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返程

    由于拍摄场地的意外，这次外拍计划也至此戛然而止。我们一行人于是简答的收拾了一下，准备随时返程。

    老陆等人来的时候也是开车来的，所以我们也不用过于担心坐不下之类的事件，反倒是看老陆的精神状态让众人不由得都有几分担心。我的心情却复杂了一点，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定义老陆这个人，因为我已经无法确认之前的事情到底是真实还是幻觉。想到这里，我又不自觉的看向苏维，她还是一脸平静的看着我。

    为什么每次我看她的时候，她都在看我？难道她一直在看我？

    我故作轻松的笑着对苏维说：“苏大小姐，你为什么总看我呢？”

    “咦？奇怪？”苏维微歪了一下头笑着说：“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好吧，我承认这是最无理取闹，却也最无法回答的问题之一。我笑着耸了耸肩说：“因为，我喜欢你啊。”当然说这话的语气是带着开玩笑的成分居多，当然剩下的那一部分就是隐藏的实话。

    “是吗？”苏维笑着说：“七分玩笑三分真，可我怎么觉得你这十分都是真呢？”

    “那就当是真的吧。”我笑了笑，其实实话就是把“当”这个字去掉而已。

    也许是朱哥觉得我和老陆之间似乎有误会，于是就让我上了老陆的面包车，而且点名让我坐在副驾驶的座位。后座则坐着表弟小风和苏维。这搭配这是绝了，真是把最奇怪的几个人安排到了一起。

    告别爷爷奶奶和二叔一家，我们就启程回京了。我们四人在车上一路无言，老陆自然不用说，而弟弟小风竟然一路都沉默的看着窗外实在让人感觉不太习惯。而苏维也很配合的看向另一面窗外，不发一言。

    我坐的很不自然，干脆闭目养神，反正也不会有人主动开口，那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烦的直接到北京。

    不知不觉我渐渐进入了梦想，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太阳已经到了西边。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转头看向后座，苏维和小风也都闭着眼睛在睡觉。

    “那晚你在那里对吧？”老陆的忽然开口让我一下愣住了。

    我一脸疑惑的看着老陆，不知道他葫芦里再卖什么药。

    老陆面沉如水的说：“我知道你在那里，因为我也在那里，在我死之后。”

    什么意思？我没敢回应，只是看着他的眼睛，想从中看出点什么。

    但是我承认，我失败了，因为能形容他眼睛的只有一个词，那就是无神。他说：“我知道你看到了什么，但我看到了更多。”

    “你什么意思？”我终于开口。

    “我杀了她，她杀了我，我活下来了，她也活下来了。”老陆说完，特意看了眼苏维，确认她仍在熟睡才说：“所以，我和她扯平了。”

    完全不符合逻辑！如果老陆杀了苏维，那么苏维已经死了！否则他也不会用“杀了”。而既然苏维已经死了，那苏维怎么杀而且杀了老陆！既然被杀了，那么眼前的老陆也死了！如果老陆和苏维都已经死了，那么他们为什么却又都又活了下来。

    “你什么意思？”我问：“那晚我看到的不是幻觉？”

    老陆说：“不是。”

    “那你的意思是你们能死而复生？”我不屑的嘲笑道：“你当我是小孩吗？别以为你能用怪力乱神来掩盖你做的事！”

    “怪力乱神？呵，不久你就会相信的。”老陆又瞥了眼后座的小风，然后回头说：“另外，我得提醒你一下，做了错事的是我，却也不是我，因为我已经死了，死在她的手里。”

    “有病！”我实在不愿意再听他废话，但在我不经意的瞟了眼后视镜的时候，发现后座的小风正睁着眼睛，眼神迷离且复杂。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小风有这样的眼神，于是忙回头看去，可身后的小风仍在安静的睡着，呼吸均匀，神色平静。

    难道我刚才又看到了幻觉？看来我是真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