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九出十三归
二人签字画押后，周书白才如此这般的对他们小声嘀咕了一通，这二人刚一听完周书白的话，立刻脸色大变，连连摇头，不过当周书白和盘托出后，这二人顿时兴奋了，那眼神周书白熟悉无比，以前他们仨在烟花柳巷鬼混时，他二人就是这幅德性... 少顷，只见胖子周雄略微整理心绪，便扬声大笑，背着双手走上高台，朗声道“各位族兄族姐，你们...可是要借钱吗！我周雄不参与竞争啊，你们借钱找我啊！” 胖子周雄声音洪亮，中气十足，一声长笑后，立刻引来堂中所有人注目。 顿时又人嗤笑道“周雄，你这死胖子，难道要学人放贷不成？你有多少资本！” 周雄又是哈哈大笑道“周炳林，你要借多少，你要多少，本财神就借给你多少！” 周雄一句话，当真猖狂无比，语惊四座，要多少借多少？在场的人，缺现银的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百来号啊，并且要的是现银啊，这个缺口...绝对不是什么小数目！ 一时间，本来嘈杂无比的祖宅大堂，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的望着周雄，不一会儿，便是哄堂大笑，笑的前仰后合，笑的拍桌子打板凳，笑的鼻涕眼泪横流... 在场的一个个都是自家人，自家人谁不知道谁，周雄是哪路货色，是什么跟脚出身，谁还不知道啊。 立刻有数人嘲笑“周雄，你小子吃错药了吧，你有这么多现钱！有这么多现钱你自己不买名额？” “没错没错！正是如此，哼...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敢放这般的大话！” “胖子，难不成你这一身肥膘rou，都是什么天材地宝，一两值万金？” “哈哈哈哈，有趣的很，周雄啊，看在你这么逗趣的份上，本公子给你开个头，借你三万！拿钱来！” “本少爷借十二万！拿来！” “给我直接来三十万！钱呢！快快拿出来！” “死胖子，没钱你在这儿装什么装啊！快快滚回你的脂粉堆去吧。” 周雄被喷的体无完肤，却是混不在意，依旧背着双手老神在在，但周书白眼尖，已经发现这家伙的额头开始冒汗，暗中摇了摇头，太嫩了啊，还是太嫩了啊，心理素质不过关啊！ 这时，周茂升也是粉墨登场，只见他手里拿着笔墨纸砚，晃晃悠悠地上了台，阴阳怪调的说道“各位族兄，真正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的，是你们吧！” “想借三十万？可以啊！事先说明，咱们借的可是驴打滚的钱，可是九出十三归的钱，借三十万？你他娘的还得上吗！别跟我说人不死债不烂，通通一年账期，别扯什么有的没的...你要慢慢还个百八十年的，少爷我都投胎去了！” 周茂升一上来，堂中终于开始了窃窃私语，二人这般做派，的确很唬人，不像是开玩笑！但他们真能拿出这么多现银？所有人都开始将信将疑。 正是打铁趁热，周茂升趁着众人还没回神，又道“要找我兄弟二人借钱的，还等什么，上来登记啊，先借先得，明天日落时分，我二人在醉仙楼放款！一手交银票，一手交欠条！” “名额不等人啊，咱们的利息虽然高了点，但短时间内没有门路筹这么多钱的，可想清楚了，你再不来，人家就把你的名额买去了啊，到时候可别后悔，机缘可不是天天有的！刚才哪位说要借三十万的，上来吧？” 这周茂升铺开白纸，开始研墨，瞧他一脸坦然，镇定自若的神态，终于在场的人，有不少开始相信了，因为这周茂升已经说了，明天傍晚醉仙楼放款！ 顿时有人说道“你二人这利息钱怎么算的！” 胖子周雄就等这句，哈哈一笑便说道“不是说了九出十三归吗，这还不懂吗！借一万两，我二人实际给你九千两，利息每月一千两，当然是从第二个月开始，第二个月还完本金便是免利息，不还本金就给利息，本金利息都不给，便是逾期，便是利息加本金，再算利息，懂了没！” “你们两个生儿子没腚眼儿的，这么黑！跟城里放高利贷的有什么分别！”立刻有人义愤填膺的骂道。 但周雄还是哈哈一笑，说道“有啊，当然有分别啊，分别就是，你参与这竞争，你就不能找外人借啊！本家族老刚刚说的明明白白啊！” 顿时，有不少人摇了摇头，开始离去，这实在是太黑了，这要借三十万，就是实得二十七万，再加每月利息三万！要这样的话还不如想别的财路，族里就他二人这里能借到钱不成？ 但也有三四人，犹豫的走上前来，一番思想斗争后，终于是一狠心一咬牙，开始登记，在白纸上写下自己的姓名，想借多少... 这三四人，周书白也知道底细，有嫡系有旁支，家中都是有不动产的，他点了点头，暗想到这几个人，肯定是想着借到现银后，就先把名额买到手中，一个月后去谪仙城了，到时候变卖家产还了钱，完满结束！亏点就亏点，值得！ 其实，这对在城里城外有大把不动产的人来说，并不算多难，关键是时间，时间不等人，筹集现银是要时间的，就像周茂升所说的那样，名额买走一个便是少一个！ 但更多的人，却是在观望，都是在怀疑周雄二人，是否有这么多的现银，这个关头，钱不是问题，只要能买到名额，一切好说。 就看明天日落时分，这二人是否真能拿出这么多银票来！ 不一会儿，那三四个人登记完毕，周雄二人拿着白纸回到周书白身边，周书白略微扫了一眼，足足六十三万！ 那周雄小声嘀咕道“白哥，咱们现在算是负债累累了啊，明天要是拿不出钱，虽然也没有损失，但这可是要被人笑掉大牙的啊！” 周书白笑了笑回答“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照我说的做就是！” ... 常言道，鸡下蛋，蛋生鸡，钱这东西也是一样，大钱生小钱，小钱变大钱，就好像变戏法，你要是不知道底细，就只看你眼前看到的，就会觉得太可思议，但只要知道了真相，就会觉得原来如此！ 周书白变的戏法很简单，任何一个现代人，都能想到... 第一是让周雄二人，连夜以自身的全部家当做抵押，跟城里的商户富贾筹集现银，当然这一步也不容易，若是一般的升斗小民，根本不可能筹集到这么大的数额，但若是周家的子弟出面，就完全有可能。 如此一来，就能放出明天的第一笔款子！ 但接下来才是重点，放出第一笔款子，得到的却是，一张张周家族人签字画押的欠条。 但是有了欠条为抵押，就等于又是一笔巨额的信用贷款！ 以周书白的估计，周雄二人全部家当，一天一夜筹集六十万现银不成问题，而后再得六十三万欠条，如果许以每月重利，绝对可以在城中，再募集来百万以上的现银。 但他们三人真正赚的，乃是九出十三归，借出一万两，实付九千两，借出六十三万两，实付五十六万七千两，净赚六万三千两！！ 到时候再直接将欠条扔给出资的老板们，让他们一个月后自己去要债，这事儿就跟他们三人清了！ ... 周书白本来是躲在祖宅大堂的最后面，这时终于有人发现他，立刻债主上来要钱，不一会儿功夫，周书白跟前已经围了十多号人。 周书白顿时头大无比，还是周雄帮他解围道“都别吵都别吵，这才几个钱，加一块儿了还不到一万两，咱们谈的都是几十万上百万的大买卖，好意思吗！好意思吗！这烂账归我了，明天通通的来醉仙楼拿钱！” 周书白笑了笑，和他道了声谢，也不再跟旁人废话，带了王五直接走人，该怎么做，他已经告诉了二人，毕竟他也是要竞争名额的，所以这二人的事情，他不能跟着搀和，只有让他们自己去办！ 只是周雄盯着他的背影，喃喃说道“这招借鸡下蛋高明啊，咱俩怎么就没想到，你有没有觉得，老白今天有点不太一样啊！” 周茂升在一边连连点头“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啊，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