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零二:平定幽冀:二
蒋奇一把抱住袁尚叫道:“主公,此时不时哀痛之时,还是快走吧!只要我们从这里出去,就向北去,我们还有杨林的大军呢!” 袁尚稳住了身子,咬牙切齿的道:“我们走!”当下就和蒋奇一路冲杀出来,这个时候,汉军已经大量进城,袁军无法再守已成溃败之势,那袁尚还想去接刘夫人等一干家小,但是这会已经顾不得,只得就向着北门而去。 北门大街还是平静的,审配带着人马强行遏住大门,远远的看到袁尚他们过来,就把大门打开,放了袁尚他们出去。 看着袁尚等人走远,审配缓缓的抽出宝剑,架在了脖子上,审荣惊呼一声,刚要过去,审配摆手:“走!快走!” 审荣凄声叫道:“叔父!”审配惨笑道:“我守邺城,邺城惨败,我守邯郸,邯郸陷落,我审配有罪,岂能再走!”说完宝剑在脖子上一划,自尽身亡。 审荣眼看审配已死,再留无益,只得洒泪而别,拍马去追袁尚他们了。 袁尚一行就从北门出来,向着易阳方面而去,袁绍的小舅子刘邈就在那里,手下有一万精兵,只要有了这支人马,自然就可以脱难了。 袁尚骑在马上,回头看看,邯郸城里杀声震天,却没有一支人马追出来,显然都在争邯郸财物,再回头看看,跟着他逃出来不过八百来人,除了他和蒋奇之外,还有在路上遇到的逢纪,后追上来的审荣,再就没有别人了。 想到千里江山,文臣武将,一瞬之间,什么都没有了,袁尚不由得哭了出来,由于他们在马上急驰,袁尚的哭声被狂乱的马蹄声给压住,一点珠泪,也从眼睛角飞散开来,在风中被打碎了。 又走了一会,突然风声中一棒清脆的铜锣声响起,跟着一队人马好像一下子冒出来似的,就把众人给围住了,当先一员女将催马到了前面,手中一对黑白凤尾钩一分,朗声道:“我是丁骠骑的小妹丁国祥,已经在这里等你们好久了!” 袁尚恨声道:“好、好!怪不得我们从北门出来没有人阻拦,原来人在这里!” 审荣想到审配之死,不由得恨意丛生,大声叫道:“女贼,看你家审荣将军来取你项上人头!”一边叫着一边们抖枪出阵,就向着丁国祥冲了过来。 丁国祥看着审荣的大枪向着自己刺来,双手同时跳起,就劈在了审荣的枪上,只是他仅用了一分力,枪钩相交,丁国祥的双钩被击得荡了开来。 袁尚长出了一口气道:“原来是没用的。”但是一旁的蒋奇却看出不对来了急声叫道:“不好!审荣小心!” 只是哪里还来得及啊,审荣荡开丁国祥的双钩,立刻拧枪刺去,丁国祥冷笑一声,道:“我就是试试,你有几分本事,没想到你还当真了!”说话间左手一个‘分云拨雾’钩尖带住了枪头,用力一卷,审荣的大枪就被卷出去了,跟着丁国祥一记‘怀中揽月’横扫过来,喀喇一声,把审荣的脑袋给打碎了。 蒋奇身后两员将官飞马而出,一个舞刀,一个挺枪一齐向着丁国祥冲了过来。 丁国祥尖声叫道:“来得好!”迎头而上,离着将近,双脚的足尖用力一点镫,两道黑芒分射出去,分别打在两个将军的腰上,两个将官的动作一下僵住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丁国祥纵马就从他们之间冲了过去,双钩左右张开,就把两个将官的肚子给生生剖开了。 黑芒太小,外人是看不清楚的,袁尚、蒋奇二人呆怔怔的看着丁国祥,不过眨眼的工夫,三位将领同时被斩杀了,这样的勇将如何冲得过去啊! 袁尚悲声叫道:“苍天无眼啊!”横刀向着自己的脖子上抹了过去,袁尚哭着争扎道:“你们拦我干什么!这一会被她抓了;是死,被她杀了;是死,何不就死在自己的手里啊!” 蒋奇沉声道:“主公!末将却过去,与他斗几个回合,把他缠住,然后你趁机逃走。” 袁尚知道,这样留下,就等于是自杀了,不由感激涕零的道:“蒋将军……袁尚只要有一口气在,就绝不望了你的好处。” 蒋奇深吸一口气,单手从身后的革囊之中拉出一柄短金挝来,外人都知道他的矛法犀利,却不知道他真正历害的就是这单手挝。 蒋奇催马向前,把手里的短金挝一横,冷声道:“女将军,我们穷途末路,从你这里路过,还请通融一二。” 丁国祥冷笑道:“你觉得我会放过我丁家的敌人吗?” 蒋奇一咬牙道:“既然如此,那也就怪不得我了!”说完催马而进,单手轮短金挝向着丁国祥的头上盖了下来,同时大声叫道:“走!”袁尚早就做好准备了,催马向前冲了过去。 丁国祥冷笑不休,也不去拦袁尚,手中的双钩用力劈去,就向着蒋奇的挝杆上劈到,金铁交鸣之响散开,丁国祥必竟是女子,硬碰硬的一下被蒋奇生生给压下去了,跟着蒋奇的战马向前冲,手里的短金挝向前杵了过来,直取丁国祥的心口。 丁国祥尖叫一声,双钩一齐拉了回来,用力锁住了蒋奇的短金挝。 短金挝向前的势头不停,在黑白凤尾钩扣这中,一寸一寸的向前进,眼看就要点到丁国祥的胸前了,丁国祥突然暴喝一声:“去!”短金挝硬是被抛了开来。 蒋奇半边身子用不上力,平衡不好掌握,短金挝一被抛开,不由自主的向着一侧倒去,丁国祥跟上一点,把他就从马上点得摔在地上。 袁尚、逢纪拼命冲出来,只是兵士都被丁国祥的部下给住了,两个人也不顾不得那么多了,就奋力冲了出来,只是才跑出去没有多远,又是一队汉军拦路,当先大将正是伍月所,他手里掣着八光电光刀,笑吟吟的看着袁尚道:“四公子,还要向哪里去?” 袁尚一张脸直如死灰一般,这会他身边一名武将都没有了,就剩下一个逢纪陪着,但是指望逢纪来挡住伍月所,那就是痴人说梦了。 袁尚悲啸一声,把手里的单刀丢在马下,再无斗志,逢纪本来看到之后几次想把剑架到脖子上,就这样自杀算了,可是犹豫来犹豫去,最后长叹一声,就把剑收了。 伍月所这里让人把袁尚、逢纪两个拿下,押着他们向回来,正好和丁国祥碰到一处,两支人马一齐向着邯郸转来。 樊梨花这会就到了袁府门外,先下令军兵守住这里,然后才向着站在那门口,哆哆嗦嗦袁家门房道:“却去回报,就说他樊梨花求见袁夫人。” 门房哪里敢说一个不字啊,急忙跑回去报信,过了一会刘夫人亲自带着袁家的家小出来,就在门前向着樊梨花行礼道:“见过樊帅!” 樊梨花摆手道:“不必多礼。”她的目光就在那些袁家女眷之中扫过,却没有看到什么绝色不由得微微皱眉。 樊梨花来之前,扈成曾经告诉他,袁家有一个媳妇,叫做甄宓,生得天香国色,让她看到的时候,不要欺侮,樊梨花还是头一次看到丁立这么关注一个女人,不由得生了好奇心,所以就在这里,仔细的找了起来。 樊梨花找了一会,没有一个绝色,不由得开口道:“袁夫人,我听说你有一个姓甄的媳妇,生得却是绝色,能不能叫出来让帅看看啊?” 这话若是男人说出来的,那多少有些令人讨厌,但是这会樊梨花说出来,不但不让人讨厌,反而让那些袁家女眷都有些迷醒了。 刘氏犹豫一会才想起来,急忙道:“回樊帅,我家里没有姓甄的媳妇,不过本来我们原先是定过一个甄姓的媳妇,只是没有到日子,就被土匪劫走了,好容易给救回来,却又自尽了。” 樊梨花先是一怔,随后摇头,道:“那太可惜了。”人既然死了,那樊梨花的好奇心自然也被压了下去,随后又道:“刘夫人,我听说您的弟弟,就在易阳,手里还后着一万多军马,樊梨花想请夫人就写一封信,招他来降,您意下如何啊?” 刘夫人急忙道:“我这就写,一定招他来降。” 樊梨花刚要说什么,一名小校飞奔过来,就在樊梨花的耳边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樊梨微微看了一眼刘夫人,刘夫人又被他吓得心突突乱跳,樊梨花则笑着说道:“夫人,令郎,也就是那袁公的四公子,也让我们请回来了,一会就能过来了。”
刘夫从听得袁尚没有受伤,不由得双手合十,向天祝祷,祝祷完了之后,立刻写了一封书信,然后双手托给了樊梨花道:“请将军验看一下吧!” 樊梨花笑道:“不必了,我信得过刘夫人。”说完把信交给了一旁的小军,道:“立刻寻一个人,把这信交到刘将军手中。”小军答应一声,飞马而去。 樊梨花又向着刘夫人道:“本当下马,与夫人一叙,但是这城中还有好些事务等着我,只能先告退了!”说完带着人马走了。 刘夫人目送了樊梨花离开,然后道:“好了,大家都回去吧。”说完扶着身边的侍女向回走,走了几步又道:“不要看她平静的样子,别忘了这城里的死人,都和她有关了!” 袁家那些女眷这才醒过来,这可不是一般的人才能拥用的,想想那些死人,这些人女眷连大气都不出了,自行回屋了。 邯郸失守袁尚被擒的消息传扬开来人,一直在魏郡搜索樊梨花兵马踪迹的曹仁先是愣怔,随后长叹一声道:“樊梨花果然厉害啊!”随后回头向着田丰道:“田先生,我们若是现在再向着邯郸进兵,可能成行吗?” 田丰是被曹仁从狱中放出来的,本来他都不想留在这里,但是架不住曹仁一再的恳求,这才不得不落下。 “将军却不可出兵。”田丰道:“现在樊梨花尽得邯郸粮草,握住了邯郸,又可以和北都联系起来,将军现在再出兵,只能是再次战败了。” 曹仁也知道这个结果,他只是心有不甘,想听听田丰能不能说出让他心情愉快话,但是仍然没有,只得挥手做罢,道:“罢了,那樊梨花新得了邯郸,应该不会来犯我魏郡了,却回去,休息两天吧!” 曹仁这里阻增,袁谭那里却是开心都不行了,下令大摆宴席,在酒桌耻喝得烂醉,指着袁绍的灵位大声叫道:“爹爹,您看看吧!您最喜欢的儿子让人给抓了,他背叛丁立,必然是枭首之罪,这以后袁家的门庭就只能靠你儿子我一个人撑着了!” “不过你也得不到我的拱养,因为你把我过继出去了!” 袁谭在里面咆哮,袁闵厌恶的看了一眼,就从屋里出来,站在外面,那清凉的空气窜入喉中,一阵阵的舒爽。、 沮受走了过来,道:“闵公子,您看看大公子的样子,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袁闵冷哼一声,道:“我们袁家已经内耗得太历害了,我不能再斗了。”好 沮受沉声道:“他们争权夺利的时候,闵公子不争也就不行了,可是现在……。”说到这沮受仍然悲愤,就那样沉声道:“闵公子我们都希望你站出来,顶替袁谭为我们袁家之首!而今天袁尚被擒,杨林已经没有保护的人了,只要公子振臂一呼,袁家最后一点力量就都能为你所用,那时又何惧丁立、曹cao啊!” 袁闵一语不发转身离开了,沮受还那样站着,辛评转了出来,向着沮受道:“如何?” 沮受摇头道:“说不准,他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同意。” 辛评恨恨的道:“大公当真是太让我们失望了!” 袁谭独自领兵之后,把曹cao奉为亲父一般,这让沮受、辛评他们这些人完全不能接受,这才会想要他顶替下去。、 沮受沉声道:“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为了袁渤海的基业,我们不能让大公子就这样把老主公的心血,都给了曹cao!”说到这里,沮受一拳打在墙上,把拳打得皮破血流,脸上尽是悲愤之意。 辛评也道:“那曹cao就是要把大公子抓在手里,让来做炮灰,不过他曹cao也不要太过自得,丁立虽然立了女帝,但是……只怕他的济南王远比不了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