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外传：斩龙刀（三）
某高中校门口旁的棋摊。 “少年下得一手好棋啊。”黄半仙看着棋盘上自己被逼入绝境的局势，对对面的少年赞赏有加。 “老先生。”少年坏笑着说：“您觉得您还能躲多久呢？” “躲？”黄半仙马上会意道：“顶多再躲五步吧，这局老夫大势已去，败势明显。” 少年摆了摆手道：“不对。” 不对？黄半仙不解的盯着棋盘上残局问：“难不成你能五步之内取胜？” 少年笑着拿起自己的“帅”轻轻的压在了黄半仙的“将”上，盯着黄半仙的眼睛说：“你躲不了。” 黄半仙马上明白过来，眼前的这个少年哪里是来下棋的，分明是别有用心。但毕竟姜还是老的辣，黄半仙也并没有丝毫的慌张，毕竟这里是在大街上，量他也不敢乱来。就算眼前的少年是程涛的人，这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也不可能全都是程涛的复制体。 黄半仙马上露出笑容，但语气却低沉了许多的说：“程涛还好吧？”这一样一问至少能直接确认对方的身份。 可少年却说：“程涛好不好我不知道，但过不了多久他一定不会好的。” 什么意思？他知道程涛却不是程涛的人？而且看样子和程涛还有仇？那为什么看他的意思似乎和我也有仇？黄半仙脑中马上蹦跳出无数的问号。 “真是找你好久了呢。”少年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手表说：“十六年了啊，我终于逮到你了。” 十六年！黄半仙对这个数字是何其的敏感，因为他知道他亏欠了三个人，这段非和段凌昊自己都见过，唯独这段晓风他没有多少印象。如果硬要说有印象的话，也只是自己噩梦中那反复出现的他的模糊的样貌。毕竟前段时间段晓风是处于痴呆状态的，几乎所有人都忽略了他。 “你是段晓风？”黄半仙的手伸到了腰间，但是段晓风的速度比他更快，只见段晓风的袖间滑落一把蝴蝶刀，刀在段晓风手里一旋，下一瞬间就割断了黄半仙腰间捆绑着一个小葫芦的红绳，而另一只紧接着就将其抓入了手中。而黄半仙的手此时才刚刚接触到那根已经断掉的绳子。 段晓风将小葫芦在黄半仙眼前一晃道：“这个里面可装着好东西。” 他怎么知道的？！黄半仙大惊，那个葫芦里装得正是自己视为珍宝的幻蛊。 段晓风说：“让人致幻的毒物，你就不怕遭到报应。” 黄半仙还未开口，段晓风马上说：“抱歉啊，我说错了，你的报应来了，那就是我来找你报仇了。” 黄半仙阴下脸说：“你想怎样？” 段晓风缓缓起身离开说：“跟我走。”然后回过头来说：“如果你不希望夏剪秋也受到波及的话。” 黄半仙别无选择。 …… 黄半仙跟在段晓风的身后感觉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在扭曲，黄半仙似乎听到一阵诡异的女人的笑声，就像鬼话西游中孙悟空听的那种一样。黄半仙找不到声音的源头，看不到活下去的希望。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渐渐模糊，连段晓风的背影都逐渐的消失不见，周围是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他看到一个穿着黑衣的老者手里拿着一朵盛开的花儿走到黄半仙的面前笑着说：“多么娇嫩的花啊，它的名字叫夏剪秋。” “不！”黄半仙推开老者，老者苍老的笑声慢慢褪去，但那笑声却变得越来越尖锐。黄半仙这年过半百的人，吓得蹲坐在地上，他终于明白了孙悟空的恐惧了。 “孩子。”一只苍老且温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黄半仙的头说：“你找到你要的答案了吗？” “师傅！”一瞬间黄半仙的泪水流了出来，他抬头看到的正是大师傅草蛊婆那苍老且慈祥的脸。 “你的答案你要自己找。”草蛊婆说完这句话后就慢慢后退，直到消失到了那片浓雾中。 “师傅！”黄半仙朝着草蛊婆消失的方向狂奔着，却再也找不到草蛊婆的身影，但草蛊婆的话却不知从哪里传入了黄半仙的耳中：“孩子，无论你将来走到哪一步，你千万不能丢了自己。” “我丢了啊。”黄半仙流着泪跪在地上痛苦的大喊着：“师傅，我丢了，十三年前，我丢了自己。” “嚷嚷什么呢？”一个熟悉的男声从黄半仙背后传来：“修道之人讲究一个静，你如此焦躁真是不成体统。” 黄半仙转身看到了清风道人正一脸不悦的看着自己。 “师傅你……” 清风道人没有理会黄半仙的讶异神色，接着问：“你渡了你的劫了吗？” “没有。”黄半仙低着头说：“还没有。” 清风道人哈哈一笑道：“我也没有。” “师傅……”黄半仙再次抬起头，却看到一张毛茸茸的脸，只见那毛脸对他嗤的一笑后大喊了一声：“吃俺老孙一棒！” 当黄半仙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头部已经受到了段晓风重重的一击，至于武器则是段晓风在这个堆满垃圾的小胡同的墙边捡的钢管。 “你欠我的债呢，你一定要还。”段晓风蹲在黄半仙身边说：“你没做完的事呢，我倒是可以考虑帮你做完。不为别的，敌人的敌人姑且算是半个朋友。” “保护好……夏剪……”黄半生还未说完夏剪秋的名字，他的面门就又迎来了段晓风的一记痕棍。然后一棍接着一棍，直到把黄半仙打得断了气。 看着黄半仙的尸体段晓风还是不太解气，于是又用袖里的蝴蝶刀顺黄半仙的骨缝和大筋一点点地将他身体给肢解开来…… 当段晓风把黄半仙的碎尸扔到垃圾堆中之后，他掏出了那个小葫芦，葫芦有修补过的痕迹，如若不仔细看并不能发现，而且也丝毫不影响它用来装东西。程涛将里面的东西倒到手掌心，四枚幻蛊在阳光下晶莹剔透。 这一刻，段晓风发自内心的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