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4章 上帝只是旁观者
人与人之间，一旦争斗起来那是极为凶残的。 但平静下来之后，再要杀掉一个人，那多少有点不忍的感觉。林凡就有这种感觉，当听到敌手问出那么幼稚的话语，他并没有回答。 段家强也没有应声。 细细地回想黄劲说的话，林凡有点想饶两个敌手一马的念头，但转而一想，若他日这两个敌手带着其他营地的人来报仇，岂不是祸事？ 天生就不是极度凶狠的人，林凡心底始终藏着良善，他也很纠结。 “我们送你们到一个好地方，那里没有争斗，没有丧尸，只要你们安安分分过日子，那就什么事都没有。”林凡说的是天堂。 两个敌手却没有听出林凡弦外之音，一个敌手欢喜道：“那谢谢你们。对于今晚发生的事情，我们很对不起你们。” 车子行驶了大约十数里之远，林凡便把车停在了路边。 清风徐来，明月当头，远山如黛，天地间迷迷蒙蒙的带着几分死气沉沉神秘与难以言表的静谧。 “我们先下车休息一下，待会还要走长途。”林凡打开车门。 那两个敌手双手被反绑着，他们下了车，其中一个说道：“大家都是熟人，也不用再绑着我们吧？” 林凡说道：“阿强，我们一人松开一个吧。” 这是黑话，段家强当然听懂了，他应声道：“知道了。” 于是，林凡与段家强各自走到一个敌手的身后，两人同时抽出匕首，以最快的速度割断两个敌手的喉咙。 在寂静的公路边，能听到两个敌手发出几声类似吞口水的“咕噜咕噜”声，那是他们想要呼吸。 看着两个敌手仆倒在地上，林凡思绪万千，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想过会在现实中杀人。不料，迄今为止，他已杀过几个人了。第一次做这种事的时候，他很紧张，当晚睡觉都会发噩梦。多做几次了，习惯成自然，他也就没了那种惶惶不安的感觉，只剩下一丝丝感慨。 将两个敌手的尸体拖放在一起，林凡取出烈焰符，把尸体烧了。 段家强觉得林凡很神秘，奇道：“你会法术？” 道符的事情，即使告诉段家强也未必使其相信，说起来颇费口舌。何况，林凡不想把这个秘密随便讲给别人听。 “不是，这是一种武功，练到一定的境界就会这样的。”林凡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那以后我就跟你混了。”段家强明确道。 其实，林凡并没有想过要在营地一直呆下去，他还要回老家，只是还没有找到回去的办法，权且留在营地而已。 老家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林凡一点消息也没有，他担心爸妈的安危，只希望上帝能发发仁慈，使老家那里不要出现丧尸。 电话打不通，消息闭塞，人类一下子跌回到了原始社会。林凡心想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恢复人类的文明。 “过段时间，我可能就回老家了。”林凡看着燃烧的尸体，说道。 “你不留下来跟我们一起生活？”段家强语气带着失望。 在患难的日子里，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特别是像林凡这种有特殊能力的人，营地的人都喜欢他，爱戴他，没有人愿意他离开。 段大兴与林凡有点小过节，段家强本来也对林凡不满的，但林凡肯陪他进城去寻找段大兴，单凭这一点，段家强心里的怨恨便消失了。他把林凡看成朋友。 未来怎么样林凡说不定，他眺望着远方，出神道：“要是回不了老家，那我会留下来跟你们一起生活的。”眼看两具尸体快要烧成灰烬了，又说道：“走吧，回去营地把事情跟大伙说清楚。这件事成了这个样子，不是我想看到的，要不是海安志要赶尽杀绝，我也不会对他下手。” “你要是不杀他，那他就要杀你。”段家强边说边上车。 由林凡来开车，回到营地，大伙已聚集在空地上了。生了一堆小篝火，火光没能传出很远，营地的人围坐在一起，每人的脸色都很惊慌。 一个晚上，营地又少了几个熟悉的脸孔。 当时，营地曾响起枪声，大伙就已猜到发生了一些非同寻常的事情，只是没人敢询问而已。在这种乱世里，谁的拳头更有力量谁就更有话语权，没力量的人只能保持沉默，那才能苟且偷生。在没有秩序的世界里，凶残之徒往往比性善的人更容易活下去。上帝并不会随便现身主持正义。上帝只是旁观者。 当林凡出现在大伙面前时，大家都把目光看向他，他成了营地的聚焦点。 整件事情实在很简单，林凡觉得都没什么好说的。他万万料不到海安志的心胸是那么的狭窄，居然要弄死他。 在营地的不明真相的人看来，或者又是另一种想法。权力斗争向来就是那么赤裸裸血腥到极点，无人怀疑这一点。 火光随风摇曳，映出的人影也飘忽不定，在这郊外的树林空地上围了这么一群人，仿佛正在进行什么秘密的入教仪式。 林凡向黄劲使了个眼色，黄劲便站起来，首先开口道：“你们应该听到枪声响，觉得很奇怪，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在场的人几乎都轻轻地点头，黄劲接着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海安志看林凡不顺眼，就想杀掉林凡。海安志拉拢段家强入伙，幸好阿强事先向我透露了这个秘密，我跟阿凡才逃过一劫。海安志要杀阿强，阿凡就出面救人，然后在打斗中杀了海安志。” “那他的手下呢？”有人问道。 要回答这个问题，黄劲觉得很难开口便望向林凡。 林凡站起来解释道：“除了海安志之外，还有两个也死了。另外两个，我跟阿强把他们送到远处去了。他们不会回来了，大家不用担心他们回来报仇。” 在以往，林凡很少说谎的，他向来努力做一个诚实的人。 但在现今，环境变了，林凡不能不做一个适应环境的人。说谎，他是不想增加大伙的心理阴影，听到杀人，谁都不会快乐。活人越来越少了，每死一个活人那就增加一分人类灭亡的危险。 林凡说完，便又让段家强站出来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一遍。段家强照做了，并向众人展示了他身上与脸上的伤痕，那都是拜海安志一伙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