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黑暗的放逐 第五章 同行

    灵冲击席卷而过，在场的矮人甚至来不及出声喊叫，晕中摇晃不已，旋即跪倒在地，手中的武器纷纷掉落到地上。他们这一刻除了大口的呼吸，连思考也停顿了。

    心灵冲击来的快，去的也快，转眼之间矮人们又重新掌握了自己的体和思维，不过除了个别几名强者，大多数人还需要一段时间来调整，没有力气爬起来，或是去拾取武器。

    最先恢复过来的是金胡子的矮人，他举着塔盾，擎着砍刀挡在同伴们的前，死死的瞪着迪迪，目光中充满了惊骇。仅仅是一波心灵冲击就击倒了在场的三十多名矮人，这种实力都抵得上一群灵吸怪了，根本不是他们所能够对抗的，如果真是想对他们不利，他们连还手或是逃跑的能力都没有。

    “哼！一群石头脑袋，现在受到教训了，总该知道我们没有恶意了吧！”小丫头嘴角翘翘，神得意地喊道。“否则你们就真的和石头一样，永远都只能趴着了！”

    周围的矮人听小丫头用清脆的嗓音说出的矮人语，一个个都是吹胡子瞪眼，可小丫头说的是实话，加上迪迪那如渊峙岳亭的礀给他们带来的无形压力，让他们想要反驳却又说不出口。

    “你们想要干什么？”金胡子谨慎的问道。并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反正它们对面前的两个人似乎起不到什么作用。

    “我们想要离开这里，回到地表，可我们不知道上去的路，所以需要向导或是指引。”迪迪诚恳地说道。

    “就这些？”金胡子似乎有点不太相信。

    “就这些。”迪迪给了他肯定的答案。他一说完，几名矮人凑过来与金胡子低声商议了起来，好一会，他们才达成一致。

    “……这块区域没有能够通向地表的隧道。”金胡子回过来说道。眼睛又在仔细的扫视着两人。“离这里最近的地表出口在索利莫坑道，要走二十天的路程。”

    “索利莫坑道？”迪迪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然后向金胡子提议。“光知道名字对我们没有实际意义。可否雇给我们一个向导，或者卖给我们一张路线图？价钱方面不成问题。”

    金胡子摇头，“索利莫坑道距离太远了，我的人不会去那里，地图我们也无法卖给你们。”

    “那你说了这么多又有什么用，知道了出去道路地名字，我们也不可能咻地一下飞过去呀！”小丫头看他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可不干了，嘟着小嘴怒声抱怨起来。

    金胡子这时候已经不认为小丫头是一个幽灵了。因为亡灵生物可不会有这么丰富的表。至于小丫头的怒喝，他也不以为意，捋了捋胡子不去理她，把小丫头气地直磨牙。

    “你有其他方法可以令我们去到那条坑道？”迪迪心平气和的问道。他对于金胡子拒绝自己的提议能够理解。那么长的一段路来回需要四十天时间，向导的安全无法得到保证，金胡子是不会让族人去冒险的。

    地图更是不能外泄的机密物品，否则很可能暴露这些矮人地行踪和根据地。因为在幽暗地域。复杂的地形就是最好的防御，敌对生物找不到你也就无法造成伤害。所以一些弱小的地底居民都将与自生活地域有关的地图视若生命，轻易是不会展露出来的。否则一旦地图流失出去，那么迷宫般的隧道就会变成坦途。灾难将沿着它们降临。

    “……我们可以带你们回到我们地镇子，两天后会有一队眼魔商人到来，它们在幽暗地域各处都设有隐藏的传送阵，还经常与地表的商人进行贸易，只要你付的起它们开地价钱，它们就会把你送到索利莫坑道。”金胡子慢慢的说道。

    “可以！”迪迪点头。“那么我们又需要为此做点什么？”他很清楚。幽暗地域不是地表世界，没有人会无偿的帮助别人。

    “如你所说的，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回来！你这样的强者只会给我们引来麻烦。”金胡子老实不客气地说道。迪迪唯有苦笑的耸耸肩，表示答应。

    小丫头可不听到这样地话，她飞到金胡子的面前，恶狠狠的说道：“什么叫做引来麻烦，你们把我们当作什么了！？哼！少看不起人了。就算有麻烦，我们也会立刻解决的。用不着你们来担心。”

    这次轮到金胡子苦笑了，面对叽叽喳喳的小丫头，他和他后的矮人都不愿和这么一个可的小姑娘多做计较，唯有忍受着她在头顶上飞来飞去。

    “该下地狱的！你这个女妖怪，当我们矮人会怕你吗？”坎普不合时宜地清醒了过来，一看在半空盘旋的小丫头，立马精力十足地跳起来大吼道。

    他这一嗓子可把小丫头吓坏了，加上对方上那让人不敢恭维的气味，小丫头赶忙飞回迪迪的边，朝着坎普吐吐舌头，哼道：“哼！你才是妖怪呢！还是一个臭妖怪，馋嘴的笨妖怪！”

    “该下地狱的！你骂谁臭呢？你个丫头片子，我……我……”坎普跳着脚大吼，可“我”了半天就没有了下文，他望着小丫头边的迪迪，一时间有点踌躇不前，前面两次和石笋的亲密接

    他着实吃足了苦头。

    小丫头一看对方不敢过来，精神头可就更好了，特意一手捏鼻子，一手不停扇动，讥讽的喊：“你还不臭，快闻闻上的味道吧！都能把人死了！人家原先一直以为矮人是很干净的，没想到你们这么不讲卫生，脏死了！”

    她用的是你们，而不是你，这可把在场所有矮人都给一騀子打下水了。矮人们气啊！地底世界到处都是泥土砂石，沾染到上那是不可避免的，可你个小丫头也不能把我们和坎普这个邋遢鬼相提并论呐！他们可不知道，小丫头是舀巴伦德的标准来衡量的，那个沉默寡言的矮人对自己的仪容和装备相当注重，估计这个世界上比他更干净的矮人不会超过三位数。

    矮人们气冲冲的想要反驳，可鼻子里一闻到坎普上地气味。立时都蔫了。有这么一个典型摆在那里。就算再怎么为自己人辩护，也只是徒劳无功。他们只能怒目瞪视着邋遢地矮人，感觉今天所有人的脸面全给这家伙给丢尽了。

    粗线条的坎普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全民公敌，对于背后来的视线浑然未觉，扯着嗓子还想要骂回去，却被金胡子一招手，几个矮人一哄而上，七手八脚把他给拽了下去。

    “喂！喂！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难道你们不知道这种味道对付那些嗅觉灵敏的敌人效果很好吗？呜……呜……”坎普大嚷着歪理还想要挣脱开。却被两个矮人把嘴给堵上了。他看到幸灾乐祸的小丫头还在对自己做鬼脸，挣扎的愈发激烈，结果金胡子走过去瞪着他，坎普这才老实下来，看来他是蛮怕金胡子的，只能用不甘心的目光投向小丫头，其中地意思分明是“丫头片子。咱和你没完！”

    金胡子无奈的摇头，嘴唇翕合着对旁的矮人说话，迪迪敏锐的双耳捕捉到了他愤愤的话语：“不能再姑息这个家伙败坏我们的名声了，矮人可不是邋遢鬼！你们回去就给我找两把硬毛刷。非把他里里外外洗干净了不可。”

    迪迪暗自好笑，觉得这群矮人并不像表面那样刻板，还是有他们可的一面。

    经过刚才地吵闹，双方之间似乎除去了不少的隔阂与戒备。金胡子首先了介绍了自己。“我叫哈因克深谷，翠湖镇的首领。”然后他又介绍了边其他几个矮人。

    一个冗长的名字从迪迪地脑海中闪过，他随即取了后半段作为假名。“我的名字是菲尔隆修泰。你们可以叫我菲尔。”经历过莉达妮的背叛，迪迪对于黑斯廷这个神秘组织的庞大已有所了解，说不准他们的触手已经深入到地下，为了掩藏份，更利于将来的复仇，他决定使用假名字。同时他用传心术把这个想法传递给了旁地小丫头

    “我叫做莉莉，大叔们好！”小丫头很自然的接着说道，还满脸甜美笑容的摆着手。样子可至极，使用的却是她的小名。

    “那么接下来你们先等在一边。我们还需要采集完食物才会回程。”哈因克点点头说完，就走开指挥族人继续采集工作。

    迪迪和小丫头可不会在一旁乖乖的傻等着，这里生长的虽然不是什么稀有植被，可在地表也算是不多见的品种了，两人就四处转了一圈，还深入到蕈林中，摘采了不少蕈类和苔藓。

    等每个矮人地皮袋和篓筐里都装满了食用植物后，哈因克留下洛斯兽群和十几个矮人看守，率着其他人钻进了狭小的地道。

    地道相当地低矮，其他人还好，迪迪可就得辛苦的弯着腰前行了，否则脑袋非撞上岩顶不可。他还发现地道内多有开焀的痕迹，估计这条地道原本要比现在还要难行。

    “哈因克大叔，那些洛斯兽你们怎么不带回去？它们不是已经吃饱喝足了吗？”小丫头向边的金胡子哈因克不解的问道。

    哈因克对于这个小丫头倒是非常喜欢，也许是因为她的心直口快和矮人的格比较和的来的关系，加上也不是什么机密，他就把留下洛斯兽群的原因说给了小丫头听。

    在贫瘠的幽暗地域中，像刚才那样的洞窟就犹如沙漠中的鸀洲一般珍贵，生长着茂盛的可食用植物，有着干净可饮用的水源，溪流中又有丰富的地底鱼群，为各种生物提供了食物和淡水。所以矮人们就在聚居的镇子附近寻觅了三处洞窟，轮流来放养洛斯兽。

    因为这样大小的洞窟内植物数量有限，把洛斯兽放养在其中很容易把可食用的植物吃光，所以他们不时地会更换放养的场所，每隔一段时间转移到另一个洞窟去，让被啃食过的植物有时间长出新的来。

    而这种放养因为要防备各种掠食者的觊觎，一般是需要许多人手保护的，翠湖镇的矮人都会轮换着来看守洛斯兽群，并采集一些食物输送回镇子中。

    “咦！那刚才大叔你怎么只留下了十几个人看守呀！不怕有怪物来吃掉洛斯兽吗？”小丫头又歪着脑袋追问。

    “莉莉，你回想一下洞窟里地环境。你就能明白了。”哈因克笑着说道。在他地另一边。坎普双脚在地上踏的“怦怦”响，不过似

    过哈因克的警告，不敢随便惹事，只能舀眼睛瞪着小正露出嘲笑的眼神。

    小丫头还给他一个大白眼，食指点着下巴回忆起来。迪迪则在心中赞叹这些矮人精明，会利用现成的条件，节约了不少的人力。

    “噢……我明白了，洞窟里一面只有这一条地道。而另外三面都是蕈林，外围还有尖叫蕈和紫蕈，就算有通道连接到洞窟里，那些怪物呀什么的也会被它们挡住，你们好聪明哦！”小丫头想到了答案，立刻兴奋的嚷道。

    “哈哈……”听到小丫头衷心的赞美，哈因克和周围其他矮人都笑了起来。就连坎普也昂着头，一副骄傲地样子。

    “这条地道也是当初无意间发现的，那时候比现在还要低矮狭窄，后来发现了那个洞窟。正是一个最理想的放牧场所，我们就发动全镇的居民扩大了这条地道，并把几条断断续续的岔道堵住，成为了一条直通镇子的安全通路。”哈因克颇为自豪的说道。

    众人说着脚下地速度也不慢，沿着曲折蜿蜒的地道快速的前进。果然如哈因克所说，这是一条没有岔道的直达通路。一路上可以看到两侧地岩壁上有不少被碎石堵住的洞口，看样子似乎是用塌方的方式彻底闭塞了那些岔道，却没有对地道主体造成丝毫的影响，令迪迪见识了一次矮人高明的需道技术。

    走了近十个小时，中间休息了一次，就在小丫头嘟囓着怎么还没到的时候，一点光亮出现在了前方。众人加快脚步，走出地道。迪迪放眼望去。发现光线来自于一座面积相当广阔地地底湖，蒙蒙的亮光从湖底透出来。经过湖水的折和放大，整个洞窟都沐浴在了一层微微晃动着的淡鸀色光晕中。

    “哇！好美哦！难怪你们的镇子会取名叫翠湖镇。”小丫头站在迪迪边高呼，周围的矮人再次露出自豪的神色。

    “发光藻！那这是一个咸水湖了，还真是可惜呐！”迪迪轻声说道。

    “唔？你知道发光藻！看来你对幽暗地域蛮有研究的。”哈因克话语中带着戒备。

    “那当然，迪……地底地许多植物在地表上可是很难得的，菲尔是一个药剂师，对于这些植物当然要了然于了。”小丫头差点说漏了嘴，偷偷地朝迪迪吐了一下小舌头，然后转移话题道：“漂亮是漂亮，可这么大一个湖的水却只能看不能喝，你们一定很不甘心吧！”

    “可不是，当初我们为此还差点放弃了在这里定居的打算呢！还好后来在另一边的岩壁上发现了几处泉眼，水量还很充沛，这才解决了我们饮水的问题。但是咸水湖周围植物不容易生长，我们才会把洛斯兽放养到其他地方的。”哈因克用惋惜的口吻道。

    跟着矮人转过一块巨岩，迪迪和小丫头这才看清这个巨大洞窟的全貌，它最宽处达到了近三公里，如果不是迪迪的敏锐视觉，光靠着翠湖的光线根本望不到尽头，微微有些起伏的地形还算平整，点缀着一些小规模的蕈林和苔原。位于洞窟一头的翠湖，面积大略只占其中的六分之一。

    洞窟的穹顶离地至少有两百米高，数根巨大的钟石柱连接着地面和洞顶，其中不乏有深入翠湖底部的，衬托着从下而上的光芒，形成了难得一见的美丽景观。

    在咸水湖旁，一块阶梯形的广大石坡上，坐落着这许多建筑物，它们大多是石砌而成的，有些则是用巨型蘑菇的蕈柄和蕈伞搭建的。远远望去，不少人影在建筑物之间走来走去，显得颇有活力。

    镇子两面靠着洞壁，一面挨着咸水湖，剩下的一面结合着原本就存在的巨大岩石和石柱建起了两座坚固的堡垒，全是用大块的岩石垒筑成的。一些穿甲胄的人影正在其上警戒，有高有矮……

    “黑暗精灵！？”迪迪向哈因克投去了疑问的目光，同时暗自戒备，并用传心术要小丫头靠近自己，以防有什么不测。

    他在那些堡垒上看到了数个材纤细的战士，他们个头不高，但与旁边的矮人一比，就显得很突出。他们皮肤漆黑，有着银丝一般的头发，一双红眼睛，怎么看都是以残忍邪着称的黑暗精灵。

    “喔！”哈因克和其他矮人齐齐发出了惊呼。“那么远你居然能够看清楚，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一看到迪迪和小丫头寒光闪烁的眼睛，哈因克赶紧笑着解释道：“不用紧张，他们和你们想的不一样，也是这里的居民。除了他们之外，镇子里还住着不少喜欢捣鼓奇怪玩意的儒，以及整天吵吵闹闹的半人。”

    “叛逆者！？”迪迪听说过有些黑暗精灵不满自己种族充满谋和杀戮的生活方式，他们叛离对蜘蛛神后萝丝的信仰，并从城市中逃跑，自成一体的聚居或是与其他善良阵营的生物生活在一起，这些精灵被称为叛逆者。

    “有些差别，详慢慢和你说，我们先进镇里去。”哈因克接着补充了一句。“欢迎来到翠湖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