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蒙蔽？
“什么？！要把方恪当作犯罪嫌疑人给拘捕，还要做笔录？！” 刚刚吉尔－本内特走进来的时候意识到两个男人情绪不佳，还能主动开玩笑缓和沉重的气氛。 可是她绝不仅仅是一个能缓和气氛的花瓶。 当她听到这个让气氛沉重的消息，她几乎立刻就要爆炸开来。 “局长先生，你疯了吗？易卜拉欣是什么货色难道你不知道？这个人渣哪怕在社团分子中也是最无耻最令人恶心的那一个，他们这样的有组织犯罪团伙，相比一个两个的个体犯罪分子为害要大得多！”有组织犯罪给社会造成的长期压力，和个体犯罪是决然不同的。 “冷静，吉尔，冷静。”麦卡利斯特让自己手下干将冷静一下。“这不是我的意思，而是杜卡德总督察的意思。” “什么垃圾杜卡……………”本内特话说到一半才意识了问题。“杜卡德？哪个杜卡德？” 作为一个警探，她在警察分局里的地位不低，比大多数制服警员都要高，但是在堂堂杜卡德总督察面前，吉尔－本内特就根本什么都不是了。 和大企业的基层员工不一定知道自己集团的首席执行官是谁一样，她根本没有机会和总督察大人说过话，更不要说认识他了。 她甚至一时间没意识到这个名字的主人到底是谁，或者说不愿意相信警察系统的首脑居然会要他们去保护一个鱼rou乡里，为害一方的社团首领。 “还有哪个杜卡德，当然是杜卡德总督察阁下，他认为易卜拉欣先生和他的清真寺是我们社区的重要支柱，对于我们警方非常有价值的正面稳定力量，这些该死的骗子肯定是通过布拉克议员在总督察面前恶人先告状了。”麦卡利斯特直接说出了他的职务后，证实了本内特无法相信的猜测。“既然易卜拉欣是社区支柱，敢用枪指着他的阿兰自然是要被立刻拘捕了，虽然甚至这枪都根本不是阿兰的，而是从那位最受人尊敬的易卜拉欣阿訇身上抢下来的。” “这…这…这…..”麦卡利斯特的话让本内特一下子失声了，她的嘴唇微微颤动，可是就是说不出任何有意义的话。 相比麦卡利斯特，本内特对这些政客的卑鄙手段和肮脏交易更加无法接受。 “这太荒唐了，杜卡德总督察绝不会这样是非不分。”好几分钟之后，本内特终于能说话了，只是依然无法接受现实，她虽然并不是完全知道麦卡利斯特和杜卡德的渊源，但是对于这位高级警官，她还是怀有很大的敬仰。“无路如何，我也不能接受逮捕阿兰这种事。哪怕为此丢了工作我也不在乎。” “别说傻话了，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你来顶着，更何况这件事根本不是我们丢了工作的问题，要是只是脱了这件衣服就能救了阿兰，我还会在乎这区区分区局长的位置不成。”麦卡利斯特真的是不在乎自己的职业生涯，可是眼前的情况根本不是那么简单。“而且我相信杜卡德总督察肯定是听了他们的一面之词，只要当面解释我相信他一定会讲道理的。” 实际上相比吉尔－本内特，他更不能接受杜卡德总督察的说法。 杜卡德总督察不仅仅是麦卡利斯特的上司更是他的恩主，正是他对麦卡利斯特勤勤恳恳地工作给予了很高评价，把他从警探提拔为分局局长的。 “我知道易卜拉欣搭上了马上要当市议员的布拉克，难道就因为这个我们就坐视他们颠倒黑白？！他还没当上市议员呢，就这么嚣张，选举之后还不知道要多猖狂了。”对于易卜拉欣在民主党内部选举中全力支持布拉克的行为，警察局里的人大部分都是知道的，他们早就对此感到担心了，只是无可奈何罢了。“真希望共和党的人在正式选举中打败他！” 不过本内特自己也知道这个不可能的，这个社区中黑人和其他外来移民的比例太高了，几十年的失败下来，共和党早就放弃这个区域了。 “你不要胡说了，我相信总督察阁下一定只是被蒙蔽了。”麦卡利斯特虽然刚刚在电话里被杜卡德总督察骂的狗血淋头，可是冷静下来后就就开始努力维护他。“方恪你不要太担心，杜卡德总督察不仅仅是我的上司也是我的私人朋友，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是知道的。” “我相信你，况且总督察这个级别的人物不会为了一个市议员就做出这么快速而且无理的反应的。”实际上方恪知道麦卡利斯特的期望恐怕是要落空，他对于情况的认识其实更在两个警察之上，他是知道作为易卜拉欣后台的布拉克，还有自己的大靠山的，只是这个问题现在就没必要说出来让自己的朋友担心了。“我真的很感激你们的好意，特别是你贝内特警官，我们仅仅相识了不到一个小时而已。” “我不是为了你，而是因为我是一个警官，一个维持秩序和正义的警官。”本内特慷慨激昂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至少本该如此………….” “你们只是这个体系的一小部分，抗拒总督察的决定有什么意义呢？即使你们不拘捕我也会有其他警察来拘捕我，难道我要逃跑吗？”方恪的话让麦卡利斯特和本内特都陷入了沉默，他们哪怕拼上自己的工作也无法改变方恪面临的可怕前景，一个刚刚法学院毕业的学生眼看就要进监狱了，仅仅因为他英勇地保卫了自己的家人。“正是因为这个系统本该维持秩序和正义，你们才必须保住工作才能拨乱反正，所以现在拘捕我吧。” “相信我方恪，杜卡德总督察是我的朋友，他听了我当面解释一定会支持我的。还有我已经给我妻子打过电话了，她是一家大律师事务所的老板，她说她会派一个最好的律师来帮你，你不要担心。”麦卡利斯特做好的两手准备。 ……………. “总督察阁下，您能亲自来我辖下视察工作真是我们的荣幸。” 麦卡利斯特前驱两步，握住了一只黝黑干瘦的手。 虽然在电话中谈得很不愉快，但是对于提拔自己的总督察，麦卡利斯特还是非常谦恭地接待。 杜卡德总督察是一个身材矮小的黑人，不过他身材虽然矮小，手上的力气却很足。 虽然花了他三十年的时间才坐上休斯顿市警察总督察这个位置，但是刚刚五十出头的这位总督察依然有一具充满精力和渴望的身体。 “扰乱宗教圣殿，破坏信仰自由的歹徒已经控制住了吗？”他是如此的有干劲，以至于刚刚下车就马不停蹄地履行起了自己维护社区和平重任，今天也是他的休息日，可是他仅仅就带着一个的副官就直接来到了辖下的分局。 这个副官是一个高大的黑人女性，看上去非常孔武有力，一身警服无法遮掩的肌rou充满了力量的美感，是总督察的司机兼保镖。 虽然实际上总督察和麦卡利斯特的组织关系中，还隔了一个地区警局。 按理说他应该通知区域督查，和他一起来才符合组织程序，但是为了尽快插手这起非常敏感，非常重要的时间，他显然不在乎这些条条框框了。 “他就在警察局。”虽然方恪告诉麦卡利斯特他可以完全服从来自上级的压力，但是麦卡利斯特终究无法战胜自己的良心让方恪独自面对这一切。“但是总督察阁下，我不认为他是一个罪犯。就像对于易卜拉欣到底是一个受人尊敬的宗教领袖还是一个帮派分子上，我并不赞同您的观点。” 杜卡德总督察一边走进审讯室，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这件事其中的道理，我们以后再细细说，现在你先按我说得做。” 对于这个自以为是的部下，杜卡德总督察实际上一点根本不喜欢，要不是看在麦卡利斯特夫人是本市颇有名望和人脉的律师，他早就把这个蠢货给赶出他杜卡德总督察的队伍了，更不要说提拔他。 麦卡利斯特一直坚持不懈地“sao扰”易卜拉欣的行为让杜卡德总督察在一位大人物面前很没面子，这个大人物可是能决定总督察阁下有没有机会到州一级的警察机构中，为美利坚人民做出更大贡献的。 这位大人物是德克萨斯州的人民代表，为他服务就是为人民服务，对此杜卡德总督察深信不疑。 那个华裔青年虽然可怜，但是人世间血雨腥风，谁又是吹打不得的呢。 他相信哪怕有一些疑问，但是基于多年的警察生涯和对他个人的敬意，麦卡利斯特会服从对他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