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肩上蝶
“他经受了如此多苦难，也该喝点甜酒了！” 怡馨仙子巧笑盈盈道。 “我们莽昆仑派此次遭逢大劫而不倒，玉儿实是立了大功！” 无涯上人轻轻道。 “可怜我们莽昆仑派几千万年基业就这样毁于战火之中！” 怡馨仙子显出惋惜之情。 “无碍！” 无涯上人说着，轻轻一拂手中拂尘，就从拂尘中滚出一个光洁若幻丹丸来，红扑扑，像小孩子天真无邪脸。 “这是什么” 怡馨仙子好奇地道。 无涯上人却并不答言，轻轻一弹，丹丸被弹飞出去，瞬间碎裂，天空中飘过一阵白茫茫莹云，莹云聚合在一处就化作十丈软红，软红愈来愈大，竟将太阳也遮罩起来，整个大地陷入一片红光里。 一阵风来，红光逝去，却见大昆仑山上一如往昔，绿油油草地，鲜润可爱走兽灵禽，矗立数千万年昆仑万神宝殿，以及天上瑶池蟠桃园种类有过之而无不及仙园，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天空中一簇簇一丛丛缠绵在山石间，却是一缕缕软红霓裳，莽昆仑派人伸手摘过缠绕在自己身上，遮羞起身子，男更显得健壮如山，女却显得妖娆若幻美不胜收都羞避了脸惟恐被人看穿心事般闪躲起来。 菩提精舍。 劫后余生第一次集会正在召开。 无涯上人端坐在居中蒲团上，身边坐着香润可人怡馨仙子，下首坐着其他七峰首座，下面是黑压压弟子。 无涯上人看了看下面，心中忽然闪过一丝悲惊，声音突然略显哽咽着道，“没想到先师留下基业差一点毁在我手里，实在是惭愧惭愧！” 说着一股纵横老泪就流了出来。 “掌门——” 众人跪倒一片，“我等护佑门户不力，罪该万死，甘受责罚！” “起来吧，此劫数亦为我莽昆仑派所应历劫波之列，怪不得各位，若天将亡我莽昆仑派，人何能胜天？幸而大劫已过，派中人数虽零落为原来十分之一，派中根本还在，我等只要励精图治，勤加修练，十年而后仍为天下第一修仙门派！” 无涯上人慨慷激昂道。 “掌门教益极是！” 众人跪伏叩首道。 “我等修仙参道之人，莫拘于礼数，大家都为我莽昆仑派功臣，都请起——” 无涯上人说着，使了个眼色，怡馨仙子款款走到众人面前一一搀起。 “此次战端令我等损失惨重，究其原因虽然虫敌准备充分势大难敌，却也与我派平素以天下第一修仙门派自居，骄傲自大不无关系，只局限于自己所谓大道中却不见世上之事已变幻万千，修仙之途径千万条并非我等标榜才是惟一正大光明之道。我们田螺壳里作道场，闭门修练，才被天下甩得如此之远，功力才会如此不济，竟被敌人掩门杀来，差点倾派皆覆，实在是我等耻辱！” 无涯上人痛心疾首地道。 “掌门——” 众人又皆伏首轻叹，王夫臣越众而出，轻声道，“不知掌门有何妙计安我莽昆仑派？” 无涯上人脸现悲怆长吁了一口气道，“为应对日益变化修仙大势，跟上时代步伐，吾等断不能像从前那样闭门自守，做井底之蛙，非派弟子下山历练不可！” “但不知掌门要何人下山历练？” 传功长老轻轻问道。 “若下去历练之人皆是酒囊饭袋之辈，一则折损了吾莽昆仑派名声，二则也不会有什么收获，我与八位首座意思，凡是在两次灵徒大比中胜过一场以上入门在十年以内小一辈弟子全部下山历练。” 无涯上人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掌门，如此算来，莽昆仑派中一时要少去半数弟子，一旦有变，恐怕——” 王夫臣不无担忧地道。 “此事已定！不必多言！” 无涯上人斩钉截铁地道，“我昨日已经夜观天相，发现近期我莽昆仑山安若磐石，断无危险，况且他们下山一则可以历险以增学识，二则可打探天下兄弟修仙门派近况，三则也可以了解凡间有何修仙之道可供借鉴于我莽昆仑派却是有益无害！” “他们如此年少，若遇到危险恐有生命之忧！？” 执法长老轻轻道。 “哈哈哈——” 无涯上人忽然长笑起来，“我辈修仙参道之人，力求有朝一日尸解飞仙，求取长生逍遥不死之道，修仙乃逆天行事，夺天地造化而为之，一入修仙道，万马拉不回，如同刀刃上行舟，心尖上行事，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何惧危险？” “掌门此言甚是，弟子多虑了！” 至此，半数莽昆仑派弟子下山历练之事已成定局，苏玉虽然被曾定为无涯上人衣钵传人，也曾在此与虫兵决战中立有大功，却符合下山历练弟子条件，自然在下山弟子名单之列。 一时间整个大昆仑山又沸腾了，俱是送行泪洒罗衫情景。 师父送弟子，道侣送情郎，父母送爱子，心中虽恨掌门残忍狠毒却体会到掌门此举一片苦心，心有怨言却并没有显露出来，只是把酒言欢。 无涯上人规定下山期限一共三天，前两天共走了五分之四，还有五分之一弟子仍然在收拾着不大行李，却似乎永远也收拾不完。 行李里有思念有爱有暗恋也有对一去不复返担忧和慨叹，在大昆仑山上生活了这么多年，一时之间想要割舍令人难以下得了决心。 苏玉也在收拾行李，他看守仙灵园居住岁寒九龙轩远离闹市，本是修行绝好地带，就是在此自己与心上人定情，也是在此自己得到了给自己带来好运本命法宝道枯子母剑，如今这里所有一切似乎都不再与自己有关。 “是不是琴韵仙子此时也在如我想她一样思念着我？” 苏玉坐在岁寒九龙轩内，身下是一把个小小包裹，只有几件单衣和散碎银两，世俗一切对修仙人来说都是累赘，这些剑胆伏羲之士一向是独来独往快意恩仇行走天下。 馨予精舍。 怡馨仙子坐在无涯上人身旁，二人好像一棵连理树，一时间默不作声。 “咔嚓——” 空气中传来一声脆响，二人才意犹未尽地长舒一口气，各自理了理头发，怡馨仙子伏在无涯上人怀里，咬着夫婿耳朵轻轻道，“你功夫似乎又精进了不少？” “此全赖夫人之功！我们互为双修道侣，你修阴我修阳，阴阳合璧才能共进共退！” 无涯上人爱怜地道。 “你真得舍得让他离开？” 怡馨仙子眨了眨眼睛道。 “谁？” 无涯上人一时还没从浓情蜜意里回过神来。 “自然是苏玉！” 怡馨仙子嗔怪地道。 “你难道不知我心意？” 无涯上人脸色忽然阴沉下来。 “你是指夜观天相事？” 怡馨仙子看向夫婿眼睛。 “莽昆仑派主星暗微，客星明亮，如此之兆乃主不吉也！” 无涯上人担忧地道。 “如此为何还让大批弟子下山？” “莽昆仑派祸在顷刻眉睫之间，若一窝峰地聚在一处很有可能被敌人一举歼之。并且上次——” 无涯上人声音忽然停了下来。 “你怀疑有jian细？” 怡馨仙子一惊道。 “若没有，虫兵如何轻易攻到家门口而我们还蒙在鼓里！” “那个jian细是谁？” “不是你不是我——” “你怀疑我？” “天下之人皆可怀疑，我也在怀疑之列！” “你怎么可能——” “所以我让他们下山，也在试探——” “你该不会是怀疑苏玉吧？他可是你看着在大昆仑山破葫出生，名字还是我给取！” “他如果是jian细你想想敌人该有多可怕？” “唉，反正打死我都不相信jian细是他！” 怡馨仙子说着轻轻理了理头发，“你说我们给他和九凤女琴韵九凤女凤娟三人订婚仪式是不是该举行了？” “你是师娘，他们都是你膝下儿女，此事自然由你作主最好不过！” “择日不如撞日，就是今天！” 苏玉坐在岁寒九龙轩内，他已经坐了好久，几个少女倩影也反反复复在他脑海闪了很多次，却终于不能拿定主意首先向谁告别，终于决定谁也不告知一个人静静地离开，此去经年，也许一去不返，何必给人家留下不安相思种子，害人家一生痴等岂不是罪过大焉？ 苏玉想着就轻轻拿起地下包裹向着岁寒九龙轩内室挥了挥手就举足朝门外走去。 “笃笃笃——” 突然岁寒九龙轩响起了敲门声。 在这静寂夜里，有谁会敲我门呢？ 苏玉心下想着，一时想不开。 “笃笃笃——” 敲门声又响起来，却是越来越急。 苏玉顾不得多想，一下打开门，一个香甜倩影就闪入他眼帘，一件可人翠绿长裙，显得圣洁异常，一股少女芳香传入苏玉鼻中，一道光从双眸中剪出，竟令人不敢逼视。 “请问苏玉苏师弟在吗？” 少女轻轻地问道，好像初习人言，怯生生地不敢直视苏玉眼。 一种大胆突然在苏玉心中闪现，“我就是！” 苏玉看向来人面庞，鲜润欲滴玉面上却闪过一丝羞涩，一声心鼓从苏玉身内击出，恨不得大声地喊，“凤娟，你来找我了？” 来人正是九凤女凤娟仙子，凤娟仙子却不敢迎视苏玉火辣辣地眼睛，只看向空处，口中像背书般道，“师娘让我唤苏玉苏师弟去馨予精舍，说是有要事相商！” 说着就木鸡般呆立在那里。 “哦，师娘叫我有什么事？” 苏玉忽然灵动起来。 “我也不知！” 九凤女凤娟仙子说着，身子轻轻一让她与苏玉之间就保持半米距离。 苏玉轻轻地跟上，但觉少女香气弥散过来，却不敢靠得更近，九凤女凤娟仙子见苏玉跟随便轻移莲步向着馨予精舍走去。 苏玉跟在后面，但见玉色生香，肌肤如酥，甜情若梦，却不敢近前，只看向耳后一片火烧云般赤热。 时光似乎停滞了，就让时光停滞吧，让身体陷在这香甜绮梦里但愿长梦不愿醒。 “到了——” 那香甜声音又一次响起，玉肩回转瞬间消失在夜色里。 “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苏玉心下恨意起，却见馨予精舍**出一道温馨桔黄色光芒，好像身穿鹅黄色纱裙姑娘正在俏脸盼兮偷看着苏玉。 那姑娘突然俏脸一偏，桔光闪了一闪，馨予精舍里就想出一个香甜声音，“是苏玉到了吧？” 苏玉连忙趋身入内，口中答道，“苏玉拜见师娘！” 但见怡馨仙子穿着一件无袖仙裙，笑容可掬，头上戴着一个百花环，脚下踏着一双桂花鞋，一缕花香从她身上散发出来，雍容华荣，富贵逼人，令人感到一种丰满娇娆美。 “不必拘礼，看座！” 怡馨仙子话音未落，但见一个九凤女穿着紫罗兰迤地长裙取过一个凤墩来，口中兰香轻吐，“苏玉师弟请坐！” “多谢师姐！” 苏玉一恭身，头竟和九凤女撞在一起。 “嘻——” 九凤女不怒反笑，娇笑一声就小鹿般蹦跳到一旁。 “不可无礼！” 怡馨仙子轻轻嗔怪道。 “是！” 九凤女轻应一声，敛容束目，一时间像个端庄温柔地淑女站立一旁。 苏玉侧眼看时，不由得大吃一惊，但见十七个九凤女竟然全部环站一旁，却是前九凤女琴韵诗音竹语兰香琪玉环佩文吻书芷画唇，后九凤女凝脂天妒若可残梦荷情春梦涓心凤娟，并且除了怡馨仙子和他之外并无外人，一时间十七个九凤女目光如虹，虹如丝缕，缠缠绵绵直向他身上织成一张情网将他网罗其中，苏玉陷身在情网中，直觉得软绵绵香甜甜如饮醇酒竟尔一时难以拔出身来。 “苏玉！” 怡馨仙子意味深长地看了苏玉一眼，“你可知罪？” “弟子知罪！” 苏玉“扑通”一声跪倒，磕头如捣蒜。 “你有何罪？” 怡馨仙子一脸坏笑道。 “我我——我罪就是不知我所犯何罪？” 苏玉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竟憋出此句。 “扑哧——” 大家都笑起来，怡馨仙子也不禁莞尔。 “你偷习莽昆仑派内三门弟子才允许学如紫云竹影剑诀，并且习得惊世一招如云随竹芳心斩，犯了大忌，罪在不赦！” 怡馨仙子脸色一秉道。 “弟子罪该万死！甘愿受罚！” 苏玉又长跪不起。 “我今天不罚你！” 怡馨仙子轻轻道。 “不罚我？” 苏玉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只要答应我一事，我就要以饶你不死！” 怡馨仙子说着看了琴韵仙子一眼，琴韵仙子连忙轻垂粉梗。 “但不知师娘所要弟子答应是何事？” 苏玉抬起头来。 “琴韵我儿——” 怡馨仙子轻唤一声。 “弟子在——” 琴韵说着轻抚罗裙就也苏玉并排跪在地上。 苏玉但闻一股熟悉神秘香气弥散了过来，令他相思不已。 “苏玉——” 怡馨仙子轻唤一声。 “啊——什么——” 苏玉正沉醉在琴韵仙子美丽里一时间竟没有回过神来。 “咯咯咯——” 九凤女都娇笑起来。 “你看琴韵仙子如何？” 怡馨仙子道。 “琴韵师娘，花容月貌，冰肌玉肤，情韵款款，天生丽质，天仙下凡——” 苏玉一时间不知用什么来形容身边仙子美。 “你刚才称呼她什么？” 怡馨仙子认真地道。 “琴韵师娘，她比我大，不就是我师娘吗？” 苏玉解释道，不晓得刹那之间自己又闯了什么祸。 “扑哧——” 大家都笑起来。 “我不要你称呼她师娘——” 怡馨仙子话锋一转道。 “哪我称呼她什么？” 苏玉呆呆地问。 “称呼她琴韵娘子，琴韵道侣，琴韵爱妻，琴韵meimei，可行？” 怡馨仙子突然笑语盈盈起来。 “这——” 苏玉头一下子懵了，“这——” “你是不愿意了？” 怡馨仙子逼问一句。 苏玉下意识地看向花朵般一样鲜润琴韵仙子，想起那千般次在梦中思念伊人儿，鸯盟在前哪里有不愿意道理？ “我愿意——” 苏玉冲口而出。 “哗——” 九凤女都笑起来，只有九凤女凤娟没有笑，轻咬着嘴唇，一时间芳心乱跳，却不知如何表达芳意。 这里最幸福自然非九凤女琴韵仙子莫属，多时夙愿一旦实现，玉体轻颤，羞意渐起，俏脸红得像羞布一样，却无一言。 “琴韵，你可愿意苏玉给你做个丈夫，将终身依靠在他身上，从此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万水千山跟随了他去？” 怡馨仙子语重心长地问道。 “弟子——！” 琴韵仙子话忽然低下去，羞红脸庞遮掩在裙里似乎不胜娇羞。 “你说什么？为师听不清！” 怡馨仙子故意提高了声音。 “弟子愿意！” 九凤女琴韵突然大声道，说完就发现自己陷在怡馨师娘设温柔陷阱里，头低得更低了。 “哗——” 众人又大笑起来。 “如此说来，当事人都没有意见，我们现在开始进行订婚仪式！” 怡馨仙子说着，玉手一抬就见九凤女从内室抬过一个精致芳鼎出来，鼎内却是实心，只鼎顶有约莫半寸之深可以容纳他物。 “此后你们无论是在天涯还是在海角，无论是在仙界还是在冥间都不可两相遗忘，彼此心心相印，以身相许，直至灵rou相融，共化蝶舞成一对鸳鸯夫妻。现在滴血鸳盟！” 怡馨仙子说着从头上取过一根凤钗来，但见凤钗红艳鲜润若展翅欲飞飞凤，凤嘴上尖若细喙，直晃人眼，轻轻递到琴韵仙子手里，“玉儿远来是客，琴韵儿毕竟年长几岁，还是你先来！” “是，师娘！” 琴韵仙子说着接过凤钗在守宫砂位置上轻刺一下，只见一丝血迹，莹莹点点，向着鼎内直涌而出，守宫砂上红光一闪，血注伤复，琴韵仙子脸色一白，身子竟尔颤了几颤，终于站直了。 “苏玉，客随主便，该你了！” 怡馨仙子说着，苏玉就从琴韵仙子手里接过凤钗向脐间一扎，一股精血从脐间喷溅而出，瞬间冲到鼎上将琴韵仙子血迹包裹起来，鼎内一阵轰鸣，从鼎上伸出一张艳口一下将二人血迹吞没，那鼎就慢慢缩小竟尔入到土里，再也不现。 苏玉心下剧痛，身子一栽险些跌倒，终于以剑拄地站直了身子。 “好，此芳鼎乃定情鼎，除非海枯石烂，此鼎不灭，我们大家都是见证，你们爱情也希望能够石破天惊！” 怡馨仙子如释重负地道，“你们现在可以交换订婚礼物！” “我，我身无长物不知有什么可以作为订婚信物？” 苏玉为难地道。 “订婚信物重在订情，重在‘情’字，不在贵重，只要你看重就可以。” 怡馨仙子提醒道。 苏玉从怀中摸索了好久，终于取出一物，却是初为婴孩时就和莽昆仑派师兄弟吃泥玩耍和尿而塑泥人，想及懵懂时分欢乐时光转瞬即逝，却只有此一物留存，常常拿出来赏玩，最为珍惜，便递到怡馨仙子手中。 众人看着那个泥人，忽然又芳心窃喜，只见泥人却是女体，容貌依稀和琴韵仙子却有几份相像。 “没想到你儿童之时就想到未来爱妻模样，如今香梦成真，可喜可贺！” 怡馨仙子说着把泥人一下塞到琴韵仙子手里，一面催道，“琴韵我儿，你拿什么给他！人家可是从小就把你当梦中情人，此番情意可不轻啊？” 琴韵仙子玉体剧烈地颤动，拿着手中泥人竟然久久不语，突然一趋身竟趴伏在苏玉肩上，“咔嚓”一声咬下肩上一口血rou来。 “啊——” 苏玉大叫一声，痛得直欲昏厥过去，“你干什么，即使不同意这门婚事也不至于要了我命啊？” 九凤女琴韵却面不改色，把口中血rou嚼了几下就咽到肚中，轻轻道，“我就送这个，今日我咬你一口，此番甜仇，还望你他日洞房花烛夜时还望你咬我百口，莫将我忘记！” 众人听她说得情真意切，不免都自问，“换作我是否能够爱得如她般这样疯狂？” 一阵风过，却见苏玉肩上艳口印竟化作一个芳蝶，蝶上似乎有一个弹琴少女依稀琴韵模样斜挎贞女剑，翩翩起舞，从苏玉肩上飞起又落到琴韵指上，尖叫了两声，终于趴在苏玉肩上若一个纹身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