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零六:突袭北屈
“樊帅,张飞燕回到上郡之后,并没有能说服陶升,现在她与罗市、杜长引一军,驻与上郡、圜阳、圜阴、白土四城,陶升、刘石,联合了郭大贤、李大目、左髭丈八等人屯兵与高奴、定阳、雕阴、漆垣,和牛辅的人马遥相呼应。” 西河郡城的帅府里,樊梨花眉头紧锁,听着高顺的禀报,听着高顺一顿,才道:“龟兹兵如何?” 汉武帝的时候,西域诸国来朝,龟兹国一支内附,汉武帝就把他们安置在了上郡地界,于后世的榆林县附近,设龟兹属国,到了灵帝年间,由于匈奴人日渐强横,龟兹部首领贺尼博,cao练了一支三千人左右的骑兵,倒也雄壮,而龟兹还没有强大到像匈奴一样,可以对汉庭阴奉阳违的地步,所以龟兹属国都尉还在汉庭之手,而龟兹属国都尉历天闰出身羌族部落,为人勇悍,与董卓是结义的兄弟,早在董卓执掌洛阳的时候,就已经投与董卓门下了,前段时间董卓加封历天闰为上郡将军,统领龟兹军三千,属国都尉府骑兵五千,奢延护羌校尉部三千骑兵,配合牛辅,对抗丁立的并州军。 高顺听了樊梨花的问话,急忙又道:“历天闰带着人马去了奢延,与护羌校尉段随会兵,准备向羌人借兵,那贺尼博不敢与张飞燕的人马交手,派使者见了张飞燕,定下互不相攻的合约了。” 樊梨花想了想又道:“那青牛角呢?我听说他与张牛角为乡邻,两个人起兵的时候,共以牛角为名,前段时间,他不是和李大目一起吗,现在哪里去了?” 高顺又道:“青牛角进入上群之后,一路向西,最后屯兵在白于山,现在恢复了他的本来穆姓,在山中结了一个穆家寨,却不与张飞燕、陶升他们两家来往。” 樊梨花背剪双手,走到了沙盘前,一双美丽的妙目看着沙盘,沉思不语。 铁叶梅是个火燥的脾气,做不到樊梨花那样的沉静,拱手叫道;“都督,铁叶梅愿率一军,进袭上郡,就到城下去问问那张飞燕,她答应了咱家主公,怎地又这样食言!” 樊梨花淡淡一笑,道:“主公设计的这红白小旗倒也别致,当真能标明这沙盘上的情况。”一边说一边把代表着董卓军马的白旗一一插下去,同时道:“段煨在蒲子,牛辅在北屈,陶升、刘石在高奴,郭大贤、李大目、左髭丈八在定阳,张飞燕在上郡,到白土,历天闰在龟兹,这像不像一条盘成‘乚’的蛇,把我们圈在了它的凹兜之中啊?” 高顺、铁叶梅二人都探头过来,仔细的看着,樊梨花手指重重的敲在了美稷城,道:“上杉谦信的人马离我们有这么远,虽然兀延光的统军到了平定,可是只要张飞燕的人马略加阻挡,他对我们的我增援就不可能短时间成行,而张飞燕说了不与我们主公为敌,可没说不和匈奴人交手啊。” 高顺眼睛瞪大,历声道:“张飞燕被陶升说动了!” 樊梨花赞赏的点了点头,道:“他们是要联兵出击,把我们这支人马隔绝在这里,全力吞食掉我们这支人马,张飞燕虽然不想和我们主公做对,但是也不想看我们主公做大,所以才领军进入圜阳、圜阴,这两处就在西河郡的腰上,正挡在平定南下的咽喉上,其意已显了。” 铁叶梅听了樊梨花的分析,气得破口大骂,高顺却眼睛不眨的在沙盘上看着,突然伸手一指道:“这里!能设计出这么一盘大棋的人,只有董卓的军师李儒了,而这盘大棋的关健之处,就在与他们能不能拿下平周,断掉我们和上党的联系了,我猜董卓一定还有一支人马向平周进发。” 樊梨花满意的点头道:“不错,我们现在不知道的就是,究竟是谁,会进兵平周。” 高顺拱手道:“都督,不管是谁,顺愿率楼烦营镇守平周,绝不许平周有失。” 樊梨花一笑道:“我们为什么要镇守平周?要是平周不失,他们就不会来了!” 高顺和铁叶梅都有些惊异的看着樊梨花,樊梨花也不解释,向着高顺道:“高将军,我有一个重要的任务给你们楼烦营,却不知道你担不担得?” 高顺后退一步,拱手道:“都督有命,高顺无有不当!” 樊梨花点头笑道:“好,我等着就是将军这句话,只要将军有这句话,那我就能把棋反攻回去了。”说完召了铁叶梅和高顺过来,贴着他们的耳朵,小声做了安排。 初平二年十一月初,公孙瓒率步骑两万人,与青州刺史田楷、平原相刘备,截击南下的黄巾军,斩杀三万,俘七万,得拜奋武将军、蓟侯,与公孙瓒破袭黄巾军的一刻,董卓部下五虎将之一的张济率西凉铁骑一万,突然北上,进入西河,轻举平周,截断了西河郡与上党郡的通道,西河郡的人马立成孤军,平北将军府从事中郎将段煨率军一万自蒲子过通天山向着中阳进袭,而黑山军的陶升接受董卓封得北中郎将一职,率军五万突然越过无定河向南县进发,属国都尉新任护军中郎将的历天闰则兵出圜阳向皋琅进兵,丁立部下大将上杉谦信急领一支人观自美稷南下,却被平难中郎将张飞燕,以不许匈奴军过境为由,挡在了圜阴。 西河樊梨花的人马一时之间,陷入了风雨之中,以乎除了在陶升、历天闰两路人马到来之前,撤向太原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而各路诸侯也都看出来,董卓无意截杀樊梨花,只是在逼她退走,丁立虽败不伤,元气无损,所以各路诸侯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河东郡北屈城,此处是平北将军牛辅的大营,诸路人马向着西河进兵之后,牛辅就开始了移营的准备,他要带着人马向北进入,进兵蒲子,在那里指挥全局,而今天就是他移营之日。 牛辅部下的骑都尉李蒙,率五千精骑先一步离开了北屈,向北进兵,而步都尉王方也出城到了军营,带着一万步军,等着牛辅出城,与他一起起兵北上。 北屈城的防务,五天前就交给了北屈兵曹刘俊了,北屈的郡兵一个个无精打采的站城门前,看着进进出出的西凉军,眼中尽是艳羡之意,吃得好,赏钱多的西凉军,也是得意扬扬的在他们面前走过。 就在响午的时间,一哨人马,打着西凉军的旗号,向着北屈城的西门而来,城门小校看到,没精打彩的上前,虚虚一拦,道:“哪一路的人马?”虽然按着刘俊的将令,入城的人马要问清楚才能进城,但实际上没有几个会回应的,这些门军都不过是虚问而已。 带队的将军是一个长得黑黑壮壮的大汉,手里提着一条裹铜大铁棍,眼看那小校拦路,用力一勒马,叫道:“小子,我来问你,那牛辅走了没有呢?” 小校惊异的看了大汉一声,心道:“这家伙是谁?怎么敢直呼牛辅的名字?”要知道牛辅是董家长婿,就是董家的人,也都恭警有加,这么直呼其姓然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了。 小校正怔忡之间,下意识的说道:“牛将军还没有走呢。” 大汉哈哈大笑,道:“我说还没有来晚吧,你们还不信。” 后面一个长得黑里俏,手里提着一条烟火大棍的将官不耐烦的道:“少与他废话,快进城吧。”说完催马就向城中走,那小校看着不对,又挡了一下,道:“你们究竟是哪一路的人马?” 那黑脸大汉当场就要翻脸,黑里俏把他拦住,道:“我们是洛阳董大公子的人马,奉命前来接防北屈防务。” 那小校疑惑的道:“我怎么没有听说董大公子的人马过来呢?” 队伍后面又有两员将过来,其中一个将官穿着一身绣着白雀的战袍,冷笑一声,道:“军国大事,岂是你一个小小的城门小校能知道的。”说着取了虎苻出来,向着小校晃了晃,又道:“速速给我让开!” 那小校看到虎苻,又被气势所夺,竟然不由自主的让了开来,那穿着白雀战袍的将军跟着下领道:“椽哉就在这里,浮云南门,排风西门,接过防务,我去北门,送牛辅将军!”说完带了一队人马进城向北而去,另两位将军也带着人马离开,那黑脸大汉向着小校道:“你还在这里做什么?给老子让道。”
小校犹犹豫豫的道:“我们……要向守城将……。” 黑脸大汉怪笑一声,道:“那就不必了!给我拿下!”黑脸大汉的手下人多,一拥而上,把人都给缚了,一个都没有被走脱,最近几天,董军来往频繁,这些西凉军个个如狼似虎,看东抢西,杀人**无所不作,北屈百姓也不敢过去,都远远的躲了开来,竟然没有一个人过来看看闹,也没有一点消息传到刘俊的耳中。 午时三刻,牛辅率着亲军出城,他的亲军统领胡赤儿打着认军旗亲随左右,北屈令何杰、兵曹刘俊等人皆送出城来。 北屈令何杰一直送到了十里亭,亲自捧了酒,向牛辅谄媚的道:“下官在这里祝将军此去,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牛辅横担着那柄长把开山斧,哈哈大笑道:“多谢何大令的祝言了!”说着捧了酒杯向着嘴送去,那酒杯刚到唇边,就听得弓弦一响,跟着一支羽箭飞至,射在了他的酒杯上,砰的一声青铜的酒爵炸开两半,里面的酒都洒在了他的身上。 牛辅怒吼一声:“什么人!”胡赤儿则是尖声叫道:“有刺客,有刺客!”随着叫声诸军混乱,还没等牛辅反应过来,无数骑兵,包抄而来,齐声大叫:“不要走了牛蛮子!” 牛辅又气又急,抬手一个耳光把胡赤儿给抽翻在地,骂道:“你这无用的废物!这些人马,都是从哪里出来的?”三国时代军中走报消息,还没有形成一个规模,都是主将交给谁,就有谁掌管,牛辅军中就由胡赤儿掌管,所以牛辅才会这样气急败坏。 西北官员,长见兵戎,何杰虽惊不乱,叫:“将军,此时当如何是好?” 牛辅沉声道:“我去王方军中,尔等带人马退回城中,这些人马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但是轻骑而至,应该没有攻击的能力,我们据城而战,徐徐图之!” 牛辅是打老了仗的,这会下得令正当其时,何杰、刘俊等人打起精神带着人马向北屈逃去,牛辅上马提斧,向着王方军中而去,只是王方大军今早就拔营了,不然就在这城外,也有防守之力。 来得人马迅如霹雳,眨眼的工夫就过来了,王方都里还没有来得及布下阵势,步兵根本没有能阻挡对方的骑兵,一股海浪笛般的骑兵一下就砸过来了,把王方的人马一下就冲开了。 两军混战在一起,本来骑兵进入步兵的阵中,失去了冲击力,就没有那么强大的优势了,可是这支骑兵竟然能布阵七个骑兵一路,那战马极为听话都是头冲外,屁股冲里,而马上的都是女军,待马停下,立刻摘了身上中空短鋋用力掷了下来,把围上来的西凉军开出一个圈子,然后挺手里的一丈七长矛只管乱搠,西凉军死伤无算,却没有一个能围上来的。 牛辅大急,轮着大斧当先开路,口中叫道:“王方过来!”王方听到喊声,急忙带着自己的亲兵向牛辅靠了过来。 牛辅连续冲开对方两个小骑阵,向前冲去,又向着第三个冲了过去,就在这个时候,一员女将催坐下桃花粉龙兽上前,挡住了去路,历声叫道:“牛蛮子,认得我吗?” 牛辅都杀红了眼了,怒吼道:“老子不认得你是哪个堂瓦里躺着娘儿!” 那女将冷声道:“某乃度辽将军、并州牧座下中军主将樊梨花是也!” 牛辅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本来冲上脑袋里的热血一下就褪尽了,恐惧的看着樊梨花叫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樊梨花不屑的道:“你以为你家将军被你们困死了吗?”说完挥掌中掩月囚龙刀,向着牛辅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