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黑暗的放逐 第十九章 巡视

    场灰矮人引起的风波过去后，儒庇阿等人在迪迪的示去各忙各的，只留下小丫头、哈因克和坎普还留在他边。

    “哈因克，之前交待的学校你们办的怎么样了？”迪迪一边打量着四周的忙碌的景象，一边问道。

    “大人，您说的学校我们已经建立起来了。”哈因克说着眼睛里透出几丝激动。“十几天来效果非常好，孩子们有事干了，每天再不会四处乱跑给大人添麻烦，而且有了纸，有了笔墨，比以前简单的口头传授和泥板，学起来快捷有效多了！”

    “嗯！你带我去瞧瞧。”迪迪微微一笑，他发现哈因克对他的抵触淡了许多，就算是坎普这个顽固鲁莽的粗人，在哈因克说起学校时也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由我来带路，那里我经常去，哈哈，我还在那里学了不少字呢！你发布了那么多命令，就这学校是我最……”坎普大嘴一张，哈哈笑着说，嘴里说什么估计也不经大脑，说到一半突然看到哈因克在朝他瞪眼，才想到自己说话的内容与对象有点不妥，不惴惴的瞄了一眼迪迪，害怕再像上次那样被定站在原地老半天。

    “吁……”坎普偷眼一瞧，发现迪迪似乎并没有在意，暗暗吐出一口气，扭头对哈因克作了一个鬼脸，却是被小丫头看到了。

    “嘻嘻，好丢脸哟。原来坎普以前都不识字地。”小丫头对着坎普露齿一笑。

    “哼！”是事实，他也没法反驳，坎普气呼呼转扭头。大步走在前面带路，不去理会小丫头的嬉笑。

    几人跟在他后面，来到镇子一头的一座面积颇广地石屋前。它建造的并不高大，本是一座废弃的仓库，现在经过改建，石壁上新开了许多规整的大窗户，与镇子上一般的房屋很是不同。石屋四周用石块垒筑了一圈矮墙，里面是一片平整的泥地。安置了一些秋千之类的游戏器具。

    看到哈因克想要上前敲门，迪迪伸手拦住了他，带着他们悄悄的来到窗户旁。朝内观瞧。

    屋子内地房间很大，摆着一排排的长方形石桌。构成一间教室，四、五十个孩子坐在其中，大多是矮人、儒和半人，还有几个黑暗精灵小孩，这些平时调皮捣蛋的小家伙们正眨巴着大眼睛听着教室一头地老师给他们讲课，一个个都听得很是认真。在他们面前的石桌上摆放着廉价地木髓纸、羽毛笔和墨水瓶。小家伙们可以用它们书写自己刚刚学会的文字和知识。

    “他们都在这里读书。最近你也很忙，一定没多少机会一块玩了吧！呵呵。以后你要是有空，也可以来这里听听课，虽然都是一些地底世界的基础知识和文字语言，你也可以学一学，顺便多交几个朋友。”迪迪看到小丫头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就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顶，微笑着说道。

    “嗯！莉莉好高兴。”小丫头紧搂着迪迪感动地说，一旁坎普撇撇嘴，可又不敢多说什么，把头转开了，与哈因克一起继续高兴地望着教室内孩子们学习地场景，这些孩子可都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在他们眼中与自己地子侄没什么两样，他们能有好的生活，两人当然高兴了。

    几人看了一会，又转到了幼儿室的窗口，这里个房间内全是年纪幼小的孩子，镇子中现在一片繁忙，他们的父母无力照顾他们，在工作时就将孩子送到这里，由几名年长的妇女集中看顾他们，这样一来大大减轻了父母们的压力。

    其实这所简陋的学校在整个幽暗地域也是极为罕见的，完全是由迪迪一手促成。一般就算是在矮人王国、半人村镇中，知识的传播和延续也是通过年长者口口相授，或是跟随自己的长辈学习。而且因为纸张缺乏，一般使用的也是粘土板等粗陋的学习工具，所以大多数人认识的文字十分有限，掌握的知识也比较粗浅不成系统。就连强大的黑暗精灵，也不过是通过蜘蛛教院、法师学院和格斗武塔这类教育机构培养专业的精英人才，而普通平民受教育的程度依然是很低的。

    迪迪会有建立学校的想法，是基于他曾看过的一本书，书上说一个国家的强盛与否，直接与她的国民教育水平挂钩，虽然对现在的他来说还早的很，但他想到现在先把雏形建起来，以后发展起来也能更加的便利，又不费太多工夫和资金，所以迪迪在统治翠湖镇伊始，就指示几名年长的儒开办了这所学校，并让几名其他族的长者从旁协助他们。

    在所有地底种族中，只有儒对孩子的教育最全面，最有经验，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这个种族在工程学、幻术和炼金术方面都有不凡成就的原因。迪迪还特意命加加卢司运来了一批本要卖给黑暗精灵的木髓纸、笔墨和各类书籍，供孩子们学习之用。

    而迪迪建立这所学校借鉴的模式则是来自于人类世界，在已知的所有种族中，人类对下一代的教育规模是最大的，体系也是相对最完善的。平民家的孩子一般都会在十二岁以后走上各自的学徒生涯，或成为蜡烛匠、或成为铁匠、或成为农夫。而较为富裕的家庭，以及贵族的孩子，则可以去专门的学校学习各种知识。迪迪小时候在邱尔特城时，就曾偷偷潜入贵族们的学校偷看过，还躲在暗处断断续续旁听了好几个月的课，对其印象非常深刻。

    因此，迪迪渀照记忆中的贵族学校，又考虑到矮人、儒之类种族的小孩成年所需的时间远长于人类，就设立了好几门学习地科目。其中除了通用语、各族语言、算术、一般格斗技巧等基本学科外，还有比如冶炼、锻造、石工、精深格斗技巧、工程学等数门自选科目，孩子们可以任意挑选。这样一来开销还是蛮大的。还好现阶段学校中才四五十个孩子，即使不收费也没有太大问题，只是有时候要小家伙们在学校的安排下帮忙做一些力所能及地工作，也算是为镇子的发展出一份力吧！

    “铁匠作坊那里的况如何了？需石能够满足需要吗？产量有没有提升？”几人又在了学校里看了看其他的设施，迪迪突然向哈因克问道。

    “大人要是不问，我也要向大人禀报，需石的供应基本可以满足我们的需求了，而按照大人教授的方法。我们照着试行了一段时间……咳！不但作坊内变得井井有条，而且武器盔甲的产量也大大增加，我们……我们当时还觉得有违传统。一定会失败，没想到产量上去了。质量更是有所提高。”哈因克这次脸上地神颇

    ，有高兴，有兴奋，更多的则是羞赧，连旁边的坎普一副扭捏地模样。

    “哦！你们终于是发现其中的好处了！走。我们这就去瞧瞧！”迪迪笑着瞄了两个矮人一眼。挥挥手。率先向着铁匠作坊地方向走去，小丫头漂浮在空中紧跟其后。

    铁匠作坊就在镇子入口靠近岩壁的方向。一个圆形建筑，规模很大，中间是一座巨大的熔炉，亮着熊熊燃烧的火光，旁边有几个老矮人冒着浪看顾着它，不时指挥一队队矮人用手推车往里面添加燃料或是需石，还有几个最为健壮的矮人，穿着特别的隔服，手握粗长地合金棍，有规律地搅拌熔炉中地铁水。

    在熔炉的周围是分成一间间作用各自不同开敞空间，有地是将铁水凝固成钢锭，有的是在铸造各式零件，最多的则是在“叮叮当当”敲打声不间断的打造制式的武器和盔甲。

    两个作坊的主管看到迪迪他们的到来，都急急地跑了过来，其他人看到他们的“主人”前来视察，顿时一个个工作的更加卖力起来，熔炉中火焰变得更加旺盛，让小丫头和坎普抱怨这里比熔岩湖还要灼，钢锤敲击锻打的声音也越趋紧密，绵密的响成了一片，却另有一种独特的韵律在其中。

    迪迪与两个主管交谈了片刻，了解到产量增加了将近原来的一半，不高兴的勉励了他们几句，并让他们带着众人在作坊内转了一圈。每当迪迪来到一个房间，那些矮人铁匠都会恭敬的向他行礼，眼中带着的不再是单纯的畏惧，而是多了一份尊敬和崇拜。

    “嘻嘻，迪迪，这些像钢锭一样倔强的矮人好像都服了你耶！你看，你看，他们看你的眼神都变得敬畏交加了，嘻嘻，想十几天前他们还一个个要死要活的不愿照你的好办法去做，现在可都认识到其中的好处了，哼！一群石头脑袋！”小丫头凑到迪迪的耳边轻笑着说。

    迪迪也笑着说：“要改变这些矮人的习惯的确不容易。”他边说边打量着两旁正在铁砧前卖力工作的矮人。

    如果是对矮人铁匠工艺有所了解的人在这里，一定会发现这里的矮人铁匠的特别之处。他们手中不停锻打的并不是一件完整的武器或是铠甲，而是分成几人一组，每组各自打造不同的部件，然后将各个部件集中起来，由专人将他们组装成整体，与矮人们通常将所有精力集中在一件作品上的做法有很大的不同。

    这就是迪迪教给哈因克他们的分工协作的方法，是他偶然从次元手镯内的一本古籍中看到的。当时正好镇上的铁匠作坊在他的命令下扩建，可人手并不充足，加上翠湖镇离需场距离颇远，武器、铠甲、农具等的产量无法满足迪迪的要求。他一面分出一部分食人魔和双头巨人派去需场，这些大块头被迪迪消去了加加卢司施加在它们上的精神烙印，又都见识过他残酷的手段，一个个老实的很，绝对兴不起逃跑的念头，它们强体壮，当真是最好的搬运工。另一面，迪迪在作坊内推广分工协作，并组织了一条简单的流水线。

    一开始矮人当然是倔强的反对，他们接受新鲜事物的态度与儒正好是两个极端，保护传统就像是钢铁一般坚硬，直到迪迪强硬的下达了命令，他们才不不愿的试着做了，迪迪同时还要求他们打造出的同款式产品要有统一的规格，所有零部件的尺寸大小也要有规范，建立一标准化的模块。

    矮人们憋着一肚子的火气，以抵制的态度实行了迪迪的要求，可十多天下来，他们渐渐发现了其中的巨大好处。首先是工序简化了，cāo)作起来也更加的方便，再不需要一个人来完成一件成品，对个人的技术要求也就大为降低，更多的年轻矮人可以加入进来，由有经验的长者教授，很快就能掌握一个部件的制造，这大大加快成品的速度，产量当然也跟着提高了，因为反复打造同一个部件，经验的积累，质量当然也随之上升。

    好处还不止这些，因为零部件的规格统一，在维护修理方面也更为简便，因为修补用的零件可以预制通用，不用像以前那样需要零件时再临时打制，既费时又费力。比如一盔甲的甲损坏，需要立刻更换，有同一规格款式的备用品可以用来马上蘀换上去，固定用的铆钉之类的小零件更是不会缺乏，甚至可以和另一件盔甲上的相同部位互换！

    矮人们至此才认识到了迪迪教给他们的是一项了多么不起的改革，这也是他们对迪迪愈加尊敬的原因。不过就算如此，还是有不少经验老到的矮人铁匠时常要唠叨，因为老是反过来倒过去打造同一种部件，他们觉得实在太简单了，是对他们手艺、技巧的浪费，他们觉得屈才了。

    迪迪从主管口中知道了这一点，他也认为这样颇为可惜，现在作坊内基本稳定，所以他决定抽调一些老手专门打造特殊的装备或是用具，比如米宝为了加固铁甲小宝所需的骨架和外壳。

    想到这里，迪迪也记起自己有事要借助这些个老铁匠。他取出一张绘有一半甲图样的羊皮纸，对一旁的主管道：“我需要打制这么一铠甲，你看看是否可行，需要多长时间？”

    主管接过羊皮纸，认真看了一遍，思索了片刻，而后回答道：“大人，这半甲我集中几名老手，三天之内就能给您打造完成，保证是最好的！”

    “好！三天之后你们把铠甲送到儒庇阿的法师塔来。”迪迪笑着吩咐道，并从次元手镯中取出三个参杂有大量秘银和精金的贵金属盛器，交给矮人主管，打造时加入这两种稀有金属将大大提高铠甲的能。

    小丫头和坎普这时都好奇的转到那名主管的旁边，都想看看迪迪要打造怎样一副铠甲。

    “咦！好漂亮的铠甲哦！”小丫头低呼道。

    而另一边的坎普则是咧着嘴说：“好看是好看，怎么没有尺寸啊！”

    被他这一说，迪迪才想起这一点，这副铠甲的样式是他按着自己的设想绘制的，可他对于具体的尺寸并不在行，这就得依靠专业人士的眼光了。

    果然，那个经验丰富的主管上下扫视了迪迪的体片刻，再对照一下手中的图样，很快就把铠甲各个部位的尺寸丝毫不差的定了下来，按他自信满满的话来说，决不会出现偏差，保准合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