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雷霆之力（中部偏下）
第七学区的某医院内。 “jiejie大人请安心静养，这次事件由御坂们处理就好。” 虽然听上去没什么语气，但御坂10032到底是抱持着怎样的信念说出这句话的，御坂美菱还是可以体会到的。 meimei们想要证明些什么，想要让自己安心。 所以，正在和强大的敌人战斗。 美菱低头看了眼吊在胸前的胳膊——之前被学园都市的第四位突袭，仅仅是手臂骨折实在是太走运了。 这个状况去支援的话恐怕也做不了什么。 姣好的眉毛皱起来，御坂美菱在思考着什么。 然后在御坂10032的注视下，御坂美菱突然从病床上起身。 “jiejie大人，请不要离开病床，御坂10032有些焦急的劝阻。” 虽然说“有些焦急”，但实际上御坂10032只是有些慌乱的转着眼珠子，身体却保持着坐在病床边的姿势没有动弹。 “哦？是吗？那就用行动来阻止我吧，只要你还能站起来，我就会停下自己的行动。” “......” “现在你，不，恐怕所有meimei们都一样，连支持身体行动的计算力都没有了吧......” 虽然御坂10032因为看护美菱而保有一点点的思考能力，但她还是连手指都动不了。 所有御坂们的大脑能力有一大半已经完全被用来支持御坂10031的演算了，她们现在只是作为能够呼吸的生物，固定在了各自所在的地方。 meimei们，对自己的力量没有任何保留，而是为了同一个目标，将所有人的计算力都集中在了一个meimei身上。 已经看破了这点的御坂美菱受不了的叹气。 她一边打开壁柜，一边说道： “这种情况可是计划之外啊，呐，不过我也有责任......这样的话，虽然是为了以防万一，但之前拜托医生做的那个东西这次应该可以派上用场了。” 从壁柜里拿出一件医用白袍披上。虽然御坂10032的眼珠子焦急的转动着，但御坂美菱依然无视了她，蹒跚着走出房门。 “jiejie大人！——” “放心，很快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 第十学区，这里是学园都市内土地价格最便宜的地方，所以研究设施非常集中，核能、细菌学研究设施以及实验动物焚烧处理场都在这里。 但现在，有超过百分之三十的建筑，恐怕已经不能继续使用了。 一半完全消失的研究所、被开了一个巨大风洞的大楼、顶部破开大洞的处理场...... 如同经历了核战争一般的末世景象。 巨大的轰鸣声响彻云霄，残垣断壁之间，恍然可以看到两个身影在烟尘中不断交错着。 茶色的眸子中只有对手——学园都市的第二位，垣根帝督的身影。 她的手臂伸出，好像乐队指挥一样在空气中划出轨迹。 和她手臂的挥动遥相呼应的，是铁砂。 细小的铁砂，汇集了足够的数量后，形成了高达十数米的黑色巨浪。 这样的巨浪，随着少女手臂的挥动，朝半空中的垣根帝督盖去。 垣根帝督灵巧的挥动着白色的羽翼，仿佛冲浪者一般在黑色的浪涛中沉浮，虽然看上去很惊险，但他确实一一躲过了铺天盖地的铁砂之浪。 “这个声势还真是有够吓人啊！不过也就只能吓吓人罢了。” 一边躲闪，甚至还有闲暇发出这样的嗤笑。 “捉到了。御坂如此确定。” 巨浪之中分出了一小股铁砂，简直像是之前隐藏在海浪中的毒蛇一般突然蹿出，将垣根帝督整个人包裹成了一颗直径约三米的黑色圆球。 周围的铁砂之浪瞬间崩溃，御坂10031将所有的能力都用在了那团包裹住垣根帝督的铁砂上。 少女的右手遥遥的收紧了五指，她的眼睛、耳朵和鼻子里，渐渐有红色的液体渗出来，但她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伴随着她的动作，铁砂团开始挤压、收缩，表面甚至开始有蓝白色的电光溢出。 这样的电光越来越多直至遍布整个黑色圆球的表面，而圆球的直径也由三米缩紧成了两米。 但是。 轰—— 铁砂球毫无征兆的爆裂，裹杂着铁砂的烈风四散开来。 御坂10031如遭重创，“噗”的吐出一口鲜血，半跪在地上喘息着。 无伤的垣根帝督，挥动着白色的羽翼漂浮在半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补充一点：小聪明还真不少。” 然后，震动了身后的羽翼，垣根帝督一口气朝少女突进了数十米，瞬间将两者的距离缩短到极致。 右侧的翅膀从后向前，做出了挥击的动作。 御坂10031脚下的黑色铁砂突然暴起，两根尖锐的铁刺从下往上，仿佛早就等在那里一样迎上了高速冲来的垣根帝督。 牙疼般了咧了下嘴，垣根帝督用羽翼击溃了偷袭的铁刺，而少女则趁此机会朝后疾退。 废墟中的两人重新回到了遥遥相对的境地。 只不过，一个好整以暇，另一个狼狈不堪。 “不得不承认，作为劣质品来说，你已经做得不错了。” 垣根帝督的脸上挂着嘲弄的笑容： “其实我的目的很简单，只不过想要和亚雷斯塔直接对话的权力罢了，根本不会对‘筹码’怎么样。不过，也实在没想到是你这种连‘筹码’都算不上的‘道具’来阻止我呢......” 身后的羽翼抖动起来，然后渐渐变长变大，直到长度超过了十米才停止下来。 挥动着和身体不成比例的羽翼，垣根帝督微笑着问道： “那么，是否有承担我的怒火的觉悟呢。” 巨大羽翼掀起了不规则的风，御坂10031的茶色短发被吹乱了。 少女知道，这并不是对方刻意扇动了翅膀，而仅仅是他下意识的动作。 但即使是这样的小动作，巨大的，无视物理规则的翅膀，依然使空气剧烈的流动起来。 “筹码？......道具？......” 御坂10031擦去了嘴角的血迹，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虚握了两下，少女狠狠攥紧了拳头。 伴随着这样的动作，她周围地面上的铁砂好像燃烧的火焰一样突然躁动起来。 在御坂10031身上，似乎有正在成为“芯”的存在。 黑色铁砂构成的火焰之中，低垂着头看不见表情的少女身后，有什么东西正在成形。 那是用电磁力将铁砂凝聚而成的，强韧度超过最高规格的钢铁棱刺。 黝黑的表面却光洁得可以反射出白光。 棱刺的长度超过五米，中间带有仿佛骨节一般的关节。 这样的棱刺，从少女背后展开，每边有三根。 仿佛为了适应新的肢体，几根棱刺活动了一下，然后突然齐齐指向前方的垣根帝督。 “警告，你成功的激怒了御坂。” 棱刺上蓝白色电光的聚集发出让人牙酸的“吱吱”声，棱刺空隙间悬浮着的少量铁砂被瞬间加速。 质量只有几克的金属粉末得到超过5倍音速的夸张速度，在飞行的过程中进行了从固体到液体最后升华成气体的转变。 在最初的十几米之后，就只剩下超过摄氏3000度的冲击波。 “唯独这个，御坂绝不接受！” 伴随着巨大的空气乱流，一共四道橙色的光芒裂空而至。 但是，垣根在羽翼上运上了力道，打散了冲击波。两人之间波与波的对撞，掀起一阵空气的“海啸”，周围的残垣断壁再次经历了风暴的洗礼。 御坂10031感觉脑子似乎烧开了一样在沸腾着，铁锈的味道充满了口腔，眼角也有什么液体热热的流了出来。 但是，不能放弃...... 现在，终于明白了，御坂们通往自由的道路。 所有御坂们都可以不再被当成“筹码”或者“道具”的方法。 那就是——必须要让学园都市的高层看到，御坂们的“价值”所在。 不是作为“道具”的价值，而是作为人类，要让他们知道，御坂们也是有感情的，御坂们也是有自己的信念的——这绝对不能借jiejie大人之手，而是必要要御坂们自己来做。 不管这样的信念看上去有多么幼稚可笑，不管这样的努力有没有价值...... 最起码要让他们知道—— “御坂们，可.不.是.好.欺.负.的！” 伴随着要将牙齿咬碎的绝叫，橘色的光芒再次射出。 不能...停止...... 然后，这样的攻击，接连不断的放出。 “混、混蛋，突然之间发什么疯！” 垣根帝督发出了狼狈的声音，他以极快的挥动着羽翼击溃不断裂空而至的橘色光芒，频率之高以至于空气中只剩下了白色的残影。 两人之间以橙色的光芒和白色的残影构成了一座桥梁，空气爆响的声音由于过于频繁而变成了一块，无数冲击波互相重叠在一起然后四散爆发开来。 不能...停止...... 为了支持连续的极高强度攻击，御坂10031甚至连思考的能力都快没有了，整个人仿佛已经变成了机械的炮台，只是不断的重复着...重复着...... 恍然间，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了，只有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会消失吧...... 一定无法再见到你了吧...... “想在你身边...”这个时候，连这种想法，都显得遥不可及 回想起来，是因为你走进了我的世界 与你一起看见的景色和日常 在我看来都闪烁耀眼 深信不疑的认为，那样的时间能永远持续 但是 我们想要看到的肯定是相同的吧 御坂们那遥不可及的未来...... 对不起...... 【御坂网络接入成功，御坂10030开始接手代理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