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悼念之情
“到了，到了，阿恪，你看见那个尖顶了吗？” 总算是看到了大教堂的标志，林小夏兴奋地叫了起来。 她的话也让一路上本来就很不舒服的龙雨云脸色更加难看了，虽然她刚刚一直试图表明大家的关系都很好，但是兴奋之情下，林小夏情不自禁的话表明她显然还是和方恪更亲近。 这一个龙雨云早该接受的事实让他再次情绪不稳。 下车之后，林如庸和龙雨云去了大教堂前的草坪上，那里摆着不少事务和饮料，名为祈福实际上是一个休斯顿头面人物的冷餐会。 林如庸和龙雨云在一群西装革履的人中间和这些白人们有说有笑，努力地经营着自己的关系。 不过仅仅看了几眼，方恪就能确信他们始终只能在人群的边缘徘徊，难以真正进入和核心。 而方恪和林小夏则去了大教堂里。 和草坪上一样这里也挤满了人，而且和外面那些人不同，这里弥漫着更纯粹的悲伤空气，不时有人发出勉强压制着的哭泣声。 相比那些权力动物，这里相对来说有更多的感情和真实的悼念。 “对于宣传社团的事情，你不要急，米莉尔这个人很有专业精神，不肯给卖农资也不奇怪，办不成也不要紧。”小夏虽然善良，但是也知道林如庸的打算其实多少有点乘人之危的意思，所以她并不是完全赞同。 “我知道，你放心。”方恪也从上次的见面中知道，这个女记者是一个极有主见的人，想要利用她并不容易，但是他从来没有打单方面利用的主义，“这对她也是好事。” 因为林如庸的策略林小夏对这里很熟悉，她很快把方恪带到了米莉尔－简平时所在的位置。 “你好，简小姐。”方恪心中多多少少对自己没能阻止这场袭感到难过击，这里的气氛加大了他的遗憾，所以他的哀悼是非常真实的。 “你好，方先生。”正在祈祷女人抬起头来回应，方恪看到了一个憔悴、虚弱的女人，短短**之间她好像老了好几岁，如果不是林小夏确认，方恪根本不敢凭自己不可靠的记忆来认她。 她的妆容已经完全毁了，脸上挂着明显的泪痕，实际上她现在就在哭泣，只是没有发出声音。 “jiejie，你的男朋友……….”这个状态不要说方恪，就是林小夏也能看出大事不妙。 “我的未婚夫死了，我们两周前刚刚订婚，世贸大厦离德意志银行太近了。”虽然仅仅是被波及，但是德意志银行中也有不少袭击的遇难者。 米莉尔－简的未婚夫显然就是其中一个。 “这些该死的异教徒，他们都该被烧死。”旁边一个老太太咬牙切齿地说道，浑然不知这里还有一个异教徒。 当然方恪不会跳起来，他知道对方只是想烧死那些伊斯兰教徒罢了，更何况也只是嘴炮罢了。 不时有神职人员在大厅里来回走动，看到有情绪激动的信徒就会上来安慰一番。 “愿主保佑他的灵魂。”只是在安慰信徒的神父大多都比较年轻，他们也都精神很紧张，只能说一些泛泛的安慰之词。 刚刚方恪看到一身华服的主教大人和其他大部分高位神父都在外面，在这里巡视的只是一些助理神职人员。 “谢谢你，神父。”米莉尔－简渐渐有点抑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她不愿意失态，起身从侧门走出了教堂。 侧门对着的是停车场，这里有不少树木，空气清新环境优雅。 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后，米莉尔－简并没有立刻感到舒适，反而喉咙里升起了一股剧烈的灼烧感。 她从昨天晚上就一直呆在教堂里为她的未婚夫祈祷，事实上她已经超过十二个小时没有进食和喝水了。 长时间没哟补充水分再加上流泪，现在她非常非常口渴，不仅口渴，失去伴侣的痛苦更灼烧着她的心肺。 这个时候一杯紫红色的饮料恰到好处地出现在她面前。 方恪从圣餐台上拿了一杯基督的圣血。 “我从不喝酒。”米莉尔－简有点迟疑，她上次在餐馆就以便于工作为由没有点酒。 “是时候改变一下了，喝一杯救世主恩赐我们的解脱。”方恪的话带着神秘和催促，对于虔诚天主教徒很有**力。 她最终接过酒杯，轻轻喝了一口。 然后米莉尔－简突然猛地一下子把满满一杯葡萄酒一饮而尽。 “谢谢。”她从来不饮酒，这一杯急饮让她的脸上立刻升起了一层红霞，可是她显然很舒服和兴奋。“你们有什么事？不要说你们也是来教堂祈祷的，我看到林如庸先生的车了，他可不是有空的人。” “啊………..”米莉尔－简单刀直入的话让林小夏张口结舌。 “我们是来教堂祈祷的。”方恪则面不改色，依然坚持自己来这个圣所的主要目的是宗教原因。“不过正如你所预料的那样，我们也确实是顺利来找你，想要托你帮我们办点事。” 在女记者的注视下，方恪说了一下自己和麦卡利斯特的一番遭遇。 她眼睛中的揶揄随着方恪的平稳快速的语调很快消失了。 “你们发现了一个恐怖主义的据点？” “是的，可惜没能阻止那些人发动袭击。” “他们不是人，是野兽。”米莉尔－简显然很生气。“那些昨天晚上没有立刻发动突击的官僚是在渎职！你希望我把他们的行为曝光？” “林如庸先生同时希望能够顺便帮我进行一下宣传，把我打磨地光彩一些。”方恪的话让林小夏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她粉嫩的红唇惊愕地微微颤动着。 “我明白了，这件事我会尽量替你们办好的。”和林小夏预料的不同，方恪同样直接的回应效果极佳，对于华人社团的宣传要求，米莉尔－简就一口答应下来，“我为上次事情抱歉，你能从杀人鲸口中救人，还敢于深入恐怖分子的据点，方先生，你是真正的男子汉。” 见惯了各色人物的女记者根本是糊弄不了的，然而方恪毫无掩饰自己实际上有私心的行为反而博得了她极大的好感。 “不，您无需抱歉，遵守自己的职业道德，履行自己的职责的人永远不该道歉，如果人人都恪尽职守，那些恐怖分子根本就不会有可乘之机。”方恪认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