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单薄？
开始有鲜艳的红色，流淌在姜镇本来人群遍布，现在成为空城里的街道。 滴滴时有凝固的红色，滴落在山峰，有些在寒冷中因为单独一滴而凝固，可是慢慢一滴滴串起来变成了流动，落到山峰之下的流水里远去，添了一份红色。 血流绘河。 “家主，我们可能……” 不过半个时辰。姜镇外，已经鲜血遍布，两方均是受创，姜家算是比较小的了。 姜玉沢摆手。 段闽，你够狠。姜玉沢眼里一丝杀意弥漫。根本就没有把别人的命看的那么重，居然是用人墙战术来试探撞开姜家阵法。 “玉沢，我们出去吧。” “恐怕，段家也是在等我们走到这一步呢。”姜玉沢努力对着说话的二长老姜启笑了笑。 姜家的巅峰战力，他们并不惧怕，只是这样，恐怕会让姜家的实力，暴露太多。 姜家二长老，姜启眼神永远都是那样带着一丝温和，此刻却还是加了一丝其他。 姜家众人都是互相细细看着，或许下一秒，还真不一定能再见。 气氛还是有些沉重。 现在只能依靠能牵动真正大势的巅峰战力了。 …… “段闽，住手吧。”姜玉沢的声音传出。 大军已经到了姜镇的那座古老石碑铸就的大桥。 阵法随着声音，一下子收到了这里，看起来流畅无比，都是现在姜家阵法的主持，以地境中乘成为长老的姜劳年的功劳。不过，短短数个时辰，他的脸上好像都开始出现了浅浅皱纹，这也是大量精力付出的后果。 “哼。”段闽一副等着姜家出来认输的姿态。他可是赌上了整个国度的防卫来拿下这姜家。 “让他们停下。”段闽对饶册将申能道，现在的军队主要是申能的。他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军队力量为此折损太大，其实现在就已经折损了近一成，他已经很心疼了。 “撤掉阵法。交出你姜家所有的宝物。”段闽远远回应。 …… 姜玉沢也在尽力布置着。 “紫星七踏，一定不能暴露，姜家存亡，皆在我等之手！”姜玉沢环顾姜家其余的四位地境上乘强者暗暗传音，不让普通外室姜家人听到，知道太多，对他们而言，并无好处。 “如果真的没有办法了，就……联络……犀兽……” 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联络过了，可是，姜家核心之地，依然留着一滴血液，鲜艳璀璨，代表着犀兽依然跃动的生命。 …… 原来，无雅居众妖，就是姜无曾经拜托过的，留给姜家最后一张护身符。 不过，按照如今的人族与妖族的局势，若是真的无雅居驰援，那姜家的代价，恐怕与暴露紫星七踏想比，也差之不远。 “在拖时间么？”段闽心里又是一声冷哼，现在他知道，姜家如果没有更多后手，迟早会被拿下。 还在各处准备第二重阵法的长老和管事，却都收到了命令。 事实上，他们也已经有所猜测了，只是没有想到姜玉沢这么快就会选择这样。 “各位，家主有令，转为柔御阵法。” “走吧。” 姜家本就没有争霸之心，只是尽力满足弟子的需求，强者的整体数量，怎么可能比得过野心勃勃，以刮取为目的而获得资源的段国。 “仰月门、一剑门我们姜家子弟请外援的结果是……” 听着选择外出之后弟子们汇报着各自加入的宗门的回报。 远方的弟子，姜玉沢思怵很久还是选择了不再尝试。毕竟那些启派开宗的高手，也不可能轻易出手。 “不必说了。”姜玉沢打断。 “他们听我们姜家死令，人都没有回来吧。” “没有。秉家主之令，谁若回来，逐出姜家，永不收回。” 姜玉沢点点头。 “长老，剑，关都没有异动。” “恩。”大长老例行公事般地对各方面事宜有条不紊地指挥者。紫星剑历来，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过反应了。虽然一代代知道内情的几个人都知道紫星剑的强大，可是他们也忘了，紫星剑已经沉寂得似乎已经成为了一块石头，即是温润如玉，还是不再像从前一样了，似乎覆盖了一种淡淡暗色，带了古朴模样。 姜家所有人，尤其是不常见的弟子长老们，除了阵法关键处的人，所有姜家人齐聚外室。 “我们出去吧。” 三位地境上乘顶峰战力的，均是姜家现在的元老级别人物，一个是姜玉沢自己，大长老负责镇守姜家，若是走到了最后一步，激发不会暴露紫星七踏的那个备选。 “不到最后一步，大长老，不要激发。”姜玉沢继续传音嘱托。 “家主。” 大管家姜广镧带着众地境上乘以下的人，还有外室之人跪下。 “我们随家主你们一同出去。” “你们留下。” “家主！”这一句带着悲痛，也诉说着没有足够强大力量却可以有的作为。 “留下。”一声大喝。姜玉沢动了真怒。 本来平时话很少，还准备说些什么的姜玉沢突然发现现在自己想说的话似乎特别多。可到了嘴边又停了下来。 他拍了拍姜广镧的肩膀。 “二长老，六长老。我们，走吧。” 二长老和六长老，就是除大长老外，最强的几大战力，地境上乘顶峰战力。二长老姜启，成名于闯荡于姜家之外时，最巅峰的时刻，以地境上乘初期，力挫地境上乘稳固期的一位高手，性格很直爽，朋友也不少，只是那个年代的高手，大多都汇聚到了东域或者中域等更容易进一步的地方。不过他，却放弃了闯荡出的一切，转头回到了姜家。现在随着他的长辈们离去，也已经成为了二长老，姜启。 六长老姜眉则是不同，他是天赋上佳的姜家人，在破地境中乘之后，知道自己更加倾向于参悟紫星七踏，凌然入关。十年破出，地境上乘，后期的实力，却有地境上乘顶峰的战力，瘦削的身影，看起来只有中年过一点，甚至比姜玉沢更年轻。 而大长老，必须留在姜家主持大局，其他长老辈分总归浅了一些。也就是说，姜家巅峰 战力，算是倾力而出。 “那就……”段闽正要挥手继续进攻。 运转着带着寒气的无数剑气突然变得平缓了，然后慢慢降低了速度，变为了一种似乎有些厚重的物质。 然后一处打开了几米高的一个门。阵法真的开了。却没有士兵敢冲着上前。 三个人， 守在面前的每一位士兵，仿佛见到了一块块顽固的磐石。 这就是地境上乘带着的压迫。他们没有散发任何玄力，只是气势，便已稳固如山。 只是，就那么三个人，在数万大军汇聚成的黑色面前，看起来是那样单薄。 可是他们一步步向前走去。所有的士兵，莫名地散开一条道路。他们的速度并不快，但自有一种不急不缓的气度。 竟有一种轻风飞扬，慷慨激昂。 众人目光伴随着三个人影而动，阵法重新缓缓启动，直到他们再也看不清。 这就是姜家的支柱力量。 “只怪我们实力太弱啊！”大管家有一种垂足顿胸的冲动却又忍住，他知道此时不能乱。 “家主，我们姜家一定会赢。” 无数姜家人眼含热泪，恨不能在外同段家拼杀。 …… 各种情绪都充斥着，尤其是在外室，基本没有玄力的众人。 还是有些人想到了甘一柳。他们依然觉得，从甘一柳那时起，就是带来的厄运的开始。 “若不是甘一柳……也不知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会……”众人中，此刻除了充满关切的人外，很多更喜欢找原因的人这样愤怒又伤感地议论着。 那带来噩运，叛我姜家的甘一柳，如果还活着，算是逃过一劫呢。不止一个人这样想着。 甚至有极少姜家人，对甘一柳不算特别熟悉的，只会认为那从小就知道贪慕虚荣随波逐流的人，真是报应未到。 大管家不知怎么也跟着突然想到了甘一柳，虽然只有一瞬。 “若他还活着，也算是避开了此难，希望他过得好吧。”他心里依然相信甘一柳当时一定是有苦衷。 ……