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女英杰生擒罪犯
圆帽男跟我一起走出来，他走到001号包厢，我这才知道这一节车厢的八个包厢居然有五个是空的。 “那个圆帽男有古怪。”我对苦樱说：“隔壁的那个红发女人也很奇怪。要多注意他们两个。” “我们被跟踪了吗？”苦樱掀开薄衬衫，又掀开背心的一角，她的腰上别着一把瑞士军刀：“我会保护你的，我们要怎么做？” 我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人说保护，我感觉自己的脸跟火烧云一样红，“静观其变。也许跟我们无关。” “既然那个猥琐男在搞鬼，我跟你一起去001号。” “也好。” 我和苦樱一同来到001门口，依旧是在敲门之前，广播突然响起：“各位乘客，很抱歉因为电路问题造成的5、6节车厢断电，电路正在全力抢修中。另外插播一条寻人启事，我们又接到三条消息，有两个十岁女童和一位三十岁妇女走丢，我们相信她们只是在列车上迷了路，请见到她们的乘客立即联系……” “怎么回事？刚刚也有一个小女孩走丢了。” “可能已经找到了。” “会不会是人贩子？” “人贩子怎么敢在列车上绑架，别多想。进去了。” 我只敲了一下门，门立刻打开了，圆帽男在我们面前，甩甩脑袋，说：“进来吧。”走进001号包厢，大箱子立在地上，圆帽男并没有打开它。我准备看他怎么弄这些古董，然后再揭穿他的谎言。凭我和苦樱两人制服他是手到擒来。 结果圆帽男并没有处理这些古董的意思，他摘下圆帽，坐在床上，十分真诚地说道：“抱歉，我骗了你们。我根本不是什么掌灵人，那只是我偷听到的，你看，那里有一个洞眼，每个包厢相通，我听到他们说这些灵必须找一个掌灵人来处理，又一时财迷心窍，就想骗走这些古董。” 苦樱冷哼一声，说：“算你识趣。真正的掌灵人在这里。”她指着我，我站出来，说：“我是福建西北地区灵铺的掌灵人。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从哪里知道的灵，立即把这些东西还回去，我不能让你毁了灵铺的声誉。” “好，我还回去。”圆帽男答应得十分痛快，拎着箱子走到门口，突然又转过身来，扑通跪在了地上：“我不能还回去啊！没了这些宝贝，我就死定了。005号那三个人也不是好东西，一个小偷、一个强盗、那个女的是妓女。他们逼我一起做这件事，如果我把东西还回去，他们一定会打死我，我，我不想死。” 我问苦樱：“要不要帮帮他？”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苦樱说：“进局子蹲十天半个月都改不了。这次帮他，下次他还偷。” “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圆帽男在哀嚎。 “你这突然的醒悟算怎么回事？我想不通，你就继续骗下去不就行了。” “我怕我骗了不了你们。” “算了，你去还箱子，如果那三个人敢动手，即使我们不出手，列车上的乘警也会来的，不会让你死的。” 有了苦樱这一句话，圆帽男连连拜谢，屁颠屁颠提着箱子出去了。 “我怎么觉得事出蹊跷。”我问苦樱：“你觉得呢？” 苦樱笃定地说道：“006那四个人里，有三个警察。” 轰轰轰！ 持续的轰鸣声传来，列车再一次驶入隧道，灯光依旧没有恢复，这一次进入隧道的时间很短，仅有几十秒钟，所以在出了隧道之后，我们的眼睛有些不适，但也仅仅是一两分钟就恢复了，我和苦樱走出001号包厢，立刻听见前方传来惊恐的尖叫声： “有鬼啊！”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从是006传过来的，因为此刻反应过来的005三个人全部出现在了走道上。006号的门被打开，包括还站在门外的圆帽男，一共六个人站在走道上，我们向里面看去，006号里只剩三个人！ 失踪的人是那位自称占卜师的女人。我们检查了列车的窗户，这扇封闭的窗户没有任何损坏，和他待在一起三个人也说不出任何东西，只是在这安静的一分钟之中，占卜师突然就消失了。我们到其他房间找了一圈，也没发现失踪的女人。那么唯一剩下的线索就是画在墙上的那双鬼眼。 苦樱猜测是警察的两个男人显得很镇定，几乎一直跟着005号那三个人，连箱子也没要回去。 既然没找到线索，我们决定还是要找乘务员，如果他判断事态严重，那么就完全可以报警处理。我们于是来到车厢门口，这时广播又出现了，不过声音很小： “各位乘客，本趟列车突发事故，已经连续接到八起女性失踪案件，先启动应急处理，为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所有乘客不得离开位置，等待乘警检查，届时所有车门将关闭，造成不便，敬请见谅。” 圆帽男拧了几下把手，说：“打不开。后面肯定也锁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圆帽男说是妓女的那个女人颤声问道：“什么人能在一分钟内让一个大活人完全消失，一点动静都没有。” “就是鬼，鬼。”女警很不平静，头发披散，自称中介的男人扶她走进004号，我和苦樱加上古董商和圆帽男在006看那双血红鬼眼。 我说：“现在只能等乘警过来。我建议这段时间内大家都聚在一个房间里。谁也不要擅自离开。” 圆帽男提醒道：“十分钟后还有一个隧道。会不会还出事？是谁把鬼带到这里了……” 最后，我们一起在004号包厢等待乘警，这十分钟里，因为圆帽男提起的问题，大家起了争执，他坚持认为是古董商把什么不详的东西带到了车上，要求古董商交出那件东西并且销毁掉。005那三个起初还畏缩在后，后面居然敢于也出声支持圆帽男。 苦樱对我耳语，说道：“这三个警察一定气极了。” “你怎么确定他们是警察。”我问她。 “因为我当过警察。他们一直没逮捕这三个罪犯，肯定是因为没有证据，就像抓毒贩，你得拿到他贩毒的证据，几包可卡因、病毒之类的。这三个罪犯身上一定藏着什么东西。” 我很同意苦樱的看法。下铺的几人吵着吵差点大起来，那三个警察也是憋得够呛。很快，经过隧道之后，并没有什么事发生，我们又等了将近十分钟，列车广播没有传来消息，也没有乘警过来检查，加上那个女警察受了惊，一直念叨着些奇奇怪怪的话，这一切使得我有一瞬间感到这趟列车不会真的出事了吧，难道车上现在只剩下我们几个人了吗？ 可以想象一辆死寂的列车驶向远方有多可怕。 显然古董商也忍不住了，他和中介冲到车厢门前，准备破门而入。我拉苦樱回到007号，关上门，说：“那个占卜师是后来插进来的人。” “什么意思？” “她是来找我们的。”我亮出一个吊坠给她看，镀金的狼首吊坠，一把剑插在狼头正中间：“斩首行动。” 看着她疑惑的表情，我继续说道：“明清时期，狼灵在养灵人之中非常受欢迎，狼是一种充满野性和灵性的动物，因此失控的狼灵造成的危害比其他灵更大。书上有记载，那段时间内，发生过很多次伤人事件，甚至整个村子被未知的野兽屠戮都发生过。所以在那时出现了一种自发行为——斩首行动！人们自发组织上山杀狼，渐渐的，这些人形成了一个庞大的组织，这个组织一开始叫无灵派，后来叫斩灵派。这些人专门破坏灵铺，他们有特殊的手段对付灵铺和掌灵人。狼头插剑正是斩灵派的象征。没想到随着灵铺逐渐浮出水面，他们也再次出现了。” 苦樱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也许他们一直都没有消失，暗地里仍在找灵铺，并尽各种可能消灭我们。” 我点点头，让她知道这一劲敌，以后也能防着点。 “快到了，准备一下就下车。离这些人越远越好。”我把吊坠放进衣服口袋里，坐在床上等着，苦樱看着窗户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约几分钟之后，我们的门忽然被打开了，005那三个人气势汹汹地闯进来，二话不说就想搜我们的行李箱。 苦樱脸一沉，终于显露出她强势的一面。 那个圆帽男说是强盗的壮汉被苦樱一拳撂倒，牙齿至少掉了三颗，血把白床单都染红了。然后她以极快的速度把水果刀架在妓女脖子上：“我不打女人。” 那个小偷是个狠角色，张口大喊：“草你妈！”掏出一把刀子就捅了过来，我闪躲过去，抓住他的脑袋往栏杆一撞，他立刻晕乎乎倒在了地上，鼻血流了一地。 “还真是几个贼，说，为什么来这里抢我们东西？” 被苦樱逼问的妓女吓得双腿哆嗦，连道：“是那个商人说的，你们把古玉和佛像都抢走了，这些东西很值钱，我们眼馋了，绕了我吧。” “果然是小人。这四个人是一窝的，强盗，小偷、恶毒的妓女、还有那个骗子。” 苦樱把三个人绑在栏杆上，说：“找他去！” 我们一转身，发现圆帽男已经站在门口，他正靠着门在玩那顶黑色圆帽。此刻的他就像一个正要开始表演闹剧的小丑，消瘦的脸上尽是逗笑，圆帽在他手上飞速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