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 盛世开启 韩娱风云出我辈（二）
等了半个多小时，朴奎丽才姗姗来迟，双眼红肿，脸上犹有泪痕。 “欧尼，你怎么哭了？”金成熙开门，发现不对劲，急忙关心道。朴奎丽却死活不说。 “跟老板请假不成，被开除了，而且白干了这么多天，分文未得。”路小松在后面补了一句。 朴奎丽虽然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给路小松和萧越行礼，但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小松OPPA，你怎么知道？”妮可奇怪地问道。 “不被骂怎么会哭，拿到了薪水自然可以坐出租车回来，怎么会用这么长时间？”路小松简单地分析道。 “呀，肯定是那个老巫婆又刁难欧尼你了，我要去找她，凭什么扣你的薪水，那是你应得的。”性子耿直的金成熙顿时发起火来，看来朴奎丽受欺负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算了成熙，我没事的。” “欧尼，你就是太好说话了，要是我在那里，是绝对不可能忍受的。” “好了，出去吃饭吧，不开心的事情不要再提了。”路小松上前岔开话题。 五个人出门，找了一家附近的烤rou店，路小松还是一口气点了几十盘rou，把金成熙和妮可乐得笑开了花。 路小松本来是想劝说朴奎丽三人给DSP施加一点压力，但看着她们吃得兴高采烈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拿着给韩胜妍买的炸鸡，三女和路小松萧越道别。 “我说，你怎么就认准这个KARA不放了？”萧越看着三女的背影，转头问道。 “除了这样借鸡下蛋，我们还有其他的选择么？可惜啊，李延浩并非明主，一个金栽经我都已经有点惋惜了，KARA我是势在必得。” “怎么，还是要便宜李延浩这个老狐狸？” “唉，留得住人留不住心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不临走之前，有些话我还是要说在前头的，免得将来人家误会我们把她推入火坑。” “有这么严重么？DSP再怎么不至于到火坑的地步啊。” “你没看见KARA住的那个宿舍？就这种经纪公司，不是火坑是什么？” “别做梦了，你以为韩国娱乐公司都是像SM、JYP、YG这样家大业大的主？小公司的练习生睡在办公室或者阳台上面是家常便饭，有的人出道好几年还是身无分文，要靠家里寄钱补贴，像DSP这样肯给你一个窝就算是厚道的了。 路小松瞠目结舌，最后也不过化作一声长叹。 这就是所谓的“韩流文化？”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这不过是一条浪费无数资源打造的造星产业链罢了，就算一百个人里面有一个能当明星，剩下那九十九个少男少女在本该充实自己的岁月里面虚掷了大量光阴，最后只能在社会的底层不断挣扎。 原本就已经是小国寡民了，还要搞这种须有其表的玩意儿，难怪后世金融危机一到，曾经的亚洲四小龙毫无抵抗能力的轰然倒地，只剩下一地鸡毛和那些韩流偶像们带领着五千万棒子们在醉生梦死，********。 以前路小松看国光帮帮忙的时候，也知道“浪子帮”的大名，可是里面那个叫绿茶的高丽棒子总让他觉得恶心反胃，什么本事没有，要死不活地靠着大哥的面子在娱乐圈里面混日子。现在想想，其实也不能怪他，练习生一旦被淘汰，走上社会，大概有许多还不如他。 连祖宗都要认别人家的，这个民族大概也就这点出息了。 从DSP回来，萧越很快把金栽经叫来，把路小松的判断说了出来，言下之意就是除非加入KARA，否则以DSP公司目前的实力，新女团的未来不被看好。 不过金栽经似乎并没有显得太高兴，只是不咸不淡地答应着，然后便告辞回去收拾东西了。 听完萧越的汇报，路小松往椅子上一靠，叹了一口气：“这是个聪明人，可惜是小聪明。换做是我，也未必愿意加入KARA，毕竟四人都是元老，就她一个新人，受到排挤是肯定的。公司却又要把资源往她的身上倾斜，这样一来，团队内部难保不起摩擦。” “你的意思是李延浩在忽悠我们？” “准确地说，是在忽悠KARA，可怜韩胜妍还在为他卖命。不过能让DSP欠我们一个人情，等到KARA真得撑不下去的时候，我们再出手，李延浩就没有推脱借口了。” “但愿如你所言。不过DSP在练习生这一块确实不咋地，老是靠着名头从小公司挖墙脚，自己却留不住人。” “一个具惠善，一个孙丹菲，多好的苗子啊。李孝利留不住，金贤重恐怕也留不住。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啊。” 原本路小松是打算劝说朴奎丽等人对DSP施加一点压力，如果KARA的成员都表态要退出组合，DSP肯定会同意路小松的收购计划，顺便榨干KARA最后一点剩余价值。但路小松想来想去，还是不愿意把这件事变成一个单纯意义上的交易，谁也不会想去破坏自己在少女心目中英雄救美的光辉形象。 KARA的收购计划虽然暂时搁浅，但路小松和萧越还是有事情要做的，先是敲定了冠军娱乐与李浩洋的合作约，然后给新来的练习生们安排住宿，接下来自有工作人员替她们安排宿舍，制定培训课程等等。 现在唯一要解决的就剩下了大龄女练习生——刘仁娜。 虽然路小松不清楚后世杨贤硕是如何说服刘仁娜转型做演员的，但很显然，这是一步双赢的棋，刘仁娜大器晚成，一跃成为韩国当红的女演员。现在这个难题摆在了路小松的面前。 一番交谈下来，其实刘仁娜这么多次碰壁之后，也清楚自己不是搞音乐的那块料，但除了继续做练习生，别的她又不会。 萧越在一旁翻看她的资料，奇怪地问了一句：“刘仁娜xi，你有很多次客串演出的经验，为什么对转型做演员如此抗拒？” “因为我曾经被人sao扰过，还接到过很多次不好的暗示，不过我都拒绝了。”刘仁娜犹豫了半天，才红着脸小声说道。 “就你这个长相，说得难听点，就是一副标准的小三加狐狸精，我想就算你去公司做职员，也会有上司来sao扰你吧。” 刘仁娜低头不答，不过很显然，萧越言中了。她每份兼职都做不长，原因就是如此，职场潜规则无处不在。 “做为演员来说，我想这并不是什么坏事。你的特殊气质做主角可能不行，但做女二，尤其是反派的女二却很容易出彩，甚至会抢了主角的风头。总而言之一句话，做演员你会红。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潜规则这种事情在所难免，关键是自己要能把握得住，公司是不会刻意安排的，这一点请你放心。” “可是我曾经在车上被公司的老板非礼过。”刘仁娜小声地抗辩。 “拜托，你能不能对JYP有点信心，对我们两个有点信心？难道我们两个就这么像色狼吗？”路小松没好气地道。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刘仁娜不好意思地道歉。 “算了，算了，下次注意。” 刘仁娜给了一个心虚的笑容，让路小松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这样吧，让路助理陪你一起去上课，这总可以了吧。既然他相信你有这方面的天赋，你就当面证明给他看。”萧越的建议让刘仁娜最终同意试一试。 好不容易说服刘仁娜去上演技课，结果萧越一通忽悠就把路小松自己给搭进去了，不过好奇心还是有的，就当和练习生们交流感情了。 路小松冲萧越比了一个中指，转身出门找人陪自己吃中饭。在JYP转了两圈，员工们因为这次练习生选拔的盛况，士气高昂，工作的热情很高，各种资源也都得到很好的利用，负责WG的几个经纪人和助理现在已经忙得根本停不下来了。 路过转弯处的练习教室，看见全孝盛带着几个女孩子趴在门上听墙根，路小松上前从背后拍了拍全孝盛的肩膀，看见对方一回头，迅速伸手捂住了全孝盛的小嘴，把可能惊动整个公司的惊呼声堵在喉咙里，竖起一根手指示意她们不要声张。 结果就是五个女孩子如同鹌鹑一般站在墙根，大气不敢出，只能低着头私下交换眼神。 从屋内传来的声音判断，应该又是哪一个倒霉的练习生被老师训斥了，对方的语速很快，路小松这种野路子学出来的韩语还很不过关，只要招手示意全孝盛过来。 “怎么回事？” “有一个练习生因为请假错过了这次的选拔，被老师训斥了。” “错过选拔？那肯定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你知道内情么？” “不太清楚，她只是说好像父亲的身体不太好，好像是住院了。” 路小松点了点头，如果真是这样，私下再给一次机会也不是不可以。、 推门而入，正在暴走中的老师刚想训斥，发现是部长助理进来，赶紧过来打招呼。屋子里面还有七八个练习生，靠墙一溜儿站得笔直，也是赶紧集体鞠躬。 房间正中央还有一个正在罚跪已经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子，想必就是事主了。 “怎么回事？”路小松转头问向老师。 其实老师也是恨其不争罢了，这会反倒说起好话来了：“这个孩子舞蹈很有实力，这次的选拔却因为家庭原因，没能参加，确实很令人惋惜。” “恩，我也大致听说了，你叫什么名字？” “路先生您好，我叫尹宝拉。” 路小松一惊，三缺一的姐妹团最后一块拼图没想到居然早就在JYP等着他了。 “跟我来吧。” 在老师和一众练习生担心的目光中，尹宝拉忐忑不安地跟着路小松走出了练习教室，门口全孝盛、宋智恩、金孝静、姜智贤、金多顺不敢离开，还在原地等候发落。 “孝盛，吃饭了么？” “还没有，小松OPPA。”全孝盛很聪明，看看路小松不像生气的模样，赶紧换了称呼挽着对方的胳膊施展撒娇大法。 “这会才想起来喊OPPA，似乎有点晚啊。不过没关系，忙内嘛，总要有点特权。带路吧，OPPA请你们吃烤rou。” 在六女的簇拥下，路小松刚准备出门，二楼楼梯的拐角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智恩，快点，今天听说食堂有泡菜炒五花rou呢。” 方敏雅和李智恩在二楼上完课，刚准备下去食堂吃中饭，没想到会遇到路小松。刚才还保持冲刺状态的方敏雅看见路小松，吓得一声尖叫，掉头就跑，却把李智恩差点撞到在地。等到反应过来，只好低着脑袋如同上刑场一般一步步挪了过来。 那一声“大叔”已经成了方敏雅噩梦般的回忆，虽然对方让她顺利通过了选拔，不过在小姑娘看来，这不过是为了把自己留下好方便日后慢慢折磨，电视剧里面不都是这样演的吗。 “你们两个跑什么？” “我没跑，我是被敏雅给撞倒了。”面对路小松的询问，李智恩果断地将方敏雅抛弃了。 “对不起，理事。”方敏雅心中早已把自己的舍友骂了一千遍，让你这个小矮个出卖我，回去好好收拾你。 路小松心中一声长叹：“JYP的衰败不是没有原因的，朴振英对于公司的管理太散漫了。失之于宽，而且危机公关一塌糊涂，总是轻易地抛弃艺人。金泫雅如此，李宣美也如此，朴宰范如此，后来的周子瑜更是如此。 前后两代一姐一个正当妙龄，一个远赴海外嫁人生子把一个顶级女团搅得七零八落从此跌下神坛；另一个刚刚成年，就高调宣布恋爱，放在李秀满手里，如果不是金敏英当社长，如果林允儿不是攀上了李胜基的高枝，少女时代想要变成恋爱时代，做梦去吧。 当然，SM也不是只靠女团赚钱，男团才是李秀满的心头rou。 不审时，即宽严皆误，前车之鉴不远，后人要深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