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符号与来客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子照射到室内之时，房间里的人工日光自动熄灭了。 时间流逝…… 过了很久，陈释的眼皮微微颤动。 “嗯？” 他轻哼着，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景象一片模糊。 “好像又昏过去了，”静待了有半分钟，陈释抬起双手，抓了抓凌乱的头发，自然自语了起来，他感受着身下被褥的柔软，一阵疑惑，“这两天昏迷的次数可真不少。” 自嘲的一笑，陈释摸了摸身边的被褥。 “我记得，昨晚最后时刻，我是坐在网路终端上的啊，怎么跑到床上来了？” 想到这，他不由得转脸看向金属座椅，接着，他的视线再也无法离开。 “这些是什么符号？” 在陈释的眼中，金属座椅周围漂浮着一个个散发着淡淡白光的奇特符号，这些符号漂浮着、跳动着、闪烁着，有的笔画很少、很简单，而有的，则复杂非常。 “苟斯特，这些是什么符号？”很自然的，陈释立刻意识到这些东西应该又是所谓的战甲，或者说，那位辅助AI搞出来的。 安静…… 没有听到记忆中的电子合成音。 “苟斯特？” 过了良久，陈释又试探着叫了一声，依旧没有回应。 “……” 尝试着在心中默念着“苟斯特”这个名字。 没有回答。 苟斯特连同他那平板一般的电子合成音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毫无声息。 寂静的房屋，以及窗外阵阵的蝉鸣声，让陈释一阵恍惚。 “没有反应，消失了？” 在多次尝试无果之后，陈释终于意识到，他和那个辅助AI失去了联系。 不由得，陈释感到心中一阵轻松，这轻松主要是因为苟斯特可以自由的窥探自己的心思，虽说只是一个AI，但一想到有个人对自己的心思一清二楚，陈释就感到一阵不舒服。 “不过，这些白光符号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猛的坐起身，然后抬起手，伸向飘动在身边的一枚符号。 指尖触碰，然后毫无阻碍的穿过。 “这是怎么回事？” 空无的感觉让陈释愣了一下，然后，他的手又向前伸了少许，接着左右一挥，从大量的漂浮符号中穿过。 “这些符号不是实体，没有一点接触到实物的感觉，似乎并不存在！不过，大白天的，为什么会看到这些发光的符号？难道是眼花了？” 陈释抓了抓头发，感觉自己的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身子向后仰到，转头间，他的余光扫到了地面上染血的衣服。 “眼前的这些符号，应该不是因为眼花或者幻觉，而是真实的。” 看了一眼左手上的棱形图案——英灵纹，陈释陷入了沉思。 “这些符号到底是什么？” 忽然，他脸色一变。 “糟了，终端不会被这些东西搞坏吧！” 一个翻身，陈释从软床上跳起，两步来到金属座椅边上，一转身坐了上去，接着，他一脸紧张的挥动着双手，开始呼唤cao作主页面。 随着他手臂的摆动，周围漂浮着的符号中，立刻有几个开始翻滚着向着他的前方聚集着。 符号不断的旋转、聚集、组合，最终交织着成为了一个悬浮窗。 陈释左右看了看，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当然，如果忽略掉环绕在他身边的这些未知符号的话。 为了进一步检查，陈释又伸手点击了个人邮箱的图标。 立刻，又盘旋着飞来了几枚符号，纠缠着变成了一个平面。 平面上显示了几个信封，而座椅上也响起了一阵电子语音：“您有四封未读来信，请注意阅读。” “好像没有什么不同的。”陈释随手打开了一封来信，信的署名是陈嫣。 啪！ 一个窗口在几枚符号的聚集下快速成型，接着一个小女孩的笑脸出现在窗口上，女孩的手上抱着一只黑猫，而背景则是一处街道，看上去是在路边的信息亭拍摄的。 这女孩是陈释的meimei。 “大哥！我今天在路上救了一只很可怜的小猫咪哦！老妈同意让我养一阵子了，也给你看看！” 陈释仔细看了一下，发现那只黑猫的神态有些萎靡。 “该不会是只病猫吧，还有，老妈怎么会同意的？”他看了一下信息的发送日期——6月11号，是陈释遇到外星人的那天。 随手关闭了这个悬浮窗，陈释发现，那原先构成窗口的符号又分散开来，漂浮在原地。 接着他扫视了一眼余下的三封邮件，一封的署名是临古学术馆；而另一封的署名则是“继续努力”，这个ID的主人是陈释在疯狂修炼者论坛上结识的好友；最后一封，则没有署名，显然是来自学院内部网的系统信息。 陈释打开了学术馆的那一封，是一份简单的通知，发出时间是昨天晚上，主要内容是提示他悬赏采纳了刘据的回答，并已将学分转了过去。 陈释眼前的一切，似乎一切正常，除了着满屋子的符号之外。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昨晚那个不靠谱的AI在显摆的时候将网络终端打开了，而当时的终端只是正常的散发着白光，并没出现任何奇怪符号！” 陈释目光凝聚了许多。 “变化，就是在这一个晚上间发生的。而在这期间，我唯一做过的事，就是感受精神力！虽然时间很短，但是我确实感受到了，或者说‘看’到了，那巨大虚空中的蓝色旋涡，以及……” “一个巨大的蓝色光手！” 不由得，陈释记起了再见到外星人时，那只将自己抓住的红色光手。 “那光手是什么？为什么我会昏过去？还有，那个很活跃的苟斯特消失了？” 眉头渐渐皱起，陈释忽然起身回到了软床上，盘起了双腿。 “既然这些变化都是在我感应精神力之后发生的，那么再感应一次会不会得到答案呢？”思考间，陈释的注意力渐渐集中到了头部…… 光影变动，色彩穿梭。 陈释清晰的察觉到了脑海深处的一片空无所在，以及，在那空无中心的、纯粹由蓝光组成的……旋涡！ “哎？这次出乎意料的简单啊。” 放下心中的惊疑，陈释再一次“看”到了这所谓的精神力，不是用眼睛，而是影像直接出现在意识中。 “难道是内视？可内视不是炼气武者的专利么？算了不想了，我这两天遇到的怪事太多了，这个不算什么。反倒是这蓝色的漩涡，就是所谓的精神力？感觉不到里面有多么强大的力量啊，反而给我一种些虚幻、不实在的感觉。” “算了，估计再想也不会有什么结果，”陈释看了一眼手背上的英灵纹，“如果，精神力真的像苟斯特吹嘘的那样神奇，也许这就是我度过眼前难关的唯一希望了。” 他又转头看了看依然漂浮在空中的众多白光符号，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些符号，到底是怎么出现的？等等！” 陈释忽然回忆起，昨晚苟斯特给他介绍的战甲系统。 “会不会，是由于战甲系统的原因，也许，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战甲系统和这台终端连接在了一起，所以才产生了这些白光符号。” 于想到这，陈释抬起了左手，然后对着手背上的英灵纹说道：“这个，能不能断开和网络终端的连接？” 下一秒，一个合成音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但那声音一板一眼的，明显不属于苟斯特。 “嘟！收到指令，并未与该设备连接，是否现在进行连接？” 没有连接！ 听到这个回答，陈释吃了一惊。 “既然都没有连接，那肯定和战甲系统无关了，那就是说……” 还是因为精神力！ 十分钟后…… “精神力！攻击！” 陈释用力的向前甩动左手，同时给脑海中的精神力旋涡下达了进攻的命令，而浓郁的精神漩涡只用也确实腾起了一缕蓝色光带，可是…… 这精神力光带在离开了陈释的脑部，进入大筋后，就迅速衰弱，最后，消失不见。 “唉！” 陈释一屁股坐在了床上，脸上神情有些沮丧。 “这精神力似乎没什么用啊，别说去除这些符号了，连在体内运行都做不到！这样看来，指望借助精神力，在短期内提升实力，根本不可能！” 他转过头，看向一旁的金属座椅，那上面依然漂浮着大量的奇特符号。 “不过，至少可以肯定这些符号确实和精神力有关，刚才在试验精神力的时候，这些符号确实短暂消失过一阵子，不过具体原因还不明确。” 就在这时，他的房门处的通话器上，忽然传出了刘据的声音：“陈释，已经大中午了，你醒了没有？我要进来了！” “等等！”看着这满屋的符号，陈释立刻意识到不妙，陈释完全来不及关闭终端，门就开了。 滋！ 房门开启，满屋飞舞的符号暴露在刘据的面前。 “原来你已经醒了！”刘据看着跑到半路的陈释，然后瞟了一眼网路终端。 陈释抬手捂住了脸——暴露了！ “挡住脸干什么？哦，你也知道自己理亏是吧，亏我还以为你还在休息，所以一直没有叫醒你，结果你到在放里面上起网来了！” “恩？”陈释愣了一下，事情好像和他想的不太一样，他试探性的说道：“你进来之后，没有看到什么怪异的景象？”说着，他比划一下周围。 “看到什么？”刘据一脸的怪异，“除了你这个半裸男，还能有什么？走，现在就和我去学术馆！” 刘据居然看不到这些符号！ 陈释心中有些惊疑，而身体则被刘据拉扯着，向着外厅的大门走去。 “叮咚！” 忽然，公寓的门铃响起。 “有人在么？” 而刘据恰好按住了开启键。 于是，门开启。 两道俏丽的身影映入眼帘。 “咦？真的是你，你就是那个陈释！”随后，清脆的女声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