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长发齐腰
“爸爸！” 一个香甜声音响起，娇滴滴好像要流下水来，一个身着鹅黄色连衣裙，裙上绣着一个大红月季，头戴一个硕大黄色花环少女，巧笑盈盈地站在月老面前，正是他宝贝女儿。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快去修行，莫要误了功课！” 月老嗔怒道，却掩盖不住目光中欣喜。 “爸爸你鬼鬼祟祟在干什么？” “你怎么这样对爸爸说话” “好了，好爸爸，别生气了，你就告诉女儿吧，女儿一定不给你传出去。” 鹅黄色少女一脸俏皮。 “我乖女儿，莫要再问了，问多了会长白头发。” 说着月老轻轻一刮女儿鼻子，“你还不去修行？” 鹅黄色少女撅着嘴，款款而去。 苏玉在心愿小筑里踱着步子，突然眼前一亮，“‘达则兼天下，穷则妻妾成群’，我现在是穷困潦倒，是不是就可以去追求心上人呢？” 苏玉想着如蒙神助，神思清明起来，一下蹿出心愿小筑，就四下里寻找起来。 犹记得鹅黄色少女最后出现是在东边，凭着记忆向东边走去。 苏玉走了很久，大约半天光景，仍不见佳人影子，正要放弃时，忽然一根羽行轻轻地飘浮于空气中，那是一根鹅毛，轻轻盈盈，起起落落，东躲西藏，好像少女怀春心事。 苏玉跟着那鹅毛向前追去。 “有人来啦，有人来啦！” 突然鹅毛里传出来一句燕语莺声话语，接着鹅毛就飞向天边，消失不见。 苏玉觉得奇怪，往前走三步，却见一个柳芭墙，墙内一望可知是一个柳庵，一枝不知名花嵌在庵上，却惊艳人眼。 “有人吗？” 苏玉轻唤一声，却没有人应。 “笃笃笃！” 苏玉敲了三下，见无人应，就推门入柳庵内。 这是一个小小庵棚，庵棚内竟然有成千成万根鹅毛如雪片一样积压在一起。 “噗！” 苏玉一下子吹起。 漫天鹅毛就从各个角落飞上了天。 “啊——” 一声少女惊叫从鹅毛下传出来，“谁？” 少女娇叫一声，苏玉定睛看时，自己日思夜想心上人鹅黄色少女正仰卧在鹅毛毯里，好像受了伤。 “你怎么了？” 苏玉关切地问，俯身向前去扶。 “不要你扶！” 少女羞红了脸，一直起身，但见长发齐腰，披散在身后，瀑布般轻泻下来，人美如玉，情动若海。 “你没事吧？” “不要你管!” 鹅黄色少女说着一下惊跳而起，像个小雀般逃出庵棚，瞬间消失不见。 苏玉轻轻地看向刚才心上人躺卧地方，一个晶莹剔透石头就跃入他眼帘，拿起来看时，上面竟有用丝线刺绣一幅图像，依稀正是苏玉，却把苏玉绣成猪头模样。 “原来我在她心中是这副样子啊？” 苏玉颓然地想，心中一沉，忽然又一甜，“没想到她还会在心中想起我！” 这样想着就躺卧在心上人刚才躺卧地方沉沉睡去，鼻中嗅过少女香气和青春发丝渗出缕缕情香，好像触及心上人肌肤。 “快去盗书!” 苏玉一激灵，发觉自己在仙葫洞天中，感到奇怪是葫中洞天里此时只有禅衣王母一个人，全身散发出圣洁慈爱光芒，一面摆手一面焦急地道。 “什么？” “快去盗书。” “盗什么书？” “《仙缘玉书》。” “君子怎么可以偷盗？” “怎么只许别人偷香窃玉就不许我们盗书？况且盗亦有道，也不是凭空无故盗。” “盗怎么还这么理直气壮？” “你去偷香若香自愿被偷算不算偷呢？” “这个——” “同样道理，你去盗，若盗得只怪他看护不周，若盗不得也怪你运气太坏！” “这能行吗？” “《仙缘玉书》乃仙界奇书，就是神仙也垂涎三尺，你不盗就让别人盗去了。别偷懒，想不想娶个仙容月貌美娇娘作老婆？” “想！” 苏玉脱口而出。 “想就快去！” 说着禅衣王母执剑刺来。 “啊！” 苏玉一惊，一下醒了，外面静悄悄。 苏玉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做贼心虚，脚下轻飘飘，也不知道怎么去盗书。 苏玉这样想着，就听到西边一阵喧闹，接着就传来一阵喝骂声音，“你这么懒惰还不去修行，如此下去，如何嫁得出去？” 正是月老声音。 远处传来款款裙动声响，似是鹅黄色少女撒娇不成远去身影。 苏玉轻轻地走上前。 面前是一个月光湖，湖中有个小岛，岛上有个鸟巢，却是用柳絮筑成，轻盈盈飘浮于岛中央，好像随时都会飞上天。 月下老人背着手面向天上月亮，不一会儿就回到鸟巢竟坐在鸟巢中似在想心事。 苏玉慢慢地骑葫过湖，伏在鸟巢边，就听到月老悠悠地叹气声，“为什么我对配对鸳鸯一点灵感都没有，对自己工作突然失去了情致，以前看到别人在自己撮合下喜结良缘会高兴好几天，现在怎么一点也不高兴，也不知道如何把远隔千里两个人牵线在一起？听世间诗人说灵感就像鸟下蛋，只要努力总会有。我已经在鸟巢里孵了三天三夜，怎么一个灵感也没有孵出呢？还是先看看《仙缘玉书》里又有哪些少女情窦初开需要我助一臂之力。” 月下老人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 “爸爸！爸爸！” 突然月下老人听到不远处阁楼中传出女儿焦急呼唤，虽然声音有些陌生与平素大不相同，想来是女儿遇到紧急事情声音有异也不足为奇。 “什么事？” 月老装模作样应着，身子一下跳起，身上弹下一物，正是《仙缘玉书》，似是无意间看了周围一眼就飞奔而去。 苏玉早骑葫来到巢边守候，见月老人走书落，几步上前，捡起《仙缘玉书》往脐间一扔化作一缕轻烟敛入脐内天机袋中，骑葫而去。 “女儿你什么事叫我？” 月老来到月心楼阁前面，敲了敲门就进到屋里，鹅黄色少女正托着香腮想着心事。 “女儿你怎么了？” 女儿却不言不语。 “你到底怎么了，我宝贝女儿？” 鹅黄色少女倏然抬起头，诧异地看了爸爸一眼，“爸爸，你《仙缘玉书》呢？” “是啊，我《仙缘玉书》呢？这下可不好了！一旦丢了罪过可大了，玉帝怪罪下来可担待不起！” 月老四下里翻检，又在地上一通乱找。 女儿冷冷地看着爸爸，忽然“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你在女儿面前还用装得如此认真吗？” “傻女儿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 “为了使你嫁个好人家你知道我费了多少心神，掏了多少精力吗？” “还不惜篡改了《仙缘玉书》——” “嘘——” 月老一下捂住女儿嘴，“此事万不可声张！” “这样事你做还少吗？” “那是为别人，现在是为了我宝贝女儿。” “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看中他，他有什么好？” “老爸我阅人无数，他不但生得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而且家世显赫异于凡人就是仙人也攀比不及——” “他家世怎么显赫了？” “此事不可问不可说不必问不必知，你就老老实实听爸爸话，有朝一日让他八抬大轿娶你过门就是。” “你算过了他妻妾成群，我即使嫁过去也未必能幸福。” 女儿忽然黯然神伤道。 “这个——这个爸爸自有道理。” “可是你把《仙缘玉书》给了他，以后如何向玉帝交你？” 女儿不无担忧道。 “他拿去只是《仙缘玉书》副本，只能发挥出正书十分之一法力。” “这样看来，他岂不是空忙活一场？” “傻丫头！即使只有十分之一法力，也足以助他在修仙路上平步青云。” 忽然远远地传来一阵脚步声。 “嘘——他来了，别说见过我！” 说着月老化身一缕月光融身于月光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