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幽暗的乱战 第二十六章 偶得

    卑jiàn)的东西，居然如此嚣张！”怒火未歇的维瑞尔如些小东西的目中无人，上前一步就要好好教训一番他们。

    “等等，你看那个。”迪迪适时拽住了她的胳膊，伸手指了指那几辆货车。

    十几辆货车都不大，但看拉车的洛斯兽吃力的样子，还有车轮嘎吱嘎吱的呻吟声，显然里面装满了货物。而在货车的车上都镶嵌着一枚金属徽章，奎恩泽拉巴城里每个人都会牢记的徽章，那是索尼芬家族的标志。

    “索尼芬！”维瑞尔这才看清，微微有些吃惊，脚下也停顿了下来。

    “应该是为索尼芬家族供货的直属商人。”迪迪看到货车内装着的都是一段段切割好的块，那是白壳巨蚯蚓的，还都是最优质的部分，迪迪对它们没什么兴趣，但对于幽暗地域的生物来说这可是一种美味食，所以价格相当昂贵，如此大的量一般的卓尔家族还承担不起呢！

    “难怪，难怪敢如此的目中无人。”维瑞尔闷哼一声，理智的没有轻举妄动。俗话说打狗也得看主人，她为一名贵族教训几个嚣张的黑半人并不算什么，即便打死了也不是多大的问题，但这会引起卡拉家族与索尼芬家族之间的关系恶化，第一家族可不会容忍任何人冒犯他们的威严。

    “滚开，都滚开了，要是弄脏了里面的货物你们的命都不够陪的。”那个领头的黑半人刚才就发现了维瑞尔的存在。他一开始有些胆怯地退缩，呼喊也放低了音量，毕竟那是仅次于索尼芬的实权家族的贵族成员。但当他看到维瑞尔顾忌的停下脚步，他立刻恢复了先前的叫嚣，索尼芬家族地这面招牌的确好用，狐假虎威的感觉也很是不错。他再次斜睨了一眼维瑞尔，趾高气昂的带队而去。

    “……蝼蚁一般的卑jiàn)东西，如果不是索尼芬，你们已经是地上的烂了。”维瑞尔当然没有漏过对方神态的变化，她咬牙切齿的低骂。并将这一切归咎到了索尼芬家族地头上。“总有一天，索尼芬，你们的傲慢会让你们永沉深渊。”

    货车队去远，街道上恢复了之前的闹，人流涌动，迪迪拉着心郁郁难平的维瑞尔继续前行。

    “去那家店看看。”迪迪轻拍维瑞尔的后背，这个举动立刻让卓尔少女有些受宠若惊，刚才的怒气淡去了不少。她扭头望向他们走去地店铺，原来是一间出售的魔法物品的商店。

    “鸣响巢。”维瑞尔一语道出了店铺的名称。

    “奇怪地名字。”迪迪评价道。

    “店主人更奇怪，而且恶心。”维瑞尔说着露出了嫌恶的表。

    迪迪感到好奇，但脚下不停，已经推开店门走进了面积广阔的房间。店内有着昏暗的光照，且一尘不染。很是整洁，但仍是令迪迪和维瑞尔感到不适，因为房间内湿气很重，闷闷的让人很不好受。

    除了门旁地柜台。房间内最多的是一排排高及天花板的货架，上面井井有条地陈列着各类魔法卷轴、药剂、施法材料以及魔法制品。四周的墙壁和矮柜上也挂满堆放着千奇百怪的东西，有如同捕兽夹一样的怪鱼骨、魔法丝线编织的飞毯、鹦哥兽的漂亮羽毛、奇形怪状的异族盔甲、赤铜打造镶嵌着珍贵宝石的香精罐等等。

    “你们好，咕咕，尊敬的客人。”柜台后一个材壮硕、穿着法师长袍、怪模怪样的生物用怪异的声音招呼道。

    “史拉灰蟾！”迪迪很意外。说话的生物是一只有着类人形态的大，它的皮肤呈暗灰色，是普通史拉蟾族中地位和实力最高的史拉灰。是一种能够施展许多强力类法术能力的强大生物。

    “是的，咕咕，如您所见，您可以叫我西塞罗，尊敬的阁下。咕咕，欢迎两位大人来光顾小号，这是我的荣耀。”这个店老板显然见惯了对其种族惊讶的客人，也看清了维瑞尔的打扮，它丑陋且怪异的脸上显出一个类似谄笑的表，语气却很是平静。

    “哼！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快点过来给我们介绍一下你的商品，有什么好的尽管舀出来。”维瑞尔摆开架子大声呼喝，就和先前对着那伙灰矮人商人是一样的，有实权贵族的份在，对于这些商人来说，她是一个不能得罪的主。“动作快点，不要磨磨蹭蹭的，你这里简直糟糕透了，我们可不愿意多待。”

    “是，是，我这就来。”西塞罗一瘸一拐的从柜台后转出，它的两条粗腿都隐在袍子底下，无法实际的看清楚，可从它走路的礀势来看，右腿显然是残废的。http://

    “咕咕！”更洪亮的鸣响从房间一角传来，然后一个巨大的黑影快速的朝这边过来。它同样是一只史拉蟾族，却要比西塞罗高出了一大截，至少有三米，体更是粗壮了好几圈，肌纠结的手臂堪比房间中的石柱。它的皮肤颜色也与西塞罗的也不同，是暗沉沉的深蓝色，这个大家伙是一只孔武有力的史拉蓝蟾，史拉蟾族中力量以及搏能力最出众的一类。

    “哐哐！”巨大的脚掌踏在岩石地板上发出沉重的闷响，可以想见它的体重有多么惊人！再瞧瞧它壮硕躯上的那个硕大头颅，密布尖齿的大嘴张开了可以活吞一个儒，从那双

    眼珠子里透出的只有暴戾，一如它大手手背上长出的彰显出的是**的凶恶和好战。

    “咕呱，咕噜呱噜！”高低频率不同的鸣叫，西塞罗急忙朝着蓝色皮肤的同类喊道，使用的是史拉蟾族的独特语言，外人听了其实与蛤蟆的叫声没多大差别，只是更低沉，且有穿透力。

    史拉蓝蟾是西塞罗的保镖和这间店的看守，但它听不懂卓尔精灵地语言。刚才一听维瑞尔凶狠的喊声，以为来了捣乱的，就恶狠狠的扑了出来，现在被主人一顿喝斥，只能放下举起的双臂。将四根如大号镰刀般地骨钩垂向地面，乖乖的退回原来的位置。

    大家伙看似听教听话，可那对邪的小眼睛却不安生，它们仍然在迪迪与维瑞尔上扫视，给两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嗜血的屠夫在选择下刀的位置。

    维瑞尔哪能容它如此无礼，眯缝起来的双眸闪动着恶毒，不需要摸出蛇首鞭，她已经默默地完成了一个神术。朝着史拉蓝蟾释放了过去。

    “请您手下留。”西塞罗察觉到了维瑞尔上异常能量的凝聚，但它不敢出手阻挠，只得在一旁求饶。

    别看史拉蓝蟾体形巨大，似乎很迟钝的样子，其实它们的有着惊人的敏捷手。“嘭！”的一声，健壮有力地双腿一屈一伸。史拉蓝就闪过了攻向自己的能量束，跳到了旁边数米远的地方。

    “哼！蠢物！”维瑞尔轻蔑的挑起嘴角，那道能量束倏地变换角度，尾随着目标。从侧面击中了猝不及防地史拉蓝蟾。

    “咕！”蓝皮肤的大个子一头栽倒在了地板上，软趴趴的再无前一刻的彪悍，神术切断了它的大脑对体地控制，让它陷入瘫痪。

    “哼！无知的东西，就在地上乖乖的躺着吧！”维瑞尔不愿再把视线停留在史拉蓝蟾地上。那满是疙瘩的表皮令她浑不自在。

    伸手抚过自己的颈间，维瑞尔对自己刚才的神术相当满意，而能有这样的表现是多亏了那条珍贵的项链“心血泪滴”的辅助。

    但维瑞尔没能得意多久。史拉蓝蟾还没等西塞罗帮它多说几句好话，就从地板上一骨碌爬了起来，摇晃了一下就站稳了子，似乎刚才的法术并没有对它造成太多的不利影响。

    “咦！”维瑞尔和迪迪都感到惊奇，没料到史拉蓝蟾的神经如此强韧，要知道刚才那个神术一般生物根本抵御不了，至少得躺在地上半个小时，更甚的可能导致呼吸中断，就此一命呜呼，哪能像它这样短短几秒钟后就没事人似的自个儿爬起来了。

    “误会，全是误会，咕咕，它只是一个愚笨的家伙，不懂得自己面对的是怎样高贵的存在，咕咕，请您原谅它的冒犯，饶恕它吧！萝丝神后尊贵的牧者！”西塞罗害怕维瑞尔再次出手，那可就不是一个麻痹体的法术那么简单了，它深深的弯下腰，恳求卓尔少女的宽恕。

    那只史拉蓝蟾体虽然没有大碍，但也领教到了对方的强大，吃到的苦头也不小，这个时候也终于乖巧了起来，躬着子缩到了一旁。史拉蓝脾气暴躁，极易生气，且会攻击视线内的所有生物来证明自己的力量。但它们也不是笨蛋，面对比自己更强的生物，比如灰蟾或是刚刚教训了自己的卓尔精灵，它们清楚自己应该摆出怎样的一副礀态。

    “你应该多管教管教你的手下人，否则总有一天它们会让你家破人亡的，到时候就算想要躲回你们的世界，也休想逃过追杀。”维瑞尔整了整稍稍有些凌乱的衣服，斜睨着高大的西塞罗道。

    “是，是，您说得对。”西塞罗连连的点头哈腰，然后又冲着史拉蓝喝斥了几句，后者立刻灰溜溜的跑出了房间，钻进一道大门中不见了。

    “现在由我来给两位大人介绍小号的一些珍奇货物。”西塞罗为了岔开维瑞尔的注意力，赶紧如此说。

    “这件事就这么了结了？一个神后的祭司受到如此的待遇，可不是这么容易打发的。”维瑞尔冷笑着说：“我们挑选的商品，你只能收半价。”

    西塞罗的灰色脸孔顿时变了颜色，迪迪则险些笑出声来，他算是看出来了，维瑞尔如此作一方面是因为之前黑半人的原因，要找人发泄一番心中的郁闷，另一方面她就是为了享受半价的待遇，估计那些强势的家族都善于这么干。

    “……如……如您所愿。”西塞罗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放缓声调，尽量谦卑的回道。它同那伙灰矮人一样没有抗议维瑞尔的霸道，甚至没有兴起讨价还价的念头，那是愚蠢地行为。黑暗精灵的形事准则就是强者为尊，除非有另外七大执政家族愿意为它出头，但那显然是不可能的。没有哪个家族会愿意为了一个小商人而与卡拉家族结仇，维瑞尔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所以西塞罗只能息事宁人，接受这个条件。

    “可恶的卓尔，简直比沟里的蚂蟥还善于吸血。”西塞罗恨死了与卓尔做生意，不但经常要忍受像这样地损失。还要冒着丢掉生命的风险，要不是赚钱的机遇同样不少，打死它都不愿意再待在这个鬼地方了。

    西塞罗轻微的深呼吸了两口，它粗大的手掌因为愤怒而紧紧地攥着，手背上

    随着肌的紧绷一鼓一鼓的，渀佛随时会破裂一般。它才松开八指，用那张表僵硬地脸孔对着两人，虚伪的假笑着。为他们指点自己的货物。

    维瑞尔见多了商人这样的反应，对方越是生气，她反而越是开心，渀佛这是对她权力的一种肯定。不再关心西塞罗丑陋的面孔上地表多么虚假，维瑞尔目的已达，就转过来与迪迪有说有笑的。

    西塞罗一边带着两人走过一排排货架。一边注意到了迪迪的份，透过兜帽地影，它看清了迪迪的容貌。人形蟾蜍暗自惊恐，卡拉家族与一名强大的变异半魔结盟在奎恩泽拉巴城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菲布兰契家族的陷落和伊玛蕾家族的失败都是源自他地协助。此刻再看维瑞尔的殷勤神态，西塞罗如何还会不知道迪迪是何许人。

    它不自的微微颤抖，右腿上地伤口也在隐隐作痛。它如此恐惧是有原因的，但不是因为迪迪在奎恩泽拉巴城的威名。

    史拉蟾族的故乡是在混乱界域，那个位面是一个糟糕透顶的地方。每时每刻都因为各种未知的能量和变化而处于永恒的沸腾状态，史拉蟾族就在纷杂的强光与爆鸣的激烈冲突中生存。所以绝大多数的史拉蟾族都会想尽办法的离开那里，去到别的环境更好的位面生活。http://

    西塞罗就是其中之一。它其实是一个相当幸运的家伙，就如它的出生。一个卓尔**师在空间旅行中迷失了方向，落入了混乱界域，不幸的成为了某只史拉红蟾的俘虏，他被植入了一枚卵，几个星期后西塞罗从他的体内破体而出，继承了他的一部分知识和强大的魔法力量，那个时候西塞罗的皮肤是鸀色的。

    之后它存活了上百年，幸运的躲过了同族的残杀和恶劣的环境，成功演变成了一只史拉灰蟾，并用自己的魔法力量离开了充满危险和死亡的故乡。它通过寄主的一部分记忆来到了丰萨陀，又利用史拉蟾族特有的能力与其他同族取得联系，成为了一名来往于不同位面之间的商人。

    可惜，没过多久它的好运似乎用尽了。在一次交易中它得罪了一名邪兽鬼贵族，被流放去了比混乱界域更糟糕的深渊魔域，成了一只强大的贝勒魔的奴隶，数十年间倍受折磨。虽然它最后想方设法逃出了牢笼，却也付出了惨痛代价。右腿被活生生撕去了半截，心都留下了可怕的烙印。所以在此后的生中，每当听到恶魔这个字眼，它都会浑战栗，更不用说边就有站着一个了。

    迪迪注意到了它的畏惧和瑟缩，有些不明就里，转首望向维瑞尔，卓尔少女却是毫不在意，她觉得西塞罗的恐惧是可以好好利用的，说不定能得到更多的好处。

    “唔！看了这么多终于有一件看得上眼的了。”走过大半的货柜，听着西塞罗用颤抖的声音介绍自己的商品，迪迪本来有些阑珊的兴致突然被一件魔法物品提了起来。

    “这个你要价多少。”迪迪指着那件商品问西塞罗。那是一把土木七弦琴，造型很普通，装饰的也不华丽，但却是一件难得且实用的魔法奇物。如果正确的弹奏它，可以抵消300内所有针对不动建筑物的攻击，效果可以维持半个小时。它也可以帮助弹奏者建造各种建筑，比如造房、挖洞、构筑隧道等等，每天一次，持续的时间由弹奏者的演奏能力决定，但至少每天达成的进度相当于100工人工作三天的成果。它对于需要寻找新地洞窟，并重建新根据地的迪迪来说是一件最适合的魔法工具了。

    “原价……原价是30000币，您给15000可以了。”西塞罗小心翼翼的说，偷眼瞅着迪迪，似乎怕他会暴起发难一般。

    “接着。”迪迪点点头。从腰包里摸出一个小口袋，再从口袋里挑出两颗晶体，把剩下的连同口袋一起抛给了西塞罗。

    后者接过来打开一看，双眼立刻放光。口袋里是五颗棱形晶体，通体青蓝色，可以从其内感应到庞大地魔法能量，正是通过魔晶转换器生产出来的下品魔晶石。

    西塞罗是个还算成功的商人，当然能够估算出它们的价值。它知道半价卖出这把土木七弦琴的损失可以降到最小了。魔晶石在施法者中间是一种供不应求的材料，只要找到适合的买家，至少能收回一万八千枚金币的货款，甚至可以更多。

    “感谢您地慷慨。”看到迪迪出手如此大方，西塞罗脸上的神多少放松了些，但手中可不慢。一转眼，小口袋就被藏进了宽大的袖口中，显然是怕引来维瑞尔的觊觎。

    维瑞尔轻哼了一声，目光则被一条漂亮的羽织腰带吸引。那也是一件魔法物品，可以令佩戴着轻如燕，移动速度和敏捷大大提升，还能每天施展两次镜像和朦胧术，这些效果对于牧师来说很有吸引力。当然。它的价格也就不会低了，就算是半价，对维瑞尔来说也不容易舀出来。她不由得踌躇起来。她最近为了收买一些家族中地成员，能够支配的私人财产不断缩水，资金并不宽裕。

    迪迪一手捧着七弦琴，继续慢步在货架间，他看出了维瑞尔的犹豫，但他没有蘀这位女士分忧的心思。他自己都在为物资不足而

    怎么可能浪费钱财去讨好一个别有用心地女人！？而的用价值超出七弦琴卖价的魔晶石付款，却是有他目的的。

    他发现这间店铺内有许多其他位面地产物，比如水元素精华露，就是水元素位面特有的物质，还有像玉莹石、辉煌岩都是只有在土元素位面才能找到的需石，这可不是普通商人可以轻易得到地货物，是需要跨位面贸易才能做到的。西塞罗必定有自己的渠道，才能让这些物品出现在自己的货架上。迪迪需要这样一个人物，不但是他对异位面的产物有兴趣，同时翠湖镇的几个产品在跨位面的贸易中也能获得更大的收益，所以就先给了西塞罗一点甜头。

    留下维瑞尔苦恼的思考着还在与那条羽织腰带较劲，迪迪慢慢的踱着步，并偷偷向西塞罗打了个手势，后者立刻知趣的跟了上去，假装为迪迪介绍货物。迪迪没有开口说话，他利用精神力量探触到西塞罗的思想，直接用心灵感应进行交流。这是一种高效的交流方式，可以同时进行好几组的交谈，交换彼此的意见。史拉灰蟾虽然不精通精神力量的运用，但它接受起来很快，所以当他们从最后几排货柜间走回来的时候，西塞罗已经了解了迪迪的想法，也与他达成了初步的共识。

    西塞罗在这一刻感觉自己遗失的运气又回来了，今天这单注定蚀本的买卖对它已经不重要，能够搭上迪迪，并从魔晶石和玻璃制品的贸易中分到一杯羹是它做梦也想不到的。同样是商人，消息必然是很灵通的，西塞罗很清楚加加卢司和另外几名与翠湖镇关系密切的商人短短几个月间财富的激增程度。要不是翠湖镇的产出达到了饱和，那些得利的商人又排斥后来者，西塞罗早就把自己的店铺迁到翠湖镇去了。现在这位能够大批量生产魔晶石和高品质玻璃制品的领主有意通过它进行跨位面贸易，它如果错失了这个机会，西塞罗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心与几分钟前截然不同了，西塞罗的蟾蜍脸上的僵硬表也舒缓下来，笑容虽然依旧丑陋，但至少不会让人感到别扭了。

    它的心好了，维瑞尔的却很糟糕，她最后还是决定放弃，与一件魔法物品比起来，她理智的选择了预留一些资金，用来收买更多的家族成员对自己才更为有利。

    “这个鬼地方我待不下去了，又闷又湿，简直比地狱还要糟糕。”维瑞尔将心的不爽发泄在了高亢的音量上，也让西塞罗赶忙收敛起脸上开怀的表，装出一副愁眉苦脸。

    “我们走吧！再去别家店看看。”维瑞尔靠到迪迪旁，放低了声音说。她由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迪迪帮她买下那根腰带，卓尔精灵是母系社会，与绝大多数人类社会中的男女关系恰好相反，女可以剥夺男的财产、权力甚至是生命，但在一般况下是绝不会请求男的援助的。

    “那就走吧！”迪迪最后与西塞罗目光交汇了一下，两人都对此次的意外相遇感到满意，随后他就将手中的土木七弦琴收入了左臂的次元手镯内。

    “真是一个好东西。”维瑞尔盯着迪迪左臂上当作臂环的两只次元手镯，一双红宝石般的眼睛直往外喷出名为贪婪的光。她可是亲眼见过迪迪把需要几十辆大货车才能运送的粮食全收进这两个小小的手镯中，这么高效的储物类魔法宝物，都能算得上是半个神器了，即便是联合整个奎恩泽拉巴城中的**师，也绝对制造不出来。

    不知怎么的，她伸手摸了上去，似乎想要从迪迪的手臂上将次元手镯摘下来，舀在手中好好端详。

    迪迪深深的皱起了双眉，他并不在乎维瑞尔好奇的触碰，或是舀去观瞧，而是对于黑暗精灵这种毫无节制的贪感到厌恶。他敢保证，这个被贪婪完全占据思想的美丽少女，此刻脑袋中转的念头一定是怎样得到这两只手镯，并在设想着各种能够除去它们原主人的方法。同时，迪迪也觉得这段时间与这个女卓尔太亲近了，以至于她得寸进尺，迪迪决定给她一些警醒。

    “我有许你触碰它们？”迪迪的目光与话语同样的冰冷，维瑞尔浑哆嗦了一下，从贪婪的妄中清醒了过来，她害怕的后退了一步。

    “不，不，我只是……请您原谅，请您原谅我犯的错误。”维瑞尔惶恐的说，她可从来不曾忘却过面前的这个男人是怎样的冷酷凶厉，对着迪迪毫无感的视线，她以为自己会在下一刻被杀，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没有再理睬她，迪迪跨出店门。维瑞尔等他离开了好几秒才算松了一口气，她抹了抹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咽了一口唾沫，化解了口腔中的干涩，这才恢复了几分先前的气势。她回头瞪了一眼西塞罗，那意思很明显，“忘记你刚才看到听到的。”

    西塞罗很识相，一直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脚趾头，摆出的礀态也在告诉维瑞尔，我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维瑞尔满意的点点头，加快脚步追着迪迪而去，却没有看到西塞罗低垂的丑脸上，那抹幸灾乐祸的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