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1.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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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1.等待 秦小娟坐车先到了南市，然后又从南市转车到平阳县，到平阳县城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那时候到柳屯乡的车没有了。 秦小娟只能在平阳县的县城里找了一家招待所住下来，打算第二天一早再去柳屯乡。 从县城到柳屯乡的车只有两趟，一趟是上午八点钟的，另外一趟是下午四点钟的。 秦小娟庆幸自己赶上了上午八点钟的那一趟。 因为一路上，车走走停停，八十多公里的路程，却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到柳屯乡的时候，差不多十点多钟了。 下了车，经过别人的指点，秦小娟顺着一条灰尘覆盖的土路往前走，一直走到尽头，有一所房子，门口写着:柳屯乡办事处。 就是这里了！马上就要见到吴丹舟，他看见她突然来到他面前，会是什么样的表情？秦小娟满怀激动。 秦小娟打量着，门很高，很宽，走进去，里面是一个大大的院子，房子盖得很高很深，但是看起来好像年代很久的样子，所以显得很空旷很阴森，大白天，阳光明媚，都给人一种凉气扑面而来的感觉。 这柳屯乡办事处的条件，还不如他们桃花村办事处的条件呢！秦小娟想。 所有办事处的门都关着，只有卫生所里面的张医生忙碌着，那里有五六个人在排队等待看病。 秦小娟到了卫生所门口探头问道:“请问知不知道吴丹舟到哪里去了？” “谁？你问谁？”一个瘦女人道。 “吴丹舟，知道吗？他到哪里去了？” 大家脸上都一片茫然，“吴丹舟，不知道这个人。” 秦小娟急了，“怎么会不知道呢？他就在这里上班，这里不是柳屯乡办事处吗？他就在柳屯乡办事处上班啊！” 穿着白大褂，正低头在桌子上写处方的张医生抬起头道:“你是说原来的吴秘书，现在的吴副乡长吗？” 吴秘书？吴副乡长？秦小娟懵了。 “他现在当上了副乡长了吗？他是大学生，从南市来的。” 张医生道:“这就对了，大学生，从南市来的，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我们只知道他姓吴。再说这里也没有其他姓吴的人。所以我估计你说的就是他了。” “那就是他了，他到哪里去了？” “肖乡长他们俩一起到下面自然村里处理纠纷去了。” 秦小娟很失望，“你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吗？” 张医生摇摇头，“这个不一定，最早的话也要五点多钟，有时候到晚上八九点钟，有时候甚至都不回来了。” “不回来？那我怎么办？我从很远的地方来的。”秦小娟做梦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他以为吴丹舟的工作无非就是天天待在办事处开个证明，开个介绍信之类的。哪知道还要到村里去处理纠纷。 张医生道:“那你趁早做好准备，万一他今天不回来了呢？他们今天去的这个自然村离这里很远。” “这里有旅馆吗？”秦小娟从下车到这里一路走来，这里就只有小小的一条街，好像没有旅馆，但是她还是抱着希望这样说。 果然，张医生道:“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没有外地的人来，就是有，也是走亲戚的，不需要住旅馆，所以没有人开旅馆，开了也没有人来住。” 秦小娟懵了，那如果今天吴丹舟不回来，她要到哪里去住呢？ 张医生忙着给人看病，没有再理会秦小娟。 秦小娟走出了乡办事处，到了街上。 说是街，也只有一家杂货铺。 快到中午了，秦小娟想买一点东西吃。 “请问你这里有什么吃的吗？”秦小娟问陈秀珍。 “有啊！有糖，有饼干。” “拿来我看看，我饿坏了，早上就什么都没有吃。” 陈秀珍拿过来一些糖果，还有饼干。 秦小娟仔细看着。 陈秀珍道:“从来没有见过你，你不是这里的人。” “对，我从外地来。”秦小娟低头道。 “来走亲戚吗？”陈秀珍自来熟的聊着。 “不，我来找朋友，可惜他不在，下乡去了。” 陈秀珍心里咯噔一下，下乡？这里除了肖乡长和吴副乡长，谁会有下乡这样的情况。 难道她是来找吴副乡长的？对呀！我说怎么刚才见她有些面熟，原来，她就是吴副乡长的那个女朋友，果然漂亮，本人比照片上的更漂亮了。 陈秀珍心里一下子变得很酸涩。 “麻烦你，这饼干我要四包。”秦小娟怕吴丹舟一下子回不来，她想多买几包饼干，就算是她这一天的口粮了。 但是陈秀珍知道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孩就是吴副乡长的女朋友时，醋坛子打翻了。 她想进一步确认，“你是不是吴副乡长的女朋友？” 秦小娟现在知道吴丹舟已经是这里的副乡长，她点点头，“对，我就是，但是好不巧，他竟然出去办事去了，我只能买这些饼干填饱肚子了。” 陈秀珍沉下脸，她就希望这个女孩饿肚子，“对不起，我这里现在只有这一包饼干了。” “这样啊！这一包饼干都不够我吃一顿呢！那我再多买一些糖果。” “糖果也只有这些了。” 看着秦小娟如花的脸上抑制不住的失望，陈秀珍心里却很舒坦。 你有钱又怎么样？我就是不卖给你，我就是想要让你饿肚子。 秦小娟不疑有它，只在心里感慨，这个地方太落后，唯一的一家杂货铺，连吃的东西的寥寥无几。 秦小娟也是来自农村的人，但是她们桃花村，在南县也算是相对富裕的村了，而且离县城近，所以她到了这里，才知道这里比起桃花村有多落后。 而吴丹舟从南市那样繁华的大城市到这里，他的落差有多大，生活上有多少不适应，心里有多苦！ 秦小娟买了饼干和糖果，到田地边的田埂上找一个安静阴凉的地方吃东西。 反正吴丹舟一时半刻也回不来，她没有去处，百无聊赖，就一边坐在那里吃东西一边等吴丹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