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黑暗的放逐 第二十五章 秘窟

    闷的空气伴随着浓雾一般的深深黑暗寂静的徘徊在隧角落。通过一个豁然开朗的巨大洞后，百多人的队伍又钻进了百转千回的地道。他们脚上穿着的魔法靴子吸收了他们的脚步声，如果需要交流信息，则可以使用手语来交谈。这么多生物在狭窄的环境中穿行，竟是一点声响也没有发出。就算是平时粗手大脚的灰矮人，这种时候也要比猫儿还灵巧。

    经历了一天前大群锁喉怪的袭击，米兹莉损失了六名战士，半数人带伤，最后她顾不得继续追杀逃散的敌人，率着队伍快速的离开了那片地域。过后甚至没有休息，又急行军的赶了一天的路，队伍中大多数人都劳累不堪。好在一路上虽然穿过了几处生物聚集的洞窟，但那些怪物都聪明地藏起了影。毕竟在幽暗地域，没有多少生物胆敢故意拦截卓尔精灵的队伍，还是一只上百人的军队，即便他们看上去很疲累！

    米兹莉估算着还有两天多的路程就能到达奎恩泽拉巴城，这让她微微舒了一口气，可扭头看到部下们疲惫的脸容，又皱起了双眉，心中盘算着应该宿营休息一下，否则这么拼命赶回去，人都得累垮了。

    她下令斥候寻找可以安全宿营的地方，很快就有了回应。队伍穿过几条向上延伸的信道，发现有淡淡的红光从前面的洞口透出，同时还有一阵阵恶臭迎面而来。他们小心翼翼地进入其中，是一个庞大的石窟，往上看。高不见顶，朝前望，是一片迷迷蒙蒙的红鸀两色地光晕。

    发出红光的是附生在岩石上的一种苔藓，红光就像血液一样在苔藓中缓缓流动，单体很微弱，可聚在一起还是相当可观的。

    与其泾渭分明的，是石窟中央的一个大湖，湖面气沸腾。浓重的酸雾弥漫其上，使人望不到它的尽头。湖中满是散暗淡鸀光地浑浊液体，嗤嗤作响的冒着数不清的气泡。恶臭地源头正来于此。有时大股的气泡从湖底涌出，湖水被搅动地翻腾滚卷。激起大片波浪，一层层的拍打在岸边，带动湖面上浓重的酸雾也向岸上压去。

    飞溅的暗鸀色液珠子落到远处的岩石上，立刻发出呲呲的声音，并烧起一团团白烟，坚硬地石面被腐蚀地坑坑洼洼。但见岩石地滩岸一片枯黑斑驳。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放眼处足有三四百米这样地地带。和周围苔藓密布的景象形成鲜明的对比。

    “哇！这是什么呀！？唔！好难闻的气味，又酸又臭……”小丫头发现队伍停了下来。就从灵匣里钻出，刚刚看清周围的环境，立刻捂着口鼻闷声闷气的说，之后单臂一展，结出手印，施放了一个清净空气的法术，这才放开另一只手。

    小丫头耐不住无声死寂又漆黑一片的环境，更受不了随时随地处在头顶千万吨岩石的压迫下。所以，队伍赶路时她都会回到灵匣内，等到队伍休息时才会钻出来找迪迪聊天，反正设一个隔音屏障，就算她高歌欢唱也没关系。

    “这是强酸湖，在幽暗地域也是不多见的，这个面积还这么大，更是稀少难得！”奎格大口的吸气，在一旁小声地说道。跟在迪迪边几天，奎格发现自己的主人平时还是很好相处的，一些小错误或是不恭也不会计较，所以他渐渐不再如先前那般拘谨。当然，他还是很懂得分寸的，应该说凡是见过迪迪屠戮噬魂的人，没有哪个会不知道掌握这种分寸……

    “强酸湖！？嘻嘻，还有这样的地方，地底下还真是神奇，什么都有呢！”小丫头浮高了一些，朝着暗鸀色的湖面远眺。

    这时候米兹莉已经命令队伍继续前进，斥候在石窟另一头的信道尽处发现了适合宿营的地点，米兹莉还没有亲眼见到那里的地形，就已经决定在那里休息了。强酸湖是个致命的所在，没有什么生物愿意靠近这里，在它的附近宿营，是个不错的选择。

    队伍要穿过石窟就得贴着强酸湖行进一段路，离湖面越近，刺鼻的酸臭味就越重，温度也越高，飘来的酸雾附到装备和衣物上，可以惊奇的发现普通的金属或是布料出现许多腐蚀的小点，皮肤也有刺刺粘粘的灼痛感，就像有烧红的小针在轻轻扎刺。而在优质的装备表面，冰冷的金属将雾气凝结成细小的液滴，聚集到一块顺着表面滴落，在地面或是靴子上冒出“嗤嗤屏住呼吸加快了脚步。

    小丫头张开一道魔法屏障，将酸雾排斥在外，护着迪迪往前走，奎格和他的手下也沾光的不用再忍受难闻的有毒气味。迪迪心中忽有所觉，脚步略一停顿，朝着强酸湖一端深望了一眼，眸光微微一亮，继而恢复常态，没事人一般的继续前行。

    离开石窟，所有人都是呼出一口气，再长长的吸入一大口，上百个人同时这么做还是颇为壮观的，发出的声音也自不小。

    得知过了这条信道前面就可以宿营，黑暗精灵们大多提起了有些萎靡的精神，队列行进也更利索了。不过小丫头却发现不少黑暗精灵都偷眼瞄着几个灰矮人抬着的一块大石头，那块石头足足有两米多长。

    “咦！这是什么呀！你们干什么抬着一块石头赶路？”小丫头飘过去摸了摸，冷硬粗糙，还真是块石头，不由好奇的问道。她之前都没注意，顺着那些个黑暗精灵的视线才发现。

    旁边的奎格嘿嘿笑着讲述了块“石头”的来历。它外表看上去像是没有生命的石头。其实这是一只岩壳蝎。这种生物不但伪装功夫一流，而且力大壳坚，一对大螯能碎铁裂金。钩尾上还有剧毒，是非常凶狠地一种猎食者。

    之前这只岩壳蝎埋伏在一条隧道中，等待着猎物自己上钩，却不想遇上了这支队伍，估计是看到数量太多，不敢贸然出来送死，它就贴在岩壁表面伪装成石头，一动不动。它的外

    与岩石外观相似。就连温度也没什么两样，黑暗视出两者的差别。

    可它倒霉地遇上了迪迪，以防万一。被他一剑斩断了钩尾，反应迅速的奎格和灰矮人们一看。竟然是一只岩壳蝎，立刻一拥而上，用斧子锤子等重武器，把它一顿猛砸，就此一命呜呼。

    岩壳蝎黑乎乎、硬邦邦的，还死沉死沉。比普通的石头还要重。灰矮人却偏要抬着他。迪迪很是不解。一问才知道，这玩意别看样子不怎么样。可里面的质细腻，味道极其鲜美，是幽暗地域有名的珍馐，灰矮人们可舍不得丢弃，这也是黑暗精灵们眼珠不受控制的原因。

    “这个东西很好吃？不会吧！就凭这个模样，可能吗？”小丫头瞅瞅石头样的岩壳蝎，再看看灰矮人们，后者用严肃地顿首来回答她的质疑。

    灰矮人力气可不小，但抬着岩壳蝎没一会就得吭哧吭哧的喘粗气，需要不时地换人，却硬是咬着牙一直坚持到这里，可以想见它的味道必定不同寻常！

    走了没多久，队伍来到了一处宽广地石室，有不少通道与它连接着，他们停下来开始宿营。石室面积颇大，可要百十人在其中一铺开还是稍显拥挤的，可迪迪他们休息的地方，周围却自然的形成一圈空地。

    米兹莉已经对此见怪不怪了，一路来每次宿营都是这幅景象。那些第一批被赎回的将近九十名卓尔，皆是尽可能的远离迪迪所在地地方，连视线都不敢往那里多停顿一秒，她就算是用鞭子抽打他们也不肯挪窝地。

    他们当俘虏地时候没有受到多少虐待，只要卖力干活，就能吃饱，所以大多体康健，甚至比以前体力还要更好。不过当初他们进攻翠湖镇时，迪迪大开杀戒的那一幕，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印象太深刻了，加上当时迪迪刻意施展地心灵震慑，血色的影完全烙印在了他们的灵魂之上，这辈子必定都不会忘记，许多人每每在睡梦中还会梦到当时的可怕景象，而被惊醒，这让他们每次见到迪迪，如何能不胆战心惊！本能的想要远离他也是自然的。

    安顿好宿营地，奎格指挥着手下开始料理那只硕大的岩壳蝎。也不用其它的容器或是炊具，沿着关节将它肢解成一段段，直接把那坚硬度堪比岩石的外壳当作铁锅来使，在内里简单的洒上一些细盐，慢慢的加烹熟，外壳自会碎裂，香气立刻四溢而散。

    吧唧吧唧嘴，奎格捧了最先烹熟的一只大螯送到迪迪的面前，这可是岩壳蝎全上下质最鲜嫩的部分。他殷勤的掰开已经四分五裂的硬壳，里面是白如羊脂的嫩，冒出的气蒸腾其上，带出人的香味越发浓烈，远处同样在用餐的那些个黑暗精灵一个劲的吸鼻子，连米兹莉和维瑞尔两个也不例外。

    看着面前莹润光洁白玉也似的蝎，迪迪都有点舍不得破坏它的美丽。取出一把干净的小刀，切了一块嫩放进口中，他立刻就理解了为什么灰矮人宁愿耗费力气的扛着，也不舍得丢掉岩壳蝎，以及骄傲的黑暗精灵为什么会如此失态了！果然是令人垂涎的珍馐！

    一股子无法形容的鲜美在口腔中弥漫开，好似这会自己融化一般，舌头都在发出舒美的呻吟。迪迪轻轻咀嚼，蝎爽滑细嫩，浓郁多汁都舍不得咽下去，过后还带有一丝丝甘甜芬芳的余味，让人回味无穷。

    迪迪双眉不由得一挑，又飞快的切了一块。他遗憾的看了一眼小丫头，要不是她吃不了食物，绝对要给她好好尝尝这种难得的美味，即便是在食物丰富精美的人类国度，也绝对品尝不到如此的佳肴。奎格则在一旁暗自的得意，灰色长胡子下的嘴唇勾了起来，心想总算是让自己表现了一回。

    在小丫头眨巴眨巴地大眼睛注视下。第二块嫩消失在迪迪的唇间，然后是第三块、第四块……其间他敏锐地听觉不断接收到来自几十个喉管的吞咽声，那是用力咽口水地声音。

    见到迪迪津津有味的吃着。很是开怀，奎格轻轻施礼，悄悄的退了下去，那边岩壳蝎的其他部分也基本烹熟了，留下另一只大螯，以备迪迪意犹未尽，剩余的部分就是他和手下们的美餐了……至于卓尔们，闻闻香气也能给他们手中的干粮增添点味道不是。这就足够了！

    填饱了肚子，疲累的人们很快就纷纷入睡，石室内陷入一片地寂静。这些生活在地下世界中的生物。即便是在深沉的酣睡，依然呼吸轻缓。百十人凑到一起，也不是多大地声响，绝没有打鼾说梦话的人物。那种人，不用被怪物吃掉，早就被同伴先割断喉咙，死在梦乡中了！

    迪迪从绒毯中站起来。动作悄无声息。不远处奎格正与一名手下在守夜。丝毫没有察觉。庞大地精神力探入毫无防备的奎格脑中，瞬时控制了他的体。防他发出声响，接着用传心术交待了两句，才还他体的自由。迪迪咒语轻诵，展腕一指，在绒毯上留下一个自己沉睡的幻影，然后人影朦胧，幽灵般的消失在来时地信道内。

    刚走进石窟，小丫头就从灵匣里跑了出来，揉着眼睛窝在迪迪地怀里，探头打量了一圈四周地景物，她就疑惑的蹙起了弯弯地眉毛。“迪迪，你怎么一个人又跑到这里来了？”

    “因为我有一个有趣的发现，你想不想一起去瞧瞧？”迪迪笑着问，他这问题其实是多余的，小丫头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才叫怪事呢！这不，她的脑袋点的就像小鸡啄米一般，两个大发髻跟着抖动，就成了小鸡一对扇动的翅膀。

    走近强酸湖，迪迪周黑光一闪，形成了一个球形防护罩，将浓重的酸雾和浪阻挡在外。

    “哇！这里被毁坏的好严重哦！”两人停在了强酸湖畔不起眼的一角，小丫头从迪迪的怀里钻出来，看到岸边的岩石坑坑洼洼的，形状千奇百怪，抓住一

    一掰，就能拗下一块石头。“这岩石就像饼干一样你再往前走可要当心哦！”她轻拍迪迪要他当心，然后又调皮的把那块石头丢入湖中，石头落在浑浊的液面上，随即发出一阵嗤声，在沉下去之前便化为乌有。

    小丫头吐吐舌头，“好厉害，一下子就溶解了！”

    “唔！没想到腐蚀这么强，比我以前炼制的强酸液都不遑多让，不知道它们是怎么形成的？”迪迪说着摸了摸下巴，然后四下察看了一番，朝着湖面的方向走去。

    “小心，前面没有路了！”小丫头飞过去唤道。

    闻言没有停步，迪迪依然向前跨出了一步，小丫头“啊呀！”一声，急急飞来，却发现迪迪稳稳的悬浮在空中，离着底下咕嘟直冒泡泡的湖面有两三米的距离。

    她绕着迪迪边转了一圈，发觉迪迪是自由的站在空中，并没有运用法术或是其他的能力。她探下子，伸手一摸，迪迪脚下居然有一层光滑坚硬的实物，冷冰冰的像是石头，却是有质无形，透明的可以望到下方的湖面。它离着石岸还有大约一米的空当，迪迪落足的地方正好是边沿，如果后退半步就得踏空。

    “咦！这是什么东西呀？居然是透明的！就像把最清澈的水晶浸在水里一样，只能摸出来，眼睛却一点用场也派不上！”小丫头抬头问道。

    迪迪踏了两脚，脚下传来坚固的回应，“这是一座桥，一座看不见的桥！”

    “这个人家也摸的出来啦！哼！”小丫头不满的哼。

    微微一笑，迪迪刮了一下她的鼻梁。“摸出来了你还问！我现在知道的也只有这些，所以才偷偷溜出来察看呐！”

    小丫头“咭咭！”的笑着，双臂环住迪迪的胳膊，飘在他的边。迪迪没有对脚下缺少可视的物质而感到不舒服，悠然地朝前走了百多步，一点也不担心看不见的桥面会突然中断一般。他渐渐远离滩岸。随着越来越靠近湖心，迪迪感到脚下地桥面缓缓的在向下倾斜……

    蹲下子，迪迪四下里摸索了一遍。又屈指敲打了几下，感觉这种透明的材质非金非石，极其坚硬。他还发现整个桥面很宽阔，足有八米，两旁没有扶手或是栏杆，却有两道强劲地气流向上涌动，如两堵风墙一般，使得酸雾绕开桥面。形成一个无形的拱廊，人行走在其上，不会受到酸雾的影响。桥面上也有一层流动的气旋。灰尘、碎石等异物都会被立刻卷走，不会暴露它的存在。

    迪迪又探查了一遍桥的侧面。差不多有半米厚，桥下没有桥墩，数百米长的桥面一直延伸向湖心，全靠着某种力量使它稳固的悬浮在湖面上，走在其上没有一丝地摇晃，与踏足地面没有什么两样。

    迪迪不觉得这种无形的固体是天然的产物。必定是附有魔法。或是炼金术地结晶。可它的确很特别。竟然感应不到有一丝地魔力波动，任谁离得再近。也只会把它当作一片空气。

    即便是迪迪，也是凭着敏锐的洞察力，和神妙的灵觉才发现此处有蹊跷。这种灵觉也是魔化后带来的变化，似乎边一定范围内的一切事物他都了然于心，又渀佛隐约间只是恍惚的错觉，说不清道不明，是一种非常玄妙地感觉。

    他在靠近强酸湖时，忽然心血来潮，感到湖面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他就加持了“敏锐”，集中精神观察，灵敏地感官果然有所发现。这座透明地长桥多少影响到了强酸湖腾起的酸雾形态，在放眼望去满是迷蒙雾气地况下，别人察觉不到，却哪里逃的过迪迪的双眼。

    有了这个发现，迪迪却没有急着去一探究竟，而是直等到此时，才隐秘的独自前来，重温探宝的乐趣。

    “这座桥不会是大奥术时代的产物吧！？”小丫头跟着迪迪东摸摸西瞧瞧，突然灵光乍显，冒出了这么一句。

    “我也有同感，这座神奇的无形桥可不是简单的魔法建筑！”迪迪已经熟读过许多大奥术时代的书籍，加上魔化后与他融为一体的庞大而神秘的知识，评估这座桥的种种特，即使放在大奥术时代，也不是容易建造出来的。

    “走！我们去前面看看还有些什么。”迪迪推断在湖心一定存在着某些东西。

    “嗯！”小丫头应声飘来，伏在迪迪的背上，一同朝着湖心走去。他们沿着无形桥前行，桥面向下倾斜的坡度愈加明显。又走了百多步，四周原本酸雾缭绕的景象逐渐变得模糊起来，另一些景物开始由虚转实，没用多久，一条宽阔的圆形甬道慢慢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喔……”小丫头赞叹的张大了嘴。高大的洞口装饰着一圈精美的雕刻，在这酸蚀的环境下也不知过了多长岁月，居然没有丝毫的残损和斑驳，依然光洁如新。其上的图案除了奇丽的怪异花纹，就是一种两人从来没有见过的昆虫。它们的造型就像是长着八条蜘蛛腿的独角仙，但更加的凶恶，全遍布骨刺激突的甲壳，尤其是头顶上的犄角，宛如一把把狰狞的凶器，让人一望而知这种甲虫决不是好惹的。

    两人小心翼翼的走进甬道，圆形的黑色壁面光滑如镜，微微浮着一层釉质的光泽，倒映出人影轻轻晃动，愈显得诡秘，渀佛这是一条蠕动着的怪物食道，等着猎物自己投入罗网。小丫头发出了害怕的声音，紧紧地贴在迪迪的背上，双臂环着他的脖子，让迪迪感到一阵气闷，反手在她的小股上用力一拍，小丫头才“噗哧”一笑，放松了体。

    甬道很长，两人加快脚步走了好一会，才看到尽头，迪迪估摸一路的距离和走势，此刻应该已是深入湖心的底部了。在出口处一旁的石壁下，他们见到了雕刻上那种甲虫的实体，不过它只剩下了一堆蒙尘的外壳，其余部分早已化为了灰土。

    迪迪带着泰莉莎走到近前，发现甲虫

    保持的相当完好，依然维持着生前的完整形状，紧凑起，没有四分五裂的散乱一地。

    粗略估计，甲虫至少有五米长，伏地的况下也有一米半高。腹地甲壳加起来比马车的车厢还要巨大。除了躯干，八条节肢同样包裹着硬壳，上面密密麻麻的骨刺就像一节节粗长地荆棘。如果把一条腿连接起来，就如同用来对付重装骑兵的超大型长矛，只不过它是空心的。

    迪迪擦去甲壳上覆着的尘埃，厚厚的一层都硬化了，可想它的年头一定不短。灰土剥落，显出其下黑漆漆的表面，油亮的色泽如同上过保养油地钢甲，而它的坚韧程度。则远远超过一般的钢铁，就算是矮人冶炼地精钢与之相比也有所不如。迪迪用“维达拉的冷酷”在上面试验了一番，如果用普通人地力量斩刺。仅能在上面留下一些白色浅痕而已，难怪可以保存如此长久的岁月而不腐。更重要的是这些甲壳重量轻盈。绝对是制作铠甲防具的极品材料。

    “不要问我这种巨甲虫是什么？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你可不要把我当作无所不知的百科全书！”看到小丫头轻启双唇，迪迪就知道她要问什么，笑着抢先说道。

    “哼！讨厌！”泰莉莎嘟起小嘴，不满的在迪迪肩头轻擂了几拳，打完以后。她又心疼地蘀他搓揉起来。似乎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拳头擂捶地只是迪迪上地肩甲。

    迪迪用次元手镯收起巨甲虫的外壳。这么好地东西他可不会放过。随后他们几步跨出甬道，内里是一个卵形的石。规模颇为庞大，石中央还悬浮着一颗巨大的烟色水晶球，正是它散发出柔和的光线。迪迪粗略的计算了一下，这颗水晶球的直径，恐怕得有三米甚或更多。在周围石的黑色岩壁上布满了如洞口所见的那种精美浮雕，一层层一圈圈，没有遗漏任何一寸石面。不过迪迪敏锐的目光却在入口左手边的浮雕上发现了一处特别的地方，一圈由十六只八腿甲虫组成的奇异图案，正中间缺少了一只，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甲虫形状的灰色印记，差不多有人的手掌大小。

    “好漂亮的水晶，这个房间也好美！”小丫头原地旋转了一圈，欢笑着说。

    “建筑风格还很诡异！”迪迪补充道。

    仰起头欣赏那颗美丽的晶体，迪迪习惯的先估算了一下它的价值。这颗完美无瑕的晶体如果运到地表上去出售，估计能够换到一座中等规模的镇子吧！

    凝眸细看，两人发现水晶球内似乎有无尽的云雾在翻腾，时不时的窜起一丝丝紫色的电芒，弹跳着划过水晶球的表面。犹豫了一下，迪迪伸手轻轻抚摸它。当他的指尖触上水晶光滑的表面，感觉到一股冰凉沿着手指蔓延到修长的手掌，他不深吸了一口气，立刻阻止正学他的样，也想摸摸漂亮水晶的泰莉莎。“后退！里面的能量很奇特，你不要碰它！”

    小丫头转看就到迪迪半只右臂全都被白色的冰霜覆盖，厚厚的一层，即使迪迪的手指已经离开了水晶球表面，冰晶还在向上蔓延。没等她惊呼出声，如同大地开裂，岩浆从地下喷涌而出，冰霜“喀喇！”一声脆响，裂痕顿现，黑色的火焰从底下窜了出来，转眼间将寒冰消融，连水汽都不曾出现。迪迪活动了一下手臂，升腾的暗炎才慢慢没入了臂内。

    “呼！”看到迪迪没事，小丫头拍拍心口，“好厉害的寒气，泰莉莎碰到了一定会变成一块冰疙瘩！”她可是很清楚如今迪迪自魔法抗力的强悍程度，再加上他穿着的那半玄甲，竟然还会被寒气冻结手臂，那水晶球内的能量一定不同一般。

    再看水晶球，依然平稳的悬浮在半空，看不出有一丝的变化，或是其他的反应，似乎除了这股异常冰寒的奇特能量，就没有其它的防御措施了。

    迪迪再次伸手附上水晶球表面，这次他有了准备，手指尖端燃起了一层暗炎，任由源源不断地寒气涌来，皆能从容的抵消。迪迪细细的感应，水晶球内的能量非常庞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与魔晶石的能量凝缩构造很相似，虽然还有些不如之处，可如此巨大，能量蕴含量更是吓人，还是让他感到很惊奇。迪迪试图移动它，却发现难以如愿，一旦强行搬动，水晶球内的能量就会爆发，把这里全部掀飞。

    放弃了将水晶球据为己有的打算，迪迪研究了一会岩壁上那个甲虫形状的印记，又在石内四处检查了一番，都没有什么发现，却是从浮雕的图案中了解到这个水晶球的大致用途。

    “迪迪，你是说这个是一个古老的魔法装置？是一个传送法阵？哼……真没意思！”因为不能抚摸漂亮的水晶而耿耿于怀的小丫头更加不满，皱着小鼻子直哼哼！

    “好，好，泰莉莎感觉没意思了，那我们就回去吧！”迪迪寻不到什么有价值的发现，也就准备回去了，这个地方的秘密继续让它保持着，他有预感此地的来历必定不简单，以后有机会定要将它破解！

    他们沿着原路回到岸上，穿过信道悄悄的进入石室，却见到不远处的米兹莉正站在黑暗中，手指在腰间的五首蛇鞭上来回摩擦，似乎在侧耳倾听着什么。

    迪迪略一凝神，一连串细微的“喀哗喀哗”声钻入他的耳中，这是一种他从没听到过的声响。

    “菲尔，怎……”小丫头看到迪迪停下来，刚要开口说话，迪迪的左手食指就按在了她的嫩双唇上，让她噤声。小丫头却不在乎会有什么危险，反正有迪迪在呢！她大眼睛滴溜溜一阵转动，然后眯成了两条细缝，小嘴一张，一口含住了迪迪的手指，贝齿轻啮，又吸又，嫩滑的小舌头还像一条小蛇一样盘绕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