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结束
甘一柳刹那也是心中苦楚。 犀兽却淡淡笑了起来。“可是一定要让你留下些什么的，娃娃。”他看了一眼甘一柳，也不知道他心里在对谁说。 可青鹏落天舞却接着开口， “还有……”， “什么？”， “还有？” 一堆小小的议论声音开始出现。 落天舞环顾。直到完全安静。 甘一柳却心中冰凉，他心里想，算是放弃了。 “还有……甘……一……柳……”， 当听到“甘”字的时候，甘一柳骤然抬头，甚至感觉自己停止了呼吸只剩下心跳。直到结果确认。 是的，他们都看在眼里，最终，判定甘一柳和清音，并列第三。 “吼……吼……”，一直以为自己只会成为喝彩的那个人，直到此刻，巨大的喜悦油然而生。 “吼，吼”，他和往常一样喝着彩。 可这次，被喝彩的那个人，终于是，甘一柳，他自己。 没有太阳的照耀，但我也有自己的光亮，至少，我也已经拥有玄力，终于有能力创造在黑夜里发光的亮泥叶，我至少是真真切切，有改变某些东西的能力了。甘一柳突然这样想到。 所有的妖怪将四项的前三都高高举起，抛了起来。 “吼……吼……”。带着喜悦的结果。所有妖怪们按照奇怪的规律走着圈。 许久之后才将他们放下。 空七娘直到全场安静了些。对着犀兽他们几位无雅居最强大的守护者点了点头。 大家都看向犀兽。 他慢慢，点了点头。 空七娘一挥手。 所有擂台的纹路，也似乎都开始动了，慢慢亮了起来。那些纹路就像电蛇一样似乎活了过来，不同的是这电蛇只是在变长，变得真实，变得绵延。 如果能俯瞰，就会看到，像是一朵花，慢慢慢慢，被一点点的光所点亮而绽放，像是在动，在展开那花的翅膀。而那些纹路，便是花的脉络。 一个庞大的身躯，突然出现。带着丝丝虚影，这就是人类基本很难做到的变化，虽然带了丝丝玄力的虚幻，但总体可以看做似真似幻。 一只巨大的青鹏。 一个个妖怪开始雀跃地走上去到青鹏的翅膀中央。他们似乎早就习惯了。 “这是？？”，甘一柳对清音大声说着，因为还是有些兴奋的嘈杂。 “上天啦。”清音却对甘一柳吼了一句，再次拉起了他的手。 已经有多久没有感受过她的温度？虽然她只是拉着甘一柳的手腕，甘一柳却依然感觉那里似乎有电流过。 “谢谢青鹏大人”， “青鹏大人真好。” “嘻嘻，我也要飞。” “得了吧，就你……” …… 青鹏也是开心极了。 “走，一柳，去青鹏奶奶肩上。”清音跃起的身影也是那样，似乎在追寻着更高的天空。甘一柳心中也是大定。 “好啊。”甘一柳心跳了起来。他的心情，从来未曾这样好过。他仿佛忘记了一切，哪有什么要看到未来，思考未来。他只想珍惜现在的美好时光，多好啊。 青鹏故意倾斜了一下。 马上又声音传来。 “哈哈，先吓吓你们。” 静谧的氛围时而又因为这类有些不愿意太过平淡的声音所打乱。 “出发喽。”青鹏叫了一声。 很多能够飞翔的妖怪，已经忍不住，飞上了天空，更是在微弱的光下，看起来还是有些小小壮观。 “老头，要我带你么？”，已经带了很多妖怪的青鹏对着犀兽道。犀兽可不能长久地立于天空，毕竟地境就来自于这句话：天境未达，均在天下。 “你个小丫头，不就是有翅膀么？”嘟哝了两句，赶紧走了上去。 他们之间的故事，也只有他们能读懂。 清音不知怎么，觉得自己的肩膀有些痒，她似乎也在想象着自己已经在天空上遥望。 纯净的白色小小叶子们，像是被风吹了一口气的萤火虫，飞上了天空，化作一条巨龙般的蜿蜒形状。围绕了所有人，所有人也抬起头，欣赏着这种美景。 甘一柳惊喜地发现，一个个名字，进入三甲的名字，开始在“痕筑”上，他看着犀兽、青鹏、证阔他们一笔笔，不知怎么动作，刻上的名字。 他终于相信，他愿意永远在这里。再也没有当初被告知再无法离开的惶恐。 他朝清音看了过去。所有比赛里面，清音留下的累积成果最好，她以清音这个名字，正式留下了足迹。 在无雅居的黑夜里，这光亮，似乎可比星辰。甘一柳觉得开心极了。即使只是第三，他依然满意极了。 “恭喜“喜解力”获得力量第一名。 “恭喜霜之获得速度第一名。”双心妖在妖族是非常非常少的，整个神玄大陆，也可能没有几个。神玄大陆或许是为了增加在别人眼中的造物能力，所以才创造了双心妖。 他们的确，有两颗心。分居于胸膛左右两方，性子大多在普通妖怪看来非常古怪。 …… “恭喜清音获得速度第一名” …… 最后一个通报的，就是甘一柳。 “恭喜甘一柳获得速度第三名。” 甘一柳也将这一幕幕，烙在了心底。 所有的通报完毕。 伴随着越来越大甚至在飘舞的这庞大的花儿，大家看着似乎是真实的花朵绽放的效果。 两个大字，龙飞凤舞。似乎都活了过来。甘一柳却是看到， 这两个字是人族和妖族为数不多，都同样寓意，写法一样的字。 “天，地”。 然后这两个大字，所有亮起的亮泥叶，在甘一柳的眼里，像是一群蝴蝶在向着看不见的远方冲锋。其实，就像是携着梦想的光，在飘飞向远方。历来，这就是像眨眼一样转瞬即逝的亮泥叶。虽然纷繁，却生命极其短暂，由玄力激活，会不由自主地朝天空飘去，除非有强者不惜耗费自己的玄力一直给予，否则，它们的生命，短暂得可怕。 色彩开始出现。这却是大平凰红光道在空七娘的安排下，用带着色彩的火光在要消散的前一刻，汇聚而成。 “嘭……”，痕筑断了，只留下了下半部分雕刻着名字的部分。上半部分成为了滋养那似花瓣的亮泥叶飘舞的动力。 就像一朵花，所有的花瓣，终究离她而去，花芯也会慢慢枯萎。 它的凋谢，同样美得令人窒息。 接下来会是短暂的篝火宴。也可以理解为无雅居再过几年就会开始的妖舞会的序幕。 已经好久都没有喝酒的甘一柳，甚至都忘了自己的猴子酒了。也跟着喝酒跳舞。倒是清音一次次地觉得甘一柳好笑拉着他到处跑。 甘一柳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喝了酒，而且是众妖与他同醉。 咳咳，我还在技巧选拔的时候跳了一支舞。他想想还是有些脸红。 一个，不眠之夜。 甘一柳第一次体会到所有人一起喝酒，彻夜不眠的感觉。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结束。 只是天亮时，周围莫名地出现呼噜声，自己身上，奇奇怪怪地好像被一堆口水打湿了。 “你嘴口水好多啊。” 甘一柳被蹬了一脚，发现自己旁边竟是口水毛。醒来吼了一句。 可是口水毛还没醒。 …… 甘一柳看着这一幕幕和在昨晚充满热闹清晨却有些安静，有着各种情绪的所谓只吃人的妖怪们。 他知道，很多东西，他再也不会只听别人说的了。妖舞会。甘一柳却突然想到。 …… 妖舞会，便是无雅居最盛大的两情相悦最宏大的见证。在无雅居，妖舞会之中， 所有未婚配的男女将会进行游戏，妖族女子可以选取自己的花环，戴到自己心属的异性头上。 而男子，同样也戴上了花环，不同的是，只有花骨，也是在等待着属于自己的花环，契合之后，分为两半，男女各一。 这花是大家精心用玄力制作，十年不谢，香馨满屋。 最核心的戴花环， 分为两种，一种不能使用玄力，这便基本属于不愿意只看对方能力而更看中那种感觉的选择。 另一种，则是可以使用玄力，也就是可以向自己意中人，发起以展现自己能力的玄力挑战，将花环戴到对方的头上。不限男女，女子可以用玄力强制把花环放到男子头上，而男子，也可以用力量，夺到女子的花环，戴在头上。 只是，甘一柳也期待和准备着的妖舞会，他不知道，他以为自己毫无疑问会参加，却不像他以为的那样发生。 也不知道清音会不会真的选。会选玄力争锋还是平淡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