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逆影的星空 第八章 伪善

    我的正义！？不，你错了，这不单是我的正义，也是正义，它无处不在，扶助善良，惩戒罪恶。”威妮弗凯丽神庄肃，同时与妲一样也有些激动，她宏声的说道：“邪恶的事物就是邪恶的，它只会给这个世界引来更大的灾难和痛苦，我不能许它继续存在下去，它必须被毁灭。”她义正词严，如同在向一个罪犯宣判，浑发出淡淡的圣光。

    “鬼扯，那只是你自己的正义，不要强加到别人的头上。哼！在你的眼中，也许除了你自己，别人、别的事物都是邪恶的吧！”妲用匕首指着女圣武士。“收起你这一吧！高傲圣洁的贵族大小姐。对你来说我只是一个卑劣的泰夫林，但你别想从我这里夺走任何属于我的东西。”

    “早看出来她们两个不对付，没想到会这么激烈，太棒了！嘿嘿，最好她们能打起来，看美女掐架可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要是能把衣服再撕破一点，那就……”退到旁边的丁宝似乎很有经验，兴致勃勃地对詹森道，却没注意芙萝拉和迦维娜就在他的后。不等半人出声提醒，胖儒的头顶就遭到了两女拳头的捶击。他疼痛的抱住了脑袋，缩着脖子把自己的龌龊心思藏回了心底里。

    “他们不是同伴吗？怎么好象仇人一样？”小丫头贴着迪迪不解的问。

    “就如你讨厌女圣武士傲慢和怜悯的眼神，妲也同样地无法容忍有人这样看待自己。而且还是带着对泰夫林偏见的厌恶，所以积聚起来的怨恨一旦爆发就会像现在这样。”迪迪小声的给泰莉莎分析。他也看出来了，威妮弗凯丽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算是狂信者，或是在长期戒律森严的环境下成长，思想上有洁癣的一类人。

    这个时候威廉和齐默尔曼两队人都围了过去，分别拉开两女，防止她们的矛盾进一步激化。但威妮弗凯丽挣开了好友的双手，也不顾威廉的劝阻，执意要妲交出新地武器。女盗贼稍稍冷静之后。也没有安分。她推开哥哥和男友，开始伶牙俐齿的教训起对方，让女圣武士声音变得愈加的凛冽，一对柳眉都快立起来了。

    “啪！啪！”迪迪拍击了两下手掌。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严肃地朗声道：“请注意你们的份，女士们。虽然你们的声音很动听，但作为客人。你们的行为可是很不礼貌地。”

    他的话立刻压灭了两方的争执。威廉与齐默尔曼他们也感到己方实在失礼，走来要向迪迪等人道歉。迪迪制止了他们，他对妲说：“这是一把强大的武器，也许本地效果有些恶毒。但我相信你能把它用在正确的地方。”

    女盗贼瞄了迪迪一眼，就把棕色的眸子转到了其他地方，嘴里小声地咕哝了一句。“要你管。”

    “妲。你怎么这样说话。人家说地不错。这柄匕首你要小心使用，它可是有名地邪恶武器……”史蒂夫才说了两句。他的女友就捂住了耳朵，一副我什么都听不见地无赖样，他除了苦笑还能怎么办……

    “威妮弗凯丽小姐，我了解你的担忧，也理解你的理念，但我并不赞同。”迪迪转首平静的说：“这把匕首不是智慧武器也不是诅咒类邪物，它没有灵，即便它附有的魔法效果很恶毒，但那些记载在史册上和传闻中的罪恶行为并不是它的错，而应该归咎到它曾经的邪恶持有者上。”

    “是的，你说的不错。但它的存在，加剧了罪恶的肆虐，因为创造它的是一名极度邪恶的巫妖，它诞生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制造更多的杀戮和亡灵。它是不洁的产物，是会危害到所有生灵的危胁！像这样的存在，都应该予以消灭！”女圣武士很坚定，也可以说是固执。而且她对于迪迪似乎抱有敌意，声音冷硬严厉。

    “按照你的说法，那么你腰间的圣剑也应该毁去。”迪迪笑了笑，指着威妮弗凯丽的圣剑“曙光”说：“任何一件武器被制造出来都是为了杀戮，杀死持有者的敌人，这是毋容置疑的，也是它们存在的根本原因，即便是神的武装也没有丝毫的差别。但你持着它光是杀死敌人吗？我想不是。你也用它来解救苦难，帮助善良，保护弱者，我说的对吗？”

    “……”威妮弗凯丽无法反驳，迪迪说的都是事实。但她不愿意接受自己是错误的，仍强硬的不肯结束这场争执，好友的劝解也毫无用处。

    “那么按你的逻辑，他们是不是也应该都被处死？”迪迪指了指一旁的儒庇阿、塔娜洁琳和奎格他们，黑暗精灵和灰矮人都被人定为邪恶的种族，也正因为有他们在这里，女圣武士才会断定迪迪是一个更为邪恶的主人。

    威妮弗凯丽毫不犹豫的点头，其他人脸上变色的时候，迪迪却笑了。他接着问：“那你是如何来判断他们的罪行？是你在这里看到过他们为恶？看到他们残杀过无辜，欺凌过弱小？还是说仅仅因为他们的血统被你主观的归结为邪恶，你就可以将他们视为罪人，任意的裁断他们的生死？就应该被消灭？难道他们没有生存的权利？”

    迪迪停顿了片刻，目光牢牢的锁定女圣武士的眼睛。“出生时贫jiàn)还是高贵，是精灵还是兽人，都不是他们本所能够决定的，所以即便是神也没有资格以血统或种族来判定一个人是否有资格存在于这个世上。你如果以此来断定他们都该杀，就是草菅人命。如果有人那么做了，我问你，谁才是真正有罪的人呢？”迪迪的声音变得愈加的严厉。“你还坚持你那歪曲地正义？”

    “不，正义不会被歪曲。正义也绝不会出现偏差，你是……你……他们是……”威妮弗凯丽声嘶力竭的大吼，可马上又变得微弱。她体有些颤抖，双拳紧紧地握着，激动地满面赤红，眼眶中隐隐有水光浮现，却倔强的没有滚落。

    “嘿，你猜她会不会恼羞成怒的拔出剑来，用物理的来说服我们认可她的正义？”丁宝坏坏的笑。问旁的詹森和坎普。

    “如果她会那样做，也就不会执著于正义了吧！”半人和矮人还没有回答，飘过来的小丫头说出了自己地感想。其他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回味着她的话。

    “你的心开始动摇了。”迪迪突然温柔的一笑。断言道。

    “我没有……”女圣武士一抹眼角，瞪着他矢口否认。

    “撒谎可不是一个圣武士应该做地哦！”迪迪晃了晃食指。“一名合格的圣武士除了要有追求至善和正义的，也不能忘记明辨、公正、仁慈和宽容，这些不都是圣

    扬的美德吗？而一味地苛求绝对的正义和善良。只确的方向。”

    威妮弗凯丽眼内终于透出了迷茫，她随着好友薇迪希娅与威廉一同冒险也才一年半的时间，经历地战斗与接触的事物也有着鲜明的是非分界线，从来没有遇上过像现在这样地问题。所以她困惑了！

    微微低下头，女圣武士苦恼地试图在自己从小所学地知识中找到驳斥对方的东西，却发现迪迪所说地完全符合圣武士的教条。对比一下。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行为的确是过于偏激了。正是过往对自己的严格要求。导致了对正义的曲解……

    “看看史蒂夫，他也许有些优柔寡断、某些时候也过于温和。但他作为圣武士，比你更为合格，他不会把自己的理念强加到别人的头上，而是在默默的奉献中宣扬至善的美德和追寻正义的脚印。”迪迪需要一个正面的教材，就指点一边正捂着女友嘴巴的史蒂夫说。

    “不许你说我的史蒂夫，他当然是最好的圣武士了。”男友被说的不好意思，手不自觉地了头顶，妲的小嘴得到了解放。她本来是要为迪迪教训女圣武士而喊好的，现在则变成了袒护男友的喝斥。

    迪迪笑了笑，没有理睬女盗贼，他最后朝着威妮弗凯丽说：“而且你的行为违背了你一直维护的律法，在没有征得主人同意的况下，抢夺他人的物品，并试图毁坏，这也是犯罪的行为。”他的话音一落，妲就朝着女圣武士一挑眉角，得意之溢于言表。还好史蒂夫眼明手快，再次捂住了她的嘴巴，否则喝彩的声音一定很高亢。

    威妮弗凯丽没有再说话，她转冲出了人群，朝着一条隧道跑去。威廉想要追上去，薇迪希娅阻止了他。“让她一个人静静，这对她是一个成长的机会。”

    她说完又转向了迪迪，颔首微笑。“谢谢您的教诲，那个孩子以后一定会绽放出更为耀眼的光芒，我保证。”

    面对着她，迪迪突然之间变得有些失声，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与她平静的对视了几秒钟，他们相视一笑。薇迪希娅又与其他人打了招呼，就朝着威妮弗铠丽跑开的方向慢慢走去。

    “菲尔，你刚才好奇怪哦……”拖着长音，小丫头的绕着迪迪转圈，脸上的神就如同正在审讯犯人的治安官。她从来没有见过迪迪如此的教顺一个人，还是那么漂亮的一个可人儿，她的醋坛子又开始翻覆了！

    迪迪揉了揉眉心，现在冷静下来想想，自己非但没有按照原先的打算数落女圣武士一番，反而好似一名前辈在教导新进的晚辈，不知不觉间说出了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心中的惊讶其实一点也不比泰莉莎来的少。

    这倒不是他一时的冲动，迪迪仔细琢磨，觉得自己是被体内某种男的激推动着扮演了这么一个智慧高尚的角色，而这种感出现的源头就来自于温婉的美丽女牧师。他这一刻才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内心不希望被薇迪希娅轻视或厌恶，这也是他不知不觉间竭力隐藏自黑暗力量的原因。刚才蘀儒庇阿、奎格他们的辩解，也像是在为自己而呐喊……

    小丫头看到迪迪还在想着心事，就不满意的嘟起了嘴巴。她飞扑到迪迪的上，盯着他的眼睛问：“迪迪，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是不是在想她们。”

    “什么她们！你个丫头片子就会胡思乱想。还有我刚才哪里奇怪了，不就是与她说了一些道理么！那也是蘀你出气，看你的小嘴，都快变成海马了。”迪迪低笑着说。

    “是吗？真的？”小丫头显然不太确定，她狐疑的眼神在迪迪的脸上打转，然后凑到他耳边小声的问。“他们两个都很漂亮哦！你就没有动心？尤其是温柔的牧师jiejie，刚才看你……呜……呜……”小丫头说不下去了，她被迪迪给捏住了鼻子。

    “……讨厌啦！”小丫头拍开迪迪的大手，咯咯笑了两声，又把面孔一板，“好了啦！人家不说了，但你是怎么认识她们的，是什么时候见过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知道，那是在遇到你以前的事呢！”迪迪没好气地说。

    “那你也应该告诉我嘛！还有什么刺客，是不是有人要暗杀她们？说不定是杀哦！就像我以前看过的骑士小说里一样，那个女主角呀很漂亮，可她……”小丫头分明意有所指。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具体的我有空的时候全告诉你。”迪迪举手投降，小丫头这才满意的笑。

    不过她的问题还没完。“迪迪，你刚才说的那些大道理我虽然听不太懂，不过其他人似乎都很认同，难道你以前当过圣武士？”

    “怎么可能，那些道理都是我死记硬背来的。告诉你，要成为一名合格的盗贼、刺客，欺诈、伪装都是必不可少的，扮演其他的份就是其中重要的一项，当初我还在工会里当学徒的时候……”这次轮到迪迪对小丫头悄悄耳语。

    老萨姆曾说过迪迪如果穿上适当的盔甲，绝对没人会怀疑他是一名正直的圣武士。迪迪就接纳了这个建议，充分利用自的条件，在几次偷窃和打探报的重要委托中伪装成圣武士，利用这个受人信任和尊敬的份完美的完成了任务。理所当然的，迪迪在此过程中也牢记了圣武士的教条、戒律和礼仪等知识，所以刚才他才能把自己扮演的如同一名前辈圣武士。

    “迪迪，你好坏哦！那个威妮弗凯丽要是知道把自己训的哑口无言的人，曾利用圣武士的份干过这么多坏事，非给气死不可，嘻嘻。”小丫头一边捶着迪迪的肩甲，一边笑个不停。

    “什么事这么开心，也给我说说。”丁宝提着松垮的腰带跑了过来，好奇的问。

    “……不告诉你，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小丫头撇着嘴说。

    “可恶，你不告诉我，我偏要知道，看你还得意……”丁宝挥着拳头表达自己不会善罢甘休的决心。

    “好啦！你们两个先不要吵，帮我去把所有人都叫到营地里来，我有重要的事告诉你们。”迪迪说着神秘的一眨眼。

    “好嘞！”两个小家伙意识到了一定会有事发生，高声答应一声，分头而去

    迪迪与齐默尔曼、威廉他们打了一声招呼，并示意在场的属下跟上，迈步向由数百个大大小小帐篷组成的营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