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先是国家，再是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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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做法还是挺冒险的，谁是长得太快了，万一他们待会儿在寻找东西的时候被卷入是很有可能的。 但是物业也不想这么干坐着等死，倒不如去拼一把看能不能有挽救的机会。 看见这么多兄弟没有多犹豫，就直接同意了他的说法之后，心里面有些暖暖的。 几个人一起把手放到了一起，物业大声开口。 “咱们找不找得到东西看运气，如果有意外发生立刻跑回来！兄弟们，希望我们能够当一次欧皇！” “肯定的！” 几个自发组团的中老年大叔和那边的业主们说了几句，物业把怀里面一直没怎么动过的苏阮递给了一个同样抱着蓝猫的小姑娘。 说着请她帮忙照顾一下之后，又让业主们找出几个年轻气壮的小伙子摁着孙筠后，这才放心的下去了。 看着那几个老爷们儿离开。 孙筠勾勾红唇，扫了一眼在场的人，基本上都比较年轻。 带娃的家长看起来也就最多二十五六。 这几个摁住她的人，看起来都高壮威武，可身经百战的孙筠一眼就能看出来都是些花架子。 老油条一走，她也就没有什么虚的了。 拿着走中突然出现的针管就直接扎向了旁边人的脖子，将针管里面的东西成功注射后，她这才拔了下来。 接着就趁着大家没想到她会突然发难的怔愣时刻，又拿着针管捅了好几个人。 反应过来的众人已经来不及阻止了，本身就是一些娇弱的富二代居多。 看着面前这情况，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办。 大家都有些畏惧的缩到了一起。 孙筠身上刚才被苏阮砸的地方疼的要死，又和系统兑换了一瓶恢复药剂喝下，感觉精力充沛之后，这才缓了口气。 她笑的妖艳，走到那个抱着苏阮的小姑娘面前，伸手。 “乖，小妹妹，把这猫猫给我，姐姐就不为难你。” 小姑娘一看这人就不是个好人，瑟缩的把两只猫往怀里面揽了揽，一个劲的直摇头。 孙筠一看对方这种态度就怒了，冷哼一声一针管就朝着对方刺了过去，旁边有人有心想阻止。 可却被孙筠看了一眼之后又瞬间怂了，小姑娘没有什么反抗能力，被扎的正好，没一会儿头晕目眩下，就直接扑通栽倒在地了。 苏阮失血过多，灵魂虽然很强大，但是耐不住这个身子本就娇弱。 她整只猫都迷迷瞪瞪的。 孙筠看着苏阮，一把拎起了对方的后脖颈。 冷笑着带着猫就来到了天台边缘。 “你主人之前是因为跳江而死，你如今就用同样的死法去找她作伴吧。” 说着，手一松。 苏阮有些虚弱无力，看着面前有人这个得意的样子一咬牙。 从在空中坠落的猫咪突然变成了人，她的手一把将愕然的孙筠拉住，一起坠入那冰冷的水中。 “残暴害于他人姓命，万物在其眼中皆为蝼蚁，造下血债累累，亡魂不得安息。 罚！入地狱，受刑九千九百万年！” 明明坠落的时间很快，可孙筠却感觉这一刻无比的漫长。 风吹耳边，面前的小姑娘声音漠然。 明明还有些奶声奶气的，可那股无形的震慑力始终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 话音落下，无人回应。 空气之中法则震荡，巨大的裂缝陡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里面形成出的漩涡迅速的将她的灵魂吸入，硬生生从身体中剥离的痛苦是无法说出的。 孙筠想要呼喊系统，却只能发现以前在她眼中无所不能的系统，被那个小姑娘从她的灵魂中剥离出来，抓在手中。 接着，狠狠捏爆！ 孙筠震惊，这到底是什么人?！ 没给予在思考的机会，她已经被吸进了漩涡中。 恍惚间似乎还看到了…… 余洁…… 那个被网络暴力逼得喘不过来气后自杀的女孩…… 苏阮咬着牙，靠着心底那股因为看着生灵们即将被灭，而陡然出现的感觉，不顾自己的身体将孙筠送入地狱之后。 又用最后一丝灵力把四周杂乱的气运全部强势镇压下。 解决完一切之后。 压抑不住的鲜血从小姑娘嘴角留下，整个人再也没有力气的倒入了水中。 窒息的感觉让她痛苦不已，她想起了余洁，那个如花般的女孩…… 对方死的时候应该也是这么痛苦吧？ 她到底绝望到了什么地步啊，一丝退路都不给自己留下。 之前的报告上面写的很清楚很清楚，对方吃了整整二十颗安眠药…… 她是怕自己被救下来继续面对接种不断的谩骂诬蔑吗？ 对这个世界失望透顶了吧…… 又想到了薄寒，苏阮灵力耗尽，又恢复成了猫咪的样子。 终还是…… 让他一个人继续生活下去了…… 不停灌入的水液让她脑子嗡嗡作响，再多的也不能思考下去了…… 苏阮缓缓地闭上眼睛，任由自己的身意识沉睡。 耳边好像还是有若无的传来了白胖胖的着急宣判声。 “叮咚，任务成功完成！正在抽取宿主灵魂！” …… 洪水来的极其突然，降雨量也在不停的升高，打破了历史记录后还未停下。 薄寒身为消防队队长，其中最忙的就是他。 把眼前目标解救完成，他在原地坐着休息。 心里面不由得想起了那只小猫咪，对方现在待的地方应该很安全，倒不担心有什么意外发生。 “咦，头儿，有你的电话。” 队员的声音传了过来，薄寒有些疲惫。 “你接吧。” “好嘞。” 对方也不客气，直接划开屏幕就接了。 原本还笑嘻嘻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 “什么?那边也出事了？嘶……” 薄寒一看对方这个表情，就有种不妙的预感。 心中突然慌了一瞬，就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突然离开了一般。 连给他挽救的机会都没有。 队员接完电话第一时间就报告了。 “头，您居住的小区被淹了，现在大多数人住在高层楼的人都跑到天台向我们求救，水来的很快，一些低层楼的直接被演了，生死下落都不明……” “咔嚓” 恍若巨雷劈下，薄寒实属对面前这个消息有些震惊到懵了，整个人脑子都有些空。 听到后面的消息时又稳了稳心神，他们家是属于高层楼，小猫咪或许也在天台等他。 现在跑去救援或许还来得及呢。 没有多想，薄寒站了起来，刚想喊的队员奔赴下一个灾难地。 不远处就有一个人急匆匆的跑了过去。 “薄队！遭了遭了！刚发现附近一个地铁站里面被淹了，地铁里面还有几百号人呢！他们现在的水位已经升到脖子了！” 对方的语气神态都极其的焦急，旁边帮他接电话的队员也是一脸震惊。 “现在现场一片混乱，我们找不到总电源在哪，不敢下去！现在大家都在等你救命！” 向来遇事决定果断的男人站在原地僵了僵，像是做了极大的心理决定。 男人一双好看的凤眸闭上又睁开，重重的气息从口中吐出。 “展开救援！来个人和我一起去关掉总电闸，先救地铁里面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 那边的人松了口气，赶紧匆匆扭头离开去通知其他人。 薄寒心如刀割，带着人走去总电闸所在的地方，协力把电闸关掉后，又飞快的回去一起展开救援。 在救援的途中，气象台那边传来了好消息，雨势从刚才瓢泼大雨正在慢慢的降低，水位也稳定下来了。 所有的消防员都松了口气，如果这雨再继续下下去，后果简直无法想象。如今稳定下来，这块压在大家心里石头，终于算是移了开。 后续的救援行动也能更好的的展开了，所有人都在庆幸逃过一劫，唯有薄寒，他心神不宁极了。 一心想要回去看看自家小猫崽子的情况，可是因为这边救援行动需要他来布置归属，他根本就脱开不了。 他尝试过给家里面打电话，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家里面的座机可能被水淹了打不通也正常。 薄寒打电话给物业，可对方手机一直是关机状态。 连续不休不眠的作战，再加上心里面挂记着苏阮。 精壮的身材迅速消瘦下来，脸上没有血色，下颚也崩得紧紧的。 一看就知道对方有心事。 消防队里面的几个队员看着薄寒这样子，有心想问却不敢上前。 直至救援工作到尾声，后期政府那边开闸放水，那才慢慢开始消停下来。 薄寒一听到上面说让他们回去休息，马不停蹄的就奔回了小区。 阿阮…… 他的阿阮，可千万不要出事儿啊…… 他降落了这世间就是为了她，等了她那么久，可千万不要说消失就消失啊…… 急匆匆的打车到家，小区里面的和他走之前简直是两模两样，原本栽种好的绿化被冲的只剩下根了。 到处都是泥土各种残渣碎物。 薄寒没心情关注这些，洪水进来了，电梯肯定是不能用了。 他一口气爬上了自己所住的楼层，来到门前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门并没有被反锁，他心里面有些庆幸，他的崽崽是不是被人救走了? 打开门往里面一看，果然没有那个小身影。 刹那间松了口气，背后传来的脚步声让他下意识回头看去。 是之前救过苏阮的物业，对方怀里面抱着个盒子，看到他的时候有些惊讶。 薄寒不明白对方突然来找自己是有干什么，想到苏阮，就松了口气。 对方一定是来和他说他的小猫咪没事的，刚想要开口询问小猫咪的下落。 物业先一步叹了口气，把怀里面的盒子往前递了递。 “实在是抱歉啊薄先生。” 物业看着盒子，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心疼和惋惜。 “小家伙没有坚持下来，走了……” 薄寒身体震了震，整个人都有些呆滞。 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如同机器人一般将盒子接过，然后看着对方走远，他站在门口站了不知道多久，这才关门退了进来。 颤抖着手将盖子掀开，毫无声息的奶猫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躺在盒子里面。 身上的毛发应该是被特意洗过的，和他走之前见到的一样顺滑柔软…… 眼圈刹那间红了，他的身体都在抖着，心都感觉不到跳动了。 指尖轻颤着伸手捏了捏小猫咪的后颈。 “阮……阿阮……” 轻轻地将对方抱入了怀中，如同在在抱着自己最爱的爱人一般。 手掌下的躯体毫无温度，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欢欢喜喜的蹦起来和他撒娇…… 闹矛盾了…… “乖乖，别睡了，我回来了～薄寒回来了……” 对方没有丝毫动静。 “宝贝，心肝，崽儿……醒醒好不好……求你了……不要睡了……” 一向清冷高贵的男人脸上带着不同常态的卑微神色。 语气种带着祈求和哀伤。 可是无论他怎么喊怎么做，对方依旧毫无动静…… —— 直至最后的扫尾工作做完，薄寒除了那一天的所有反常姿态露过，后面仿佛又恢复成了冷静自持的清贵模样。 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可生活下来相处久了的队员都能明显感觉到，对方原本只算是面冷的队长这下子变得心更冷了。 那副生人勿近，近者要死的感觉给消防站里面的所有人都觉得有些虚。 薄寒面上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苏阮死了，他的心也死了。 屋中全是苏阮模样的照片和各种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玩偶道具。 物业也担心这位一直孤独的主儿唯一的精神寄托没了后会疯，倒是来探望过一两次。 好巧不巧不巧的就正好看到了对方屋子里面如同变态收集癖一般的那些各种小东西。 他的心情有些复杂，不过倒是没觉得这些有什么，只轻叹了一声让对方想开些就走了。 薄寒木木的坐着，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半响过后抬起脚，走出了小区。 看着四周又恢复成以前华丽的景物，他的指尖不知不觉的握紧着。 都恢复了，什么都恢复了…… 可他的阿阮呢? 永远不能恢复过来了啊…… 漫无目的的在四周走着，不知不觉地竟走到了曾经余洁抱着苏阮自杀的地方。 他停了下来，在栏杆旁边垂眸漠视着下面波涛汹涌的江面。 指节用力捏到泛白。 碎发挡住了眸子，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和情绪。 高大的身影静静地伫立着，如同一尊雕塑一般没有反应。 “天哪！有人跳江了！” “救命啊！有人跳江了。” “打电话找人啊！你说个屁的救命啊！” 旁边突然传出来的惊呼声让他如梦初醒，恍然之间回首，就看见一个男孩翻身跳进了江中。 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小男孩在和父母争吵，估计是一时情绪激动才会造成。 薄寒看着对方的举动，眸色暗了暗，想起来余洁的自杀给苏阮带来的情绪低落。 食指动了动，毫不犹豫的快走两步翻身紧跟了上去。 波涛汹涌的江中，薄寒水性极好，刚跳进去就迅速锁定了那个小男孩。 一把将人的后领子勒住，带着人浮了上去，迅速的朝着岸边游去。 旁边被呛了好几口水的男孩真正面临死亡时也感受到了恐惧，他就是一时激动才会想着跳江来吓唬一下家人，根本就没有考虑到后果。 如今亲身体会过，他对自己这条小命还能保住真的感到幸运，在途中疯狂得开口感谢薄寒。 薄寒没搭理对方，带着人花了一会儿时间游到江边，江边有栏杆维护着，只能一个人一个人的往上走。 薄寒将男孩子先行送了上去。 可就在他准备上去的时候，脚底突然一滑。 他在众人的惊呼中又跌入了水中。 从江正中游到江边大概两百米的距离，除非是水性极好的人，否则别说是带个人了，怕是孤身一人都难以回来。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水性极好，体力极好的人。 从刚才的跌入后就再也没有起来过了…… 江水特别特别冷，可薄寒不知为什么，却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他故意打乱了自己的呼吸，让水液涌入部。 窒息的感觉真难受啊…… 阿阮跌入水中的时候，应该也是这个感觉吧…… 那么小一只乖乖，在水中起起伏伏的，肯定很难受吧…… 阿阮啊，我没救得了余洁，可是我救了另外一个想要同要想要自杀的男孩儿…… 他活下来了…… 你知道以后，会不会开心一点啊…… 薄寒从物业口中得知，苏阮是被淹死后，难受得都快疯了。 他的乖乖，那么怕水…… 之前就因为余洁死在水中的时候她看着，洗澡的时候都在胡乱挣扎，不想碰任何水…… 可是…… 可是对方还是在水中结束了生命…… 他的乖崽，他的心肝宝贝，得多害怕啊…… 明明说好的，说好自己不会让对方受到任何伤害。 可结果呢? 他却是亲手把对方推入了悬崖…… 意识逐渐模糊，肺部传来的灼烧窒息感也让他喘不过气来。 明明有机会去救阿阮，他却选择了救其他人。 是他，是他亲手将她推下悬崖的…… 他救了她第一次，却没救得了第二次…… 若是他在场的话，一定能把人救下来的…… 阿阮不怕，我来陪你了…… 模糊之中仿佛看见了苏阮的真正模样。 他缓缓地伸出手…… 想要去触摸…… 一下，一下就好…… —— 我救了很多人，是众人口中称赞的英雄。 可是这个英雄，最终没有拯救到他最爱的宝贝 ——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