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黑暗的放逐 第一章 魔变

    知是梦还是真实，迷迷糊糊中迪迪觉得自己陷入了无涡，渀佛有形的黑暗黏稠的将他团团困住。它无处不在，即便最轻微的挣扎也会使他被纠缠地更紧。他感到黑暗从四面八方撕扯着自己的血和灵魂，巨大的轰鸣、激战的咆哮、凄厉的哀嚎、死亡的哭喊，伴随着剧烈的痛苦向着他一**的袭来。

    撕扯地力量越来越大，痛苦也愈来愈难以忍受，直要将他撕成碎片一般。这是迪迪从来没有经历的过的境遇，他竭力想要从中挣脱出来，去抵抗那无穷无尽的黑暗，却是连一根手指也无法动弹，甚至无法明晰的思考。

    边不可思议的力量渐趋庞大，已经到了一种骇人的程度。然后，迪迪感应到有什么东西在漩涡中生成，它从黑暗的最深处浮出，从无际的混沌中升起，慢慢的在他的周环绕。

    就在下一刻，它进入了迪迪正在努力维持的思想中，带着浩瀚的黑暗，紧紧地裹住了他。

    迪迪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只知道自己瞬间失去了仅余的微弱知觉，这让他反而思念起了前一刻的痛苦。黑暗飞速的侵蚀着他的神志，他感觉到自己正在消融，被黑暗一点一滴的撕裂、吞噬、融合。

    他集中自己的意志想要抗争，想要奋起反击，可它太强大了，迪迪觉得自己如同是一座大山前的蝼蚁，是那么的渺小……

    不知过了多久，犹如漂浮在无尽的黑暗之海中的孤舟，意志渐渐的昏沉，绝望继而翻腾，迪迪最后的一丝神志告诉自己，一切就要终结了……突然，已经不再有知觉的他。神奇地感到了一丝地震动。紧接着。一道圣白的光亮在黑暗的漩涡中撕开了一条细缝，投了进来。

    在黑暗中它是那么的耀眼，把一股暖流注入了迪迪的心灵，抵御着侵入的黑暗，并将其挫败。逐渐的，这股暖流更加强大，而从心灵的深处，另一股暖流由内而外的涌出，它们水交融地汇聚到一块。反过来开始驱散和吞没黑暗。

    那个从最黑暗中浮出的强大存在愤怒了，它加大了力量，之前慢慢的侵蚀变得狂暴起来。可是那条被撕开的细缝入了更多更强的光芒，缺口也越来越大。宛如天地初开，光明和黑暗纠葛在了一起，它们互相吞噬、交融，开始还很缓慢。但渐渐的这个过程加快了，到了后来两者不再分出彼此。

    最后一缕光芒逝去，四周重新陷入一片黑暗，似乎是黑暗获得了胜利。可那个强大的存在却在怒不可遏地咆哮连连，即使是没有知觉的迪迪，也能感受到它愤怒中带着莫名的恐惧。

    周围虽然还是无垠的黑暗，但迪迪敏锐地感应到似乎其中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至于是什么不同，却是说不清道不明。

    强大的存在显然无法再控制原本属于自己的力量。显得十分衰弱，黑暗反而环绕在了迪迪的边，他的神智渐趋清明，知觉也顿时恢复，他感觉自己重新回到了这个神奇世界地中心位置。

    正在他不明所以的时候，黑暗就如同刚才对待他一样把原本的主人团团裹住，任由它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然后，它被一点点地撕碎、吞噬、融合……

    同一时刻。无数的画面、声音、体验涌入了他的思想、他的灵魂。刹那间，迪迪渀佛自己经历了无数个世纪。或亲参与、或静默旁观。数不清的庞杂信息充斥着脑海，翻腾有如狂涛怒浪，使得他一下子脱离了这种半梦半醒的状态，再次昏睡了过去……

    ……

    “呃……呼呼……喝呼……”也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迪迪剧烈地喘息着从沉眠中醒来，好似许久没有呼吸到空气，痛苦中带着甘美的感觉令他贪婪地大口呼吸。

    “迪迪，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醒来了，真的担心死泰莉莎了。”上光芒暗淡的小丫头哭喊着一头扑在迪迪的上，“呜呜！”的大哭了起来。

    “……泰……泰莉莎，你没有事吧？”虚弱的迪迪被小丫头一撞又倒回了地面上，却没有感到丝毫的痛楚，背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垫着。

    “泰莉莎……没事，迪迪……你……你有没有事啊！？”小丫头抬起头，满脸都是蓝色光华组成的泪珠，神色也颇为怪异。

    “只是没什么力气，其他倒没什……”迪迪安慰她道。说着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化作细碎的蓝色光点飘落，迪迪却呆愣愣的看着自己伸出的右手。

    “迪……迪迪……”小丫头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柔柔的唤了一声。

    “怎……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模样！？”迪迪又低头看着自己的体，头脑中顿时一片的混乱，大声地叫喊了起来，声音中透着震惊和恐惧。

    惊恐没有维持多长时间，迪迪很快平静了下来，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小丫头，忽地心中一动。他手掌轻挥，一面黑亮的巨大镜子凭空出现在面前，这是由纯粹的黑暗能量构成的，镜面上透着蒙蒙的光晕，把迪迪站起来的影清晰的映照出来。小丫头捂着小嘴、圆睁着眼睛在旁边吃惊的看着这一幕。

    迪迪望着镜中的自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三米有余的彪悍体形，健硕匀称的肌，比率完美的体线条，而之前所受的创伤早就不见了。无数反映着幽幽光泽的黑色鳞片覆盖了全，这些鳞片每个部位的形状都不尽相同，有大有小，却完美的交叠密覆，宛如一件精美至极的贴鳞甲。许多的关节部位还有突出的尖利锐角，双手双脚更如穿戴着可怕的钢爪一般，每一根指头都堪比最锋锐的尖刀，当真是威武中透着狰狞！

    在他的后背上，一对巨大的黑色翅

    着向两侧微微打开。它的造型不是恶魔或巨龙那样也不是天使那样地羽翼，而是一片片形状奇特地长条形鳞片层层叠叠的组成，这些鳞片线条优美流畅。质地坚韧超过钢铁却轻薄柔软。使得双翼有着不可思议的美丽。

    唯一还能认出是自己的只剩下俊朗的脸庞了，可惜容貌未变，但脸颊和额头上浮现着黑色的纹，一道道黑色的细纹交织在一起，组成如火似电的诡异图案，并且还在缓慢的变幻飘移，显得更是神秘莫测。

    原本如晴朗夜空般地双眸不见了，代蘀它们的是两团黑色的火焰漩涡，不时有一道道细小的火舌从中迸而出。让小丫头看的一惊一乍地。在额头的两侧，一对弯曲螺旋状的漂亮长角向着脑后伸展，晶莹剔透地质感宛如黑色的水晶。乌黑的短发则被有如实质的黑暗能量取代，长度直达腰际。它好像火焰又如同云雾，飘逸在四周地空中，不时变换着形状，一会儿形成一个个细小的空旋消散。一会儿又凝聚成细长的丝带飞舞，让人难以捉摸……

    半晌，迪迪发现自己居然能够看到灵魂和能量的流动。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一颗有些黯淡的黑色光球静静地悬浮在其中。一阵阵的玄火从中腾涌而出，正是黑暗之力的源头。从中透出无数的细线，脉动着舒展，延伸到体的每一个角落。

    向边的小丫头望去，她的灵魂是一颗明亮的蓝色光球，所处地位置却是在口的正中。想来是因为她是守护灵地关系。

    眨眨眼睛，迪迪又切换回正常的视觉。“真是一种奇妙的能力！”他暗自嘀咕。

    再看着镜子中的人影，迪迪自己也不知道心中是个什么样的滋味。除了脸庞，其他部位组合起来，要是再加上一条布满尖刺的长尾巴，那就真是一个十足十的炼狱生物。

    “难道是因为它，我的体才变成了这样？”迪迪蹙眉暗忖，隐约意识到那个想要吞噬自己的强大存在是另一个灵魂。它反过来被自己吞噬了，才会造成现在的魔化现象。

    “迪迪。你……你还好吧？”小丫头看到迪迪不太好的脸色，怯怯地问道。

    “唔！我没事……”迪迪看到小丫头一脸担心和害怕的样子，不习惯的揉了揉她的头顶，展颜一笑。

    头顶传来熟悉的感觉，让小丫头安心了不少。“迪迪就是迪迪，是不会变的。”她心中如此想着，心一放松就“咭咭！”的笑出了声，搂紧迪迪的手臂，心显得很是开怀。

    “泰莉莎，你知道我……我这是怎么回事吗？”迪迪指了指体，向小丫头询问道。

    “不知道喛……泰莉莎在灵匣里面好不容易重聚了体，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迪迪躺在这里昏迷不醒……那时候……那时候样子就已经是这样了。”小丫头一边轻抚着迪迪手臂上光滑的黑色鳞甲，一边柔声的回答。

    “嗯！”迪迪应了一声，体上的变化，也唯有昏迷中所发生的事能够用来解释了。

    检视自己的灵魂，他清晰地感觉到那个强大的存在已完全的消失，彻底的融入了他的灵魂之中。这带给了他一股庞大的资讯，其中有模糊的记忆片断，破碎的意识人格，以及许多残缺的高深知识、体验与认知等等，这绝对是一笔无法估量的庞大力量。

    它们似乎已成为了“迪克斯特迪林克沃特”的一部分，暂时看来对于他作为主体的意识没有不良的影响，只是它们如今还很纷杂，迪迪估计要完全“消化”它们还需要一段时间。

    看到迪迪陷入沉思，小丫头静静地等了一会，突然眼中光芒闪闪的说道：“其实……其实迪迪现在这个模样也好帅哦！看上去又威武又强悍。”

    其实她乍一看到迪迪此刻模样的时候着实吓了一大跳，差一点就钻回灵匣内，后来看到了迪迪没有太大变化的面孔，这才稍稍安心。她唤不醒迪迪，就守护在他边度过了好多天，这段时间里她渐渐习惯了他现在的样貌，还觉得这样蛮有形的……

    迪迪听她这么一说只能苦笑连连，变得差不多和恶魔一个样子也能叫做帅吗？要是现在这样回到人类世界，估计立马会被认为是恶魔或是魔鬼的亲戚，引来一大堆圣武士或是善良阵营的牧师。他们一定会对自己除之而后快。

    “对了泰莉莎。你那个时候被打散了，有对你造成什么伤害吗？”迪迪看到小丫头上的蓝色光芒暗淡微弱，飘忽涣散似乎很不稳定，有些担心的问道。

    “泰莉莎是守护灵，没有实体，所以能够侥幸地从‘迷失之门’里逃出来，只是形体被打散了，重组消耗了很多地魔力和时间，所以才会这个样子。迪迪不用担心。”听到迪迪关心自己，小丫头露出甜甜的笑容回答道。

    “‘迷失之门’！？”迪迪重复了一遍，杰金等人正是消失在这个法术之中。

    “嗯！就是迷失之门，那个穿黑袍的大坏蛋就是用这个法术……把……把队长他们……”小丫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悲伤浮现了出来，泪水开始在眼眶中打滚。“那是一个八级的法术，能把范围内的目标吸入到异世界。至于到底是哪个异界却是随机的，如果是像火元素位面……那就……”小丫头越说声音越低，到后来低着头说不下去了，眼泪一个劲的流淌。

    “……要是……要是恰好落在一个和这个世界差不多的位面。队长他们说不定不会有事地。”擦掉脸庞上的泪珠，小丫头忽地抬起头来说道。

    迪迪知道这是小丫头在安慰自己，所以笑着点点头，让她顺势靠在自己的口。虽然心中希望如小丫头所

    样，杰金他们被吸入的异界是一个可以生存的位面，实在太低了。毕竟在这个多元宇宙中，可供人类生存的位面所占地比例非常的小，小到让人绝望……

    双眼中的黑火旋动的更趋猛烈，冒出地火光也愈加凶猛凌厉，宛如一场可怕的火焰风暴，灼烧着面前的虚空。

    愤怒的火焰在迪迪的体内熊熊的燃烧着，他记得萨拉斯特罗等人在奥能晶核爆炸前逃离了，那么这一切还没有完结。恰恰相反，现在才只是开始。

    复仇。对黑斯廷这个神秘组织地复仇，对莉达妮这个背叛者的复仇，对萨拉斯特罗这个凶手的复仇，这些将是他往后生存的目标。

    “坚韧之心”还没有覆灭，总有一天他要用自己的双手，将那些敌人埋葬在复仇的火焰之中，迪迪在内心中如此对自己说。

    良久，迪迪的心才平复下来，因为他现在近乎全**，虽有鳞甲覆体，还是不怎么习惯。所以宽大的双翼往前一合，把体整个包住，只露出一个脑袋，看上去就像是一件风格独特地斗篷。

    他游目四下打量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深邃地黑暗根本无法阻挡他的目光，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他看出去宛如白昼一般，纤毫毕现。估计这是魔化后的能力，迪迪倒是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现在他所处的是一个狭小的空间，一块倒塌下来的巨大合金板斜倚在墙壁上，恰好就在他的上方，挡住了其他的碎块，令迪迪逃过了被活埋的下场。

    地上散落着不少碎片，其中不乏黑水晶地砖，大多都有融化后再凝结的迹象，可以想见当时爆炸释放出来的高温有多可怕。地上除了这些，还有不少的液体，黏稠的质感并不像是水。墙壁上和合金板上浇注有许多神秘玄奥的符咒、法阵，那形状与迪迪之前见过的相比，都要更加的复杂和深奥。

    迪迪清楚地记得在奥能晶核的大爆炸中堂的地板塌陷，自己在傀儡龙的后逃过了能量爆发的冲击，随着向下坠落，所以他估计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是遗迹的地下三层或者更深处……

    他回忆着，转首却看到那面镜子还漂浮在面前，他信手一挥，镜子倏地分解成一丝丝的黑暗能量，飞快的窜回到迪迪的体内。小丫头看了惊喜地叫道：“迪迪，你会使用魔法了耶！那变成这个样子还真是赚到了……”

    迪迪看她高兴的样子只能苦涩的摇头，舀这个乐天派的小丫头一点办法也没有。之前他只是想要看看自己此时的模样，心念一动，运用黑暗之力形成一面镜子的念头就在脑中浮现，都不用他考虑具体的施展细节，镜子就已经成形，渀佛运用黑暗力量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一样自然。

    默默地感应着在体内微微鼓dàng)地黑暗力量。这是高位阶恶魔才能具有地力量。却再也找不到一丝圣力的踪迹。

    细细品味这股力量的脉动，迪迪发觉它们似乎并不是单纯的黑暗力量，其中居然隐含着某种神的波动，深邃的感觉宛如无底的黑暗深渊，而且与以前的圣力还有某些相似的地方，更准确点来说，应该是有着那枚不知名戒指中能量地特，那种无尽的、可以包容天地万物的神秘力量……

    想到戒指，迪迪抬起左手一看。那枚无名的戒指已经不见了，食指上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低头在地上寻找，也没有什么发现。

    “迪迪，你在找什么呢？”小丫头在旁边问道。

    “没什么，也许它……”迪迪回忆起昏睡中痛苦的境遇，那撕破黑暗的光芒。与他当初在锐齿山脉对抗支配权杖时何其相似，他顿时似有所悟。

    “哦！那迪迪你还会什么法术呀！施展出来让泰莉莎瞧瞧嘛！”小丫头饶有兴趣地说道。

    迪迪心念一转，数以百计的法术和黑暗力量的运用法门就从脑海中涌现，渀佛这些他早就使用了无数的岁月。深深地烙印在了灵魂之上，成了一种本能，只要想到就能施展出来。他意识到，这应该是属于那个强大存在的知识，只是如今已经与他完美的融为一体……

    轻描淡写的一展右侧的鳞翼，两道黑色的旋风向着两侧各自划出弧形地轨迹。而后在不远处相遇，汇聚到一起，风势骤然加强，飚而出的风刃发出“嗖嗖”的锐响，将许多碎石切断。旋风又维持了好一会，才慢慢融入黑暗之中，无影无踪。这是直接由黑暗能量形成的法术，更快捷威力也更强劲。当然，光明系的是休想施展出来的……

    “呜！”迪迪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坐倒在地，正拍手叫好的小丫头一看可就慌了，赶紧飞过来扶住了他。

    “迪迪，你怎么了？好像很没有力气的样子。”小丫头急急地喊道，接着醒悟过来。“对了是不是肚子饿了，你都昏睡了那么多天。你等等噢！我去给你舀吃地来。”小丫头说着飞到墙角，从那里捧来了一堆物品，正是迪迪断裂的腰带，上面系着一双魔法长剑和一串地腰包。

    兴匆匆的小丫头没有发现迪迪暗芒隐现的双眼中透出的狰狞。他刚才还没有太大的感受，可当使用了一个法术以后，他就感到一阵阵的虚弱袭来。如果把此时的迪迪比作一个容器，把黑暗能量比做其中的清水，那所余的量只有贴着容器底的薄薄一层，至于黑暗能量的源头，更是暗淡衰弱。

    随着虚弱而来的则是从灵魂深处升起的饥饿感，这种无法遏止的感觉充斥了他心的每一处，当小丫头说要去舀来食物，迪迪抬头望去，就被小丫头上散发出的能量完全吸引。

    那是灵魂的能量，对迪迪来说那人的味道比世间任何的美味

    加醇美，更具有吸引力，使得他的目光再也无法离开

    “咕嘟！”咽下一口唾沫，迪迪几乎忍不住要扑上去，一口吞下还懵然不知的小丫头，来填饱那无穷无尽的饥饿感……

    “我在干什么！不行，我不能这样做。”就在迪迪要扑出去的一刹那，他的神智恢复了一丝清明，急忙制止了自己的冲动。把目光从小丫头上艰难的挪开，不再去想那人的灵魂能量。这种压抑是那么的艰难，浑不由自主的剧烈颤抖，双拳死死的攥紧，指尖都刺破了掌心。

    “迪迪，给你，你快吃吧！”还没有发现迪迪异样的小丫头从腰带上取下那两个次元袋，从其中一个里面掏出了一包干粮和清水，送到了他的手上。

    “……好……你把它们放在这里……我自己会吃的……你先回到灵匣里休息一下吧！你也应该很累了。”迪迪不敢看向小丫头，只得转开脑袋，低声吩咐道。

    “……好的！迪迪，你要是有事可要叫我哦！”小丫头虽然觉得迪迪有点怪怪的，但基于对他的信任，还是听话的回到了灵匣内。

    “吁……”小丫头一离开，迪迪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虽然依旧感到无比的饥饿。但少去了实际地惑。他渐渐能够平复下内心地渴望。

    好一会，迪迪才将之前可怕的冲动从脑海中驱离。“我居然会升起这样的念头，真是该死！看来获得这样的力量并不是什么好事……”他自嘲的笑笑，估摸着这应该是融合了另一个灵魂带来的影响，想要从脑海中那堆纷杂的信息里找出答案，却一时间茫然没有头绪。

    他舀起那包干粮，就着清水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整整消灭了大半包，才算是填饱了肚子。可这种物质上的补充并没有太大效果。只能稍稍地缓解一下，即便他翻出一瓶龙灵软膏仰头喝下，依然没有改观，似乎只有其他的灵魂才是他现在真正所需的食物……

    自的变化让他感到一阵的迷茫和恐惧，深深的饥饿感又纠缠着他，能够坚持多久，他自己也没底。如果哪一天……使劲的甩了甩头，迪迪不敢再想下去，借着整理物品，竭力地把注意力转移开。

    收拾腰带上的装备。他在一个次元袋上发现了一处破损，虽没有影响次元袋的功效，迪迪还是担心它们的牢靠程度。取下在左手上臂地两个次元手镯，迪迪决定把次元袋里的物品统统转移到手镯中，反正次元手镯内的储物空间多的是。

    “……”迪迪从次元袋内取出了一备用的衣物，看着手中的内衣、皮甲、手和皮靴。再看看现在地体，他不由怔怔地出了一会神。

    “也许可以恢复原来的样貌……”迪迪心中暗想。这个念头刚刚兴起，周的黑暗能量开始急速的向灵魂聚拢，比周围更加幽深的黑暗在他的畔上下翻腾，将他严严实实的裹住。无声无息中，它们慢慢向内收缩，静静地没入了他的体之中，显现出重新恢复了人类模样和体形地迪迪。

    他颇为兴奋的检查了一遍体。却发现遗留了不少之前地特征。那对晶莹弯曲的长角缩短到了只有巴掌长一截，在体的要害部位和手脚上则保留了坚硬的黑色鳞片。还有那双眼睛，黑火已经消去，恢复了原先晴朗夜空般的双眸，可顾盼之间，森的黑光闪烁，着实是摄人心魄。

    看着自己**的体，虽然看上去还是像一个半炼狱生物，但要比之前的样子好上太多了。迪迪摇摇头，感觉想要完全恢复人类的样貌，似乎需要彻底掌握黑暗力量的运用才行。

    把备用的衣物穿上，轮到手和皮靴时，迪迪才发现它们的大小已经不合适了。手掌和脚板上的鳞片严丝合缝的交叠着，渀佛精致且形状凶厉的钢爪钢靴，这些手和皮靴哪里还穿带得上，即使勉强穿带上去了，也会被边缘锋利如刀的鳞片切碎。

    这让迪迪想起了可以按照使用者手掌大小自我调节的魔法手“墓”，它在与萨拉斯特罗的对撼中被摧毁，现在想来还真是颇为可惜。

    “咦！那么暗蛇呢！？我记得它是被反弹回来……”迪迪小声地自语，伸手摸了摸右侧的口。他清楚地记得自己使用暗蛇偷袭失败，被反刺入了右侧口，现在却没了踪影。

    既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迪迪也就不去想它了。穿戴完毕，他收拾好其他的物品，换了一根皮带，把双剑、腰包和已经清空了的次元袋系上，重新环在腰间。不过现在的样子搭配上这装束，看上去还真是有些不伦不类。

    又四下察看了一番，巨大的合金板两侧都被碎块堵住了，唯有在一角的墙壁上布满了粗大的裂缝。迪迪试着想要扩大它们，好找出一条脱困的道路。

    他此时虽然虚弱，可力量已经比以前强出了许多倍，加上坚锐无比的双手，才几下拨弄，“哗啦啦！”一片崩落的声响中，大块大块碎裂的合金剥落下来，露出了一道刚好侧可过的缺口，黑漆漆的不知会通往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