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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节 以力换物

    “今天腊月初八。”灵儿望着人山人海的长乐街提醒某人这是个喜庆的日子。

    “腊月初八?腊月初八?”基于现代教育体制和从小受唯物主义无神论的影响下,某人对传统节日可以说是毫无印象,除了春节、清明、五一、中秋、十一这几大国定假日以及暑假、寒假。嘴里重复着这几个字,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连忙傻笑:“腊月初八是什么日子?”

    “腊月初八!腊八节,嫂子不知道吗?”灵儿很是吃惊,咽了咽口水补充道:“腊八是释迦牟尼成道之日。我国也算是信奉佛教的大国,嫂子真的真的不知道吗?”

    “哦,腊八节啊!挺耳熟的,听说过,听说过。”某人不住的点头来掩饰无知的尴尬,“嗯——我记得要喝粥的,腊八粥!”

    “是啊,今天许多寺院一早会熬制腊八粥,熬得又好又多,为参加纪念法会的善男信女分发。”

    “哦,那今天早上在龙泉寺也有腊八粥喝?”

    “当然啊~我和苛少卫都用过了,味道相当不错。”灵儿得意的坏笑。

    “啊~那怎么不留点给我。”某人装可怜,不是没有喝过粥,毕竟是寺院里的粥,应该不一样吧。

    “只有诚心礼佛念经的人才可以享用寺院的早膳,谁叫某人只顾睡觉呢?”灵儿继续坏笑,“想吃腊八粥啊?你看这长乐路那么多店铺和摊点还怕吃不到腊八粥,只怕是到最后都来不及吃。”

    是啊,想想整条街的人潮,远处悠悠飘来的美食香气,锣鼓滔天的游艺杂耍,脚边嬉闹穿梭着娃娃们,就光这人气就能让某人兴奋死。

    “已经初八了,年关也快了。汉王府要筹备的东西可不少,我们得赶紧,顺便也给嫂子添置几件新衣服”灵儿拉着某人往人群里去。

    “师傅呢?不随我们一起吗?”某人心想:怎么也要一个帮忙提货的人手吧。

    “苛少卫有他要筹备的事务。”

    “就我们两个?我的意思是就我们两个要置办整个汉王府的年货,怎么提的动啊?”某人解释。

    “呵呵,嫂子说笑了。哪需要我们提啊!只要挑选好所要的,付下订金。店铺自然会派人送入府内的。其实这些事打点其他下人也可以办,只是我看嫂子住在汉王府多日未出,一定烦闷。趁此一同出来逛逛罢了。”灵儿说。

    “哦,对了。黄色历来是皇族的颜色,贫民百姓是不可穿金戴银的,即便是富裕的商人也不敢光天化日明目张胆的穿戴。你看这大街上凡是衣着考究,配以玉石之类的必是些达官显贵。也不知嫂子这双玉指是作何染得,这黄色可是冲犯了皇族,若是让别有用心的人看到,恐难免杀生之祸,还是藏起来的好。”灵儿一边机警的提醒,一边有纱巾为某人包裹起双手。

    涂个指甲油,杀生之祸?那么大的罪!某人心生恐惧,老老实实的藏起双手跟在灵儿身边。

    瑞福的彩瓷琉璃、顺元的文房四宝、永新的茗茶糕点、鼎丰的香烛供奉、万合的绫罗绸缎、庆源的胭脂水粉、聚祥的金银首饰。某人一路跟随灵儿从这个楼逛到那个庄,从东吃到西,忙的不亦乐乎。真是大开眼界,大饱口福。

    这伙儿在街上的小摊上挑着佩饰。虽说是林宅的未来女主子、聚贤居的准第一夫人、汉王府的宾客,却是一个人身无分文的可怜鬼。方才看的那些珠光宝气怎是她能消费得起的,看看作罢。好在她也不好这口,只是难得上街游玩总想买个物件留作纪念,毕竟在这身不由己的朝代,下回出来不知是何时。自己虽然没钱,身边的灵儿总有。聚祥楼庆源庄里的东西买不起,地摊货也就几个小钱,估摸着灵儿应该肯给买个。

    某人用无手之袖捧起两块石头。一块白洁平整、略有瑕疵细缝,雕琢一般倒也不失简洁雅致。旁边一块乌黑光亮、透着些许金色的纹理,几分华贵夺目。某人仔细端详正面又背面,比较了一遍又一遍,只待身旁的灵儿发话,伺机讨要。

    “嫂子喜欢?”灵儿扫遍了地摊上的佩饰,望着入神的某人问。

    “恩。”不住的点头,某人心中暗爽。

    “嫂子方才在聚祥楼怎么不挑个更好的。”灵儿顺手接过佩饰细看。“这是男子佩戴的腰饰。嫂子不挑个簪子?”

    “哦,是嘛!”谁不想挑一个更好的,可是没钱啊~继续望着石头:这石头是男人戴的啊,我只当是握在手中把玩的,没事当杂耍丢两下,危难时扔出去砸人也不错。更何况这大小,随身带着也不重。这形状,手感超好。

    “簪子?也喜欢,可是我木有钱。”某人垂头装起可怜。

    “哦~这倒是。”灵儿明白的点了点头,继而又看向其他佩饰去。啊?就这样没了,没了,没下文了!!!不行!

    “灵儿jiejie”某人抬起头,忽然装起亲切来,“要不您先借我点,回头我要是回了林宅再派人送还?”回林宅?送钱?我呸!估计林宅从上到下见了她就像猫见了老鼠。吹吧,吹吧,先吹了再说。

    灵儿依旧望着石头们故作思索并不接话,嘴角坏笑。

    “要不?我帮你做事换点碎银?”某人拖着灵儿的袖子。

    “也好。嫂子会些什么呢?缝衣?刺绣?洗衣?做菜?或者种花?养鱼?作画?描匾?”灵儿故意逗她。

    某人一个劲的摇头。缝衣?从来都买现成的!刺绣?倒是曾经想过纹身!洗衣?有洗衣机吗?做菜?靠老妈啊~种花?没活过!养鱼?只吃过。作画?涂鸦算不算?描扁是什么扁?还有描宽吗?完了完了,怎么都不会,都不行啊!!!

    “嫂子什么都不会啊?”灵儿故作感叹,不依不饶。

    “端茶递水行不行啊?”某人越发的小声。

    “恩……行吧。”灵儿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天啊~真是世间奇女子,什么都不会,却仍招人喜欢。

    某人得到了首肯,兴奋地蹲在了地上,乐滋滋的挑拣着石头们。奇怪,这些石头怎么都那么好看啊~买哪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