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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章 未解新谜 先闻噩讯

    第o4章未解新谜先闻噩讯

    书到用时方恨少,事到临头才知浅,什么浅?当然是浅薄的浅喽。

    帅朗把车停到凤仪轩的门口,又一次看着作为本册鉴宝封三的图样,四样藏品,一块黑乎乎的叫茶膏,像一坨那什么,看着人直咧嘴。再看估价12o万,继续咧嘴;几十张票样,说是茶票,干啥的,不知道。看估价,14o万,再继续咧嘴;还有一个古朴的小布袋,叫茶袋,很眼熟,第一眼就让帅朗想起来古清治ku腰里经常系的那东西,估价25万,看得帅朗嘴咧到的极致,敢情这老骗子一辈子藏货不少,ku腰里都拴着几十万。当然,最关键的是最后一样,,明代真本,估价17o万到21o万……

    “这老家伙不是玩我吧,扔给我的那本到底真的假的?”

    这当会,帅朗纳闷的当然就在此处了,明明那玩意自己还藏在东关住处压netg底下着呢,细细想想,正文不过六百余字,加上旁注也不过一千字,顶多再有就是十几个篆章,也就是做工颇好而已,实在不敢想像那东西居然值二百万。

    要是自己netg底真压着二百万,还真让帅朗一肚子气没地儿撒,你说郁闷不,要知道那东西值二百万,至于还拼死拼活卖饮料抢得头破血流吗?这不拿金饭碗当街饭惹人笑话不是?

    对了,问题还在这儿呢,到底那本是真的?这老家伙一惯于以玩人为乐,连中老fu女的菜金也骗,帅朗还真不敢相信他有把二百万随便送人的美德。

    扔下图册,怀揣着这个大问号直往门厅走来,心里揣度着,一上午连续接到了几拔人的邀请,都冲着鉴宝会来了,看样声势不小,难道又是老古下套圈钱?像上次炒坟一样?不像呀,就他那样未必撬得动省电视台组织这玩意。要不是适逢其会捞一把?对,肯定是这样,这老家伙肯定又准备骗谁一把呢。

    下了这么个定义,不过对于同时出现的两份,帅朗还真揣不清孰真孰假了。当然,比较倾向于给自己是水货,不过再想想,也不排除这老家伙拿水货公开meng人的可能,真要买通专家鉴定就值那么多,没准真有假B敢买回去,这事谁也不敢打保票,砖家现在有时候比骗子可恶多了,坑你都不眨眼。

    “哟?眼高了啊……”有人在说话,正走向电梯的帅朗愣了下,回头,看到了盛小珊款款上来了,笑了笑,盛小珊很像受了冷遇般对帅朗tingxiong昂头走过连自己也没现很不满足,上上下下打量着帅朗,牛仔ku、皮凉鞋、短袖衬衫,人很精神,当然,关键是气质上的变化,坦然走进大厅貌似这里的常客了,那还像头次谋面瞧都贼头贼脑的样子。

    “怎么了?我这形象不至于能mi倒你吧?”帅朗诧异了句。

    “差一点点,不过快了。”盛小珊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笑吟吟道着:“变化蛮大的啊,这才几个月?看来钱是英雄胆啊,以你现在的膨胀自信心判断,赚了不少了。”

    “能有多少?满打满算买座房,装修钱都没呢。”帅朗道。

    两个人相携着进了电梯,摁着楼层,盛小珊笑着道:“消费观念得改改啊,人不能就为一座房子活着吧?搞得人那么累有意思么?

    “哦哟,你说我活着要连房子都没有,那没更没意思了么?”帅朗反驳道。

    “就没想想房子以外的事?”盛小珊you导着,估计要往生活质量以及生活观念上引话题。

    “有,老婆。”帅朗给了个答案。

    这个答案把盛小珊的话题都噎回去了,耸耸肩,很无语的表情,生活观念的差异过大,难以找到共同语言了。

    到了楼层,出了电梯,几步走向盛小珊的设计室,中午的时分估计来客不多,这个办公区上上下下的男女着实不少,基本都是帅哥和靓女的搭配,和盛小珊打着招呼,没来由地会诧异看帅朗一眼,几步之后帅朗小声附耳问着:“他们怎么这么看我?”

    “哦,我的客户都是社会名流,能进我这个设计室的身价都不菲,他们是羡慕。”盛小珊回头嫣然一笑,似乎想给帅朗再增添点自信和骄傲,不料帅朗恍然大悟道了句:“哟,把我当肥羊了。”

    “呵呵……来我这儿的,你是最瘦的一个。”盛小珊听懂了,干脆打击了句。

    “瘦点好,猪怕出名人怕肥呀。”帅朗脸不红不白接了句。

    不用说了,这种脸皮厚度估计受得了任何刺ji,盛小珊笑了笑,开了设计室的门,又有了点新变化,却是窗帘的颜se换成了淡青se的拉帘,午后的光线很强,盛小珊把帘子往低放了放,回身小冰柜里拿了瓶饮料,回头时帅朗已经大大方方坐到了她的位置上,跟自家人一样一点也显得拘谨,这个细微的变化让盛小珊愣了下,看来还真是变化蛮大,以前来的大方像是扮出来的,而现在,显得很自然很自然的举手投足,一点也看不了斧凿的痕迹。

    “说说……怎么个回事?”帅朗拿着饮料,一看是可口可乐,放过一边没动,这玩意都早喝腻了。抬眼看看大眼睁着拉椅子坐自己对面的设计师,似乎并没有开口的意思,帅朗怔了下道着:“咦?怎么了,看你好像很不欢迎我?”

    “就你这态度我还欢迎你?”

    “我怎么啦?”

    “满打满算一共进过我这个设计室三次,还有一次是来拿东西,这都几个月了,我主动邀你,你都推托是不是?明显不把本设计师放在眼里。”

    很像生气般的质问,不过女人揣不准,特别是生气不生气很揣不准,一质问帅朗貌似很谦逊地接受着设计师的批评,眼珠沿着眼圈滴溜溜转悠了好几圈,又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女人,给人的养眼也是完全不同的感觉,比如柔顺的型偏在一边肩上,感觉很俏;比如瘦不1u骨、娇不赢弱的身材,感觉很养眼;再比如此时盛小珊很另类的装束,整个一袭青se的吊带裙子,1u着颈项的白皙和肩胛的浅窝,眼光落到那部分会没来由地被灼一下下……

    帅朗笑了笑,这就是女装的设计潮流,总是youuo你去想像几片破布包裹着的真相,一笑盛小珊不笑了,下意识地看看自己的装束,刚刚设计的一身裙装,还以为哪里出问题了,看了几眼没现什么问题,那么……问题就是对方的眼光上了,于是盛小珊盯着帅朗,似笑非笑,似怒非怒,保持着很庄重的态度问着:“我说错了,你现在把本设计师放眼里了,不过这个眼光好像不对……”

    “怎么不对?您设计的这身套裙很有韵味,不过我不觉得好,为什么呢,因为你在这个环境中封闭得久了,下意识地会把se调和你身边的这个环境搭配,所以刚才大厅我几乎忽视你了……可现在坐在这个环境里,咦,觉得蛮不错,就是这个原因。”帅朗找了个似是而非的理由,有几分歪理,这下盛小珊愣了愣,尔后一拍额头也恍然大悟了:“对对,症结就在这儿,我现在一点灵感都没有,看来不能在一个地方呆得太久了,环境过于熟悉,眼光就受局限……嗯?长进ting不小啊,不过这不足以抚平我对你的不满啊,刚刚打电话都准备回绝我是不是?”

    赞了个,看样情绪还有,帅朗笑了笑,很谦虚地说着:“我不是不想来,我不敢来呀?”

    “为什么?”盛小珊奇怪了。

    “消费不起呀,真来您这儿消费,来一次没有几大千下不来,上次两万多我心疼得好几天睡不着觉,咱们这身家,那经得起这么折腾……您担待则个啊,等咱有了钱,我把凤仪轩包下来,聘请您给我当si人设计师,怎么样?”帅朗眉飞se舞下着空头支票,当然其中不为人知的原因难以出口。

    盛小珊却是乐了,吱吱咯咯笑了半晌,要是这么诚恳地把经济问题排到位,倒也无可厚非。

    闲扯几句差不多了,坐着的功夫帅朗看到了盛小珊办公桌上的图册,拿起来,扬了扬,由浅入深地问着:“怎么样?说说……怎么想起这个鉴宝会来了。”

    有些话不能直接说,最起码帅朗觉得不能直接说,甚至于有点怀疑这是古老头的有意安排,帅朗觉得自己的态度应该很明朗,什么态度呢:爱干嘛干嘛,管我鸟事。

    “嗯,这个嘛……让我怎么开口呢?”盛小珊稍显难为,似乎话不好说。

    当然不好说了,帅朗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心想着这次不论那老家伙想干什么,咱都不能掺合,很长时间不敢光临这里就有这份意思在内,现在嘛,他要是通过盛小珊给自己下套,不管什么用心,猜都不用猜都知道是险恶的。

    “其实我是想求你帮我个忙。”盛小珊直说了,看帅朗大睁着眼等下文,稍显不好意思地道着:“给我找几张贵宾票怎么样?”

    “我给你找票?我怎么觉得这事颠倒过来了?”帅朗翻着白眼,有点出乎意料了。

    “是这样的,这个票不容易找……我也是病急乱投医……”盛小珊解释着,原来鉴宝会开始后每周两期,除了为数不多的售票,多数却都是赠送的票,赠送的当然是商界、政界和收藏界的名流,什么都好办,就赠送不好办,盛小珊本想带着自己的四五个设计师小团队到现场观摩观摩,可在这个小小的票根上卡住了,这不没办法了吗,来逮帅朗想办法来了。

    “哦,是这样……那你懂古玩收藏?”帅朗狐疑地反问着,情况好像不是自己预料的那样,看着恳切的盛设计师,倒让帅朗有点觉得自己心理太yin暗了。

    “懂一点,不过我们不是主要去看古玩。”

    “那还看什么?”

    “去看看古玩的人呀?”

    “看人?”

    “是啊,都是商界、政界、收藏界的名流,我们主攻方向就是人的衣着、衣饰,你想想,这么多名流齐聚的盛会,基本上可以看到上流社会的服饰风行方向,对于我们而言,这种机会可不是很多……”

    盛小珊侃侃谈着,很专业,专业到帅朗瞪着白痴眼听不太懂了,解释了半晌,盛小珊摊着手问着:“就这点小事,你还追根问底,不帮拉倒,我找别人去。”

    “嗨,嗨,别别,帮,谁说不帮了。”帅朗赶紧地安慰着像撒娇生气的盛小珊,说了句,又难为在脸上,弱弱地问着:“我说,就这么点事?没其他?”

    “没了,就这些。”盛小珊很无辜,无辜得让帅朗找不到端倪。

    “真没了?那我走了,给你找票去。”帅朗作势起身。

    “嗯,回头谢你啊。”盛小珊高兴了,先来了个安抚。

    帅朗的又一次试探落空了,将起未起时,貌似想起什么来了,来了个小动作,一拍脑门恍然大悟状,翻着图册:“对了对了,我还说问您个事呢,正好您不是懂点古玩么?……你看,这玩意你认识吗?”

    “什么?”盛小珊凑上来,拿起图册扫了一眼,帅朗注意着盛小珊眼神的变化,事实上没有什么变化,严格地讲是帅朗没有现什么做假的成份,看了几眼:“哦……茶膏、茶袋、茶票,英耀篇,真恐怖啊,估价接近五百万了,谁买得起呀?”

    “不会吧?看您这样,都认识?”帅朗奇也怪哉地道着,此行意外太多,实在让他一时接受不了。

    “这个呀,要托古先生的福了,跟上他我还真学了不少东西………”

    盛小珊一言既出,帅朗的心一颤,听到了熟悉的名字了,大气不敢稍出,听着盛小珊解释,也不难,清朝年间皇宫贵族为保证倚邦普洱茶对朝庭的供应,设立并修建了一条由昆明经普洱思茅至茶山的运茶马道,这是一条蜿蜒于滇南崇山峻岭中的两米宽的石道,长达数百公里,史称茶马古道,而茶膏是普洱中极品,是用数倍茶叶熬制凝结成的制品,这些茶票呢,就是百年多来各个经营普洱的茶庄出了商标,年代最早的是在清末民初的宋聘号,很能从一个侧面反映出茶马古道的兴衰史,是一个特定历史时期的文化缩影,据说把百年以来的各茶票集全,市场价值能到五百万往上。

    这玩意对帅朗来说是听天书了,愣着眼看着盛小珊侃侃而谈,丝毫无滞,根本不像有什么心机在内的样子,生怕这个话题扯着没完,打断了历史故事一指那画样问:“那这个呢?”

    “英耀篇,骗子中的圣经你没听说过吧?”盛小珊得意地道着。

    “没有……”帅朗摇摇头,同样很诚恳。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很有名,要是真本的话,恐怕二百万都买不到,这东西贵在它的名气上,据说始于明朝刘伯温创,每代江相派大骗子帮的都会留有自己的印鉴和标注在上面,它本身就是一件古籍,传说真本水火不浸,只保存在每代江相派掌门人手里………对了,背后不就有介绍么,都这么多年了,现在流传下来的究竟是真是假,谁也说不准。”盛小珊说道,把图册放到桌上,反而奇怪地问帅朗了:“你对这个感兴趣,这可是教人怎么骗人的。”

    “呵呵……真本在我手上,我早学会怎么骗人了。”帅朗干脆来了个直探虎xue。

    “吹牛,有真本在你手上,直接买二百万,还会去骗人。”盛小珊笑啐了个,根本不信。

    完了,把帅朗搞懵了,几次试探,都觉得好像就是一个偶然xing的事件,偶然到今天的巧合都集中在一个鉴宝会上,可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帅朗似乎被人扔进云里雾里了,就是那次炒坟事件一样,这事让帅朗越看越觉得像老骗子的手法,这货的手法很令人叫绝,每每总是把所有的东西都摆在你面前,可你不到最后一刻,就是看不出他是怎么骗人,他的目标究竟是什么。

    “哎,那个……盛设计师,您怎么不去找找古大师,他也是个收藏家,没准他手里有票。”帅朗不动声se,把最后一个问题撂出来了,随着话音,侧着头偷瞟着盛小珊,不料盛小珊貌似很吃惊地问:“怎么?你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帅朗有点莫名其妙。

    “他都走了十几天了,你居然不知道?”盛小珊诧异地问道。

    “走了,去哪儿了。”帅朗真是想不通了。

    “走了,去了永远回不来的地方了。”盛小珊摇摇头,惋惜道。

    很惋惜、巨惋惜,这么黯然,不知道要把这表情形容在如丧考妣了……对,帅朗灵光一现,接着瞠目结舌,惊讶地嘴成了“o”型,两眼直凸着不大相信地问:“你是说,死啦?”

    盛小珊点点头,很黯然,表情不像装出来的,缓缓地说着:“……今天是七月十四号,他是六月十九号去世的,病中我去探望过他老人家一次,很可怜,无儿无女的,最后就几个弟子送了送……对了,你们是什么关系,我还以为在葬礼上能见到你,结果也没见你来……”

    帅朗愣眼听着,实在一头雾水,听到死讯先是惊讶、尔后心里一轻,再琢磨琢磨,跟着疑云又起,摇摇头:“不可能吧?他是个老骗子,不会是诈死吧?不过诈死也没什么意思呀?”

    “你这人怎么这样,人都不在了,你还说这难听话……就没见过你号的。”盛小珊估计是对古清治的印像不错,斥着帅朗。

    帅朗蹙着眉、愁着眼、咧着嘴,一副无奈状,又听得盛小珊讲古清治去世的细节,据说葬礼也是冷冷清清,不过数人参与而已,说得那分凄切凉意直让帅朗有点同感而了,此时的心思渐渐的mi懵了,眼前不禁回忆着那个慈详、和霭的面庞,渐渐地听不清盛小珊那番深切回缅怀的语句……

    真的,还是假的?

    如果是真的,那最后的凄凉晚景,让帅朗多少有点歉疚。

    如果是假的,帅朗却要找不到做假的理由,最后一次见面都是数月之前了,如果不是今天的事,忙碌的生活已经让他想不起曾经还遇见这么一位老骗子,两个人的交集已中断很久了。

    真的,还是假的?

    帅朗闷声坐着,一时mi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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