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被遗忘的人（九）

    楼上，确切点说是地面上包间里的程楠和严京都喝了好一会儿酒仍没有等到他们的龙叔上来，就在他们打算通知保安的时候，电梯的大门缓缓开启。从里面走出了一个陌生的男子。当然肯定不是之前和龙叔一起进去的李文一而是另一个人。

    “你是什么人？”程楠首先起身拦住了出来的祝舒，他当然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绝对不是龙哥的小弟，毕竟由于常来的关系下面的手下他基本上都认识，而且如果那些小弟多都是穿着统一的制符，哪有祝舒这样一身休闲装的人。

    严京拉了拉程楠说：“可能是新来的吧。”

    程楠一把拎过一旁的啤酒比划着说：“你最好老实点，小子，严京，你去叫人。”

    祝舒噗哧笑出声来，摸着后脑勺问：“你们想怎么死？”

    “啥？”程楠假装大哥的凑到祝舒的耳边问：“你说什么？”

    祝舒哼笑了一声，没有言语。程楠忽然脸色一边，连连倒退到墙角，接着就一下子跪在地上说：“哥，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你放过我。”

    严京大为不解，就算眼前的陌生人是危险人物，只要喊一声就能叫来龙哥的众小弟，那这小子绝对逃不掉的。等等！严京忽然反应过来，忙双手抱头也跪了下来说：“大哥饶命，我们都是路过的。”犯不着为了龙哥的敌人把自己陷入到危险之中，程楠在保命这一点上绝对绝的比严京有天赋。

    祝舒冷哼了一声，就大摇大摆的走出了这间已经失去了主人的会所。

    待祝舒离开了好一会儿，严京才凑过来扶起程楠问：“程哥，你怎么反映那么快啊？”

    “因为，我嗅到那个家伙身上的血腥。”程楠说：“这次算咱们命大，又捡了一条命。”

    ……

    生活如祝舒意料中的那般一成不变，尽管已经没有人记得他到底是谁。祝舒觉得自己的生活没有了意义，因为就算自己死了也不会有一个人来参加他的葬礼。不对，他已经死过好多次了。这也算是好事，至少当哪一天自己真的死去，也不会有人为他悲伤。同时，他的生活也得到了新的意义，因为他杀了李文一他觉得对不起周莉莉，于是几次三番的到公司楼下偷偷窥望，可是周莉莉的生活还是一如往常，就好像他的生活中就从来没有过李文一这个人一般。至于自己的前女友小沫，似乎也是如此，她甚至都从来没有奇怪为什么龙哥打那天之后就再没有出现过。

    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是可有可无的。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其实你本就轻若鸿毛。——祝舒

    鸿毛，也是有重量的。——程涛

    当祝舒收到程涛短信的时候，祝舒沉默了很久很久。“你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是谁？如果你找不到答案，那么你可以来找我。我将告诉你，你到底是谁！所有人也许都不需要你，但是我需要你。”

    因为程涛的需要，于是祝舒去公司找到了他。

    程涛笑着问：“对这样世界还满意吗？”

    祝舒无所谓的笑笑说：“都一个样。”

    “不一样。”程涛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助手。”

    祝舒说：“我还没说我要答应你。”

    程涛笑着说：“早晚的。”

    祝舒问：“什么助手？你为什么要选我？”

    “你的洞察力还有你的隐忍，最重要的是，是你的稳。对单一个体无限复制出来的结果会是千差万别的，但是对于你，每一个新的你都和原来的你一样。”其实程涛没有说出来的就是，这样的祝舒就算以后被复制了，也不会存在大的变数，就算被对手cao控了，自己也能根据他的实力预判他接下来的行动。总之，助手只是虚名，但无论什么人都会利用敌人的助手来攻克敌人。但是，程涛的助手不会对程涛造成一丝的负担，反而还让程涛相当程度上感到安心。毕竟，如果祝舒没有被敌方利用，那他也会是名合格的好助手，对此程涛深信不疑。

    说完，程涛补充了一句：“最重要的一点是你是第三个主动和我说话的人。”

    听完这句话祝舒愣住了，关于程涛他是知道的，公司根本没有人愿意和他说话。只有什么原因谁也不肯告诉他。其实，他就是被所有人遗忘的人，不，甚至更过分，他是被所有人不愿意记起的人。不小心遗忘和不愿意记起是千差万别的。

    程涛见祝舒没有说话，于是又说了句：“我相信你，你也会同样相信我的。对吧？”

    祝舒问：“为什么这么说？”

    程涛说：“难道不是吗？”

    ……

    “回去吧，她在你们的家等你。”这是程涛最后一句话，也是祝舒心中最重的一句话。

    因为，小沫想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