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烤肉的故事
被不明白色漂浮物笼罩的苍穹下，无尽的鼠尸，几乎遍布了城市中的每一个角落，整座城市如同一座巨大的生物坟场，连个活物都没有，仿佛全人类以及乃至整个行星上的所有生命都已全部消失了，只留下了一片无声的大地和一片凄静的世界末日景象，所有的市场门店都已经全面停转了。 一切宁静得就像时间停滞了一样。 在这几乎几近针落可闻的大地上，有时除了偶尔能在白天的街道上看到一些环保机器人以外，基本看不见任何的可移动物，甚至有时连白蚁啃食木质的声响都能在寂静的空气中来回荡漾，越往市的深处走，周围的气氛就越是静得怕人。 尤其是在夜间，每当夜幕降临，就会有一些惊悚骇人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犹如群魔乱舞般的可怕。 正如这一可怕的夜晚，屋外又一如往常地从黑暗中传来了可怕的声音。 这天夜里，世音和欣夜都在观景房中睡觉，还在睡梦中的欣夜被惊醒后，下意识便从折叠蚊帐中坐起身来，连忙压着嗓音朝一旁先行睡起的世音问，“话说，你有没有听到很奇怪的声音？” 世音没答，只是惶恐地点了点头。 欣夜感到一阵恶寒，寒毛卓竖地凝望着一旁的窗帘。 此时，渗人的声音在窗外时有时无的，而且还不止一种怪声，仿佛现在的屋外正到处充斥着各种渗人的怪物，貌似只要一拉开落地窗帘，就会有不该看见的东西出现在眼前。 就在此时，突然从观景房外的室内传来掉东西的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碰落的声音再度划破空气。 但令人诡异的是，此时的这栋豪宅里除了世音她们，再无他人了。 原本这外面渗人的声音就已经够吓人了，加上这室内突如其来的不明声响，不禁令人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浮想联翩，甚至越想越怕。 “什么声音？”欣夜胆颤心惊地举目凝视着观景房的房门。 “应该是老鼠吧。”世音惶恐地说。 随后，俩人一直胆战心惊地凝视着房门。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很快的，半小时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窗外也在这时开始逐渐恢复了平静，世音她们这才紧松了口气。 在此之前，她们可是一直紧绷着精神，甚至连气都不敢大声喘一下。 “昨天晚上似乎也是这个时间段。这外边的究竟是什么来的？都已经连续几天这样了。”欣夜问。 “不知道。”世音摇摇头说。 “不会真是……那个吧？你知道吗？”欣夜说，“我昨晚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到有人说，当你在夜间时听到些很奇怪的声音，千万别拉开黑夜的窗帘。因为窗帘的背后，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世音浅浅一笑，没答。 欣夜当时也笑了。 “想听鬼故事吗？”欣夜问。 随后，见世音微笑而不语，默认了，她便给世音讲起了一则关于“反战”类型的经典故事。 《烤肉！》 话说，在二战时期，一个孤魂飘荡，群魔乱舞的时代，有一位家住阴天山山脚下的孤寡老人。 每当傍晚，这位年迈、孤寡的老母亲都会神叨叨地来到村头一颗菩提树下，喃喃自语地念叨着什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可村子里的人，每当看到她，无论此时在外边忙活着什么，都会像见鬼了似的并赶忙回到家中去锁紧门窗。 不过害怕归害怕，但村子里的人都挺为这位孤寡的老人感到同情和惋惜的。 原来，是不久前这位老人的儿子被征召到了作战前线。 后来听说在一次的战役中，她儿子所处的连队遭遇了敌人的袭击，全军覆没了。 当时随同她儿子一同去前线的，还有另三人，他们分别是狗蛋，铁柱，阿牛。 但狗蛋他们的家属都有收到军中的死讯，唯独这位老人没有收到，所以，她始终相信自己的儿子有可能还活着，也许此时正在赶往回家的路上。 或许是因为母子心连着心。 对儿子的思念，让这位母亲每天傍晚都去村头等待着儿子。 但日复一日，她却始终也没能盼到那天的到来，日子久了，到村头等儿子就成了老人的生活日常。 一天夜间，老人刚躺下，就听见从庭院里传来动静，冥冥之中，她好像听到了她儿子的声音，她便起身朝着窗户喊道，“是秋生吗？是秋生回来了吗？……” 可老人喊了半天，却只能听见自己的回音。 她忽然从床上下来，可老人有夜盲症，即使这是一个皓月当空的夜晚，老人提着灯，但她还是好几次都差点被绊倒了。 “是秋生回来了吗？” 她似乎明明能感觉到儿子就在她身边，可喊了半天，只有她自己的声音在夜间随风荡漾，老人只好绝望的回到了屋里；而另一边邻居却在这一夜，被吓得魂不守舍的。 直到某天夜里，老人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她儿子被子弹贯穿了胸膛，死前还依依不舍地念叨着，“妈妈……妈妈……” 自那以后，老人就变得更怪异了。 每当吃晚饭的时候，老人都会在饭桌上摆上两副碗筷，还做了她儿子最爱吃的菜，因此，村子里流传着各种关于老人家的可怕传说。 因为每当夜里，老人总是习惯性的准时提着灯到庭院去喊他儿子的名字，这可把邻居吓的，回回夜里都无法入眠。 可是谁也没想到，直到一天黄昏，秋生，狗蛋，铁柱，阿牛一行人真的回来了。 原来秋生他们并没死，只是在部队受袭后受了重伤，后来被当地的居民给救了。 可这天秋生一行人回到村头，却被一位村里的老人拦住了去路。 老者告诉他们，让他们赶紧走，还说这条村子已经不是他们所熟知的村子，而他们也不属于这里了。 由于他的话说的不明不白的，秋生他们也不当一回事，就随意回应了老人几句，就在村头的菩提树下朝着各自的路回家去了。 当天夜里，暮色在逐渐的模糊，秋生的母亲在院子里做饭，一见秋生归来，母亲手里的锅铲，一下掉落在地，泪眼汪汪地朝着儿子走去，随后母子二人并在黄昏中紧紧相拥在了一起。 自那以后，母亲顿顿给儿子做烤肉，每天都吃。 秋生不时夜里，还出去找狗蛋他们玩。 可不解的是，村子里的人都特别害怕秋生这些从战场上回来的一行人。 但更令秋生感到怪异的是，他们家没有买菜，但是家里每天都有吃不完的肉。 直到一天夜里，秋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便向母亲询问。 但自从问了母亲以后，这天夜里母亲就变得非常的怪异，如行尸走肉般，两眼无神。 直到秋生发现母亲在房间里哭，进房一看，却发现母亲脸色苍白，嘴唇发黑，异常的可怕，顷刻间家里瞬间变成了一片废墟，顿时吓得秋生当场瘫软在地。 随后从庭院外传来了狗蛋一行人的声音，秋生便连忙跑到庭院外边，没想到不看不知道，一到外面吓一跳，只见外面到处都是满地的残骸，村子已是一片焦土。 这时，狗蛋说，他们误闯了传说中的“鬼村”，他们才想起了村头老人的话。 后来，直到他们连夜逃出村庄在一处的旷地上，他们才从一个精神崩溃的伙伴那得知了一个可怕的真相。 原来，在不久前他们的村子遭到了空袭，敌人用燃烧弹摧残了一切，屠戮了全村，只因他们对世间的留念，导致他们都不愿意接受真相，都认为自己还活着，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能时常闻道“烤肉”味道的原因。 那股烧焦的味道，正是因为那场空袭，导致全村的人全部丧生在了火海中，被烧成了灰炭。 有的人头发都没了，甚至根本分不清哪个是正面，哪个是背面，相当的惨烈。 而秋生，狗蛋，铁柱，阿牛一行人也早已成烈士了，只是对亲人的念念不舍，及心中的不甘，促使了他们的魂魄留在了阳间，并再度回到了村庄。 后来接受了现实的秋生他们，便一同朝着回家的路走近了村庄…… 故事讲到这，已经讲完了。 这时，见世音已再度睡着后，距离天亮还有段时间，欣夜便接着躺在折叠蚊帐中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