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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ejie,你可还恨云儿?云儿也是无奈啊,毕竟jiejie说了那样大不敬的话,若是没有奴才听到还好,可那么多奴才看着……meimei是太子妃,若不惩戒jiejie,这宫中的规矩也就坏了……”唐婉云说着说着便泪水涔涔,一边用云袖抹着眼泪一边说道:“云儿给jiejie赔不是来了,还望jiejie原谅云儿……云儿带了一瓶从安国进贡来的疗伤良药,原是先皇赏赐给我们唐家的,爹爹将其当做陪嫁的嫁妆让meimei我带进了宫,若是jiejie不嫌弃,就用了吧……meimei我将药留在这了……” 接着飞飞便感觉脸庞一凉,似乎有什么瓶子一样的东西被放在她的脸边。【】 “行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这里好歹也是十三皇帝的寝宫。”冷麟又恢复了他一贯戏谑的声音,笑道:“既然唐二小姐在休息,本太子便也不久留了,不过既然已经拔针了,也当是早些送还与唐家,莫叫唐大人还以为我们将他的宝贝女儿无名无份的囚禁在宫中才是。”冷麟说着特地加重了无名无份四字,同时瞟了一眼冷容,笑道:“说起来四弟也老大不小的了,该是立个正妃了呢。” 唐婉云此刻早已不见了泪水,而是乖巧的站在冷麟的身后。听到冷麟如此一说,疑惑的咦了一声,惊讶倒:“四殿下还不曾有妃子?” 冷容觉得若是让冷麟再说下去似乎有些不妥,但也说不出来怎样不妥,便恭敬的回答道:“臣弟心系战场,能为报得国家安宁出一份力,便也足够了。” “四弟说的是哪里话,好男儿志在四方没错,但总归还是要家中有了妻室子女才算完整,况且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四弟还是莫要推辞了,明个我这个做哥哥的就上请父皇,为你指一门亲事。” “不可!”冷容首次露出了一丝慌乱,单膝跪在地上,表示不愿。 唐婉云此刻却上前,半是劝慰的说道:“想必是四殿下还顾忌着那老道的话。天煞孤星,男的克妻,女的毁夫……毕竟这全黎国的百姓都是知道的呢。” 冷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知道,飞飞听见了。 “混账!都是邪说,怎可相信!四弟不用害怕,明个等我上奏了父皇,为你指一门亲事,自叫这无妄之说破了。”冷麟狠狠的瞪了唐婉云一眼,吓得唐婉云立刻低下头,不再说话。 冷容只觉得自己体内的气力被抽空一般,他最不想被飞飞知道的事就这样被说出来了。方才他还让飞飞嫁给他,想必现在飞飞怕是连见都不愿意再见他了吧…… “……臣弟……谢过太子殿下……”若不是飞飞,那是谁又何妨,不过都是空摆的人偶罢了…… 三人都没发觉到,此刻的飞飞,却是眼角流下一丝晶莹的泪水…… 冷麟看着脸色苍白的冷容,嘴角露出一丝残酷的微笑,随后甩手走人。唐婉云紧跟其后,也走了出去。 冷容依旧是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像是失了神般,低着头,脸上的神情被下垂的发丝遮去,叫人看不清。 飞飞睁眼从床上坐了起来,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冷容身边,轻声的说道:“飞飞……提前恭喜四殿下了……” 冷容这才回过了神,猛的站了起来,极力辩解道:“不是这样的,这只不过是权宜之策,我……” “四殿下不必多说,飞飞明白的。更何况,飞飞是真心祝福四殿下……并无它意……”飞飞恬静的微笑着,从面上看不出一丝的真情实意。 她并不恼冷容没有将那道士之言告诉她一事,也不怪他迫于冷麟的压力选择屈服一事。只是心中有一种说不明道不出的痛,可是,连为什么痛,她都说不出来,或者说,是不愿去面对。就这样挺好。飞飞在心中如此说服自己道。本来她与他就是不可能的,所以,这结果,挺好。 “飞飞……”冷容握紧了拳头,因为太过于用力,而骨节处的皮肤都泛出了白色。 “青桐!”飞飞扬声叫道。青桐立刻应答了一声,走了进来。见到已经可以下床走动的飞飞有些许吃惊,但还是很快就调整了状态问道:“小姐有什么吩咐?” “回唐府。”飞飞淡淡说道,接着看向冷容,用公事公办的口吻道:“还有一事忘了告诉四殿下,唐婉晴的事情有了眉目,线索似乎是清楼。飞飞准备过几日去看看。”说完,并没有多做停留,只垂下了眼帘,从冷容身旁毅然走过。 青桐有些不解的看着飞飞和冷容,方才还好好地,怎么太子进来一趟就成了这幅光景了?难道太子又刁难了?还是说是那个唐婉云? 但毕竟这还是主子们的事,她也不好过问。只得心中暗暗叹了口气,随着飞飞离开了而去。 而此刻,温府后院的一间别居中,青一从默然抬头看天的状态下转过了身,笑着对温洛说道:“成了。” 温洛一勾嘴角,手上的玲珑小球瞬间粉碎。 “告诉她,秋家的大小姐是个不错的人选。”端起茶盏,轻轻抿了口上好的毛尖,温洛只觉得心中畅快无比。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谁都逃不了。闭上眼,脑海中勾勒出了飞飞那娇美动人的笑颜,温洛只觉得浑身一阵颤栗,太久了,他等了五百年的时光,就要完完整整的拥有她了。 “主人可真是坏心眼呢。”青一眯眯笑着,依旧是双手交叉放在宽大的袖子中,走到一旁的小凳前,轻轻一跃,坐了上去。 “哼。”温洛冷冷的哼了声,随后问道:“那个女人找到了?” “哎呀呀,奴才我可真是劳苦的命,才见着主人没几天就要做这么多事情呢~”青一耷拉下眉,一耸肩,抱怨道。 “废话少说。”温洛瞪了青一一眼,神色不善。 青一叹了口气,接着朗声叫道:“带上来吧。” 随着他的声音,一道暗门被打开,两个壮汉架着一个衣衫褴褛,头发散乱,满身淤青的女人走了出来。仔细看去,那两个壮汉的瞳孔中并没有焦距,只是如同机械的玩偶般,忠实的执行着主人的命令。
壮汉将那女人扔在地上,女人吃痛叫了一声,随后抬起头。在那凌乱的发丝后,能隐约看清楚她的面容,细长的凤眼,厚而爆满的双唇,眼角处一颗美人泪痣更添风情,赫然是那曲江之上想将飞飞卖掉的鬼眼帮十三娘! 十三娘抬头看见了温洛,瞳孔猛然收缩,几乎疯狂的爬向温洛,拽着他的裤脚,乞求着哭泣到:“教主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教主饶命啊!” 温洛不动声色的瞥了眼十三娘,接着抬脚将她踹倒一边,厌恶的说道:“别碰我,脏了我的衣服。” 十三娘被踹开,直接撞在了桌腿上。过大的冲击力让她几乎脊椎折断,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来,随后又一次摔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十三娘喘了几口气,吃力的用双手支撑着地面,将上身抬起来,痴痴的望着满脸寒冰的温洛,可怜道:“教主,奴婢再也不敢了……” 温洛放下手中的茶盏,如同看着草芥般蔑视着十三娘,柔声道:“十三娘,当初我的命令是让你照顾好飞飞,等事成之后,我再去接她。可是因为你的一己私怨,竟然想将她卖给夜国的太子,于我命令之不顾,这是其一。其二,由于你的自作主张,让本来计划好了的事情全盘被打乱,扎布被处死,五毒教被冷容注意上,让我以后的计划更加艰难。其三,由于你的目无纪律,让安国不得不退兵进贡求和,让我被主和派的那帮狗仗笑话。你可知,你这罪,犯的有多大?” 十三娘身子一僵,面孔已毫无血色,只是含泪哀求道:“教主,您也知奴婢的心意,奴婢断无陷害教主之意。奴婢只是不明白,那种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到底有什么好的,竟让教主如此上心。” 温洛的脸色又黑了几分,眉间隐约透露出一股煞气。一旁含笑观看的青一也不由的身子一颤,心下有些惊奇,明明温洛还只是个人类,为何当年的那种压迫感依旧不减呢。 十三娘见温洛不说话,以为他是听进去了她的说辞,心头一喜,好不矜持的手脚并用,再一次爬向他,跪在他的脚边,婉转哀求:“您不是说过奴婢的身子是最美的么?您还说过奴婢的肌肤曼妙,如同羊脂一般,怎么摸都摸不够。还说过最喜欢奴婢在床上伺候您的样子……教主……奴婢生是教主的人死是教主的鬼,只是一时让鬼迷了窍,作出这样的事情来,求教主就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说的好,念在你功高劳苦的份上,就免了你的死罪吧。”温洛突然换上了平日里那温和可亲的面孔,笑着看向十三娘,弯下身子,一手托起她的下巴,温柔的说道:“既然你对你的床上功夫这么自信,本座也不好叫你这么个能人就这样白白送命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