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幽暗的乱战 第十四章 救援

    不能再等了，我们上！”望见憎恶扑到齐默尔曼的跟样缩水一半的剁骨刀劈了过去，芙萝拉低呼一声，率先猫腰蹿了出去。

    其他人紧跟着钻入洞内，分成两拨的，一批冲向聚在一侧的亡灵巫师，另一批则前往增援冒险者们。

    激战中的两方人立刻发觉了他们，一看他们的架势，冒险者们就是眼中一亮，梗在心头的绝望顿时散去，继之而起的希望令他们一时间浑充满了力量。齐默尔曼顶着恶臭，挡住了憎恶。威廉则配合着薇迪希雅朝着坎普他们冲来的方向杀去，帮着打开一道缺口。就连中毒颇深的史蒂夫也竭尽所能的施放出一道防护神术，落在大剑师的上，帮他抵抗腐毒光环的侵蚀。

    “哇哈！让我们把这些家伙送进地狱！”冲在十名矮人战士最前面的坎普大声呐喊，红光满面的兴奋异常，那模样倒是与丁宝面对一堆美味佳肴时颇为相似！

    不过首先取得战果的却是另一边。芙萝拉沿着影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到了亡灵巫师的近前，待它们被冲进来的矮人们吸引了目光，她的两柄漆黑刺剑已在空中飞窜。

    黑色的锐芒一闪，穿透一层魔法屏障，一个扭过头来的亡灵巫师遭到致命打击，刺剑贯穿了它额头上的纳沙蒙德之符。这种浮动着黄鸀色萤火、渀佛由微缩胫骨拼接而成的符号，乃是死腐之神地邪徽。具有强化亡灵巫师的效果，也是其薄弱环节，一旦遭到损毁，将会遭到反噬。当然，想要破坏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普通的刀剑短时间是办不到的，除非是高级的魔法武器，就像芙萝拉手中的……

    这名亡灵巫师张开了嘴放声惨嚎，好似从体最深处涌出的痛苦都化成了刺耳的叫声。听了让人毛骨悚然。随即，它眼中地萤火碎散，一圈暗斑从它的皮下冒出，眨眼覆遍了全，再眨动一下眼皮，亡灵巫师已变成了地上一层腐质，连一根完整的骨头也没有留下，仅有上的几件装备还有个整形！

    芙萝拉曾亲手了结过不少亡灵巫师。见多了这样的景象，可仍然很不适应。她只有转开脸庞，另一只手中的刺剑啮咬中了下一个目标，惨叫再次升起，伴随的还有一轮月刃，拐着弯的切开了第三名巫师地躯干。

    亡灵巫师们这个时候终于有了反应，它们举起骨杖试图反击，可芙箩拉一个侧向滑步。婀娜的形变作了一道模糊的黑影，从它们的视野中消失。它们只得叫苦不迭，目光都跟不上她快绝的移动。等它们听到惨叫转过子。又有两个同伴倒下了，这就是施法者被强力战士或刺客近后的悲哀。

    “唿！”裂空的急响，一把粗长的斧矛横扫而至，轻易地撕开亡灵巫师护的法术，将其腰斩两断。奎格跟着手腕一转。粗腰一拧，“衰弱者”又把另一名巫师竖着分开，就像劈木柴一样的轻松。

    最后一个。也是最机灵地一个亡灵巫师及时给自己补充了一道物理防御的白骨装甲，弹开了迦维娜刺来的长剑。它不敢有丝毫的停顿，骨杖一摆，从杖头喷出一股灰色的火，bī)开芙萝拉和奎格，飞快地后退。

    然后，它放弃了默念的咒文，因为它看到一个胖嘟嘟的儒越过女蛇人朝它跑来，在他手中举着一柄魔法十字镐，镐头上散发着显眼地红光，亡灵巫师辨识出这个玩意肯定不好对付，围绕周的白骨装甲抵挡女蛇人用的普通货色没问题，可绝对扛不住这种危险的家伙。

    它从破烂的袍子底下摸出一根青色的长骨头，上面似乎还有血色的符文。手指轻轻一捏就将其拗断，抛向了丁宝的方向。

    “小心！”芙萝拉与奎格齐声提醒，但显然他们太高看胖儒的机动能力了，况且这小子自己也没料到跑在最后一个还会受到这样的照顾，再想躲开可就晚了。

    青色骨头的功效与卷轴差不多，都是一次的消耗品，它还没有接触地面就爆出了一团黄色光线，覆盖的范围相当广，连后面的迦维娜也被波及到。幸亏这不是什么狠的法术，只是一个缓慢术，两人行动起来如在水中一般。

    “看我用解除魔法！”丁宝停下别扭的脚步，对着迦维娜大喊。他在险恶的幽暗地域挣扎生存了好几个月，实力与他的胃口一样也是有进步的，不再像以前那样只精通幻术和个别几个保命的法术了。

    咒语声中，魔法的光芒在他的指尖亮起，朝着女蛇人隔空一点，迦维娜就摆脱了恼人的慢动作，接着丁宝自己也恢复了原样。他们望着芙箩拉追上那名亡灵巫师，用月刃破开白骨装甲，跟进的刺剑将它送入了永眠。

    “唉……”两人都微微叹气。好比灵吸怪厌恶不死族是因为心灵攻击对亡者没有显著的作用，迦维娜的毒物和丁宝的幻术同样舀亡灵没辙，一般意义上的剧毒对这些活死人毫无作用，幻术能起到的效果也很有限，像现在这样的战斗，他们两人几乎派不上用场。

    芙萝拉与奎格已经跑向了冒险者，丁宝提了提松垮的腰带，也不准备跟上去，反是很符合他风格的提议：“反正我们去了也增加不了多少战力，不如就在这里为他们呐喊助威吧！”

    “你真是一个懒虫……”迦维娜似乎想敲打丁宝的圆脑袋，哪料到胖儒笑嘻嘻转过来的脸蛋瞬间变得煞白，从他口的衣物中探出小脑袋的宝石眼也直叫唤！

    “小心后面！”丁宝惊声大叫，手臂一甩，魔法十字镐“开山”旋转着擦过迦维娜的胳膊，上面地红光都照亮了女蛇人的妖艳脸庞。把她惊出了一的冷汗。

    “轰！”一声巨响，爆炸就在迦维娜的后没多远，碎石和苔藓飞打到她的背上，更多的则裹在扬

    土中一同从空中落下，其间还有不少破碎的块和骨

    “咕噜噜！”女蛇人转过，一颗圆形的物体滚到了她地脚边，她低头一瞧，原来是一名不死族的头颅。它上嘴唇以下的部分都不见了，亮着上排缺损的牙齿。勉强可以认出它原属于冥息剑士长！

    “下次扔准点，差点打到了我。”迦维娜笑着说，并屈指弹了一下胖儒的鼻尖。

    “哼！我尽力吧！”丁宝神气的一昂头，就扭着肥股去找自己的宝贝十字镐了。

    原来冥息剑士长失去了双臂，暂时没有战斗能力，就由一名部下从一具尸体上切下一双手臂给它接续，然后隐在一旁的影中等待接口完全愈合。

    没曾想芙萝拉他们突然杀出，顷刻间亡灵巫师悉数被杀。它本想开溜，可一瞧中了缓慢术地迦维娜和丁宝是绝好的下手对象，拔出腰间的短剑就偷偷摸了过来。它本来打算的不错，准备从后面一举袭杀两人，偏偏被回过头来的丁宝发现了影。眼看到手的猎物它不愿放过，却又不识“开山”的厉害，想用短剑去拨挡，结果落得一个粉碎骨的下场……

    这边丁宝终结了威廉和齐默尔曼都没能干掉地冥息剑士长。另一边的不死族也被接连的砍倒，地下地救援者和来自地表的冒险者眼看着就要汇合。

    满是胡须的脸上绽放凶猛的笑容，坎普的斧子和钢锤虽然没有像以往那样沾染血迹。但已经各自取得了战果。它们地主人仍没有满足，随着坎普双手一摆，它们刚劲的出击，弹开了刺来的骨剑，并以更强烈地方式反击了回去。把两个冥息剑士震地脚下不稳，后面跟进的矮人战士扑了上去，毫不客气的用斧头或是盾牌猛击。一个倒下被砍开了脑壳。继而在矮人的钢靴下粉碎，另一个勉强逃过了矮人的挥砍，却被趁虚而入的战阵骑士从后割裂了脖颈！

    “向你们致意，岩石般强壮的矮人……”威廉朝着坎普说，脸上带着感激地笑容，可在下一秒他的神就变得很是古怪。

    “？”坎普砸开灰烬刺客来的骨镖，发觉了金发骑士的错愕表，他顺着对方的视线找到了引起这个表的原因。“啊哈，你不用介意，这些灰家伙不是我的部下，不过的确是和我一伙的。”

    坎普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解释反而加重了对方的迷惑，其实威廉现在的反应不难理解，对于绝大多数地表的冒险者来说，矮人是指山岳矮人、地底矮人这样的善良或中立的族群，灰矮人则是邪恶与凶残的代名词，两者不能混为一谈。就好像精灵一词是大多是精灵亚种的统称，而黑暗精灵需要单独列出一样。在他们想来矮人与灰矮人之间应该势如水火，事实也的确差不多，所以威廉在这里乍一见到一个地底矮人率着十几个灰皮肤灰胡子的矮人来救援自己，惊异是在所难免的。

    “喂！金头发的小子，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先把它们全都干掉再说。”芙箩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她手里也不慢，一剑挑飞了一名灰烬刺客的眼珠，可惜剑上的毒药无效，被它逃了开去。

    “魅影毒刺芙萝拉！！”威廉转头一看惊呼出声，脸上的神只能用震惊来形容。“你怎么会在这里？”

    “都跟你说了先不要管这些，解决了它们再好好聊。”芙萝拉不耐烦地说，手中的双剑一刻都没有停息。

    她有这样的意愿，可冒险者们显然不领，以为她有什么谋。威妮弗凯丽等人纷纷强撑着站了起来，摆出戒备的礀态，正绕着缩小版憎恶打地不亦乐乎的齐默尔曼也是目光一凝，带着自己巨大的对手朝这边靠了过来。

    “她说的不错，有什么事可以等会再说，先把这些不洁者消灭才是正理！”反倒是娴雅的薇迪希雅有担当，出言缓和了双方的气氛，并给芙箩拉加持了一个增益神术。

    “该下地狱的，似乎不应该救他们！”坎普撇着嘴咕哝一声。一不留神，被一把骨剑掠过自己地胡子，死亡寒气在长长的胡须上覆了一层白霜，更有许多枯萎断裂，这一幕让他发出了愤怒的号叫！

    “该下地狱的，我要活撕了你！”矮人的叫声把这名冥息剑士唬了一跳，同样被吸引了注意力的冒险者们也投来惊讶的目光。

    坎普嘶吼着扑了上去，以对手始料未及的速度撞上它的口，铠甲上地尖刺都扎进了青白色的死中。再犁出道道槽。矮人和不死者一同倒在地上，他们没有时间呻吟，你死我活的搏杀还在继续。冥息剑士的剑脱了手，它想要抓住矮人的一双手腕，免得斧锤落到自己上。坎普如何会让它如愿，大脑袋如榔头一样朝前一顶，钢盔撞在了对手的面门上，眼珠子迸了出来。断齿合着碎裂的皮也落到了四周的地上，还有不少直接粘在了矮人地头盔上。

    冥息剑士头重重的后仰，砸在了枯萎的苔藓地上，它的脸孔严重变形，整张丑脸几乎陷进了颅骨内，上面还多了好几个手指粗细的窟窿，那是矮人头盔上的钢刺造成的结果。头部受此重击它并没有死去，仅仅是增添了一些眩晕感。但它抓向矮人的双手则落空了，这对它来说才是真正地灾难。

    “死！你这个比地精的粪便还要恶心的臭东西，下地狱去吧！”坎普直起子。压着下地敌人吼叫着，双手连续挥动，斧锤落下、拔出、举起、再落下，“啪唧啪唧！”的击打声震动着周围每个人的耳膜。

    好在这次没有鲜血，坎普上的甲冑不会再变换一次颜色。只是多了一些碎和骨渣而已。冥息剑士的尸体已经面目全非，可他丝毫没有停手地意思。奎格、芙箩拉他们了解他的脾，所以各忙各的。也不多

    。可史蒂夫等人就有些瞠目结舌了，毕竟能如此虐也没有几人。

    有几个不开眼的不死族窜了过来，矮人战士挡住了它们，其中一个灰烬刺客摆脱了面前的矮人，冲到了坎普的跟前。恰好他抡起左手的斧子，灰烬刺客就朝着他显露出来的腋下刺出匕首。矮人全都披挂着厚实的钢甲，只有关节部位防护比较薄弱，尤其是腋下，是刺客下手的最佳目标。

    这名灰烬刺客坚信自己的骨匕能够穿透矮人在内层的轻薄环甲，可它太小看暴怒状态下战狂的疯狂程度了。坎普左臂一曲，对于刺来的匕首视如不见，反而以手肘上三寸长的尖刺直奔对手的脑门，这下要是被打中了，造成的窟窿绝对小不了。

    灰烬刺客不得不放弃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扭错步就要绕到矮人的后，可一柄钢锤已呼啸着飞临它的口，距离如此之近，它哪里还躲地过，然后就是骨头的碎裂和肌的撕裂声，之后跟着劈来的斧头嵌进了它的脑壳中。

    空出了双手，坎普对于下的破烂尸体仍然意犹未尽，又是一阵拳打脚踢，用铁手和战靴殴击干瘪的躯体，直到把这个倒霉鬼撕成了碎片。

    四周的战斗也在快速的结束，剩余的几个不死族失去了继续战斗的意志，转向洞外逃去，却被相继击杀。只有两名灰烬刺客利用敏捷的手脱出了战圈，但它们引以为傲的速度在芙萝拉面前显然不够看，先是被追上，刺剑再把它们钉在了地上，月刃随后切碎了它们……

    战斗到此基本结束，只留下大剑师与憎恶还在你来我往的激斗。后者的攻击毫无技巧可言，完全凭着自的力量猛砍猛砸，徒劳的在地上造成纵横交错的坑槽，连对手的衣角也碰不到。

    不过齐默尔曼也不轻松，他的阔剑已经从对方的上片下了数以百计的块，足以再堆出一个憎恶来，尤其是女圣武士提醒他对手的弱点所在，特别关照憎恶的背部，几次都能看到腐烂之心，可对手的狂猛力道和腐毒光环，屡屡将他迫退，加之憎恶高效的再生能力，切开的伤口几秒内就会愈合，使他始终不能得手，一击必杀！

    “把周围的尸体都移开！”齐默尔曼一边挥剑，一边向四周大吼。憎恶会不断的从地上抓起尸体吞进肚中，这是它补充自己能量的方式，切断了它，憎恶的再生能力也会大打折扣。

    众人闻言立即行动起来，将地上的尸体搬开，并把憎恶围在中间。薇迪希雅和史蒂夫给众人施加了抗毒的法术，抵御腐毒光环的侵蚀。

    憎恶的智慧不高，完全是按照本能行事，当它发现四周没有尸体可供补充时，开始变得更加狂暴，并朝着远处尸体堆积的方向冲去。

    “拦住它！”芙萝拉高呼，月刃飞而出，削下了一大块腐。奎格和坎普也轮起各自的武器，带着矮人战士们上前拦截，劈砍憎恶粗壮的下肢。这个时候奎格的武器优势就体现出来了，斧矛一次横扫，就能在憎恶的肚皮上打开一道巨大的豁口，而其他矮人只能专心对付怪物的大脚丫子……

    冒险者们也加入到了矮人战士的行列之中，砍断了憎恶的一条腿。它的子一歪，半跪在了地上，却硬是没有倒下。它举起剁骨刀，重重的挥砍下来，巨大的凶器夹带着强劲的风势袭向围攻的众人，有两个矮人战士躲闪不及，被远远的打飞了出去，盾牌碎裂，手臂骨折，他们痛苦的呻吟。

    一颗小石子有气无力的飞来，砸在了憎恶的大脑袋上。它转头望去，看到一个肥胖程度不下于自己的儒脸色大变，把手里的投石索藏到了背后，然后自己也“刺溜！”一声躲到了女蛇人的后。丁宝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的攻击能引起怪物的注意，他看那些斧头锤子落在它上都好似蚊虫叮咬一般，否则打死他也不敢这么调皮的……

    憎恶当然不会搭理一个胆小的儒，它现在急需吞食尸体，体的再生正在快速减缓。趴在地上，它双手着地的爬向距离最近的一具尸体。

    汗水自刚毅的大剑师脸上滴落，他箭步一跃，跳到了憎恶的背上，对着那墙一般的背脊中心猛烈的攻击，一剑又一剑地挥砍，电光石火之间劈出了上百剑，连他自己也数不清具体的次数了。锋利的阔剑剥开了厚皮腐，将脓汁和碎骨抛溅到空中，剜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腐烂之心就在里面跳动。

    憎恶惊慌的想要直起上，把背上的敌人掀翻，可齐默尔曼这次抓住了机会，剑锋如一道雷光，迅猛的扎进了团中。

    体震动了一下，接着停止了动作，憎恶慢慢倒回地面，再也不动了。

    “赢了！”“打倒它了！”周围的众人发出胜利的欢叫。

    “哈哈哈……”齐默尔曼仰天大笑，他正沉浸在胜利的狂中，回味着击倒强大对手的喜悦，可脚下却传来阵阵蠕动。

    他一怔之后赶紧跳回地面，冒险者和坎普他们也赶忙跑开，与尸体拉开距离。

    “会爆炸？”奎格扛着斧矛问，芙萝拉捂着口鼻摇摇头，对他回了一个照做的手势。

    大股的脓汁从憎恶尸体上的接缝处和伤口中涌出，不但颜色恶心至极，腐臭味更是令人窒息。它正在快速的腐烂，躯体由内而外的变作了满地的腐液，最后露出腐烂之心，灰紫色的烟气从其漫出、淡化、散尽，一阵水泡般的鼓胀，这个团“啵！”的破裂，再逐渐腐烂，散发出的气味比之前更加不堪……“哦……真臭！”丁宝和坎普捏着鼻子齐声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