种地都是为了革命！” “可我的条件比她好啊？她能上大学？我为什么就不能去哪？” “同志！你现在的任务是响应毛主席的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不是去上大学！她去上大学，是因为她是贫下中农的子女！” “她是贫下中农的子女！我还是工人阶级子女哪？工人阶级领导一切吗，我的出身比他还优越哪？” “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你的任务目前是接受再教育，不是上大学！等你被教育好了你也能去上大学，回去吧！好好劳动，以后有的是机会！” 这个还乡知青，牢牢记着公社领导的这句话，“以后有的是机会！”。这次，来招工的指标了，可他的条件比谁都合格，可是却把他甩了！他气不过，又去找公社领导。哪个公社领导，还记得他，言道：“你不是想上大学的哪位同志吗？现在没有上大学的指标啊？” “我不是非得去上大学啊？当工人也行啊！这次来招工的指标了，我要去当工人！” “上大学多好啊！能为人民多做贡献！你这个同志，一忽儿，想去上大学！一忽儿想去当工人！到底你想干什么？” “当工人，上大学什么都行！” “我实话告诉你，这不是我能决定的，这是你们大队决定的！你们大队是根据招工条件把那几个人推荐上来的！” “招工条件我看过了，我在这几个人里是最符合条件的！不说别的人吧！在你们批准的这几个人里的其中一个人，各方面条件明显不如我！可为什么你们要让他走？ “同志！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让谁走不让谁走，都是你们大队决定的，不是我决定的！” “好吧！我去找大队，假如不是大队决定的，是你们决定的，您可知道！这事不算完！” 这个知青知道，上次那个只念了三年小学的被招走的大学生的哥哥是民兵连长，大队支委，革委会主任的当家子兄弟，而这次顶了他的这个要被招走知青的表姐在大队当着革委会副主任，如没有这么硬的关系如何能把他顶了哪？这个知青出身工人，一身正气，他要直截了当去找哪个女革委会副主任兴师问罪，也不知这个回乡知青究竟能否在女革委会副主任那里讨回公道，他含着一腔怨气，从公社里跑了回来，奔向了村里的大队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