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节_第91章 不如来场鸳鸯浴?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他的裸背了,但这么突兀又这么彻底的参观还真的是第一次,更何况这一次他不但让她看到了背,还大方地转过身,免费附送了一个胸。 他的胸很阔,胸肌坚实线条完美,那种美不像是约克举手投足间投射出来的妖媚,倒像是刀剑出鞘的那一刹清冷而又干脆的美。 一种很男人的美。 尤其这种美,总会让人情不自禁地去联想他的下半身又会是一副怎样的画面,尽量不断升腾的雾汽和缸子里的水波很好地遮掩了这些。 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后,夏蝉的脸红得几乎快要爆掉了,想要扭开脸偏偏脖子像被人施了法一般怎么也扭不开,连眼睛也直勾勾地盯着他,几乎挪不动半分。 “看过瘾了?”浴缸里,被她反复欣赏的陆予彬终于忍不住又开了口。 “没有……”夏蝉结巴了半天,猛地回神,又猛地摇起双手:“你你你……你别误会!没有的意思不是没有看过瘾,是我没有要看你。虽然……虽然我的的确确看到了你的……但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只是……走错房间了。嘿嘿,我是路痴你懂的,再说这里的几间房看上去都差不多。” 她说着,悄悄地擦了擦额头的汗,希望自己的借口还不算太糟。 陆予彬挑眉,一双静如远山的眼睛瞅了她半晌,忽然叹了口气,嘱咐她:“把门关上吧。” 还好他没有刁难她,夏蝉暗自松了口气,转过身,特别愉快地跑去关门,然后又特别殷勤地回头说:“关好了。” 话音刚落,她的手蓦地僵在了那里。 细细的汗在手心层层地生气,夏蝉咬了咬唇,神情呆滞地看着眼前的门,和仍旧雾气缭绕的房间。 按照她原来的计划,她应该是先跑出去,然后关上门,溜之大吉。 而眼下,她似乎……把步骤做反了。 忍住欲哭无泪的强烈心酸,夏蝉咬了咬牙,动作僵硬地转过身:“我能不能再关一次?” 伴随着阵阵水花声,陆予彬将双臂展开搭在浴缸上,动作慵懒神情淡然:“那你能不能再进来一次?” 夏蝉剧烈地摇头。 陆予彬倚在浴缸上,挺拔的上身在皑皑的白雾中若隐若现:“那就不用再关了。” “……” 夏蝉咬唇,偷偷地抬脚往门边挪,刚挪了两步,就听到前面传来一个声音:“还不过来?” “过过过……过来?”夏蝉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浴缸里,陆予彬突然直起了身子,无数水珠顺着他半湿的发流下,滑过俊美的脸颊,滑过性/感喉结,滑过坚实的胸肌,最终沿着他线条流畅的腹部畅然坠了下去。 夏蝉的脸一瞬更红了,她扭开脸,口水在喉头无声地吞咽:“陆总,您还有什么吩咐?” 陆予彬扬了扬弧度优美的下巴,眼前朝着她身边的方向瞥了过去。 夏蝉扭头一看,是一个高凳子,上面摆着洗脸盆。 她顿时松了口气,笑嘻嘻地把盆递了过去:“让我帮你递这个对吧?” “不是。”谁料,她刚走到浴缸旁边,陆予彬就神色淡淡地否决了她。 “不是?”夏蝉又一次睁大了眼。 陆予彬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和浴缸外面的热水壶,心安理得地吩咐说:“帮我洗头。” 洗头?! 夏蝉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这座院子的装潢可谓是极其复古的,或者说,是极其落后的。所以,热水器和流动浴缸这种先进的东西,也只能存在在臆想里。 虽然,陆予彬很幸运地占用了全院唯一一间有浴缸的房间,但是……这个浴缸也仅仅只是个浴缸,在它上面既没有花洒,也没有水龙头。所以,在这样一个浴缸里泡澡,也就只能全手工的泡。 可是所以归所以,他又怎么能这样脸不红心不跳地使唤她?真把她当丫鬟了? 按捺住心中的郁闷,夏蝉抬头,迅速地看了他一眼:“我可以说不吗?” 陆予彬不以为意,看着她的眼睛,端详着,半晌忽然说:“你想留下来吃老鼠rou?” 再次别开眼,夏蝉苦着脸说:“我回家还不行吗?” “那就是不想参加比赛了?”陆予彬眉梢轻挑。 这一句正中软肋,夏蝉眼一闭,将洗发水抓在手心里,认命地说:“我洗,我洗还不行吗!” 先在盆里调好了水温,舀起一部分,慢慢浇在他的头发上,等头发全湿透了以后,她倒出一点洗发液,涂在他的发上,小心翼翼地揉。 很简单的动作,很简单的工序。 可夏蝉这么做的时候,心里的感觉却很不简单。 她忽然想到很多年以前,她因为陆予彬而住院的那段日子。 那段日子,每隔两天他就会去医院来给她洗头。 也许是因为她是长发的原因,陆予彬总会把她的头平放在床沿,然后用洗发液揉出均匀的泡沫,再洗干净,吹成半湿半干的状态,然后转身,在一旁看书或者又毒舌地数落她些什么。 她记得那时候,临床的病友还特意跟他搭讪:“对了,你是不是演过哪个电影?” “电影?” “对啊,就前两年的那部。还是部古装片呢,虽然只出场了几分钟,但是很抢镜啊,我和我同学都很喜欢你呢。” “你认错人了,前两年,我还是她的师兄。” “师兄?”病友怔了一下,随即笑,笑得有几分促狭,“我还以为你是她老公呢。” 这话让夏蝉微微愣住了,片刻后,她的整张脸都烫了起来。同时又有点怕,怕病友再问下去,陆予彬就会矢口否认了他们的关系。如此又羞又急之下,脸便更红,几乎是藏都藏不住。 所幸满头泡沫遮住了陆予彬的视线,他仍优哉游哉地揉着她的头发。而病友那边,护士又过来打针,这个话题便没有再继续。
后来,等陆予彬用毛巾帮她包好了头发,扶着她坐起来时,她听着邻床护士笑嘻嘻地对病友说:“有男朋友帮忙洗头可真好。” “是啊,要是有个男人能这么对我,让我做什么也值了!” 那天晚上,夏蝉失眠了,而且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失眠。 不是因为病友持续不断的呼噜声,也不是因为白天陆予彬为她洗头的这个画面。 而是因为小护士和病友的那两句短短的对话。 它们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地在她的脑子里转悠着,折腾得她脸颊无比guntang,脑子又无比的清醒,所以纵然知道要早点休息,两只眼睛却始终睁得大大的,舍不得睡。 只是反反复复地想着病友的那句话“要是有个男人能这么对我,让我做什么也值了!” 只是反反复复地想:“陆予彬这么对我,让我做什么都值了。” 做什么都值了…… 握着水盆的手,蓦地僵了一下,夏蝉咬唇,最后一盆清水冲去他发间泡沫的时候,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随即耳畔传来他的声音,很熟悉,却又很陌生,恍若从记忆里走来:“怎么,给我洗头你觉得很委屈?” “我哪敢啊?能给陆总洗头是我的无上荣幸,”于是口气也变得软了下来,夏蝉神色复杂地注视着他的发,语调不觉有点撒娇的意味来,“我只是在感慨,那李师傅也太性别歧视了,明明我是个女孩,女孩子都更爱干净的。可是,他却把整个院子里唯一有浴缸的房间分给了你。” 浴缸里,水哗啦啦的响,陆予彬转过身,眼里是熟悉的凉,慵懒的凉:“所以,你很有意见?” 这种凉让夏蝉清醒了些,恍然记起自己现在的身份和处境,她慌忙摇头:“不是不是,我绝对不是对你有意见,我是对他有意见。” 陆予彬点了点头,然后很善解人意地替她说:“那你的意思是,你也很想泡个澡?” 仍旧沉浸在方才的回忆当中,夏蝉答得有气无力,也口不经心:“想啊,走了一天山路,出了一身的汗,早就想了。” 沉默。 片刻后,陆予彬突然抬起头,皱起眉,认认真真地看着她说:“你觉得这个浴缸宽敞吗?” 夏蝉愣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什么又要转移话题,只实诚地答:“挺宽敞的。” 陆予彬似乎很满意,不仅眉梢松了,连手臂也大方地展开:“那我胖吗?” 明润的灯光下,晶莹的水珠在他肌肤上盈盈晃动,勾勒出完美得恰到好处的身体线条。 夏蝉脸一红,忍住喷鼻血的冲动匆忙避开脸,称赞说:“不胖不胖,您的身材绝对是国家标准。” 陆予彬闻言,向后缩了缩身子,慷慨无比地说:“既然如此,那就分半个浴缸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